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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誅心荔枝 4567 2025-01-08 16:5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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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大魏最尊貴的三公主謝嫣之。


    二十歲生辰多食了幾口水晶荔枝,貪睡不起。


    醒來,卻發現自己被廢了武功,赤身裸體,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水牢。


    每日無數道刑罰折磨得我不成人形。


    我竭力自救,卻被侍衛更加肆意玩弄。


    終於,我討好了一個侍衛。


    他背著我逃出了地宮。


    我卻看見春日下,衣著華貴的三公主正言笑晏晏替母後簪花。


    我不可置信,嘶喊著自己才是真正的三公主。


    卻被侍衛一劍穿心。


    再次醒來,我發現我重生了,重生到了生日宴前三天。


    1


    四肢百骸都是冷意,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公主,你做噩夢了?」


    怎麼回事?我不是死了嗎?


    我倏地坐了起來,掐著濃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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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夕是何年,現在是什麼時候?」


    「天元三年臘月初九啊。」


    遏制住內心的狂喜,我揮散了眾人。


    我竟然重生了。


    我看著完好的身體,喜極而泣。


    還有三天就是生日宴了,距離我上一世被囚禁在水牢的日子也僅剩三天了。


    那些時日的記憶像是被刀一下一下劃爛在我的心上,鮮血淋漓。


    我被扒光衣服赤身囚禁在水牢,水牢狹窄,連轉身都不能,我整個人隻能匍匐著像狗一樣蜷縮著。


    冰冷的池水不住地往我身上洗涮著,渾身的皮膚又痒又痛。


    我用手阻止,卻被人一頭按進黏糊糊,散發著惡臭的池水裡,髒水嗆入我的肺裡,我拼命地大咳,卻引來一陣哄笑。


    黑暗中有人抓著我的頭,不停地按在水裡,我拼命掙脫,卻一次又一次地喝下又髒又臭的汙水,終於整個水牢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那人才住了手。


    我剛喘了一口氣,卻又被人拖上了岸,無數的手向我襲來,我崩潰大喊,寒光一閃,有人一刀割了我的舌頭,鮮血糊了我一嘴巴。


    意識昏迷前,隻聽得男人的淫笑聲。


    再次醒來,整個軀體又酸又臭,我痛苦地嗚咽著。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響起,無數的蛇蟲鼠蟻爬在我的身上,吸食著我的鮮血、啃噬著我的皮膚,我嚇得軀體瘋狂扭動。


    那些人還不放過我,他們將昏迷的我吊在半空中,沾了鹽水的鞭子不住地抽在身子。


    我疼得靈魂都在顫抖。


    嗚咽著,求他們放了我。


    回應我的隻有更加狠厲的鞭子。


    一鞭又一鞭,抽散了我的脊骨,打爛了我的皮肉,我整個人被折磨得隻剩一口氣。


    我想逃,可四肢被捆。


    終於,我拼命用身體討好了一個侍衛,他背著我逃出了水牢。


    再次見到陽光的那一刻,我淚流滿面,還未來得及適應環境。


    卻看見不遠處,穿戴完整、衣著華貴的「三公主」正言笑晏晏給母後簪花。


    我跌跌撞撞想要爬過來,嘶啞著喉嚨呼喊著自己才是真正的三公主,下一刻,一把劍洞穿了我的心髒。


    思及上一世的悽慘,我斂了神色。


    我是大魏地位最尊貴的三公主,囚禁我的事情,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又怎麼可能李代桃僵。


    我轉了心思,按下呼喊暗衛的手勢,吩咐濃月備轎進宮。


    2


    還未進殿,便聽得母後宮中一片喧哗嬉笑聲,我才走近,聲音戛然而止。


    母後神情恹恹,她身後的侍女衛琳琅眸色不屑,神情倨傲,行禮時故意偏了方向,朝著我左後方跪拜。


    我盯著她,她眼底溢出絲絲縷縷的嫉恨。


    我心下一驚。


    上一世我隻顧著母後的態度,並未注意到她,難不成她就是日後的「三公主」?


    可她才入母後宮中不久,相貌舉止一點也不像我,又怎能假扮我。


    驸馬、哥哥、母後都認不出嗎?


    還是說這件事本就是他們有意為之。


    可我是他們的至親骨肉、生平摯愛啊,為什麼要將我打入那等阿鼻地獄。


    我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極力地掐了掐手指,才堪堪穩住儀態。


    「母後,三日後便是女兒的生辰宴,可否借梅影一用,她身手利索,辦事妥帖,會為女兒省不少力。」


    「不可!」


    母後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冷意,仔細聽甚至還有一絲恨意。


    「你辦得好便辦。」


    她哼了一聲,「驸馬尚在蜀地救災,生日宴不必大辦,梅影,哀家自有用處。」


    「可……。」


    「沒有什麼可是的。退下!」


    我尚未說出那句母後是你從我婚後就念叨,要在我二十歲生辰時為我辦一個極為盛大的生日宴會,以彌補這些年對我的冷待。


    母後便聲色俱厲地打斷了我,她的神情不耐到極點,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我抽皮剝筋。


    我竟不知我的親生母親為何會恨我至此。


    幾乎下意識落荒而逃。


    哪怕我是重生,可心還是疼得厲害。


    我漫步目的在花園裡走著,忽聽到假山後有人在竊竊私語,我揮手屏退了濃月,俯上身子細聽。


    竟然有梅影的聲音。


    3


    「十二那日,三公主壽辰,席上會出現一道謝嫣之最愛的水晶荔枝,你將此藥下在裡面,事情變成了。」


    一名覆著狐狸面具的黑衣人,將一個白色的瓷瓶遞給了梅影。


    「那三公主以後呢?」


    「放心,她死不了。」


    梅影似是松了一口氣,顫抖著接過了瓶子。


    「她會很慘嗎?」


    「你還想不想報仇了!」


    森然的眼睛冰冷地瞪了她一眼,梅影咽下了要說的話,兩人很快離開了假山。


    我屏住呼吸,指甲嵌進了假山裡。


    我不敢相信背叛我的會有梅影。


    我當作親妹妹一樣疼的梅影。


    她是嘉樂八年我在玉泉寺撿到的孤兒。


    撿到她時,她才八歲,渾身黢黑正在和野狗搶食。


    我抱著她,她將頭埋在懷裡,一聲聲地喚姐姐。


    我落了淚,眼珠一般將她養在身邊。


    讓人教她詩書武功、為人之道。


    我們相處了整整七年,她敬我、愛我,我卻不知她恨我至此,恨不得殺了我。


    陰冷的風吹在身上,太陽早已隱藏在了雲朵中,我裹緊了大氅。


    4


    夜裡我挑燈看著父皇生前留下的書信。


    內心焦躁不安。


    我想不出為什麼我是母後的親女兒,她卻從小冷待我,從不與我親近。


    我更想不出我與梅影有什麼深仇大恨。


    可我不能不想,不然我會再次踏入煉獄之中。


    翻著紙張,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皇兄,若隻有母後、梅影設計,對上她們我還有八分的勝算,可若皇兄也參與其中?


    不然驸馬柳楓眠為何非要在我壽辰時臨危受命?


    想到這些,我的頭皮發麻,喉嚨一片鹹腥,難Ṱú₄道這一世我還是逃不出上一世的悲慘命運嗎?


    我焦躁地跺著腳。


    突然,一個鐵盒子落入我的視線。


    淮安王,劉羽,大魏現存唯一的異姓王,史書記載他是父皇生前最為器重、信賴的大臣。


    現下正在西南做土司。


    若是有他在,或許我便可以鬥上一鬥。


    可我很快想到,他遠在西南,縱然說服他出馬,可時間隻剩兩天,如何又來得及呢?


    我把玩著他離京時贈予我的鐵盒子,愁腸滿緒。


    「啪。」


    一張紙條落在我的眼前。


    「謝嫣之,若日後有難,可前往朱雀大街九號,找一須發皆白的老者,告知他,本王兩日內定將趕往京城,護你周全。」


    我幾乎是喜極而泣,將紙條看了又看。


    把上面的字一字不落地記在腦海裡,才將紙條吞入口中。


    5


    午夜,公主府一片寂靜,隻有燈籠閃著微弱的黃光。


    我將被子塞在床上,躲開巡邏侍衛,身著夜行衣,從角門旁的狗洞鑽出。


    疾行良久。


    一扇斑駁的掉漆木門映入我的眼簾,高高掛起的燈籠發著滲人的白光。


    一個帶著帷帽,身影佝偻的人等在檐下。


    我剛穩住身形。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三公主。」


    我訝異地扶住要行禮的人,他摘下帽子,露出滿是溝壑的面龐,須發皆白。


    「老朽夜觀天象,今夜有貴客造訪,故在此等候。」


    我正欲開口,他繼續道ṭúₜ,「所發之事,老朽已經全部推斷出來,若是想要淮安王襄助,可否將先皇賜予公主的玉佩留下。」


    我不解。


    可他並未再開口,兩隻渾濁的眼睛望著我。


    我沉思著。


    他也並不打斷我。


    我解下腰間玉佩,不舍地遞給他。


    他面上露出極輕微的笑意,雙手接過玉佩,放在了懷裡。


    「公主,信鴿已送,淮安王會在十二日抵達上京,正午便可為公主送上賀禮。」


    我正要往府裡細談,那老者伸出拐杖擋住了我。


    「公主,性命攸關,不可耽擱,不可逗留,快回府吧。」


    說罷,顫顫巍巍關住了大門。


    我隻好打道回府,剛脫了夜行衣,躺在床上ťü₆。


    梅影就闖了進來,濃月焦急地拉著她的袖子,小聲地說著,公主正在休息,不可打擾,可她還是不管不顧衝了進來。


    我朝濃月擺了擺手。


    「姐姐,我做噩夢了,真的好可怕!姐姐,你陪著我睡好嗎?就像小時候。」


    我冷笑著,竟不知大魏冷面女煞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她睜著一雙湿漉漉的大眼睛,滿臉祈求地望著我。


    我捏了捏手腕,翹了翹嘴角。


    「好,快來吧。」


    她欣喜地抱著我,我撫摸著她的頭,真想一簪子插入她的腦袋,可我忍住了,她隻是個棋子,殺了她,隻會自亂陣腳。


    6


    一夜無眠。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梅影伺候我梳妝。


    「姐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貌美。」


    她撫摸著我的長發,神情溫柔甜美,仿佛回到了我剛帶她回府的日子。


    「姐姐,你可還記得八年前,你前往玉泉寺祈福,路過梅家莊的事?」


    我怔住了,上一世她也問過我這樣的問題,當時我並未察覺異樣,隻笑哈哈地回應道誰記得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


    此刻我卻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我不明白八年前,她七歲,我十二歲仍待字閨中,那年究竟發生了何事讓她如此忍辱負重,不惜將刀插進救命恩人的心髒中。


    這一次,我並未做出上一世的反應,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日子太久了,本宮當時年紀尚小,並不太記得發生什麼特殊之事。」


    我沒錯過她捏著簪子的手越來越用勁,直至骨節泛白。


    「是你遭遇了什麼嗎?」


    我故作輕松地問她,她捏著簪子的手陡然一松,整個人不自然地輕轉身。


    「沒有,我隻是憶往昔,記起了那之後的一年,碰巧得遇公主,才能像如今金尊玉貴地活著。」


    「那你就一定要好好報答本宮。」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慌亂地錯開了我的視線,低下了頭顱,幾滴熱淚灑在了我的手背上。


    若是上一世,我還以為她知恩圖報。


    然而,此刻,她隻怕早已想將我碎屍萬段,以報心中之仇。


    7


    早膳過後,梅影一直跟在我身後,哪怕我如廁,她也寸步不離。


    難道淮安王劉羽的事情她知曉了?


    這不可能!


    可我也不敢妄下判斷,她天賦奇佳,又得名師教導,早已習得一身本領,年紀輕輕就可以協助京兆尹捉拿要犯。


    更是在江湖中奪得冷面女煞的名號。


    如果她昨晚一直盯著我,定是察覺了什麼。


    我在腦海裡細細搜尋上一世的情景,細密的汗浸湿了後背。


    果然她察覺了。


    上一世梅影一直待在皇宮中,隻在我壽宴時出現了一會兒。


    眼下她怕是已經知道了我的盤算。


    既如此,她為何不趁人不備,一刀結果了我,反而要大費周章地弄迷藥呢?


    事情像迷霧一樣,霧蒙蒙的。


    午膳過後我前往了林將軍府,借口要與林朝談論故聞,終於支開了梅影。


    林朝已經七十歲,但身體依然硬朗,脊背挺直。


    他曾是受萬人敬仰的將軍,為人公正,軍紀嚴明。


    「林將軍,驸馬已前往蜀地月餘,能否在本宮壽宴趕回?」


    林朝拈著胡須,白淨的面孔一抖一抖,他雖是武將,卻是一派文官派頭。


    「公主,賑災是大事,驸馬心系百姓是天下人之福,怕是趕不上公主的壽宴。」


    我淺淺一笑,「想不到,林將軍對本宮的驸馬如此關照,連本宮都不知他的行蹤,林將軍卻可以知曉他大概回京的時辰。」


    林朝的面色陡然蒼白了一瞬,才平靜道,「臣不過是臆斷罷了。」


    我並未再瞧他,隻是打量著林府的書房。


    幾縷視線死死黏在我的身後。


    我抬腳走向書案,林朝快步上前用手遮住了。


    「公主,軍中機密,不可外泄。」


    我退後了幾步,他暗自松了一口氣,花白的頭發顫了幾下。


    可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林朝書案上的澄心堂紙非臣子可用,是我賜予驸馬柳楓眠的。


    上一世,柳楓眠直到我死去也未再見一面。


    他是寒門狀元,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他雖然一步登天,但身份地位極不配我,是林朝為他做保,我才嫁與他為妻。


    如今想來,那時他們便在謀劃了吧。


    要我的命還不行,還要吊著我,讓我萬劫不復的死去。


    隻為另一個人騰位置。


    隻可惜,這一世,你們要失望了。


    8


    我又與林朝闲話幾句,這才離開。


    馬車駛離林府時,林朝和梅影互遞了一個眼神,這才雙雙轉身。


    午夜,大風呼嘯。


    上一世,因著風聲駭人,我睡不著,濃月陪了我一宿。


    可此刻我翻著父皇的書信,將事情在心裡過了幾遍。


    打開書窗,一隻黑色信鴿從我的手中飛出。


    翌日,尚未破曉,鞭炮絲竹之聲四起。


    我的生辰宴到了。


    濃月喜滋滋地為了梳妝,插上我最愛的碧璽桃花簪。


    正廳裡擠滿了賀壽的人,流水一樣的禮物堆滿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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