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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沒良心和狗東西 3359 2025-01-09 17: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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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順勢問道:「就是當初你去酒吧找的那個人?」


    「對,就是他。」張悅又笑起來,聲音有些涼:「開學後我又去找他,倆人一起揮霍的錢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償還。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在我睡著的時候,拍了我無數張光溜溜的照片!並以此威脅我,讓我不要再騷擾他。」


    天,畜生!


    「我聽完很氣,氣得頭腦發懵,二話不說就和他在男寢門口扭打起來。當時引來好多人圍觀,有攔架的,有起哄的,他大概覺得面子掛不住吧,就直接把照片發到他們班的群裡了......」張悅長嘆一口氣:「後來他被學校處分,我沒臉待下去就輟學不念了。」


    我越聽越難過,想說些什麼,卻又無話可說。


    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酸甜苦辣,那些看似光鮮亮麗的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醜陋故事。


    「後來我就豁出去了,左右都被人看光過身子,不如直接掙錢。」說著,張悅拿出化妝包補妝,三兩下就變成一張精致的臉,對著我莞爾一笑,嫵媚動人。


    手機響了,老板催促,張悅連連點頭掛斷電話,問我:「你還繼續逛嗎?」


    「嗯,打算去對面的商場買一個電動剃須刀。」


    「哎呦,送誰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陳野。」


    張悅哦了一聲,又問:「他這兩天怎麼樣?還難受嗎?」


    我奇怪道:「難受什麼?」


    感冒不至於吧。


    張悅看著我,臉色微妙:「他媽媽年前去世了,你不知道嗎?」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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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野的媽媽叫王梅。


    這個名字曾多次出現在孫慧與葉海的爭吵中。


    後來倆人離婚,王梅也逐漸消失在我的生活裡,可從未退出過陳野的生命。


    她一直與兒子有聯系,斷斷續續的。


    隻是陳野不願見她。


    張悅說,王梅是她們這個圈子裡的鼻祖,早就改名換姓了,別人都稱她為娜姐。


    起初張悅也不知道,某次和小姐妹陪一個拆二代去上海參加聚會,那是一個私人莊園,坐落在浦東新區的半山腰。裝修復古,極有格調,無處不彰顯主家的風雅和脫俗,說這叫「大隱於市」。


    實則隻是徒有其表。


    裡面酒池肉林,聲色犬馬,簡直就是蠱惑人性的名利場。


    在一片燈光幻影中,小姐妹指著不遠處主家懷中的美人兒說:「看見沒,那個就是娜姐,手裡捏著大把資源,跟她搞好關系不愁沒客戶。」


    宴會快結束時,倆人舉著酒杯過去獻殷勤。得知張悅來自春水小鎮,娜姐臉色很不自然,但也沒多說什麼,還很大方地加了她的聯系方式,介紹不少粵圈兒的老板。


    私下裡,小姐妹卻跟張悅吐槽,說你別看娜姐表面風光無限,跟單位領導一樣處處有人巴結,實際挺可憐的,都四十多歲了還被主家當成物品似的送來送去。今兒個陪這個睡,明兒個陪那個睡,人情利益都進了主家腰包,她自己脫了褲衩卻什麼也沒撈著。


    不過做這行就是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更何況娜姐一把年紀了,再怎麼保養也不如年輕小姑娘,還不如當個拉皮條的掙點外快。聽說她之前帶過一個嫩模,那姑娘手腕狠嘴又甜,哄得大佬心甘情願為她花錢,姑娘飛黃騰達後二話不說,直接給娜姐買了輛保時捷。


    可惜沒多久那姑娘就得病了,治不好,死的時候才二十六歲。


    張悅聽得心驚肉跳。


    後來張悅也掙了一些錢,想到之前陳野曾幫她賠過室友的香水,是香奈兒,好像一千多?當時覺得是天文數字,現在還算個屁啊,就準備把錢還給陳野。


    倆人見面後聊了聊,張悅把娜姐當成八卦講給陳野聽,沒想到陳野竟當場翻臉,還讓她以後不要再聯系娜姐,也不要再聯系他。


    張悅一頭霧水地跑去問娜姐,當然,她沒敢提自己講八卦的那一段情節。


    娜姐聽後神色淡淡,說陳野是她兒子。


    張悅都懵了。


    不過她也不傻,什麼都沒問,全當自己不知道這回事兒。


    沒想到兩個月後,張悅就從小姐妹口中得知一個噩耗——娜姐死了。


    死在香港某家高級酒店的大床上,多人運動,被玩死的。


    ......


    我到家的時候是下午五點。


    推門就是鋪天蓋地的煙味兒,茶幾上的煙灰缸堆成小山,煙頭歪歪斜斜地插在上面,像一座座墓碑。


    陳野還在睡,睡得很深很沉,偶爾睫毛輕顫,像蝴蝶撲扇的翅膀。


    我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撲扇的翅膀輕輕抬起,露出一雙漆黑澄澈的眼睛。


    「回來了?」他問,嗓子有點啞。


    「嗯。」我點了點頭,又問:「你餓不餓?」


    陳野沒說話,眨著眼睛看我,臉上滿是睡醒後的倦怠,像個迷茫的小孩兒。


    我心一軟:「我去做。」


    起身走進廚房,看冰箱裡剩一點兒肉餡和青椒,打算做個打滷面,再煎兩個雞蛋。


    做完滷子,把鍋洗淨,沸騰的開水冒出滾滾濃煙,我轉身去拿面條,見陳野站在身後歪著腦袋看我,眼神恍惚。


    他剛洗完澡,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依舊穿著白色背心和大褲衩,露出的肌肉線條結實而緊繃,由於個頭太高,每次進廚房都隻能彎著背。


    「你去歇會兒,我來煮吧。」


    說著,他接過我手裡的筷子,把面條丟進沸騰的鍋中。


    我沒走,而是從後面環抱住他的腰,把臉埋下去,嚴絲合縫。


    陳野稍稍停頓,僵硬的身軀慢慢放松,突然又繃起來:「你哭了?」


    「沒有。」我在他背後蹭了蹭,蹭掉淚痕:「是鼻涕。」


    他嫌棄地把我推出廚房。


    吃完飯,倆人洗碗收拾屋子,然後拎著垃圾下樓,踏著月色在街巷闲逛。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而那件事我也一直閉口不提。


    像提前把卷子翻到最後一頁看完答案的壞學生,課堂上積極又認真,其實早就把解題步驟背得滾瓜爛熟。


    直到某天張悅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說剛從巴黎飛回來,在免稅店給我買了一套化妝品,想約我出來吃頓飯。


    張悅之前的號碼已經被我拉黑了,她換了新號,但還記得我的聯系方式。


    可我早就把這個人拋到腦後,順理成章地認為在北京那次隻是一場偶遇,倆人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所以此刻接到電話有點懵,連拒絕的臺詞都沒想好。


    見我沉默,張悅也明白是什麼意思,沒多說,嘻嘻哈哈兩句替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她這樣倒讓我有點不是滋味了。


    捫心自問,我對張悅是同情的,可終究不能深交。


    她的生活是一灘渾水,而我則是一灘爛泥,俗話說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是趁早遠離為妙。


    掛斷電話前,張悅突然說:「哦對,其實我上周也找過你,說了兩句話對面一直沒動靜,我以為信號不好就掛斷了。現在想想有可能是陳野。他後來沒問你什麼吧?」


    ......沒問,什麼都沒問。


    當時我洗完澡出來,見陳野拿著我的手機垂眸凝思,我問怎麼了,他隻笑笑:「推銷保健品的,讓我給掛了。」


    我點點頭,也沒當回事。


    此刻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老師站在講臺上看得多清楚啊,早就把學生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隻是懶得說罷了。


    就導致我和陳野的相處模式變得愈發詭異,我乖巧討好,他順從接受,倆人心照不宣地維持著和諧現狀。


    大三下學期進入尾聲,我被畢業論文折磨得疲憊不堪,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其他事了。


    周末給瑤瑤上完最後一節課準備和她告別,正巧外面下起了大雨,小丫頭便熱情地留我吃飯。


    「天氣預報說晚上就停了,你再待會兒嘛,我讓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說著她顛顛地跑出去,不一會兒端著切好的水果走進來,用牙籤插了塊哈密瓜喂到我嘴邊:「張嘴,啊——」


    我笑著咬下去,真甜。


    此時雷聲隆隆作響,我猛地打了個冷顫,瑤瑤急忙遞過來一個 ipad:「別怕,分散分散注意力。」


    多會察言觀色又善解人意的孩子。


    我打開後發現裡面有好多小說。


    果然,言情是經久不衰的話題。內容和我上學時看的基本一樣,換湯不換藥,但依舊很吸引人。


    瑤瑤湊過來掃了一眼,滿不在乎:「多幼稚啊,我都好久不看了。」


    她盤腿坐在床上,手捧著一本盜墓小說,哼道:「小學的時候看著還挺有意思,但現在我都初一了,根本代入不進去。」


    我好笑道:「說來聽聽。」


    「吶,你看我家境也還算不錯吧,但和其他同學比起來也就那麼回事兒。就像我這樣的都不願意找窮小子,更何況富可敵國的男主呢?」


    瑤瑤的普通話比喬良澤好多了,但我還是想笑:「有道理,而且你爸也不會同意的。」


    「但爸爸不能陪我一輩子。」瑤瑤撇撇嘴:「他現在隔三差五出差,有時候半個月都不回來,說到底還是要靠自己。況且我也沒有受虐傾向,很難想象為什麼有人會愛上一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家伙呢?反正無論男主還是女主,我都代入不進去。」


    聽到這話我垂下眼,眉心微蹙。


    「可能......在女主的世界裡,男主也沒有那麼不堪。」


    瑤瑤撐著下巴歪頭皺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心理有疾病了。」


    「疾病?」


    「說到底就是缺乏情感寄託,不惜把餿掉的隔夜菜當成山珍海味,畢竟相比拉肚子,當然還是活命要緊,對吧?」


    我沒有說話。


    吃完飯雨停了,我坐公交回學校,腦袋很亂,心裡很空。


    陳野不會挖我的眼角膜,割我的腰子,奪我的腎......他對我很好,盡自己最大努力地對我好。


    他不是餿掉的隔夜飯,他是健康的粗糧面。


    沒錯,就是這樣。


    霧蒙蒙的窗子上掛著幾滴水,隨著車子行駛搖搖晃晃地流下來。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我眨了眨眼,又即刻恢復清明。


    手背一陣溫熱。


    流火七月,我迎來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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