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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配角不走主線劇情 3604 2025-01-10 10: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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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在蔣敘野的浴室發現了幾根淺棕色的發絲。


    我沒哭沒鬧,也沒問蔣敘野要個解釋。


    因為我知道這是女主的。


    而我未婚夫蔣敘野是注定會愛上她,拋棄我的病嬌偏執男主。


    所以我識趣體面地主動退出。


    隨便給他留下一句。


    「蔣敘野,你真惡心,看你一眼我都嫌髒。」


    就灑脫轉身,出國玩了兩年。


    再回國,當晚我就被綁架。


    那個不可一世的京圈大佬蔣敘野手臂滿是新舊劃痕。


    他跪在地上,顫抖著語調,聲聲哀求。


    「小枝,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過別的女人。


    「求你再愛我一次好不好,求你……」


    1


    蔣敘野擁著我撞開臥室的門。


    屋裡沒開燈,黑暗中我看不清蔣敘野的神色,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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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內寂靜,唯能聽到他重重的呼吸聲。


    「小枝,小枝……」


    蔣敘野語調喑啞,喉結難耐地滾動。


    清疏的氣息在空氣中交纏,我聞到了很沉很苦的苦檸香。


    溫熱的吐息,蜻蜓點水般掃過我的耳垂。


    我緊緊攥著他的襯衫,後背激起一陣酥麻。


    蔣敘野一隻手掌緊緊箍在我的腰間,另一隻手抬手打開了燈。


    燈光明亮,曖昧無處遁形。


    我紅著臉埋在他的胸前,心髒快跳出喉嚨,終是忍不住抬頭看去。


    他的襯衫在混亂中被我半褪到腰間,結實的腰伸手就能摸得到。


    凌亂的碎發微微遮住他的眼睫。


    他抬眼定定地看向我,平時冷厲雋寒的眉眼此時添了幾分不餍足。


    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再好吃,我也不能吃。


    因為腦中閃爍的劇情,和他浴室裡的淺棕色發絲在不斷警告我。


    到此為止吧。


    2


    蔣敘野最近新招了個秘書。


    見到那個秘書的第一天,我就覺醒了惡毒女配劇情。


    原來我所處的世界是個甜寵總裁文。


    女主角就是那個新來的秘書,在書迷眼裡被評為傻白甜鼻祖的顏枝。


    而男主就是我的未婚夫,殺伐果斷的京圈大佬蔣敘野。


    劇情裡,蔣敘野開車撞到了女主角顏枝。


    把她送去醫院後,意外得知顏枝竟跟我一樣是珍稀血型。


    我經常貧血,醫院血庫裡,我的血型十分難求。


    因為我,所以蔣敘野特招她到蔣氏做秘書。


    二人朝夕相處,蔣敘野慢慢對無憂無慮無心機的顏枝有了好感。


    可顏枝卻覺得蔣敘野對她好完全因為她是個移動血包。


    再加上我這個未婚妻不斷地挑撥,兩人鬧出很多誤會。


    大結局時,被嫉妒心衝昏理智的我找人綁了女主。


    而我這歹毒的一手,也徹底讓蔣敘野堅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為了救顏枝,險些掉下懸崖。


    顏枝得救後,兩人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


    我自食惡果,被蔣敘野親手送進監獄。


    爸爸的公司也被蔣敘野弄破產了,可謂是家破人亡。


    3


    我被腦中的劇情嚇得冷汗直冒,可還是有點懷疑劇情的真實性。


    小時候我給小伙伴們分糖,蔣敘野背著我將所有的糖搶到自己手中,卻一顆都舍不得吃。


    後來我們玩過家家,蔣敘野為了當我的丈夫,把所有不服氣的男生都揍了一遍。


    長大了一點,我搬家,蔣敘野跟著車跑了一路,回家發燒昏迷三天,直到我去看他,他才好起來。


    最後,我受不了他的佔有欲,跟他絕交,他一度瘋到精神失常。


    圈子裡的發小都知道蔣敘野對我的偏執和痴迷。


    私下開玩笑時甚至說,蔣敘野這個瘋子,愛我愛到能把命給我。


    這樣的蔣敘野,真的會變心,親手把我送進監獄嗎?


    第二天,劇情開始啪啪打我臉了。


    每一分每一秒,現實都在按照劇情發展。


    我開始慌了。


    我讓蔣敘野把顏枝辭掉,在每一個他們會遇見的時間點都無理取鬧地讓蔣敘野陪我。


    可顏枝又會和蔣敘野在商場、醫院、酒吧……偶然相遇。


    我察覺到蔣敘野的目光開始漸漸不在我身上了,心也逐漸偏航。


    劇情似乎在無情嘲笑我用的花招。


    這讓我除了心痛無力外,又多了絲惱怒。


    有一次蔣敘野喝醉,我接他回家。


    他仰靠在沙發上,醉眼蒙眬。


    「小枝,明天的企劃案要檢查好,再幫我泡杯咖啡送進來……」


    我解開他領口的動作一頓。


    這句「小枝」顯然不是我「沈枝」的「枝」。


    我想,大概是「顏枝」的「枝」吧。


    蔣敘野話音也一頓,抬起茫然的眼向我看來。


    在看清我後,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酒瞬間醒了。


    他拉著我的手,怕我誤會,無措地想要辯解。


    我卻先勾起嘴角,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沒事。」


    真的沒事。


    我已經做了很多遍脫敏。


    我接受命運了。


    4


    男人可以不要,但命得留著。


    何況我們家這麼有錢,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何苦因為一個蔣敘野家破人亡呢。


    可畢竟我們已經訂婚,想分手不太好分。


    利益牽扯這麼深,兩家長輩都不會同意。


    想到劇情,我突然有個絕妙的主意。


    我既能穩妥地分手,又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讓他想起我這個前女友就愧疚後悔一輩子。


    劇情中有一段是公司組織聚餐。


    蔣敘野的合伙人裴瑜洲提議大家去蔣敘野的別墅聚餐。


    蔣敘野當時在給我挑選生日禮物不在家。


    裴瑜洲跟蔣敘野打了聲招呼,一行人買了食材浩浩蕩蕩地去了蔣敘野家。


    恰巧裴瑜洲喜歡顏枝,索性叫了她一起去。


    恰巧可樂灑了顏枝一身。


    恰巧當晚下了暴雨,路段被封,閃送進不來別墅。


    所以顏枝擅自用了蔣敘野的浴室,又穿了一件我留在那兒的衣服。


    第二天,我發現浴室顏枝的發絲,又發現衣服少了一件後。


    和蔣敘野大吵了一架,關系也正式出現裂痕。


    而現在,我要利用這段劇情徹底分手。


    「小枝,可以嗎?」


    蔣敘野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眼底滿是難耐的渴求。


    思緒漸漸回籠。


    我看著面前的蔣敘野,呼吸一窒。


    我摸上他緊實的腹肌,萬般不舍地將他推開。


    「我去洗澡。」


    5


    「蔣敘野,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蔣敘野站在浴室門口,欲色的潮紅早已盡然褪去,轉為可怖的慘白。


    「小枝,你聽我解釋……」


    我擦幹眼淚,裝作失望的樣子冷笑連連。


    「蔣敘野,我再也不想聽你的狡辯了,我們分手。」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包。


    蔣敘野見我要走,從身後不顧一切發狠地摟著我。


    勒得我骨頭酸疼,我像隻孱弱的小動物落入獸鉗般,絲毫動彈不得。


    他眼眶通紅,語調哽咽,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般。


    「你別說分手,求你別說分手。


    「你打我罵我都行,隻要不分手。」


    我死命扯開他的手臂,轉身給了他一個巴掌。


    蔣敘野被我打得偏過頭去,紅色的巴掌印在他臉上絲毫不顯狼狽,反倒添了些脆弱破碎的美感。


    「蔣敘野,你真惡心,看你一眼我都嫌髒。」


    蔣敘野呆呆地看著我眉眼間的厭惡。


    他怔愣在原地。


    像是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人偶,連哭都忘了該怎麼哭。


    直到我離開,他仍然保持那個姿勢站在原地。


    6


    開車離開後,我後知後覺地有些內疚了。


    雖然他以後會愛上顏枝。


    可就事論事,這次不是他的錯。


    我的話似乎太重了些。


    可是不離開他,我既改變不了結果,又隻能落得個慘死的結局。


    這一巴掌,就當是為前世的我打的吧。


    這樣想,起碼還能好受一點。


    我長籲了一口氣,把他的所有聯系方式統統拉黑。


    並把前因後果告訴了發小們和父母,防止他們替他說好話。


    確保所有路子都斷得幹淨利落。


    回到家,我洗了澡,一身輕松地躺在床上睡覺,一夜好夢。


    第二天,發小安然和周昃怕我難受,叫我出去喝酒。


    我剛到包廂,就發現裡面水靈靈地站了十個男模。


    這麼多年,我被蔣敘野看得死死的,哪見過這陣仗。


    安然豪邁地摟住我的肩膀。


    先是義憤填膺地罵了一頓蔣敘野,然後一字一句,苦口婆心地勸慰:


    「姐妹,我知道你跟野哥這麼多年感情了,他這麼傷你,你肯定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可是……」


    安然手指向那一排水靈靈的男模。


    「人生是曠野啊。


    「今天不開心爽了,誰也不許走,幹!」


    安然往我手裡硬塞了杯威士忌。


    三杯下肚,旁邊一直沉默的周昃看不下去了,他搶走我的酒杯道:


    「好了,別喝了,安然那酒鬼喝起來沒輕沒重,你也跟著她瘋。」


    我雙眼迷蒙,隻嘿嘿地笑。


    周昃不經意地撇頭看向我的側臉,眸色流轉,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怎麼了?看你欲言又止的。」


    我主動開口問道。


    「你跟蔣敘野真分了?」


    周昃斟酌著開口。


    「那還有假?」我拿過酒杯,又悶了一口。


    周昃撇過頭去,暗暗抿起嘴角。


    「喂,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分手了,你竟然偷笑。」


    我沒好氣地衝周昃嚷道。


    周昃轉過頭剛想說話,就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斷。


    我看著屏幕顯示的名字。


    「裴瑜洲。」


    直接掛斷。


    可電話锲而不舍地又打來了。


    我索性把裴瑜洲也拉入了黑名單。


    身旁的周昃看見名字,默不作聲地喝了一口酒,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


    「是蔣敘野公司的人?我就知道那個瘋子不會跟你分手。」


    「管他怎麼樣,我說分了就是分了。」


    「想圖安靜的話,不如出國讓他徹底找不到。」


    我看著周昃的眼睛,認真思考起他說的話。


    有些道理,那不如說走就走。


    7


    第二天,酒還沒醒的我和說出國看項目的周昃在機場會合。


    臨登機時,我收到三條新好友通知。


    【我是顏枝,麻煩通過一下好友。


    【你誤會蔣總了,那天的事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最新一條是:


    【蔣總現在在醫院,情況很不好,無論你是不是還在生氣,都請你來醫院看看他。】


    我記得這段劇情,原著裡我和蔣敘野大吵一架後,他也因為胃出血進了醫院。


    而趕到醫院的我,看到的卻是正給蔣敘野擦拭胸膛的顏枝。


    兩人熟稔又親昵的樣子氣得我腦子充血。


    想到這兒,我冷冷地彎起嘴角,回了一句:


    【有你就夠了,何必找我?】


    然後將顏枝也拉入了黑名單。


    我拔掉一直在來電話的 sim 卡,扔進了垃圾桶。


    和周昃一起登上了飛機。


    8


    在國外的兩年,我前所未有地自由。


    四大洋七大洲我幾乎跑了個遍。


    一周前安然給我打電話時,我還在巴黎盧浮宮和女頂流合影。


    一周後我就閃現悉尼,帶著春意氣息的藍花楹恰好盛開。


    這兩年裡,除了獨自一人的夜晚,我偶爾會想起蔣敘野。


    其他時間我都在全身心投入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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