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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暖照滿州 4521 2025-01-10 15: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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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之前一直想考來著,但迫於生計,邊上班邊考試,實在精力有限。


    現在我有時間了,丟下的東西要追趕上來。


    畢竟生下孩子,我就得和許聞州離婚,離開許家。


    許母一臉欣慰:「那就好。


    「對了,衣服那些你就留著讓聞州洗。」


    突然的關心讓我有些凌亂。


    扭頭看著晾曬的衣服。


    那個角度,那件衣服……好像是許聞州的內褲!


    我臉頰燒得厲害。


    因為那是我洗的。


    本來我和許聞州都默契地各洗各。


    但前天早上因為兩套睡衣都是黑色,我沒注意,洗了。


    沒承想!


    晾衣架下我風中凌亂,從頭粉到腳。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


    晚上許聞州看著風中飄揚的內褲,玩世不恭來了一句:「怎麼樣?滿意那個尺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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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點當場「熟」了。


    之後的幾天我都躲著他,就怕再想起那個場面。


    我尷尬一笑,轉移話題。


    「爸爸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呃呃……」


    畫面靜止。


    「爸媽?」


    難道是信號不好?


    我滿家找信號,差點撞上回來的許聞州。


    9


    「小心。」


    他一手護著我,一手擋住鞋櫃角,眼神中滿是擔憂。


    我笑了。


    「噗嗤。」


    他笑了?是怔住了。


    投懷送抱的姿勢足足維持了三秒鍾,我回神從許聞州懷裡撤出來。


    下一秒,他斂去多餘表情,輕咳出聲:「家裡不要亂跑。」


    「哦!」


    他閃身進了廚房。


    我飛快撿起地上已經被掛斷的手機,按著「怦怦」跳的心髒往樓上躲。


    怎麼辦,怎麼辦?


    他會不會聽到了?


    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


    晚飯餐桌上他又恢復了不冷不淡的樣子。


    我主動開始話題:「剛剛媽媽給我打視頻了,爸爸氣色不錯,看來這次的治療很有效果。」


    「能沒效果嗎。」許聞州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麼?」


    「明天的檢查是幾點?」被岔開了。


    「這次是兩點半。」


    許聞州劃拉了一下一旁的平板,密密麻麻的行程。


    「你明天要是有事,我自己去就行。」


    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將會議提前到兩點結束。


    「不用,時間來得及。」


    桌下我偷偷撫上圓肚,在心裡默默告訴孩子。


    「寶寶,爸爸雖然不愛媽媽,但他是愛你的。」


    10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我坐在許聞州巨大的辦公室,有些無措。


    我怎麼也沒想到,許聞州為了合理規劃時間,直接帶著我來上班。


    身臨其境,方知他辦公室確實很大——很寬,很亮,很舒服。


    之前我是財務部小透明,根本沒有接觸許聞州的機會。


    更別提出現在他辦公室。


    也是,要不是我肚裡揣著許家的金疙瘩,頂層辦公室我爬一輩子都難以企及。


    許聞州在處理工作,驚訝後我窩在沙發百無聊賴。


    時不時陳助理進來送資料和咖啡。


    「給他準備點孕婦零食和牛奶。」


    這話不是對我說的。


    「好的,許總。」


    吃飽喝足想睡覺,我也不例外。


    「裡間有床。」


    我借口出門溜達,拒絕了。


    都說工作的男人最帥。


    我怕再多待一會兒,我會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近期我和許聞州的安全距離似乎搖搖欲墜。


    公司格局變化很大。


    我半天才逛到茶水間,不等進去。


    「那個宋暖怎麼還有臉到公司來?」


    「她不會真以為可以母憑子貴,成為總裁夫人吧?」


    「切,就她?想得美,誰不知道許總有個心上人。」


    「哈哈哈!」


    ……


    看著裡面張張曾經熟悉的面孔,我突然覺得有些冷。


    原來大家都是這樣想我的,不怪許聞州對我不帶正眼。


    我想逃。


    「老婆,原來你在這裡。」


    許聞州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嚼舌根的人聽到。


    他不顧面色迥異的吃瓜群眾,旁若無人地攬著我出了公司。


    「謝謝!」


    謝謝他看在寶寶的面子上,替我撐腰。


    「應該的。」


    11


    「預產期大概還有兩周,近期不要勞累,也可以適當做點運動。」


    醫生口中的這個運動肯定不是那個。


    那就是我看書,坐的時間太長了?


    我心虛抬眼,正好對上許聞州狐疑的眼神,嚇得我趕緊低下頭。


    「謝謝醫生。」


    我像做錯事一樣,拽緊包帶跟在許聞州身後,等著他盤問。


    「明天開始你就上孕婦體操課吧!」


    「!??」


    我哪敢有怨言。


    「好。」


    「一會兒咱們去一趟母嬰店吧。」


    還買?


    對了,雖然不知道寶寶的性別,但許母老早就把孩子一歲前的衣服備齊了。


    果然是三代單傳!全家人重視得不得了,除了許聞州。


    不過看著母嬰店內熟練挑衣服的背影。


    血緣果然是個奇怪的東西。


    等等!許聞州手上拿的是……


    「宋暖,過來試試!」


    店裡人目光齊聚,我臊得一把奪過他手上的衣服,鑽進了試衣間。


    不得不說他眼光很好,奶黃色很襯我,也很合身


    就連……也是我常穿的尺碼。


    「就這套吧。」


    許聞州拎起衣服就打算走。


    對了,這是我的衣服,得我來買單。


    「刷卡吧。」


    「夫人,您的單已經買了。」


    我看了眼門口四處張望的男人,小聲道:「他?」


    「不是,她自稱是您媽媽。」


    媽媽?


    好遙遠但又好親切的字眼。


    我媽生我時難產不在了,我也很多年沒喊過了,直到結婚遇到許母。


    可她不是陪許父在國外休養?


    不對,許聞州身旁的兩個店員不就是。


    我快步上前,看著面露尷尬的兩人:「爸爸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老夫妻霎時間語塞。


    許聞州無語揭穿:「他們根本沒有離開過。」


    短短一句話,差點把我 cpu 幹燒。


    看著老宅裡那熟悉的病房,眼熟的氧氣罩,我什麼都清楚了。


    他們有心,不過我要讓他們失望了。


    許聞州還是沒有愛上我。


    12


    我堅持回了老宅,每天練操。


    許聞州偶爾會被許母要求陪我一起練。


    但他總刻意和我保持距離。


    一個簡單的扶腰下蹲動作,他恨不得離我八丈遠。


    「我自己可以,你有事就走吧。」


    「我……」


    沒等他說完,我戴上耳機將聲音調到最大。


    良久他離開了。


    晚上許母端著燕窩敲響了我的房門:「兒媳婦,你倆鬧別扭了?」


    鬧別扭?


    那是愛人,情侶才有資格做的事,我們這樣算什麼?


    我放下勺子,笑道:「沒有媽媽,是我喜歡一個人練。」


    許母長嘆一聲,沒說話。


    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我躺床上輾轉反側。


    說不貪戀是假的。可它始終不屬於我,我也不想抱著虛無的期望過一生。


    迷糊間,我肚子疼得厲害。


    「許聞州……」


    我忘了,這是在老宅,沒有許聞州。


    他晚間和許父交談不過半小時,急吼吼出門了。


    腹部的墜痛和逐漸加劇的陣痛讓我不敢怠慢。


    我顧不上狼狽,敲開了許父許母的房門:「媽媽,我怕是要生了。」


    晃蕩的救護車,錯位的人影。目光所及之處,沒有許聞州。


    我頭好暈。


    「兒媳婦,你別睡啊,聞州馬上就來了。」許母的哭腔還歷久彌新。


    潔白的病房內,多了一分生機。


    是我死裡逃生,生下來的寶貝啊。


    許母笑呵呵看著孩子:「兒媳婦,你看他多像聞州。」


    眉眼確實挺像。


    「你看你看,他笑了,那淺淺的梨渦簡直和你一模一樣。」


    「嗯。」


    許聞州還是不在。


    直到我出院,他也就來了三次。


    關於他的花邊新聞倒是聽了個全。


    13


    「許氏總裁許聞州夜會頂流女星陳菲菲,疑好事將近!」


    一打開手機,鋪天蓋地的推送。


    原來我生產那天,他是飛奔去見他的心上人了。


    照片上的兩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是我該離開了。


    我隨即拿著離婚協議書按響了許聞州的門鈴。


    其實我能直接指紋開鎖,可我不想。


    「喲,說曹操曹操到。」


    身材火辣,五官豔麗,那張熟悉的臉給人的衝擊不小。


    這次直接帶家裡了!


    我靜靜地看了兩秒,隨後淡淡跨了進去。


    許聞州眉頭緊蹙,看到我後明顯愣了一下。


    陳菲菲笑著朝許聞州眨眼:「我電話 24 小時開機,有需要隨時聯系哦。」


    她走了,門被關上。


    那麼曖昧的對話,許聞州沒有厭惡,可見是真愛。


    「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


    他起身給我倒了一杯茶。


    「諾,你愛喝的蜂蜜柚子茶,七分甜。」


    我沒有接,反而將離婚協議擺到臺面上:「許聞州,我們離婚吧!」


    許聞州端著杯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半晌,他坐到我對面,冷冷地看著我:「理由呢?」


    「我們之間沒有愛,這樣的關系是不正常的。」


    「哈哈哈……」他笑得癲狂。


    是開心,憤怒,或是別的,我不得而知,隻是到門口時補了一句:「我已經籤字了。」


    老宅,寶寶已經睡了。


    我輕輕拍著:「寶寶,媽媽很想帶你一起走,可現在的媽媽還沒能力護你周全。


    「你現在先和爸爸,爺爺奶奶生活,媽媽會盡快來接你的。」


    粉雕玉琢的奶娃,越看越舍不得,可我必須當機立斷。


    正當我收拾著為數不多的衣服時,我的門被敲得嘎嘎響。


    「宋暖,你開門!」


    我怕驚醒老人和孩子,趕緊過去開門。


    門口,許聞州紅著眼,風塵僕僕:「咱們談一下。」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沒必要了。」


    「你當真這麼狠心,要丟下我和孩子?」


    許聞州字字誅心。


    「我沒有不要孩子,是我根本帶不走他。」


    洗手間門口,我聲嘶力竭,淚眼婆娑。


    許聞州苦笑一聲,眼睛嘶紅對我步步緊逼:「所以暖暖不要的隻有我,對嗎?」


    「我要,你能給嗎?」


    長久壓抑在心底的想法,在這一秒脫口吼出。


    我整個人都輕松了,也開始後悔。


    說好要將這點齷齪的小心思永遠埋藏於心底的。


    怔了一下的許聞州忽然將我緊緊抱在懷裡,開懷大笑:「能啊,隻要暖暖想要, 我什麼都能給。」


    當晚我提著行李箱離開了老宅。


    14


    不過不是跑路,是被拐到了許聞州住處。


    陳菲菲也在。


    「嫂子你聽我解釋, 我真是許聞州如假包換的表妹。


    「之前表哥讓我教他討女孩子歡心,被拍到。他劈頭蓋臉給我一頓臭罵,要不是隔得遠, 他大概會把我狗頭擰下來。


    「第二次他愁苦不已,說你厭惡他,都不讓他近身了,找我支招。」


    ……


    「不過你放心, 保證不會有下次。」


    看著眼前耳尖通紅但還假裝鎮定削蘋果的男人, 真是笨拙得可愛。


    陳菲菲還在滔滔不絕。


    許聞州起身趕人:「解釋清楚就趕緊滾, 別打擾我和你嫂子的二人世界。」


    「重色輕妹啊你!」


    「嘭!」


    終於安靜了。


    許聞州別別扭扭挪到我身旁:「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我笑了。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撓撓頭:「大概是見你的第一眼。」


    「年會?」


    他抬頭瞄了我一眼:「不是,是十二年前的醫院。」


    「那個男孩子是你?」


    「嗯。」


    緣分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兜兜轉轉又繞回來了!


    十二年前的一個下午,爸爸發生車禍,聽說是一個男孩子幫忙送到醫院的。


    對於當時僅十歲的我來說, 看著滿身是血的爸爸。


    震驚蓋過了我的害怕,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那晚爸爸還是走了。


    至此醫院成了我的噩夢, 那個男孩也無從考證。


    好在又回來了。


    「謝謝你!」


    「應該的。」


    許聞州外表總是給人冷冰冰,但心卻一直滾燙。


    我哭了, 也笑了。


    許聞州無措得手忙腳亂。


    我靜靜看著眼前笨拙替我擦眼淚的男人:「所以年會那晚……」


    他頓了一下, 突然「撲通」單膝跪在我的面前, 一臉認真:「暖暖,雖然步驟錯了, 但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


    「好呀。」


    15


    我們婚禮辦得很盛大, 賓客雲集。


    我還好,有孩子做擋箭牌,許聞州就沒那麼幸運。


    酒一巡接一巡,紅白一杯接一杯。


    其中許聞州的發小周行川更是, 臨走前拉著許聞州聲淚俱下:「行啊許老狗,就你那情絲被拔的腦袋,我以為你要打一輩子光棍。」


    「哪承想,你竟然第一個結婚還有孩子了。」


    我留在許家老宅養胎,一個月除了例行的孕檢,我見許聞州的次數屈指可數。


    「—真」又轉頭對著我笑道:「辛苦弟妹多擔待。」


    許聞州笑著說:「我謝謝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他私下握了握我的手。


    很溫暖。


    賓客散盡,寶寶也早早被爸媽抱走了。


    許聞州倒在床上, 看著手上的兩個紅本本痴笑。


    「這下終於名正言順了。」


    「什麼?」


    「沒什麼,老婆我愛你。」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許聞州說愛我。


    紅燭搖曳, 我心宛若跳動的火苗, 悸動得厲害。


    我主動湊上前,蜻蜓點水式飛快親了一下許聞州:「許聞州, 我也愛你。」


    下一秒天旋地轉,男人原本迷離的眸子染上了重重色彩:「老婆,洞房花燭夜,我要把忍了這一年的份都補回來。」


    這一夜我終於體會了什麼叫作「銀瓶乍破水漿迸, 鐵騎突出刀槍鳴」。


    16


    第二天中午睜眼, 看著似曾相識的畫面,我體內的惡作劇因子突發。


    我故意板著臉:「許總,這次還要開除我嗎?」


    許聞州難得臉爆紅,羞答答道:「第二次就不用了。」


    「???」


    看著站在窗邊, 眉眼溫柔逗孩子的男人。


    半晌,我笑著倒回床上,原來事後清晨他氣鼓鼓是因為那個。


    可誰還不是呢!


    真是個別扭又可愛的男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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