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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京圈太子爺做了我的金絲雀 3793 2025-01-10 15: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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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悶聲說:


    「我知道了。


    「至少,別不要我。」


    關上房門。


    桌上是明天早晨的機票。


    咬住手背,眼淚無聲,掉了又掉。


    我把機票攥在心口。


    說了一遍又一遍:


    「我不愛他。」


    謝應淮,我不愛你。


    17


    愛是什麼呢?


    其實我不明白。


    從未得到過的東西,要怎麼去理解它的含義?


    在回憶裡翻找。


    隻有孤兒院的冷飯,父親的戒鞭和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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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應淮出現的瞬間。


    視線不自覺地跟隨著他。


    想要靠近。


    想要觸碰。


    很奇怪。


    這不像是愛,更像是惡劣的私欲作祟。


    愛是什麼呢?


    對我這樣的人來說,並不是重要的問題。


    注定得不到的東西,從一開始,就沒有追尋的必要。


    臨行前,我把幾乎所有可支配的錢,都轉進了當初給謝應淮的那張銀行卡。


    我買下了謝應淮的三個月。


    現在,用這些錢。


    勉強還清。


    18


    三年,我在海外建立了遠超國內規模的商業線路。


    父親遠渡重洋,來觀摩我的成果。


    他興奮地搓著手,在我的辦公室裡來回轉。


    「好孩子,不愧是我選中的繼承人。」


    他看起來好高興。


    我也好高興。


    問他:


    「三年前沒找到的那樣東西,怎麼辦?」


    沈延面色一沉,又很快放松下來。


    「沒事。快了,等我改了國籍,那些都無所謂了。」


    「那真是太好了。」


    我舉起手中的 U 盤,微笑:


    「父親,你在找的東西,是這個嗎?」


    沈延的臉色,瞬間變了。


    19


    我接近謝應淮,是為了隱瞞一個秘密。


    謝父為人謹慎,每次交易都會留下錄音材料。


    三年前,謝家因為在建築材料裡偷工減料,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工程事故。


    而介紹那家材料商給謝父的,正是沈延。


    盡管謝父是在明知材料風險的情況下籤的合同,沈延從中牟利也是事實。


    一旦查到那份錄音,沈延也難辭其咎。


    為了自救,沈延偽造了一份能夠將自己完全摘出來的錄音,想要偷梁換柱。


    卻發現,原本應該放在抽屜裡的 U 盤早已不翼而飛。


    沈延懷疑東西在謝應淮手上,費盡周折安排我接近謝應淮。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


    這個 U 盤,從始至終,一直都在我手上。


    我勾起嘴角,笑彎了眼。


    「父親忘了吧?你們談合作的那天,我也在現場呢。


    「他給你倒茶的時候,這個 U 盤就已經被我帶走了。」


    沈延臉色難看,質問我:


    「你想做什麼?」


    「猜啊。」


    我但笑不語。


    下一秒,沈延突然暴起,搶過我手中的 U 盤踩得粉碎。


    我揮了揮手,保安立刻制住了他。


    「傻不傻?真正的那個我早就已經寄回去了。


    「三年啊,我用了三年。等你放松警惕,等著你的勢力一點點轉向海外,成為我的勢力。」


    「怎麼會讓你有機會掙扎求生?


    「機票訂好了。好父親,回家乖乖等法院的傳票吧。」


    沈延掙扎著,喊得急切:


    「等等,我好歹養育了你這麼多年,砸在你身上的資源不計其數,何必做到這種地步?」


    我俯下身,最後一次看著沈延。


    「父親,你在我身上付出的一切,我都可以還給你。


    「我挨過的那些戒鞭和巴掌,我因為你受過的所有苦難,你能不能也一起還給我?」


    20


    出國以後,我很少再喝醉了。


    隻有今天,望著眼前碧藍的海。


    我放țũ⁰任自己喝得暈暈忽忽,夢見了從前在孤兒院的日子。


    我從小就不是個討喜的小孩。


    不喜歡笑,也不會討人開心。


    他們說,我剛出生就克死了母親,是晦氣的孩子。


    阿姨討厭我,總是克扣我的飯菜,留給我的衣服也是最破的。


    吃不飽飯,沒有力氣。


    幹不好活,又要挨打。


    活著是一件痛苦的事。


    我就這麼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飢餓和貧窮沒有殺死我。


    白眼和唾棄沒有淹沒我。


    於是,我終於等來了屬於我的「生」。


    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推開院長的門。


    他說,他是我的父親。


    我看著他不怒自威的臉。


    我看見他眼底深藏的嫌惡。


    想起的,卻是在破破爛爛的圖書室裡,找到的那本童話書。


    魔鬼被困在瓶中的第一個世紀,他對自己說:


    「誰要是在這個世紀裡救了我,我一定會報答他,讓他一輩子都有花不完的錢。」


    第二個世紀,魔鬼承諾為恩人挖出地下所有的寶藏。


    第三個世紀,魔鬼願意滿足恩人的三個願望。


    可是,三個世紀過去了,沒有人拯救他。


    第四個世紀,憤怒的魔鬼對自己說:


    「誰要是現在來救我,我就要殺死他。」


    我牽上父親的手,走出孤兒院,跪在沈家門前立誓。


    「我因家族而存在,我會將一切奉獻給家族,我所做的一切隻為家族利益。」


    有什麼關系?


    魔鬼的誓言,怎會作數?


    親愛的父親。


    這是我被困在瓶中的第十二年。


    讓我殺死你吧。


    21


    我坐了凌晨的飛機回國。


    在國外生活太久,我不太熟練地嘗試用剛剛下載的軟件打車。


    兩次注冊成滴滴司機後,我沉默著放下手機。


    下一瞬,就被攬著腰一把抱進車裡,橫坐在男人的腿上。


    車門猛地關上。


    危險警報在腦中作響。


    卻在觸及熟悉氣息的瞬間,偃旗息鼓。


    這個姿勢……


    連腰也反射性地開始抖了。


    我哆嗦著轉頭,對上一雙漂亮的鳳眼。


    眼尾通紅。


    像是剛哭過。


    謝應淮一手緊攥著我的腰身,咬牙:


    「沈竹喧,我就這麼賤,連被你拋棄的理由都不配問?」


    「我……」


    沒等我解釋什麼,手腕上一涼。


    我低頭。


    一副銀質手銬,將我和謝應淮的手腕銬在一起。


    「晚了。」


    謝應淮嘲諷地勾起嘴角。


    「不管因為什麼,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不會放你走了。」


    我沉默了。


    其實……我真的可以解釋的。


    22


    謝應淮把我帶回了家。


    下了車,我才發現,謝應淮還住在我在學校附近買下的那套房子。


    我心念一動,剛想說什麼。


    謝應淮已經利落地把我銬在床頭,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


    「沈竹喧,現在你是我的金絲雀了。


    「怎麼樣?想好怎麼逗主人開心了嗎?」


    我呆了一下。


    作為沈家培養的繼承人,樂器倒是學過一些。


    但是戴著手銬能演奏什麼樂器?


    至於唱歌……


    不能說五音不全。


    隻是,不會換氣。


    在謝應淮的目光下,我還是勉強唱了支簡單的慢歌。


    果然,唱得上氣不接下氣。


    謝應淮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眼底晦暗不明。


    「不會換氣?」


    我點了下頭。


    有點丟人。


    謝應淮低笑出聲。


    「接吻的時候不是很熟練嗎?」


    下一秒,微涼的唇瓣覆上我的。


    記憶太過於灼熱而深刻。


    在意識到之前,我就已經熱烈地迎合了回去。


    錯過了三年的日日夜夜。


    在此刻,又一次糾纏得難舍難分。


    23


    醒來的時候,手銬已經被卸掉。


    但門窗都上了鎖。


    我艱難地扶著牆走到餐桌旁。


    謝應淮正冷著臉在廚房裡做四菜一湯。


    看見我,謝應淮放下廚具走出來。


    「別亂動,我抱你回去。急什麼?我會把菜端到臥室。」


    我順勢倒進謝應淮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


    「謝應淮,我不會走了。」


    那一瞬間,我看見謝應淮的嘴角立刻上揚了一秒。


    又迅速壓了下去。


    「沈竹喧,你當我還會信你的鬼話嗎?」


    我一時沒轍,幹巴巴地發問:


    「要怎麼樣你才能相信我?」


    「怎樣都不行。」


    我泄了氣,垂下腦袋。


    後悔。


    早知道計劃能成功,當初就不斷得那麼決絕了。


    現在想哄個人,竟然這麼難。


    謝應淮把我抱上床,看著我垂頭喪氣的樣子。


    嘆了口氣:


    「算了。」


    「所以,為什麼……為什麼三年前要丟掉我?」


    我咬了下唇,有些猶豫。


    畢竟,是我擅自把那個 U 盤藏了這麼多年。


    甚至從一開始我就是抱著目的接近的謝應淮。


    不過,再怎麼樣,我也不會瞞著謝應淮了。


    任何結果,都是我應得的。


    我閉了閉眼,講起ẗŭ̀⁽我所做的一切。


    24


    長久的靜默裡,我閉上眼。


    等待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


    但落在我頭頂的。


    是謝應淮溫暖的手掌。


    他輕輕揉亂我的頭發,說:


    「你說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謝應淮打開電視。


    上次觀看的視頻自動播放。


    視頻裡,我面無表情,動作迅速地從抽屜裡拿出什麼東西後離開。


    「父親的書房裡有監控,那天的監控視頻被我銷毀了。


    「隻有這一段,被我保存下來。


    「這個視頻,我看了幾千遍,每次想你的時候都看一遍。」


    我驚恐地看向謝應淮。


    「你知道嗎?你這樣,很變態。」


    謝應淮沉默了一下。


    繼續說了下去:


    「從一開始, 我就知道你抱著目的接近我。


    「我隻是沒想到……你會走得那麼決絕。


    「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會在那之前, 就把你鎖起來。」


    謝應淮俯下身,握著我的手腕,和我對視。


    「所以, 姐姐,別離開我第二次了。


    「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我不會走了,謝應淮。」


    我回望進他的眼底,說得堅定。


    「因為, 離開你的每一天, 時時刻刻。


    「我也一樣, 想念著你。」


    【謝應淮番外】


    1


    謝應淮第一次聽到沈竹喧的名字, 是在和朋友的聚會上。


    朋友拍著心口, 說:


    「沈家出了個不得了的繼承人,簡直是把利益擺在臉上, 一點情面也不留。


    「她是沈延從孤兒院領出來的,現在院長求她幫忙,在校門口跪了半天, 她竟然連面都不見。


    「真夠冷血的,看見她的眼睛我都瘆得慌。」


    謝應淮沉默了半晌, 問:


    「冷血, 利己,有什麼不好?」


    朋友沒說話, 尷尬地笑了笑。


    這個話題很快被揭過。


    謝應淮卻將沈竹喧這個名字在心底來回念了幾遍。


    2


    那個所謂的院長並沒有善罷甘休。


    下課時,謝應淮和朋友走在路上, 卻被圍堵的人群擋住了去路。


    兩個老人正跪在道路中間,不停地磕頭。


    「求求你發發善心吧, 你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 我們並沒有虧待你啊。


    「我們也是沒辦法了才求到你這, 那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你都忘了嗎?


    「你要是不幫我們, 我們兒子的人生可就毀了啊!


    「他才十七歲, 隻是喜歡你才做錯了事,他還是個孩子啊!」


    沈竹喧站在人群中間, 面無表情。


    謝應淮對這種事從來沒有興趣。


    這一次, 他卻無視了朋友的拉扯,走進了人群。


    冷笑出聲:


    「十七歲也能算孩子?要不您先去看看腦科?」


    沈竹喧抬起頭, 看了過來。


    謝應淮一怔。


    心想——


    什麼啊,真沒眼光。


    她明明有一雙,非常, 非常美的眼睛。


    3


    得到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失去卻隻是一瞬間。


    謝應淮從天之驕子到一無所有,就隻是那麼短的一瞬間。


    但他從不認命。


    攥著刀和周業對峙時,謝應淮其實什麼也沒想。


    一無所有的人, 沒有太多選擇。


    隻能順著擺在眼前的道路。


    往前走。


    那道聲音響起時。


    謝應淮緊繃的神經忽地松懈了下來。


    沈竹喧輕飄飄地為他解了圍。


    笑得很好看。


    她說:


    「我想要你呀。」


    謝應淮的心髒在那一瞬間重重跳了兩下。


    他想:


    沈竹喧,你這樣的利己主義者。


    究竟想從我這一無所有的人身上獲得什麼呢?


    無論是什麼,試試吧。


    奪走我的心髒或是一切。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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