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薄荷味熱吻
  3. 第56章

第56章

薄荷味熱吻 3316 2025-01-13 14:39:22
  • 字体大小 18
  •   另一邊,抵達起點處的魏光嚴和程亦川,很快被一群來自其他地方的運動員們包圍了。國家隊的運動員統一著裝,和其他運動員最大的區別,莫過於胸前和背後的五星紅旗。


      很多人都看著他們,眼神各式各樣,有羨慕,有不服。


      這個時候集體榮譽感就上頭了,魏光嚴非常友好地跟程亦川商量:“拿出全力來,我第一,於凱第二,你第三。咱們包攬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程亦川不服氣了,“憑什麼你倆第一第二,我就隻能擦個邊?”


      魏光嚴說出事實:“按照平常的成績,咱仨就這個排序啊。”


      “就不興我是大賽型選手,超常發揮嗎?”


      “……”


      魏光嚴選擇懶得跟他爭,敷衍地響應他:“對對對,你是大賽型選手。你最厲害了。”


      程亦川也懶得搭理他,轉頭,目光落在山下的人群裡,一上午的興奮終於在此刻趨於平靜。心裡一沉。


      她還是打定主意要退役了。


      如果不是他強留,她今天大約已經回到北京了,甘於做一個平凡人,遠離這巍峨高山,皑皑白雪。


      他低低地說了句:“等著吧,宋詩意。”


      等我給你拿個第一。


      這一戰不過是省運動會,可對程亦川來說,重要程度卻堪比世界級大賽。


      袁華走了過來:“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Advertisement


      “行,多的我也沒什麼好叮囑的,好好發揮就行。”袁華沒什麼壓力,畢竟是國家級與地方級的較量,實力懸殊,結果也是一目了然。


      他又拍拍程亦川:“好歹是你來隊裡的第一次比賽,雖然級別不大,但還是個舞臺。好好亮相啊。”


      程亦川點頭,心還在山下。


      比賽正式開始,參賽選手共十三名,魏光嚴排在第四個出場,於凱第七,程亦川第十。


      袁華的不擔心是正確的,前三名選手成績壓根不用看,隻有零點幾秒的差距,當他們還在為這零點幾摳破腦袋,巴望著後面的選手別超過自己時,魏光嚴出場了。這一出場,不好意思,不是零點幾秒的問題,是去掉零點,剩下那幾秒的差距。


      他一出場,打破了前三名選手的最好成績,並且比那位的一分四十八秒快了整整七秒。


      不是一秒兩秒,是七秒。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後面還沒開始比賽的運動員。


      程亦川和於凱坐在準備區,聽著魏光嚴的成績,對視一眼。


      於凱苦笑:“壓力山大啊。”


      程亦川說:“你加把勁,把他搞下去。”


      於凱搖頭:“我還沒滑進過四十一呢,搞不了搞不了。”


      “能不能是一回事,想不想是一回事。先想了,遲早能做到。”程亦川說得異常篤定,眼神若有光。


      於凱一愣,沒說出話來。他總覺得程亦川和隊裡的人都不一樣,大家都活得腳踏實地,隻有這個新來的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魄,總是心比天高。


      可奇怪的是,他竟有種直覺,程亦川是真的能登天的那一類,並非白日夢患者。


      繼魏光嚴之後,於凱是第二個上場的國家隊隊員,同樣的,經過前幾名選手平平無奇的發揮後,他也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這簡直是王者對青銅的碾壓局。


      全場第二波高潮湧起,於凱滑出了一分四十二秒八七,又一次和其他人拉出巨大差距,目前暫居第二,僅排在魏光嚴之後。


      這結局是意料之中的,於凱也不失望,袁華也覺得還行。


      他扭頭對孫健平說:“程亦川要正常發揮的話,前三又是咱們的了。”


      孫健平一直在旁觀,並未和袁華一樣去鼓勵運動員們。他是國家隊的主教練,同時也是這次比賽的主裁判,為了公平起見,他撇去了國家隊教練的身份,遠遠看著大家。


      聞言,他問袁華:“你覺得他們三個排名如何?”


      袁華下意識說:“魏光嚴肯定第一啊,於凱和程亦川差距不大,但畢竟還是有差距,程亦川至今也就滑進四十二一次,於凱是穩在四十二秒內的。”


      言下之意,於凱第二,程亦川第三。


      孫健平笑了:“咱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袁華沒想通這有什麼好賭的,結果一目了然啊。


      “我賭程亦川第二。”


      袁華一愣:“您對他這麼有信心?”


      孫健平笑笑:“他進隊之前,我看過他兩場比賽,一次在國內,一次在日本。老田告訴我說,程亦川每一次破個人最好記錄,都不是在訓練場上。”


      “那是——”


      “他是大賽型選手,競爭越激烈,他越不服輸,通常最好成績都出現在大型比賽裡。”孫健平看著不遠處已經做好準備的少年,眼底有一抹期待,“我看的那兩次,也不例外。”


      袁華的視線下意識也轉了過去。


      孫健平還在問:“說啊,賭不賭?”


      “賭就賭。您說吧,賭什麼?”


      “賭一個月午飯。”


      “???”袁華扭頭,“我工資本來就比您低了一大截,您至於這麼剝削我?”


      孫健平瞥他一眼:“你就這點出息?他還沒比呢,你就已經認輸了。看來你對他也相當有信心啊。”


      “呵呵,您都那麼說了,我還敢賭嗎?”


      賽道上,一聲槍響,少年迎風而下。


      他緊握雪杖,整個人像是一頭優雅的雪豹,一身紅白相間的隊服,漆黑的護目鏡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


      這是上場的最後一名國家隊選手,胸前的五星紅旗異常醒目,也因此,關注的人也更多。


      王者對青銅的碾壓,哪怕毫無懸念,也是極為精彩的。


      這樣的速度和實力,往日隻有在電視裡才能看到。


      亞布力雪場難得有過這樣的盛況,皑皑雪地裡全是人,摩肩接踵,人頭攢動,在程亦川看來,無異於一堆不分你我的小黑點。


      可那黑影之中畢竟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渾身緊繃,穿過一道又一道旗門,腦中無數畫面一閃而過。


      初次見面,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在她手上籤名,她似笑非笑地抬頭睨他,說:“謝謝你啊。”


      初到國家隊,他與室友不和,大晚上的衝著老樹發氣,她指著亞布力的長白山脈對他說:“小朋友,你的天地不在隊裡,在那邊的雪山上。”


      還有更多時候,還有更多笑意盈盈的眼神。


      她總是唇角帶笑、聲音輕快,像這山間簌簌而落的雪,輕若無物,落在心上卻又柔軟至極。


      程亦川直覺腳下生風,心頭有一簇火苗倏地燃起,在這凜冽山風裡搖搖欲墜,搖搖欲墜,卻始終不曾熄滅,反而越燃越旺。


      他想衝她喊:“宋詩意,不要走!”


      他想央求她留下來,繼續嘮嘮叨叨數落他,彈腦門兒也不要緊,敲腦袋也沒問題。


      這隊裡少了她,生活仿佛都沒了滋味。


      他從小到大衣食無憂,隻缺一點陪伴和關心。父母遠行,祖父母漸老,身邊一群稱兄道弟的都是大老爺們兒,男人之間不談感情,祖孫之間隔著鴻溝。好多話都沒法說,也沒處說。


      可她像是一個例外,那樣直截了當斬進了他這孑孓人生裡,自顧自地塞了好多雞湯給他,叫他從不耐煩喝到了習慣。


      隻可惜如今她要遠行,去過新的人生,他毫無立場,也毫無資格幹涉。


      程亦川心頭湿漉漉一片,有個聲音反反復復念著那句:那就給她拿個第一。


      她平生一大憾事便是那場以0.03秒之差屈居亞軍的世錦賽,至少今天他拿個冠軍,把獎杯送給她。即便隻是一場小小的比賽,也承載著他的一片心意。


      他竭盡全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不要命地朝重點衝刺而去。


      衝出了最後一道旗門時,他累得癱倒在地,周圍的人都在歡呼,可他隻大口大口喘著氣,豎起耳朵去聽。


      廣播裡在播報他的最後成績。


      那顆心被人拎到了八千米高空,惶惶等待著那個宣判。


      “男子速降,程亦川,一分四十二秒一三。”


      終於,塵埃落定。


      所有人都在歡呼、鼓掌。


      坐纜車下來的孫健平在衝袁華笑:“真是不好意思,這個月的午飯就交給你了。”


      袁華瞪大了眼睛:“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賭了?”


      魏光嚴和於凱都衝上來,哈哈笑著,前者驚喜,後者驚喜裡帶著些許遺憾,但都真心實意地恭喜程亦川。


      而程亦川呢。


      他在聽到自己的成績後,眼睛一閉,鼻子都酸了。


      還是沒拿到第一。


      就最後一個願望了,想給她離隊前的最後一份禮物,結果還是沒辦法實現。他不就想捧個獎杯給她嗎?不就想看她笑容燦爛地敲他腦袋,罵一句“臭小子,真膨脹”嗎?


      程亦川閉著眼睛躺在那,睫毛湿漉漉的,心從八千米高空猛然墜落,眼看就要四分五裂,摔得粉碎。


      喧囂的歡呼聲他聽不見,隊友的恭喜他也無暇接受。


      煩。真煩。煩透了。


      可下一秒,橫空插進來一道輕快的聲音。


      “躺著幹嘛,還不趕緊起來?”


      他睫毛一動,睜開了眼。


      背景是一片晃眼的晴空,那片藍天下忽然探出個頭來,扎著馬尾,素面朝天,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喲,不就破了自己最好的記錄嗎?這就喜極而泣啦?程亦川,可把你出息的。”她咯咯笑著,伸出手來,示意他麻利的爬起來。


      程亦川慢慢地,慢慢地,握住了那隻纖細白淨的手。


      不夠細膩,薄繭不少,興許是常年運動生涯所致,又或許是家庭負擔過重。


      那位師姐看著纖細瘦弱,力氣卻大得很,以運動健將的身手一把拉起了他,瞥一眼他湿漉漉的睫毛,沒好氣地敲了敲他的腦袋。


      “臭小子,真夠膨脹,這點成績就夠你樂成這樣。”


      她的心思極為單純,誤解了他的初衷。


      可那又怎麼樣?


      程亦川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驀地笑起來,從小樂變成了大樂,最後哈哈哈個沒完沒了。

    作品推薦

    • 綠茶學妹纏上我男友

      "聚会时,在 KTV 兼职的学妹一直往我男友身上凑。 我出现后,她又将矛头对向我。"

    • 將軍逼我娶他妹

      "我是京都臭名远扬的恶少。 打小便在外强抢良女,调戏少妇,途经之处百姓皆将屋门紧闭,不敢露头。 一朝被抄家。 我沦为庶民。 成为京都内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昔日的死对头秦小将军命人将我绑进将军府里,要我在他小妹面前自宫谢罪。 好消息,我没有那玩意儿。 坏消息,他要脱我裤子了!"

    • 高嶺之花黑化成Bking病嬌後

      "系统要我将高岭之花裴星樾拉下神坛。 我假装成疯狂的小迷妹。"

    • 炮灰男配他不對勁

      我穿成了花市文里的男炮灰。是兩位男主的合租室友。 某天,我半夜因為尿急起床,卻發現兩男主正在衛生間里談情說愛。 醉了,你們這倆主角真是不把我當外人啊。

    • 荼靡花盡

      "四十岁这年,老公爱上了一个女大学生。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人家找上门来:「姐姐,我真的很爱他,你愿意让位吗?」"

    • 朱顏改

      我穿着十五岁时的红裙子坐在大殿的龙 椅上。卫峥走进来,滴着血的长剑正对 着我。我走到他的剑前,胸口抵上他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