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課忘關麥了。
我對著做俯臥撐的校霸口嗨：「還穿衣服，是不是玩不起。」
「褲子不是灰色運動褲，我不愛看。」
這時校霸忽然離開畫面換了條灰色運動褲，重新回到鏡頭前面。
「現在你愛不愛看？」
誒不對姐的麥怎麼沒關？？？
1.
其實校霸沈嘉衍和我不同班。
隻是選修了同一門體育課。
線上課沒法施展手腳。
體育老師為了給我們找點樂子，讓男生開始做俯臥撐。
我將沈嘉衍的視頻切換到主屏幕。
他穿著白色長袖，黑色運動褲，俯身做俯臥撐時勁瘦腰身若隱若現，脖頸繃緊的肌肉線條異常性感。
動作又穩又快。
我有「不敢直視帥哥綜合癥」，平時正眼都沒敢瞧過他。
現在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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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穿衣服，沈嘉衍你是不是玩不起？」
我不僅敢看，還大膽地點評起來了。
「嘖嘖嘖，褲子怎麼不是灰色運動褲，我不愛看。」
這時，沈嘉衍忽然停了動作。
起身離開了畫面。
「哎哎你別走啊，走了我看啥啊……」
回來的時候，他竟然換了一件灰色運動褲，漆黑冷淡的眼直視鏡頭，就如同在直視著我：
「現在你愛看不愛看？」
我腦子短路了足足三秒。
然後才發現我沒關麥！！
臉上頓時燃起來了。
顫抖著點了兩次才關上麥。
2.
打開微信才發現。
我的閨蜜宋笑笑早就在瘋狂提醒我了。
「姐妹，危，麥速關。」
「你好大的膽子，沒關麥敢說這種話！！」
她甚至還打了電話給我。
可惜我靜！音！了！
完全都沒聽見。
網課群的群聊中，好多人在回應沈嘉衍問的那句「現在你愛看不愛看？」
「愛看！！！」
「愛看的朋友們扣 1……我先扣，1111111………」
我仔細一想，人這麼多，他應該沒留意到到底是誰說的那個話吧。
畢竟倆本來就不認識。
想到這兒，我重重松了口氣。
嘿嘿姐無所畏懼！
劫後餘生的我給宋笑笑發：「姐們我牛不牛！他肯定不知道是我在調戲他！」
下一秒。
微信彈出一個小紅點。
？？我嘴角笑容一僵。
驗證消息明晃晃寫著：「我是沈嘉衍。」
頭像是一隻可愛的小金毛，和他本人 Bking 的樣子有點不符。
我戰戰兢兢加了他的微信。
他很快就發了句話：
「怎麼不說話了？」
「不不剛那話不是我說的，你找錯人了。」
沈嘉衍：「還裝是吧？」
我火速滑跪：「愛看愛看！超愛看的！」
我抬頭看了眼電腦屏幕。
正對上沈嘉衍直視鏡頭的眼睛。
我那顆心啊，立馬砰砰撞了起來。
手機震動，沈嘉衍發來新消息：
「對於你不滿意我穿衣服這點，不如你來我家一趟，再看看我玩不玩得起？」
3.
閨蜜還在對我狂轟濫炸。
「你他娘的是個人才！！」
「灰色 yyds！感謝你犧牲自己為姐妹們爭取了福利！！」
「敢為人先，吾輩楷模，respect！」
我沒時間回復，還得跟沈嘉衍周旋。
「你家我還是不去了。」
他：「要我去接？」
我：「就是開個小玩笑。」
沈嘉衍：「說我玩不起的，你是第一個。」
看得出來。
他這人挺好強的。
我轉念一想。
隔著網線，沈嘉衍又不能真的拿我怎麼樣。
於是我大膽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去你家親眼看，你還叫我去，那不是玩不起是什麼？」
沈嘉衍：。。。
我：邪魅狂狷一笑.jpg
那頭一直到下課，都沒有再回復我。
小樣，隔著網線，我不慫。
下一秒，手機猛的震動起來。
沈嘉衍向我發出了視頻邀請。
我嚇得手機差點給摔了。
他不會是要罵我吧？
是的，我害怕了。
當面對線我不行。
「不敢接？」
「開學等著。」
從此往後。
我上什麼課都小心翼翼，每次都要再三檢查自己的麥有沒有關，生怕再次翻車。
一輩子哦不一個學期這麼短。
忍一忍就過去了。
不怕不怕。
4.
然而一個星期後。
我看著學校發的復課通知陷入了沉思。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缺失，才會有如此冰冷的通知。
盡管沈嘉衍可能隻在視頻上看過我的臉。
她拍著胸脯肯定道：
還特意給讓宋笑笑給我鑒定了一番。
5.
我卻換了個發型。
「放心吧，我乍一看都差點認不出你來，更別說沈嘉衍了，他肯定認不出你來，我敢保證。」
已經有不少男同學在上課場地打著球了。
終於到了體育課那天。
我忐忑不安地來到籃球場。
做賊似的用眼神掃描著籃球場。
我站在門口。
這時。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籃球碰撞地面的聲音。
「同學，擋著我道兒了。」
我轉身看去。
正對上沈嘉衍那張拽得一批的帥臉。
他染著偏暗沉的紅發，單手轉著籃球，腕骨冷白，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囂張。
就在我為我風中飄搖的命運捏了一把汗時。
他隻略略地用眼尾掃了我一下。
然後便同他那群兄弟進去了。
我愣了下。
然後歪嘴一笑。
嘿嘿。
我這造型看來是相當成功。
沈嘉衍沒認出我。
於是，我呼吸著新鮮空氣。
大步流星地邁進了運動場，和別人打招呼的時候精氣神十足。
有人說起了我麥沒關的那件事。
我抬手：「諸位，我已經金盆洗手，莫要再提。」
可就在這時。
手機跳出了沈嘉衍新發的消息。
「你在哪？」
鬧哪樣啊你這是！
不會真的要給我證明吧？？
還是要找我算賬？
我忐忑不安地看了眼遠處的他：
「那個，今天我沒來上課，請假了。」
這時忽然有人叫我名字。
「蔣落。」
我下意識地舉手：「到！」
糟——糕——了——
沈嘉衍使詐！
他邁開長腿走到我身前，輕嗤道：
「蔣同學，你該不會以為你把劉海撩上去，縮著個脖子我就認不得你了吧？」
6.
遇事不要慌，不要慫。
想到這兒，我直起脖子站起身。
然後發現——
我才到他胸口位置。
俗話說的好啊，伸手不打笑臉人。
於是我昂起頭，拿出自認為最燦爛友好的微笑：「對呀，正是在下，沈同學眼神真好。」
他薄冷的眼皮微垂，很不買賬：「一直都很好。」
氣死，俗話竟沒有作用！
「你這是請假了？」
「哈哈，跟你開個小玩笑嘛……」說完我還還不忘為之前網課的事情開脫：「上次也是小玩笑，小玩笑。」
可一對上他的眼神。
我這聲音也越來越小。
他笑了：「你這還小玩笑？我看你這玩笑開挺大啊。」
7.
這時體育老師吹哨集合了。
對我而言簡直是天籟之音。
男生們都自動自覺往最後兩排排。
沈嘉衍那身高必定是最後一排。
我正要溜到第一排。
忽然被命運扼住了喉嚨——
沈嘉衍扯住了我的帽子，像拎小雞一樣將我拎到他身前。
「走去哪，小矮子。」
小……小矮子……
我敢怒不敢言：「我去前面排隊。」
他懶聲道：「你就站我前面，哪都不許去。」
8.
嗚嗚，我好像被惡勢力威脅了。
做熱身運動的時，我施展不開手腳。
總感覺身後有道若有若無的視線。
壓腿的時候，我趁機轉頭瞄了瞄他。
被他當場抓包。
沈嘉衍薄唇好笑地勾著。
似乎找到了什麼樂趣似的。
我飛快扭過頭。
熱身運動結束後，終於到了我夢寐以求的自由活動時間。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
「嘆什麼氣？」
我還沒回答。
沈嘉衍又狀似恍然地「哦」了聲，揚聲道：
「我明白，是我穿了衣服讓你很失望吧？」
他話音一落，周圍同學齊刷刷看過來，眼睛瞪得銅鈴似的。
沈嘉衍這廝卻笑著走開了。
我這才知道。
他沒別的意思，就是存心想讓我社死。
殺人誅心啊。
9.
很快。
沈嘉衍被他兄弟叫去打籃球了。
不得不承認，他打籃球的樣子確實是很帥的。
當初我想選健美操來著。
宋笑笑卻蠱惑我選籃球。
她對我說：「能每個星期近距離看到沈嘉衍和他的帥哥兄弟們打籃球啊，你難道一點都不心動嗎？」
於是我選了籃球。
可我好不容易心動一次，你卻讓我輸得這麼徹底……
我自己去拿了個籃球。
默默跑去和宋笑笑練期末要考的三步上籃了。
誰知運球的時候太大力，球飛了。
然後那籃球竟跟長了眼睛似的。
正正好砸向了站在三分線外沈嘉衍的臀部。
啪一下，中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兄弟呲著個牙樂道：「哦呦哦呦，衍哥又中一次大頭獎啊。」
沈嘉衍轉頭一記眼風掃來：
「誰他媽砸的我？」
我反應極快地跟著向後轉頭：「誰他媽砸的他？」
嘿嘿，誰能有我聰明。
我正要得逞地歪嘴笑。
這時。
好幾雙冰冷的手。
同時抬起——
指向了我：「是她。」
我心碎了一地，說好的同學愛呢？！
沈嘉衍朝我看來：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
救命，我哪有膽子這玩意兒啊。
「衍哥，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剛真不是故意的。」
說著，我分外關切道：「你痛不痛啊？」
他：「很痛。」
「那我幫你揉揉？」
話脫口而出我就發現不對勁了，但已經收不回來了。
沈嘉衍瞇起眼：「你這是還想上手？」
「不我不想的。」
此刻的解釋顯得極為蒼白無力。
他氣極反笑：「你到底是有多喜歡佔老子便宜？」
嗚嗚。
這回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10.
我們學校不是一般地寬敞。
大到有時候跨校區去上課。
需要坐校內巴士。
這天清晨我坐上了巴士。
好多空位，嘿嘿好幸福。
找了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伴隨著耳機中的音樂聲和不停後退的風景，我把自己想象成傷感 mv 的女主角。
然而我還沒傷感多久。
沈嘉衍竟然也上來了。
男生穿著淺灰色的飛行外套，牛仔褲裹著雙長腿，紅發有些凌亂，隨意慵懶地往後抓著，還散了幾縷在額前。
不惹眼都難。
以往我也不是沒碰見過他。
主要那是我倆沒有交集。
我那會還跟其他人一樣，悄咪咪地欣賞他那逆天的顏值。
可現在我的第一反應是低頭。
上次籃球課上的事依舊歷歷在目，此時此刻我恨不得自己是透明人。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下一秒，長腿在我身側停下。
沈嘉衍在我身邊的空位坐下了。
氣死，這麼多空位不坐偏偏坐這兒。
他淺色牛仔褲隨著長腿曲起的動作層起褶皺，陽光在他指尖搖曳。
巴士開動了，我沒敢抬頭。
持續裝死中……
沈嘉衍也沒出聲，就在我以為他沒有留意到我，抬頭悄悄地去看他時。
他懶洋洋地靠著椅背，似笑非笑地瞧著我，一副早就料到我會忍不住看他的模樣。
開口就是：「盯我腿看了挺久啊。」
額……
我承認我是我那麼一點饞他身子吧。
但還沒有到這種喪心病狂的地步。
我迎難而上道：
「你這牛仔褲挺好看，所以我就多看了兩眼，這不犯法吧。」
沈嘉衍眼神頓了下。
嘿嘿，被我拿捏住了吧。
我轉過頭望向窗外，得逞地勾唇。
下一秒，耳邊悠悠傳來他戲謔的笑。
「蔣同學不是喜歡我穿灰色運動褲麼，現在連牛仔褲也不放過了。」
「……6。」
11.
一路上陸陸續續上來挺多學生。
都是去大教學樓的。
以至於下車的時候分外擁擠。
沈嘉衍氣定神閑地走在我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