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染指
  3. 第2章

第2章

染指 3870 2025-01-13 14:58:17
  • 字体大小 18
  • 銀藍色的牆紙上貼著巨幅海報,海報上的人神情無辜,一雙亮若星辰的眼睛看著我。


    這雙眼睛是如此明澈,即使隻呈現在畫面裡,也好像能清晰照見我汙濁不堪的靈魂。


    我多麼想把他拉進我的世界裡,給光染上汙色,讓他再也離不開我。


    我伸出手指,輕輕撫過海報中人的臉頰,爾後把嘴唇貼上去。


    一個夢一般的吻。


    這天晚上,我睡得並不好。


    過去與未來在夢境裡交織往返,而我陷落其中,被冗長的情緒折磨得幾度驚醒。


    沒過幾天,新劇開機。


    小助理尚在實習期,今天還有課,不能來,我親自開車去接的紀聽辭。


    他戴著口罩和帽子上了車,目光一撞在我臉上就匆匆移開,耳垂微微發紅。


    我玩味地笑了笑,把手裡的美式遞給他:「咖啡喝了,你的臉有點腫。」


    他應了一聲,把咖啡接過去,拉下口罩,我才發現他嘴唇上的傷口結了層薄薄的痂。


    這是我那天晚上咬出來的。


    我手搭在方向盤上,饒有興致地看他喝。


    他長得實在好看,一雙湿漉漉的小狗眼,單純又天真,偏偏喉結上下滾動時,又帶著一絲豔麗的欲。


    紀聽辭把一杯熱美式喝完,苦得皺起眉頭,還要強撐著跟我調情:

    Advertisement


    「姜毓姐好細心啊,還想著給我帶杯咖啡。」


    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我笑道:「當然了,你可是我的藝人。」


    心裡卻有道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紀聽辭。


    你不是我的藝人,是我的獵物。


    我深知不能把紀聽辭逼得太緊,因此轉過頭開車,沒提那晚的荒唐。


    結果他倒是主動問了起來,隻是言辭委婉,似乎很不好意思:「姜毓姐,我們那晚……」


    「那晚?」我笑了笑,「紀聽辭,我喝醉了,你也醉了,當不得真——你談過女朋友嗎?」


    他乖巧地搖頭。


    我頓了頓,「但我有男朋友。」


    從車子的後視鏡裡,我清晰地看到,紀聽辭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我把他送到片場,結果剛下了車,另一輛熟悉的車就停在了我們前面。


    車門打開,霍川陪著一個穿紅裙的姑娘走了下來,看到我時怔在原地。


    我往他身邊掃過一眼,了然地笑起來。


    姑娘叫叢薇,娛樂圈難得的富二代,家世不菲,出道以來就順風順水,與霍川十分相配。


    想來,就是他那天電話裡提到的未婚妻吧。


    我迎著霍川的目光走過去,很鎮定地衝他和叢薇打招呼:「霍先生,叢小姐。」


    霍川深深地望著我:「姜毓,你……」


    他話還沒說完,我的手忽然落入一片溫熱的掌心。


    這隻手修長柔軟,骨節分明,握著我時,尚且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


    是紀聽辭。


    他禮貌地跟面前的人點點頭,然後轉頭對我說:「姐姐,我們進去吧,導演要等急了。」


    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面喊我姐姐。


    我不動聲色地勾勾唇角,乖巧地跟著他走了。


    路上,紀聽辭問我:「姜毓姐,那個人是誰?」


    語氣不算愉快。


    我微微一笑:「我的前任老板,和前男友。」


    紀聽辭握著我的手緊了緊。


    「但現在,你是來帶我的。」他小聲說。


    到了片場裡,我們才知道,因為叢薇家裡給這部劇追加了投資,所以她成了臨時空降的女一號,倒把原先的女主角擠到了二番去。


    對方雖然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


    這個圈子裡的規矩就是這樣,有錢,有咖位,就意味著一切。


    紀聽辭已經在這個藏汙納垢的地方待了兩年多,卻還沒有被汙染,實在是難能可貴。


    化妝和造型做完之後,正式開機。


    我坐在場邊,目光緊追著紀聽辭不放,霍川卻忽然走過來,坐在了我身邊。


    「姜毓。」他神情復雜地看著我,「那是你的藝人。」


    經紀人不能染指手底下的藝人,這是圈子裡心照不宣的規矩。


    可我不在意。


    我轉過頭,笑著看向霍川:「你什麼時候見我守過規矩?」


    他點煙的動作輕輕一頓,無奈道:「那倒也是。」


    一開始,霍川籤下我的時候,並沒打算讓我做經紀人。


    因為我這張美豔出挑的臉,他是想讓我做藝人的。


    是我在他午休時闖進他的辦公室,把一紙計劃書拍在他面前,目光堅定地望著他:


    「霍川,我不會演戲,也不會唱歌跳舞,你捧不紅我——但是,我能幫你賺錢。」


    說到做到,我在霍川手底下待了六年,幫他捧出了兩個當紅的一線藝人後,自認已經不欠他,所以才跳到了紀聽辭所在的公司。


    「姐姐。」


    紀聽辭的聲音驟然在頭頂響起,我回過神,發現他已經站在了我面前。


    我仰起頭看向他,正對上紀聽辭垂首看過來的目光。


    也許是逆著光的緣故,他原本明澈的眼睛,此刻看上去格外深沉。


    而他身後,叢薇已經小跑過來,叫了聲:「霍川哥哥。」


    霍川走後,紀聽辭順理成章地坐在了我身邊。


    坐得近了些,大腿緊貼,膝蓋碰著膝蓋,是格外親密曖昧的姿勢。


    紀聽辭吸了吸鼻子,忽然側身從我旁邊拿起包,從裡面翻出一瓶淡香水,對著空氣猛噴了兩下。


    「姐姐。」他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我不喜歡煙味兒。」


    4


    從這一天起,紀聽辭再也沒叫過我姜毓姐。


    「姐姐」的稱呼一開始還有些生澀,叫到最後,越來越順,反倒生出幾分隱秘的曖昧來。


    事實上,每一次聽他叫我姐姐,我都會想起那個荒唐的晚上。


    我在燈光大亮的房間裡,看著紀聽辭的臉,一點點將他拖進欲望的深海。


    我是耐心的獵人,如果他喊停,我會立刻停下來。


    但他始終沒有。


    隻是紅著眼睛,一聲又一聲地喊我:「姐姐」。


    我閉了閉眼睛,把那些旖旎的畫面驅出腦海。


    睜開眼時,紀聽辭站在我面前,把一杯熱的豆乳奶茶放進我手裡。


    前幾天,叢薇請全劇組的人喝東西,我選了一杯豆乳奶茶,就被紀聽辭記在了心裡。


    有時候,小男孩撩人的手段笨拙,可是又格外奏效。


    「姐姐,喝點熱的吧。」一隻溫熱的手探上我的額頭,接著聲音裡多了些擔憂,「出了好多冷汗,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輕聲道:「隻是痛經而已。」


    其實並不是「而已」。


    因為初中時代那一盆從頭頂潑下來的冷水,和被鎖在廁所隔間整整一夜的寒冷,每個月的生理期,我都痛得滿頭冷汗,幾乎快要暈過去,不得不去醫院打止痛針。


    前幾個月正好不在工作時間,還好說,可這一次,偏偏趕上片場拍攝。


    來之前我已經吞了兩顆布洛芬,隻是效果並不明顯。


    我抬起頭,透過微微朦朧的視線,看到紀聽辭緊皺的眉頭。


    他眼裡的心疼不似作偽。


    「姐姐,我扶你去休息會兒吧。」


    半個多月前,紀聽辭半掛在我身上,被我扶進車裡。


    這一次,位置顛倒,被半抱半扶著弄進化妝間的人,變成了我。


    紀聽辭小心地讓我在軟椅上躺下,然後出了門,沒一會兒,拿回兩張暖寶寶,塞進我手裡。


    「我找小簡要的。」他輕咳兩聲,嗓音忽然低下去,「姐姐,你自己貼一下。」


    小簡是叢薇的助理。


    我雖然白著一張臉,可還是笑了起來:「這東西對我來說沒用。」


    許是美色惑人,我鬼使神差地說:「你要是想讓姐姐不疼的話,不如親親我好了。」


    話一出口我就有些微後悔。


    按我的計劃,進度不該這麼快。


    可出乎我意料的,紀聽辭並沒有生氣呵斥我。


    反倒略一猶豫後,他俯下身,湊近了我的臉,呼吸微微灼熱。


    片刻後,一個輕柔生澀的吻就落在了我唇邊。


    我還沒什麼反應,倒是紀聽辭像被什麼燙到似的直起身,眼神躲閃。


    「姐姐,你在這裡休息,我……我先去外面工作。」


    他聲音頓了頓,低了下去:「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打電話給我,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不等我反應,就轉身向門外走去。


    隻是步履有些微急促,看上去仿若迫不及待的逃離。


    小腹內又冷又沉的陣痛扯得我滿頭冷汗,可我還是扯扯唇角,望著他的背影輕笑:


    「紀聽辭,明明是你親的我,怎麼到頭來不好意思的人還是你?」


    他馬上就要跨出門外,聽到這話,背影陡然僵住。


    片刻後,他回過頭,波光粼粼的眼睛哀求似的望著我:「姐姐。」


    我見好就收,用手背搭著眼睛,微笑道:「好了,你去拍戲吧,不用管我了。」


    我閉上眼睛,任由意識沉進一片深海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過去的,還是疼昏過去的。


    紀聽辭再回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他小心翼翼地推醒我,輕聲問:「姐姐,你還好嗎?」


    紀聽辭剛卸了妝,摘掉假發套後,原本半長不短的頭發露出來,毛茸茸地翹著,鼻尖還有亮晶晶的汗珠。


    他實在太年輕,又太純粹,我從他明澈的眼底,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蒼白的臉,被冷汗浸透的碎發。


    格外狼狽。


    我垂了垂眼睫,勉強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倚著扶手衝他笑:「可能不太好。」


    出血量不少,已經染髒了褲子。


    紀聽辭抿了抿嘴唇,忽然伸出手,一把抱起我。


    我下意識摟住他脖子,卻又忍不住道:「你這麼抱我出去,被人拍到怎麼辦?」


    「姐姐,收工很久了,外面的人已經走了,不會有人看到的。」


    血蹭到他衣擺上,紀聽辭臉色微紅,卻還是沒有放開我。


    他戴好口罩和帽子,開車一路把我送進醫院。


    醫生給我打完止痛針,又吊了瓶葡萄糖,叮囑我如果還不舒服,今晚需要留院觀察。


    「你這種情況,要及時來醫院就診的呀,小姑娘家家的逞什麼強哦?」


    看上去四十出頭的女醫生說完,又瞪了旁邊的紀聽辭一眼:


    「照顧好你女朋友,有問題按鈴。」


    紀聽辭倒沒有否認。


    醫生走後,他拖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把口罩往下拉了拉。


    我從來沒見過紀聽辭如此嚴肅的神情。


    即便上次我設局騙他時,他好像都沒有這麼生氣。


    他盯著我的眼睛:「姐姐,你一直都這麼嚴重,今天就該請假來醫院,不該跟我去片場。」


    我淡淡道:「助理不在,你是我的藝人,確保你的工作不出差錯是我的責任。明天還有工作,吊完水我們就回去吧。」


    「不行!」紀聽辭想也沒想地反駁,「醫生都說你很嚴重,今晚就住在這裡,明天我自己去片場。」


    他停頓了許久,問我:「你男朋友呢?他為什麼不來照顧你?」


    我這才想起,我還有個自己隨口編出來的,用來刺激紀聽辭的男朋友。


    「他工作太忙,最近沒什麼時間。」


    紀聽辭沉了臉,看上去很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閉了嘴。


    一瓶葡萄糖吊完,我原本想走,可驗血報告出來,說我有嚴重貧血,醫生便又多開了兩瓶藥,讓我留院觀察一晚。


    我皺了皺眉:「不用,我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


    「姜毓!」


    紀聽辭按著我的肩,目光直直地看著我:「聽醫囑。」


    眼神在空氣中交匯,像一場無聲的對峙。


    以這樣仰視的角度看過去,他緊抿著嘴唇時,下颌骨線條利落,終於有了點鋒芒畢露的凜冽氣勢。


    我凝視著他的眼睛:「紀聽辭,這是我的事情,本來與你無關,你大可不必這麼管我。」


    紀聽辭目光微閃,避開了我的眼神直視。

    作品推薦

    • 真女人就活一百次

      "我穿越到了全员变态只有我一个正常人的世界。 成为了一个炮灰。 幸运的是,我有一百条命。 不幸运的是,在这种实力至上的世界里,我死得非常轻松。 在无数次重来之后。 为什么这些变态们都对我示爱了啊?!"

    • 畫眉倚翠柳

      同为通房丫鬟,我和翠柳斗了半生。争宠爱,争份例,争姨 娘之位。后来翠柳小产,再无法生育,我喝了一碗夫人赏的 汤,醒来时和马夫赤裸纠缠,被捉奸在床。

    • 穿成PO文裏的小媽

      "我穿成了PO文里男主的后妈。 中了药的男主本该和女主一夜缠绵,没想到他却用灼热的身体抵住我: “小妈,我看你也挺风韵犹存啊。”"

    • 摘星.

      "十六岁那年秋,我出嫁,嫁给了我不喜欢的公子。 他是前中书大人家的小公子谢朗,年纪尚轻就已经有了不少成绩。 我深知这很正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如此。 可这有了不喜欢,就一定会有喜欢,我心所向,乃是高阁探花郎,沈昀。"

    • 作精奶奶只配戴銀手鐲

      " 回老家吃饭,奶奶打探我的住址。 我如实告知,谁知她转头就告诉了保安,说我在x楼x户独居。 我被保安入室侵犯,患上抑郁症,奶奶却哭着说只是想保护我。 怕我寻死,她又把我的备用钥匙给了对门合租的三个男人,交代他们随时探望。 后来,我被他们卖到境外红房子出卖色相,在极致的痛苦和折磨中了此残生。 再睁眼,我回到了过年那天。"

    • 末世囤貨撕渣男

      喪屍病毒爆發第十天,我終於被瘋子婆 婆、渣男老公和他的白月光折磨死了。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