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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特別男友 4423 2025-01-13 16:5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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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心想,從小能見鬼,我能不堅強嗎?


    不堅強早厥過去了。


    「我想接你下班。」他斟酌了下,「有很多壞……鬼跟著你。」


    我挑眉。


    我每天那條路下班,沒見到其他鬼啊。


    不會是這貨提前幫我清道了吧?


    我想起來了。


    有幾次我看到他,他似乎傷痕累累,衣服都破了,嘴角還掛著傷,有一次還被打成了熊貓眼。


    我用了極大的忍耐力,才讓自己沒笑出來。


    「你一直在默默保護我,為什麼?」


    我對池逸發出靈魂拷問。


    話說我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他為什麼會盯上我,還護著我?


    「因為你救過我。」池逸神色嚴肅莊重地看著我。


    我指了指自己,「我救過你?」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三年前,你和朋友去湖邊露營,我剛好在森林裡,結果不小心被別人丟的符壓得動彈不得,是你經過,撿起了符,我才能活動自如,不然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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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起來了。


    所以池逸這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嗎?


    「這三年,你都在我身邊?」


    他點頭。


    我沉默了。


    所以這三年來,他見證了我睡覺放屁流口水,吃飯摳腳丫子,笑得跟打雷一樣,以及上班時候,帶薪拉屎的模樣?


    我還能不能有點隱私權了。


    要不是陰差陽錯丟了爺爺的護身符,我還蒙在鼓裡。


    「萱草?」


    「閉嘴,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沉默了大約半小時之後,池逸怯怯地問我:「現在我可以問你靜靜是誰了嗎?」


    我仰頭翻了個大白眼。


    其實,當務之急就是送池逸去投胎。


    但……


    抱歉,雖然我是天師家族,但我不會捉鬼,更不會引導鬼去投胎。


    不過,我想到以前見過的那些鬼朋友。


    許多鬼挺喜歡和我談心。


    有一個資歷比較大的鬼爺爺曾經告訴我:「我們這些鬼啊,心結解開了,自然也就投胎去了。」


    姑且死馬當作活馬醫,我試一試解開池逸的心結,看他能不能順利去投胎。


    「池逸,你的心結是什麼?」


    池逸一臉懵懂地看著我,「什麼心結?」


    我換了個說法:「你生前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有什麼願望?」


    他搖頭。


    我皺眉。


    「你再認真想想。」我哄著他。


    他低垂著頭,認真沉思。


    須臾過後,他抬起頭,目光幹淨且清澈,「我生前好像沒什麼願望。」


    怎麼可能!


    是人就有願望。


    我用自己舉例:「就比如說我吧,我想去馬爾代夫,但奈何錢包不允許;我想把我的豬頭上司臭罵一頓,然後把文件拍他臉上,但我不敢;我想買個名牌包,我想吃遍夜市,我想去山莊泡溫泉……」


    池逸的狗狗眼閃耀著光芒,「我可以陪你做這些。」


    我微笑,「大哥,我的願望缺個很重要的東西。」


    他不解,「什麼東西?」


    「錢。」


    5


    池逸說他會想辦法。


    我尋思著,這傻白甜會想什麼辦法,可別犯原則性錯誤,被黑白無常勾到十八層地獄去。


    結果這天,我準備下班,一個陌生電話打來,她說她是池逸的媽媽。


    「林小姐,方便見個面嗎,我就在你公司樓下。」


    我:「?」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超出我的預想。


    池逸的母親,一見到我,便抱著我哭了大約有半小時。


    正當我尋思著要不要給她買瓶水補充一下水分的時候,她停住了。


    她紅著一雙兔子眼,拉著我的手,遞給我一張黑卡,「好孩子,這卡你拿著。」


    What?


    我拿著黑卡的手緩緩顫抖。


    貴婦抹了抹淚說道:「昨晚池逸託夢給我,說他有個心願,這個心願就是一個叫林萱草的女孩。」


    貴婦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但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


    「孩子,這卡你拿著,隨便買買買,也算替池逸圓了遺願。」


    貴婦雷厲風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一離開,池逸就飄到我身邊。


    他和我求表揚,「萱草,我做得好不好。」


    我緩緩給他豎起了大拇指,「真的是太好了。」


    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被一個鬼養了。


    池逸興衝衝地地問我:「那我們先去做什麼?」


    我沉吟,「池逸,你媽媽確定把這張黑卡贈予我了嗎,要是我花了錢,到時候你媽媽要回去,我隻能說……」


    我頓了頓,一臉決絕,「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池逸撲哧一笑,「萱草,你好可愛。」


    我老臉一紅。


    被一個鬼誇可愛,心情蠻復雜的。


    「走。」我大手一揮,「揮霍去。」


    每個城市的夜市,都是每個社畜的心靈港灣,看著滿是煙火氣息的攤子,我深吸口氣,喃喃道:「這才是生活。」


    一路吃吃喝喝。


    一人一鬼都很嗨。


    我還沒吃夠,池逸攔住我,俊顏一片擔憂,「萱草,你不能再吃了。」


    他指了指我的肚子,「你的肚子快要爆炸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仿佛懷孕六個月的肚子,沉默了。


    確實不能再吃了。


    「回去吧,明日再戰。」我正轉身要走,卻眼尖地看到一個身材修長,面容肅冷的男人。


    我渾身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池逸擋在我後面。


    池逸被我拽了一個踉跄,穩住之後問道:「怎麼了嗎?」


    「閉嘴,別說話,是天師。」


    池逸打了個冷戰。


    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對方朝我走來。


    眼見他越走越近,池逸一動,他一定會有所察覺。


    情急之下,我出了個餿主意,「池逸,你上我身,快點。」


    「這不太好吧。」


    「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被天師抓走,要麼上我身。」


    池逸麻溜地上了我的身。


    他進來的那一刻,我感覺眼前一黑,再次靈臺清明的時候,我便看到竹玄站在了我面前。


    「嗨,好久不見啊。」我伸出爪子,朝他打招呼。


    「林萱草,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開口,聲音清冷,明明是大夏天,我卻覺得周圍下了一場小型冰雪。


    竹玄,我爺爺的衣缽傳人。


    他是孤兒。


    我爺爺是在狼爪下救下他的。


    我和竹玄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後來,我爺爺教他捉鬼,而他天賦異稟,似乎是天生的天師。


    再後來,爺爺走了,竹玄也離開了。


    我和他便慢慢分道揚鑣了。


    他那雙清冷的眸子靜靜地盯著我,似乎透過我在看什麼。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怎,怎麼了?」


    他收回目光,搖搖頭,淡聲道:「我來這裡處理事情,可能會住一段時間。」


    我皮一緊,「住多久?」


    「一兩年。」


    我頭皮發麻。


    一兩天的話,我還能糊弄過去。


    一兩年……


    池逸豈不是沒救了。


    我垂死掙扎,「處理什麼事情要待這麼久時間啊?」我盡量語氣輕松。


    「有一個比較棘手的鬼。」他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地看著我。


    我再次咽了咽口水。


    「哎呀這麼晚了,我得回去收衣服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再見。」我腳底抹油要跑,他忽然叫住我。


    我定住,心裡默念完了完了完了。


    他走到我身邊,從口袋中掏出護身符,遞給我,「拿著。」


    「我有,爺爺給過。」


    「這是我撿到的,就是你爺爺的護身符,下次小心一點,別再丟了。」


    我謝謝你啊。


    我內心天人交戰中。


    我要是接過護身符,池逸可能會受不住符的威力,但要是我不接……


    以竹玄的心思,肯定會懷疑。


    在他的注視下,我一咬牙,快速接過護身符,說了句再見,跑得比兔子還快。


    可不得跑快點,否則池逸完犢子了。


    確定跑出竹玄的監視範圍之後,我立馬將護身符丟了。


    回到家,我讓池逸從我身體裡出來。


    可我叫了許久,他都毫無動靜。


    6


    我慌了。


    該不會護身符的力量太強大,直接把他摧了個魂飛魄散了吧?


    情急之下,我隻能用吃的誘惑他:「池逸,你再不出來,以後小龍蝦沒你的份了。」


    沒反應。


    「再不出來,我不讓你到床上睡覺了。」


    依然沒有反應。


    我深吸口氣,「池逸,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和你絕交,我說到做到。」


    「不要……」氣若遊絲的聲音響起。


    我吊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你個死鬼,沒事幹嗎不出聲,嚇死我了。」


    說完,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死鬼什麼的,怎麼像在和對象撒嬌呢。


    池逸離開我的身體,一副神色萎靡的樣子,「你不要和我絕交。」


    我發現他的靈魂變得有些許透明了。


    一張臉也白白慘慘的,整個人仿佛剛被幾個壯漢狂揍了一頓。


    我伸手去扶他,卻發現手穿過了他的身體。


    他也發現了,原來被我養起來的精氣神,直接被護身符打回了原型。


    「萱草,我好像有點累,我能不能休息一下。」


    話音剛落,他已經閉上眼睛,虛虛地倒在沙發上。


    我看著沙發上若隱若現的池逸,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看來,他不能繼續待在我身邊了。


    本來我還想按照原計劃,找到他的心結,解開他的心結,讓他順利去投胎。


    可現在,他待在我身邊,便是最危險的事情。


    一個不小心,他可能萬劫不復。


    我蹲在沙發看他。


    可能是因為我在身邊,他原本透明的身體慢慢恢復成了實體,隻是依然雙眸緊閉。


    我伸出手,輕輕描繪他的眉眼。


    即便他臉色慘白,依然難以掩蓋他的清雋。


    我想,他要是活著,一定會迷倒一大堆女孩。


    我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


    莫名地,心底一股疼惜蔓延開來。


    第一次,我想問問老天,為什麼好人沒好報。


    翌日,我是在沙發上醒來的。


    廚房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我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赤著腳跑到廚房,卻看到池逸圍著圍裙,正在哼著歌做早飯。


    他恢復了!


    我松了口氣。


    「你醒啦,我做好早餐啦,快點吃吧,不過我做得一般般,你不要嫌棄。」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我鼻頭有點發酸。


    自從爺爺走了之後,便沒人這麼關心我。


    而現在,我卻要「趕走」他。


    一頓早餐,我都心不在焉。


    池逸也察覺到了,「萱草,你怎麼了嗎?」


    「我……」


    看著那雙清澈的眸子,那些傷人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沒什麼。」我勉強一笑,「吃飽了,我去上班了。」


    「我陪你。」他作勢跟上。


    「你就在家看電視吧。」我拒絕他的提議。


    關門的時候,我看到池逸委屈地站在沙發邊,那模樣讓我的心好像被針扎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硬著心腸關了門。


    上了一天班,我還是沒想好如何委婉地趕走池逸。


    和同事分道揚鑣之後,我自己走回去。


    奇怪的是,平時無比熟悉的路,現在越走越奇怪,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前方的道路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後背一股涼飕飕的感覺侵襲而來。


    我猛地停下腳步,瞳孔猛地縮緊。


    因為前方站著,確切地說,是飄著一個鬼。


    還是紅衣女鬼。


    7


    爺爺告訴我:紅衣女鬼,因為死前怨氣極重,死後便化為厲鬼。


    厲鬼,最愛奪舍。


    這紅衣女鬼大張旗鼓地在這兒等著我,除了要奪我舍,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我下意識伸手摸脖子,卻發現摸了一個寂寞。


    昨天竹玄給我的護身符,我扔了。


    我苦笑。


    我扔了護身符,本來是為了池逸好,結果卻讓自己深陷危難之中。


    一個人,怎麼鬥得過一個厲鬼。


    看著獰笑著朝我撲過來的紅衣女鬼,我閉上眼睛。


    再見了,池逸。


    忽然,一陣清風從我面前拂過,像柳葉撩動了我的發絲。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池逸擋在我面前。


    女鬼正在前方不遠處,似乎在忌憚著什麼,並不敢上前。


    「池逸。」


    「萱草,你別怕,我會保護你。」他眼神堅毅地看著我。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叫你在家裡好好待著嗎?」竹玄一定是察覺到什麼,沒準他一直跟蹤在我身邊,這傻鬼,還老是頭鐵往上撞。


    紅衣女鬼很快再次襲來。


    我見池逸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我不是把護身符丟她面前了,她怎麼沒事啊!」


    嗯,看得出來他也相當震驚和疑惑。


    我扶額,「這種級別的護身符,隻對你這種初級小鬼管用,對這種紅衣厲鬼,就和撓痒痒一樣。」


    我以為池逸會嚇得抱頭鼠竄,但他並沒有臨陣脫逃,依然把我護在身後,企圖用自己羸弱的身軀替我擋住災難。


    紅衣厲鬼的戾氣極重,衝擊過來的那一剎那,我隻覺得五感全失,心跳失速,眼前走馬燈花一樣,全都是紅衣厲鬼的生前事跡。


    看著她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長成青春靚麗中學生,看她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笑顏如花的樣子。


    畫面一轉,她上了大學,積極參與社團活動,學習認真,與老師同學相處融洽。


    直到,她遇到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顯而易見比她大十多歲,外表成熟穩重,英俊多金。


    很快,她便沉淪在男人的甜言蜜語之下。


    美好瞬間褪去,我眼前一黑,再清晰過來,便是痛苦到極致的哭泣,一個女人站在別墅門口,她如一朵隨時要夭折的玫瑰,被滂沱大雨打得七零八落。


    很快,有個男人走了出來,她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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