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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贈我琳琅 3213 2025-01-15 13:5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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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救我而死的那位年輕士兵,戶籍就在這府縣下屬的小村落裡。


    我爹告訴我,這位士兵父母早亡,僅有一個弟弟相依為命。


    我此去,就是要找到這位弟弟,帶回寧府好好養著。


    以命相救之恩,我總要想辦法報之一二。


    看到應不凡的時候,我有些出乎意料。


    十五歲小少年,長在鄉野地頭,性格應該很活潑外放。


    但他卻很沉靜。


    我帶著人出現在他家門口時,他正坐在門口樹下看書。


    我們一行人走近,他抬頭望了一眼,手裡的書就掉在了地上。


    「我兄長,出事了?」


    雖是問句,但他語氣篤定。


    我走上前,俯身幫他把書撿起來,雙手遞還給他。


    「我是鎮北將軍獨女,反賊暴動那日,你哥哥替我擋劍身亡,我很……」


    應不凡止住我的話頭,問我:「我哥屍首何在?」


    「封在冰棺中,約莫明後日會到,我這一趟,也是為著來送恩人落葉歸根。」


    聞言,應不凡點點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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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樹影之中,神情哀傷眼眶泛紅,卻還身姿筆挺地站著。


    成熟得不像個十五歲的少年。


    我注意到他執書的手在微微顫抖,心內愧疚又難受。


    忍不住上前扶穩他的手:「讓你失去唯一的親人,我萬分歉疚。待你哥哥下葬,我帶你回寧府,以後我來做你的親人。」


    6


    應不凡沒有拒絕跟我回寧府。


    卻拒絕了我爹提出收他為義子的要求。


    他如今已經考過鄉試,隻向我爹提出一個請求,送他進官學讀書。


    我爹這麼要面子的人,厚著臉皮找關系走門路,硬把應不凡送進了國子監。


    他私底下跟我誇贊,說此子心中有文章有溝壑,日後定成大才。


    說起來我也驚訝。


    應不凡在那貧瘠偏僻的小村莊裡長大,接受的教育不可能不受限。


    但他卻能在小小年紀就考過鄉試,確實算得上是有大才。


    明天是應不凡進學後的第一次放常假。


    我守著天色擦黑,就叫人趕著車和我去接他下學。


    一路高高興興,接到應不凡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他好像又長高了一點。


    這個年紀的男子,跟雨後春筍一樣,眨眼就能長高一截。


    我圍著應不凡問他在裡面吃住怎麼樣,和同學相處得好不好。


    他話總是很少,回答問題也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我也不覺得他冷淡,掏出懷裡兜了一路的燒餅遞給他。


    「這是城東的大牛燒餅,可好吃了。不過我娘不許我們亂吃外面的攤食,你在這兒吃完我們再回家。」


    守著應不凡吃燒餅的時間,意外遇上了薛砚。


    這是自上次新帝登基大典過後,我們第一次見面。


    「琅琅,你怎麼在這裡?」


    我反問道:「你又如何會在這裡?」


    忠遠侯家裡,也就他一個獨子。


    他並沒有什麼適齡上學的弟弟妹妹。


    正說著話,裡面跑出來一人,對著薛砚叫表哥。


    我扭頭看去,哦,這還是個老熟人。


    謝柔的弟弟,謝楓。


    前世我和薛砚成婚,他覺得我搶了本該屬於他姐姐的男人,借著酒勁上門鬧過兩回。


    注意到我臉色不好,薛砚對謝楓說:「小楓你在這陪同窗聊會兒天。」


    說完又轉頭問我:「能否借一步說話?」


    我怕他在下人和應不凡面前說有關前世的事,點點頭準備跟他往旁邊走。


    走到一半走不動。


    我轉頭,看應不凡攥著我的衣袖不放。


    我朝他笑笑:「說幾句話就回來,不會讓你們等太久。」


    我和薛砚走到不遠處拐角就停下,問他:「說吧,什麼事?」


    他張嘴卻不說事,反而問我:「那小子是誰?你怎麼親自接他放學?」


    我皺眉不悅地看他一眼:「跟你有關系嗎?」


    薛砚被我哽住,又換個問題問:「你是為了和我賭氣,所以故意找別人嗎?」


    「你說什麼胡話,那就是個小孩兒,我怎麼會對他有什麼想法。」


    這人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我前世死時已經年滿二十八。


    算起來,我如今心理年齡跟應不凡差了整整十三歲。


    薛砚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那小子看你的眼神,目光灼灼蘊著火,可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分明就像你當年……」


    我疑惑反問:「像我當年什麼?你話說一半噎著了?」


    薛砚還沒說話,應不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吃完了,回家。」


    我轉頭就走,連一聲道別話都不想跟薛砚多說。


    他那表弟可還在等著他一起回家呢。


    7


    天氣漸暖,開春後我爹又要領軍北上駐守邊疆。


    他問我是要跟著他和娘一起走,還是想留在京城。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北上。


    漠北之地雖苦寒,但天地廣闊自由,我從小就無拘無束著長大。


    上一世我是因為心悅薛砚才一人留在京城,想著創造一些和他接觸的機會。


    現在我已經決定放棄他,自然要走得遠遠的,還能避免之後又被當今聖上點名賜婚。


    應不凡如今已經熟悉京城生活,我問他需不需要我留下作陪,他也說不用。


    一去三年。


    應不凡高中狀元的消息傳來時,我正纏著我爹教我刀法。


    我自小熟讀兵書,上一世隨軍也曾為薛砚出謀獻策。


    唯一差勁的就是武力值,連軍醫爺爺養的看藥狗都打不過。


    「我和你娘從小嬌養著你長大,刀柄如此粗糙沉重,你這白嫩細短小爪子如何握得住。」


    我爹再次拒絕我。


    我哼了一聲準備對他撒潑耍賴,他卻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說:


    「不凡這小子果然是可造之才,參加今春科考一舉狀元及第。準備準備,我們兩天後出發回京為他慶賀。」


    「啊?」


    我一驚之後,心裡泛起與有榮焉的欣喜。


    老天爺,十八歲就高中狀元之人,古往今來都是寥寥。


    我嘖嘖嘆氣:「可惜你沒能把他收為義子,不然咱老祖宗都得跟著沾光。」


    說完我就急吼吼去翻找自己的藏寶庫。


    邊關集市上經常會有些好玩好看的稀罕玩意兒,我搜羅了許多。


    得找一個看起來最珍稀的物什,當作應不凡的賀禮。


    回京途中,經過應不凡故鄉時,我帶著貼身侍衛跟我爹的大部隊告別。


    隨身攜帶應不凡中榜的書信,往他兄長埋身之處去。


    恩人去世三年有餘,泉下得知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高中狀元,應該能徹底安心了吧。


    重生後過了幾年安穩日子,我防備心不如從前。


    從恩人墳前離開時,一眾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現,把我和身邊帶著的侍衛團團圍住。


    兩個侍衛反應很快,立刻抽刀準備反擊。


    我呵止住他們的動作:「別動!」


    敵眾我寡,現在反抗等於主動送命。


    領頭人見我們三人放棄反抗,哼笑一聲說:


    「寧小姐是聰明人,知道反抗不了,那就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吧。」


    8


    我被綁住手腳,單獨關押在一輛密不透光的馬車上,不知道車夫在往哪個方向疾馳。


    我嘗試跟驅車的人搭話,想問問綁我的目的何在。


    但是一路沒有人回應。


    問得多了,外面傳來不善的威脅聲:「寧小姐再話多,我就割了你舌頭。」


    我抿嘴沉默下來。


    客棧裡其他侍衛天黑等不到我回去,肯定會發現端倪。


    我爹的大部隊應該沒有走得太遠,我消失的消息傳過去,他肯定會折返回來找我。


    這群人不像亡命徒,估計是想綁我做餌,以此威脅我爹。


    不知道他們想要逼迫我爹為他們做何事。


    等到我被蒙著眼睛推進一處逼仄的小屋,眼睛上蒙著的黑布被揭開,我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我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謝柔。


    她跟我一樣手腳俱被綁住,我們倆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震驚的神情。


    謝柔出口詢問:「你怎會在此地?」


    給我解開蒙眼布的黑衣人有些嘲諷地嗤了一聲:「裝什麼?你能不知道她為何在此?」


    一句話說完,轉頭掏出兩個布團把我和謝柔的嘴塞住。


    我忍不住在心裡翻個白眼。


    本來這人沒想起來給我們給我們捂嘴的。


    這謝柔,等人出去了再出聲不行?


    之前怎麼沒發現,她是這麼愚鈍的一個人。


    我靠在牆角,低頭思索,之前以為這群人綁了我是為威脅我爹。


    現在看到謝柔也被綁,讓我思緒有些混亂了。


    我和她唯一的聯系是薛砚。


    可這一世我和薛砚一點關系也無,這群人為何將我一起綁來。


    還有黑衣人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謝柔知道我因何被綁?


    不會是薛砚這狗男人,趁我不在京中,胡說八道了一些關於我們從前的事吧?


    我朝著謝柔的方向蠕動了幾分,用腳去碰她的腳。


    待她看向我,我努力發出聲音想問她被綁來幾時了,卻隻能發出含糊的唔唔聲。


    謝柔回應我:「唔唔唔唔。」


    得,誰也聽不懂誰。


    交流失敗後,我們同時安靜下來。


    等等吧,最遲到明天天亮。


    我爹得到消息後,一定會滿世界搜尋我的蹤跡。


    9


    等到天亮又天黑。


    沒等到我爹,反倒等來了薛砚。


    黑衣人把我和謝柔一起押出去,我才發現我們所處的位置在山頭。


    我們一直被推搡到山崖處才停下。


    周邊埋伏著弓箭手,兩隊黑衣人舉著火把嚴陣以待。


    我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直到薛砚帶著一隊人馬疾馳而上,一直沉默的領頭人才出聲:


    「薛將軍,宋某人在此恭候多時了。」


    說著話,他把一直蒙在臉上的罩布掀開,問薛砚:「不知薛將軍還記不記得在下。」


    這賊人的臉倒是意外的俊朗。


    ​‍‍‍​‍‍‍​‍‍‍‍​​​​‍‍​‍​​‍​‍‍​​‍​​​​‍‍‍​‍​​‍‍‍​‍‍‍​‍‍‍‍​​​​‍‍​‍​​‍​‍‍​​‍​​​‍​‍‍‍‍‍​​‍‍​​‍‍​‍‍‍​​​‍​​‍‍​​‍‍​​‍‍‍​​​​‍‍‍​​​​​‍‍‍​‍‍​​‍‍‍‍​​​​‍‍‍​​​​​​‍‍​‍‍‍​‍‍‍‍​‍​​​‍‍‍​​​​‍‍‍​‍​‍​​‍‍​​​‍​​‍‍​​‍​​​‍‍‍​‍‍​‍‍​​‍‍​​‍‍‍​​‍​​‍‍​‍‍‍‍​‍‍​‍‍​‍​‍​‍​‍‍‍​‍‍‍‍​​​​‍‍​‍​​‍​‍‍​​‍​​​​‍‍‍​‍​​​‍‍​‍​‍​​‍‍​​‍‍​​‍‍‍​​‍​​‍‍​‍​‍​​‍‍‍​​‍​​‍‍‍​​‍​​‍‍​​​​​​‍‍‍​​​​​‍‍​‍‍‍​​‍‍‍​​‍​​‍‍​​​​​‍​​​​​​​‍‍​​​‍‍​‍‍​‍​​​​‍‍​​​​‍​‍‍‍​‍​​​‍‍‍​​‍​​‍‍​‍‍‍‍​‍‍​‍‍‍‍​‍‍​‍‍​‍​​‍‍‍​‍‍​‍‍​​‍‍​​‍‍​‍​​‍​‍‍​‍‍‍​​‍‍​​​​‍​‍‍​‍‍​​​‍​​​‍‍​​‍‍‍​​‍​​‍‍​‍‍‍‍​‍‍​‍‍​‍​‍​‍​‍‍‍​‍‍‍‍​​​​‍‍​‍​​‍​‍‍​​‍​​​​‍‍‍​‍​​‍‍‍​‍‍‍​‍‍‍‍​​​​‍‍​‍​​‍​‍‍​​‍​​​‍​‍‍‍‍‍​​‍‍​‍​​​​‍‍​​‍​​‍‍​​‍​​​‍‍‍​​‍​​‍‍‍​​‍​​‍‍‍​​​‍​‍‍‍​‍​‍​‍‍​‍‍‍‍​‍‍​‍‍‍‍​‍‍​‍​‍​​​‍‍​‍‍‍​‍‍​‍​​‍​​‍‍​​​‍​​‍‍​​‍​我還以為會長著一副窮兇極惡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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