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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4361 2025-01-15 14:0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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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過是攀上了天照門大小姐,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但虞穗穗還在,他並未對謝容景發難:“這件事是執法堂處事不當,我們會盡量補償你一些靈石和修煉資源。”


      虞穗穗呆了呆。


      沒記錯的話,這份補償金好像還不是他們出的吧。


      本以為他們的臉皮已經夠厚了,沒想到還能更厚。


      真是佩服佩服。


      “你可覺得滿意?”藍衣符修又問了一遍。


      謝容景點點頭。


      還算識相。符修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


      若是對方不識好歹,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他不好過。


      因為執法堂的操作一撥比一撥逆天,虞穗穗反而奇跡般的……消氣了。她已經把他們當成了傻逼,誰會和一群傻逼置氣。


      她用憐憫的目光看了姓公孫的符修一眼。


      稍微想想就知道,謝容景雖然暫時沒殺人,可並不代表他就是任人欺凌的小可憐——就算現在是,也是個記仇的小可憐。


      日後天照門差不多整個都被炮灰掉,這位兄臺百分百會在死亡名單上吧。


      既然是要領盒飯的龍套,那她也沒什麼好繼續和他們說的。


      “牛執事,你們這還有別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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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穗穗沒再給藍衣符修一個正眼。


      要是沒事,她就帶著謝容景撤了。


      “沒了沒了!”


      牛執事恨不得這位祖宗趕緊走,回答得特別迅速。


      但他同時也不願放棄抱這根最粗的大腿,見虞穗穗準備離開,還是陪著笑客氣了句:“大小姐慢走,有空常來坐坐……還有那個,屬下姓馬。”


      從審訊室出來,看到外面湛藍的天空,虞穗穗有種剛穿到這個世界,一切歸零的清淨感。


      心態一放平,人就很容易想開,她本來就是會幫謝容景的,所以也不指望執法堂的這群傻逼,更何況他們在原文裡屬於提都沒提過的附屬炮灰,就更不至於和他們生氣。


      不管以後會變成什麼樣,謝容景現在還真是個小可憐,並且是那種比較乖的小可憐——除了偶爾不太正常,但總體還處在沒什麼攻擊性的範疇。


      很好,她覺得她又可以努力一下了。


      就像不得不工作和自願工作的區別,看起來都是在打工,實際上還是有那麼點差距的。


      想到這裡,虞穗穗戳戳身旁的謝容景,決定關心一下這個當事人的心理健康。


      謝容景偏過頭,態度謙和:“怎麼了,大小姐?”


      看看,這就是反派的態度。


      比那個符修好到不知哪裡去。


      虞穗穗不太會安慰人,她安慰人的能力還停留在“別難受”和“別傷心”上,可是謝容景看起來波瀾不驚,搞得她也不好意思這麼說。


      “那個,你在難受麼?”


      於是她換了種安慰方式。


      謝容景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風將他額前的幾縷發絲吹散,領口微微吹動,露出鎖骨上淡淡的、快要消退了的粉色傷痕。


      正常人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一定會感到悲傷心痛,但謝容景沒有,仿佛被挑斷經脈和恢復清白的人都不是他。


      他看起來沒有很開心,也沒有很難過。


      虞穗穗很熟悉謝容景現在的表情,就是那種淺淺的微笑,說起來,面對自己的時候,他大多數時候都是這種表情。


      她吃不準他究竟怎麼想的,會擔心沒了經脈後寸步難行嗎?


      應該會的吧,畢竟這裡是修仙界,修為絕對是一個重要的東西。


      雖然謝容景不缺保命的手段,但誰會嫌自己會的多呢。


      虞穗穗覺得她好像找到了安慰的方向,直接照搬劇情:“聽說六重的醫修能夠重塑經脈,以後一定會有神醫來治好你。就算暫時找不到也沒關系,應該有某種修煉方式是不需要靈力,隻需要精神力的,”


      《劍仙》這本書是以正義男主為視角展開的升級流爽文,裡面並沒怎麼介紹謝容景會什麼。虞穗穗想了想,記得他手下似乎有十萬鬼兵。


      能召惡靈,還能指使他們做事,那應該是個鬼修。


      這種馭鬼之術隻需要用精神力控制住召來的惡靈,不需要本體有多強的靈力。


      劇情裡的謝容景在經脈恢復前,就一直靠著萬鬼維持他頭號反派的實力。


      而現在,他正垂眸定定地看著虞穗穗:“謝謝大小姐。”


      靠,大反派看起來真的好懂事。


      受到鼓勵的虞穗穗安慰地更順暢了:“沒事的啦,以後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和我說。”


      謝容景想了一下,禮貌問道:“大小姐會用琴聲殺人嗎?”


      “不會诶。”虞穗穗答道。


      嗯?他剛剛問了什麼?


      謝容景的表情太自然,像在問“大小姐吃飯了嗎”。


      以至於她第一時間竟未反應過來。


      謝容景神色未變:“這樣啊。”


      怎麼突然問這個?


      虞穗穗迷惑住了,她看起來也不像殺人犯吧。


      “隨便問問。”似是看出了她的變化,謝容景一雙桃花眼彎起,笑得像個無害的天真少年。


      這麼笑著,他突然話鋒一轉:“可以讓我一個人待會嗎?”


      出了這種事,想靜靜完全可以理解。


      虞穗穗深以為然,乘著飛劍離開了北峰。


      傍晚,暮色四合。


      天邊最後一縷霞光被黑夜所覆蓋,外門弟子們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中。


      陸盛也不例外,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而是跑去和十幾個外門弟子偷偷喝了會酒,那酒是他從山下帶回來的,花了整整五塊靈石。


      夜色以深,其餘弟子們都要歇息了,他才不得不戀戀不舍地拎著酒壺走回去。


      還是在山下的日子爽,想喝到什麼時候就喝到什麼時候,偶爾還能找個散修解解乏——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女修通常是半重或堪堪一重,知道他是天照門的弟子後,幾句花言巧語便能哄得她們團團轉,還以為遇到了真愛,嘿!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這種日子過一兩個星期還好,時間久了很容易膩的,更何況當散修太難,在門派摸爬滾打說不定還有升到三重,成為內門弟子的希望。


      要不是因為等著魔種死,他早就和趙雷回去了。


      一開始,他們二人隻是單純的沒有第一時間回門派。在外面玩幾天嘛,這很正常。誰知某天突然收到一位同門的消息,說是因為久久不回,有流言說他們被謝容景殺掉了。


      怎麼可能?陸盛想笑,他們確實被分到和謝容景一組去做門派任務,可誰會想和魔種一起啊,剛出門派便分道揚鑣了。


      他把這個消息當樂子分享給了趙雷,趙雷是個小個子,但腦瓜子十分好使,竟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們先不回去,門規裡說殘殺同門是大罪,魔種一定會被處死!


      陸盛精神一振,很多人討厭魔種,平日裡也經常有人會找他的麻煩,而那小畜生很是邪門,他們很少佔到什麼便宜。


      或許是因為外門弟子都不超過兩重的原因吧,陸盛想,但執法堂的大人們可就不一樣了,裡面甚至有五重的高手,不信治不了他。


      “這樣會不會連累到我們?”陸盛幾乎要被說動了,就是還有些擔憂。


      “怎麼會啊。”趙雷恨鐵不成鋼:“我們一沒殺人二沒幹嘛,最多就回來的晚了點,能被怎麼樣?等小雜種死了我們再回去,以後就是外門的風雲人物,說不定日的內門選舉,還會提升我們為內門弟子呢!”


      ……


      可惜隻是被廢了經脈,人沒死成。陸盛這樣想著,喝了一口酒,微微有些遺憾。


      不過也沒什麼好遺憾的,有的時候,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的痛快。要說以前他還有點怕那小畜生,現在則沒什麼好怕的。


      對方最近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得了大小姐的青眼……問題不大,人家大小姐那可是天上的明月,一時心軟才會對魔種感興趣,過段陣子也就膩了。到那個時候,看誰還能護著他。


      對了,大小姐真好看,嘿嘿……怎麼就不對我感興趣呢?我不比魔種那小,小白臉帥?


      陸盛今晚喝得有點多,頭有些發蒙,這不是他的極限,如果不是明天就要去被關禁閉,他還能再喝點。


      這時,他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說不上多好聽,不知是哪種樂器吹出來的,斷斷續續且調子時高時低,不知道是誰他媽大半夜不睡覺,陸盛不悅地低聲罵了句髒話。


      突然,他的腦中一片混沌,連視線也變得模糊,不知自己是誰,也不知自己在哪裡。


      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他好像,猝然和這個世界失聯了。


      前方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來一道黑色的影子。


      來人墨發雪膚,黑的眼,紅的唇,在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宛如一隻勾魂奪魄的男妖精。


      他的雙手拿著一片葉子,正放在嘴邊幽幽吹奏著。


      隨著這詭異的樂律,陸盛雙目無神,一步步向趙雷的住所走去,敲響對方的房門。


      “誰啊。”趙雷睡眼惺忪地開門,見到來人沒好氣地道:“不是跟你說了嗎,咱倆這段時間先別見面,萬一大小姐真發現什麼,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


      走。


      他的話永遠也說不完了。


      趙雷驚訝地表情凝固在臉上,鮮血卡在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膛。


      那裡血肉模糊,陸盛的五指化為鋒利的刀刃,將他捅了個對穿。


      趙雷死得快,也就沒有看見:陸盛又在空中凝出一隻水球,一頭將自己扎了進去。


      一息,兩息,三息……


      他把自己活活憋死在了裡面。


      奇怪的樂律停了下來,謝容景勾起唇角,無聲地笑。


      他笑得簡單又輕松,像隻是做了一個孩子般的、狠毒的惡作劇。


    第9章


      濃鬱的靈氣化作層層疊疊的祥雲,將巍峨莊嚴的大殿裹在其中,晨光一照流光溢彩。


      四大門派中,天照門的門派大殿是最氣派的,連殿前的柱子都是由純天然的白玉鑄成。


      這是虞千秋三百年前的傑作,當時他剛升至七重靈修,從上任掌門手中接管了天照門。心中存了些將門派發揚光大,自己做仙門百家統領的心思——可惜時光荏苒,三百年過去,他還是卡在七重這道坎上,不上不下。


      此時正是清晨,虞掌門負手站在空曠的大殿中,任憑天邊的陽光灑在他鑲著金邊的長袍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卻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她真是這麼說的?”


      “回掌門,千真萬確。”一名白衣執事道:“根據屬下掌握到的消息,大小姐不僅替謝容景打抱不平,還為他治過傷……”


      虞千秋笑道:“倒是好心腸。”


      他這一笑,前來匯報的執事便摸不清掌門大人的意思了。


      是覺得大小姐做的對嗎?那他們執法堂是不是也得改變一下對那魔種的態度?


      本來,謝容景剛被虞掌門親自帶回天照門時,弟子們仇恨歸仇恨,還真沒人敢去找對方的麻煩。


      但漸漸的,大家發現:就算他們對謝容景做什麼,掌門也並不會因此責罰他們……才到了今天這個局面。


      “休要鬧出人命,辱了天照門的門風。”


      曾經的虞千秋隻是如是說。


      “掌門大人,屬下可要差人配合大小姐?”白衣執事試探道。


      虞千秋搖頭失笑,像一個偏愛叛逆女兒的父親:“不必了,看著穗穗,別讓她胡鬧。”


      這就是不贊同了。


      執事的心重新放回肚子裡,恭敬告退。


      虞千秋踱步走出大殿,一路上有殿內侍奉的仙童侍女同他請安,他都一一點頭致意。


      其實,方才來匯報的執事想岔了。


      對於大小姐這幾日的離經叛道,虞掌門並未反對——當然,也不是支持。


      虞千秋面上和藹,內心卻有些不悅。


      每天早晨的第一束陽光裡所蘊含的淡淡天地之氣,對靈修的修煉很有幫助。


      而今天,他卻白白浪費了半柱香的時間,隻為聽一個無關緊要的匯報。


      實在是沒有必要。


      ……


      清晨的第一道光照在大地上時,虞穗穗正在睡覺。


      她的床很大很軟,躺在上面整個人都能陷進去,屋裡點著不知名靈草制成的燻香,聽說在她所住的這間院子底下,還埋著一個小型的安神陣,難怪睡眠質量與日俱增,每天起床也神清氣爽。


      又睡了兩個時辰後,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起了床。


      “大小姐,該吃藥了。”


      見這邊有動靜,新上任的貼身侍女穿過三個帷幔和兩個屏風,端著碗綠色的東西來到她的床前。


      與她一同出現的是幾個捧著臉盆毛巾衣物等的侍女,虞穗穗再次感慨:當大小姐真的很爽。


      她的這間院子看著不大,但臥房卻比她在現代的整間屋子還要大上幾倍,並像套間一樣分為好幾個區域,有睡覺的,練琴的,放衣服的,還有沐浴的。


      新的貼身侍女名為白霜,看起來和原主差不多大小,還有幾分單純的少女心性,她看看碗裡的藥,再看看虞穗穗,擔憂道:“大小姐,這藥我聞著就苦,所以早膳命人備了些甜食。”


      確實確實。


      實際上,在她還沒開口前,虞穗穗就想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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