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域堵住我問：「有男人了？」
我一臉蒙逼：「沒……」
「你那床墊，一個月三四萬的電費，你一個人能做到？」
我恍然驚覺，我睡的是高科技床墊？
「我把電費給你。」
「我說的是電費的事嗎？」
1
我叫葉心。
陸域是我前夫。
跟他離婚，是我提出來的。
他倒也大方。
把我們結婚的那套別墅直接送給我。
他隻拿了隨身衣服就搬走了。
別墅裡的所有家具都很高檔，我當然沒必要換掉。
尤其是那床。
據前婆婆說，是陸域花了兩千萬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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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墊也是八百萬定制的，王室專用款。
價錢高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睡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睡了這麼久，一個噩夢都沒有做過，全是美夢。
所以我用了三年也舍不得換。
我還打算用一輩子。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
這個昂貴無比的高科技床墊，竟然可以手機接收使用者的生理狀態！
這個床墊是前夫買的，自然也是他的手機綁定的。
他既然找上門來興師問罪，說明他的手機每天晚上都會收到來自床墊的報告。
我承受著前夫目光的壓力，光速查了一下這床墊會打些什麼小報告。
【主人您好，床墊於晚上 10 點開啟，按摩功能 3，傾斜度 90°。
【主人您好，弧度喜好設定更改成功。
【主人您好，檢測到您的運動率過高。請合理養生。
【主人您好，按照目前的頻率，您的身體機能從 20 歲很快就會增長到 80 歲，衰老速度過快，主人請注意養生。
【警報！警報！運動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請主人千萬節制啊！
【主人您好……】
查看完了，我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不該報告的，床墊沒有報告Ţũ⁸。
不然……
2
「說話！」
陸域敲敲桌子。
「說……說什麼？」
我結結巴巴。
「說電費！」陸域不耐煩地說，「你跟我那時候，一個月才兩千塊錢的電費。你這幾個月是怎麼搞到三萬多的？」
我沒有交過電費。
離婚後，我的水電氣物管費都是從前夫的卡上扣的。
他那時候說懶得解綁。
所以我不知道電費這麼高。
對他的說法，我嗤之以鼻。
跟他那時候有法比嗎？
結婚半年，我跟他同床共枕的次數少得可憐！
兩千塊錢電費都算高的，有時候月月負！
他都不碰我，這床墊的電費可不是負的麼？
3
我和陸域是商業聯姻。
兩家門當戶對，我和他還是發小。
我們結婚在商業上是強強聯合。
不過他不愛我。
在婚禮上，他面沉似水，一點兒笑容都沒有露。
他是有多不想娶我啊。
好在我也不愛他。
從小我把他當哥，他把我當兄弟。
我們之間隻有純潔的兄弟友情。
所以婚後他對我十分冷。
不是虐文男主那種厭惡的冷漠。
是我躺在他身邊，他對我都沒有半點想法的冷靜。
所以他是真的把我當兄弟看待的。
但我吃他的顏，垂涎三尺那種。
這家伙是真的帥。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唇……
總之，那五官，都無可挑剔。
身材更不用說，高大挺拔，八塊腹肌。
像極了動漫裡的頭號反派。
之所以說他像反派，就是因為他的臉色太冷漠了。
俊美的五官，天天陰雲密布。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看不到一點太陽。
我想象，他冷漠的五官，配上我逗逼的笑臉。
孕育出的下一代，絕對是少女芳心的縱火犯。
不。
可能會老少通吃。
所以我做夢都想得到他的基因生個孩子。
4
好在雙方父母為我倆聯了姻，他的基因，我可以手到擒來了。
但沒想到，這事還挺麻煩。
陸域不是不愛我，而是對任何女人，他都不放在心上。
他的重心永遠是搞事業。
對夫妻那檔子事興致缺缺。
所以我們哪怕新婚同床共枕，都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為了能懷上寶寶，我十八般武藝全用上了。
首先是死纏爛打，對他上下其手。
結果被他扔出臥室，命令我一個月不許接近他。
那一個月，床墊的電費肯定是負的。
然後我換招，給他講鬼故事。
說來好笑。
陸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
小時候他高冷地走在前面。
我一聲大叫：「啊！鬼啊！」
他哧溜跑到我後面，瑟瑟發抖地問：「在哪？在哪？」
我笑得頭差點掉了。
5
一個月期限到了。
我可以接近他了。
看見他在書房忙碌，我躡手躡腳走到他身後，張牙舞爪一聲大叫：「鬼啊！」
他紋絲不動。
我很奇怪，這人個子長高了，苦膽也長大了？
我湊到他耳邊，看見他戴著無線耳塞在開視頻會議。
電腦裡，所有人齊刷刷看著我。
我灰溜溜走了。
我在那張高科技床墊上跳蹦蹦床。
一個月沒跳了，想得緊。
這床墊質量真的好，我九十斤的重量蹦跶半個小時，它還是原樣，連個坑都沒有。
陸域進來的時候，我正蹦得歡。
他瞥我一眼：「有病？」
我一邊蹦一邊說：「我是鬼，我是鬼……」
他快步跑出去，砰地關上門。
我一臉蒙逼。
他不是應該找我保護他嗎？
我跳累了，出了一身汗，停下來去洗澡。
走進洗澡間，一眼看見鏡子裡，我嚇得一聲尖叫，連滾帶爬跑出來。
我一直衝進次臥，爬上陸域的床，瑟瑟發抖地喊：「鬼！鬼！」
他冷冷地說：「你又在鬧什麼？」
「真的。」我指著洗澡間，「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臉上白得一點顏色都沒有，好可怕。」
陸域把我提起來，夾在腋下來到洗澡間，問：「鬼在哪裡？」
我費力地抬頭，說：「在你腋下，被你夾著。快用力夾！夾死她！」
陸域把我放下來，撕下我臉上的面膜。
然後敲了我一個爆慄：「你能不能給我消停點？」
他轉身出去了，我吐著舌頭，衝著他的背影：「略略略……」
洗完澡回到他的房間，我問：「陸域，你為什麼不怕鬼了？」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我什麼時候怕過鬼？」
「你一直是裝的？」
他懶得理我。
我氣急敗壞：「你個綠茶男婊，為什麼騙我？」
「逗逗小傻子。」
我那天晚上氣得要睡了他。
我跟他大戰三回合後，被他扔了出去。
6
男女天然力量懸殊，導致我想對他霸王硬來並不容易。
我找他父母告狀。
公公婆婆是喜歡我的。
不然也不至於主動上門提親，又為我們舉行豪華婚禮。
婆婆也一直催生催育，一見面就讓我們加把勁。
之前我給陸域留顏面，隻羞答答地說：「我們在努力呢，每晚都有努力。」
可結婚半年了，我的肚子都沒有動靜。
我婆婆看我的臉色就沒那麼慈祥了。
我都讀出了她的潛臺詞，覺得我是一隻不下蛋的母雞。
總被她盯著肚子看，也讓我毛骨悚然。
婆婆再次來到家裡催生，對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努力啊？結婚都半年了，肚子怎麼還沒有動靜？」
我馬上委屈地回答：「我一個人努力也不行啊，這種事又不是單方面就可以完成的。」
「單方面？」婆婆狐疑地問，「那你努力的時候，陸域在幹什麼？」
「他當然是努力把我從臥室扔出來啊，每天晚上都扔。」
婆婆拍著大腿嚷嚷：「兩千萬的床，八百萬的床墊，他不用來生崽崽，花這麼多錢幹嗎？他一個人享受？吃獨食，可惡！」
「媽，我想請示一下，我可以把他的腿打折嗎？這樣我保證能懷上孩子。」
婆婆：「……」
最後，婆婆讓我別衝動，她會逼陸域睡了我。
結果，婆婆進屋不到兩分鍾，就被陸域趕出去了。
笑得我肚子疼。
我起碼還可以跟他幹幾個回合。
婆婆的戰鬥力太弱雞了。
7
但是，婆婆不認為陸域有問題。
反倒認為我需要改造。
她說，陸域之所以不碰我，是因為我缺乏女人的魅力。
「你打扮漂亮一點，成熟一點，性感一點，男人沒有不動心的。
「你看你天天嘻嘻哈哈的，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這怎麼能讓他對你產生興趣？」
我：「……」
為什麼不能生孩子都是在女人身上找原因？
連我這高知的婆婆都不例外。
不過我也估計自己對陸域缺乏魅力。
所以我決定好好改變一下。
在婆婆的指點下，我穿得越來越暴露。
在家裡吃飯都穿著大露背晚禮服。
或者開叉很高的旗袍。
或者超級短的超短裙。
晚上更不用說了，恨不能……
婆婆說：「還是要穿個什麼，欲蓋彌彰……不是，是欲抱琵琶半遮面，才能對阿域產生誘惑。」
所以，我穿上了她給我買的半透明睡衣。
我每天就穿著這些奇形怪狀Ṱü⁰的衣服在他的眼前晃啊晃。
可是他視若無睹。
好像我隻是櫥窗裡掛著的衣服。
櫥窗裡掛著的衣服對誰會有吸引力？
隻對女人有吸引力。
男人才不會多看一眼。
8
我給婆婆下了結論：「陸域不行，他鐵定那方面有毛病，您還是帶他去檢查一下吧！」
婆婆進去找陸域。
這次更快，不到一分鍾就被趕出來了。
婆婆哀嘆：「心心啊，恐怕阿域真的不行。要不，你去找別的男人？」
我目瞪口呆：「媽，您開什麼玩笑？」
婆婆正色說：「我沒開玩笑，他不行，又不看醫生，我也沒辦法。你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他離婚，嫁給別人，實現你當母親的夢想。」
這個我不考慮，因為除了陸域，還沒有哪個男人的顏讓我如此迷戀。
我結婚的目的是親自生一個漂亮的後代，怎麼能放著眼前的優良基因不要？
「另一個呢？」
「另一個就是。」婆婆湊近我耳邊低聲說，「你偷偷跟別人懷一個，假裝是他的。反正隻要從你肚子裡出來的，我都認。」
我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婆婆勸兒媳婦紅杏出牆的，大概僅此一家，別無分店吧！
再說，我如果隻是想隨便生一個孩子，又何必在陸域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婆婆嘆息地說：「別這麼吃驚，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女人長夜漫漫的日子有多寂寞難熬。」
我：「……」
我倒沒覺得難熬。
因為我每個晚上都在想怎麼拿下陸域，怎麼得到他的基因，忙得我無暇寂寞。
不過他這麼嚴防死守的，我要想偷到，也實在不容易。
想來想去，我決定聽從婆婆的勸告。
另外去找個帥哥盜取基因。
畢竟這個世界上也不是隻有陸域一個人長得好看。
9
但是。
我第一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門，就被陸域抓了回來。
「你這是穿的什麼東西？」
他陰沉著臉呵斥我。
「裙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