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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吻痣. 4778 2025-01-16 12:2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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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次,擦拭了不知多久,他才停下手。


    我疼得雙眸氤氲出水汽,這回卻再沒那麼大的膽子敢踢他ṱű̂ₛ。


    時至今日,我們身份互換了。


    空間狹小安靜,滾燙的呼吸交纏。


    傅清野彎腰吻上來的那一刻,我的大腦宕機了兩秒。


    久違的肌膚相觸,呼吸也忍不住在顫慄。


    他嫻熟挑開我的衣服,溫熱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我的腰側。


    我腦袋空空的,下意識伸手去回抱他的腰身。


    下一秒,手被憑空抓住。


    我抬眸,對上一雙冷漠不沾任何情欲的眼。


    傅清野勾唇。


    「林杳杳。」


    「你看我有進步嗎?」


    話是曖昧的,語氣是帶著嘲諷的。


    我清楚他這是在提醒我,曾經對他的那些傷害。


    隻能落寞地垂下眼,唇間泛起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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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平安夜,你想跟我算賬等明天成嗎?」


    好歹讓我過完這個平安夜吧。


    傅清野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從我衣兜裡翻出手機,加了他的手機號和微信。


    手機被塞回我兜裡,耳邊清亮的嗓音裡壓抑著薄怒:


    「半個小時後,停車場見。」


    「還有,你敢答應他試試。」


    13


    回到座位後,紀潤澤沒再提過剛才那件事。


    吃過飯,他提出要送我回家。


    我借口還有約拒絕了紀潤澤。


    確認他的車走遠後,才返回了停車間。


    上車後,傅清野帶我去了他家,中途沒有一句交流。


    我的掌心被薄汗浸湿,腦海裡閃過的全是被拋屍荒野的景象。


    可最後他沒有,還讓阿姨給我準備了房間。


    看著傅清野的背影,我出聲問。


    「你不打算報復我嗎?」


    這次見傅清野,我好像沒有再看見過任何彈幕。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微弱的可能性。


    難不成……我們已經跳脫出小說劇情了?


    那他會不會不殺我,囚禁幾個月發現沒什麼意思就給我放了?


    畢竟我也覺得小說裡挺扯的,本性裡帶著溫柔、堅毅的人,怎麼會動不動就要殺人呢?


    這可是法治社會啊!


    可傅清野說:「等我想到了,再找你討。」


    14


    住在傅家這些天,傅清野很少回來。


    我一開始膽戰心驚,生怕他哪天突然讓我小命不保。


    可後來這裡倒像是成了我家。


    大多數時間我都趴在沙發上追劇吃零食,偶爾處理一下國外的工作交接。


    家裡阿姨也時常和我聊天。


    講傅清野朋友很少,隻有個不太乖的繼妹。


    每天三點一線的平淡生活。


    他的生活確實一直很平淡,所以那一年我出現了,還給他添了很多亂。


    15


    幾天後,我在別墅裡撞見了一個很久不見的女人。


    是孟瀾。


    她又回來鬧,要拿戶口本和分分合合了無數次的男主結婚。


    這次,阿姨直接拿出了戶口本。


    她語重心長地嘆口氣,轉述傅清野的話:


    「先生說你想結就結吧,以後你再也不是他妹妹了。」


    「你大了,自己的事情本就該自己做主,他讓你把戶口趕快遷出去。」


    孟瀾怔愣了下,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難過。


    隨即,她看到了趴在沙發上看戲的我。


    孟瀾立即就翻了個白眼,衝我走過來。


    「怎麼是你?你憑什麼又來騷擾我哥。」


    我撇撇嘴,神色不悅。


    「跟你有什麼關系。」


    孟瀾正在氣頭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潑在我臉上。


    「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就不能死在國外嗎?」


    那是杯冰水,冷得我當即打了個寒顫。


    我咬牙,心底積壓的怒火蹭蹭燃燒起來。


    「孟瀾。」


    「難道你就不自私嗎?傅清野省吃儉用養了你十六年,你是怎麼對他的?」


    「不懂得感恩就算了,還逼他把生意轉手相讓給你男朋友,你不知道他很難過嗎?你不知道他喜歡你嗎?」


    孟瀾忽然怪異看著我,嘟囔了句。


    「喜歡我?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要不是阿姨攔著,我和她可能會越吵越兇。


    最後孟瀾氣衝衝地離開了。


    16


    夜裡,我昏昏沉沉的有點發燒。


    整個人像是置於蒸籠上,骨子裡透出酸澀的疼。


    半夢半醒間,一個電話將我吵醒。


    是傅清野打來的。


    我出聲,嗓音有些沙啞:


    「怎麼了?」


    他察覺出異常。


    「你聲音怎麼悶沉沉的?」


    我不敢和他說我剛欺負了他心尖兒上的女生,隻能騙他洗完澡貪涼,吃了根冰棍兒。


    「你是蠢的嗎?」


    「床頭櫃裡應該有感冒藥,你先吃點,別死我家裡,我馬上回去。」


    我剛想開口說什麼,電話就被掐斷。


    腦袋昏沉得愈發厲害。


    從小,我就遺傳媽媽的體質,再加上這幾年在國外經常睡不好覺,身體愈發差了。


    我迷迷糊糊地下床,打開櫃子翻找感冒藥。


    感冒藥沒找到,倒是看見一本黑色封皮的本子。


    像是常常被翻動,皮子舊巴巴的快要掉了。


    出於好奇,我翻開了。


    前半本都是在傅清野記的賬,他和孟瀾每天花銷了些什麼。


    大到學費,小到針線錢。


    看得出來,十分拮據。


    直到後半本,密密麻麻的字映入我的眼簾,戳動著我的心。


    「周四,天氣晴。


    我遇到了個奇怪的女生,她說她有病,皮膚飢渴症,恰巧我能治,我答應她了,一百萬夠我和瀾瀾用很久的了,那個女生叫林杳杳。」


    「周六,陰天。


    我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說,林杳杳很煩,很令人作嘔,可一靠近她,那個聲音就消失了,腦子裡隻剩下她好ţũ̂⁾香,好靈動,怎麼有人活得那麼耀眼,我的自尊心都喂狗了。」


    「周日,小雨天。


    相處久了,我發現她有點口是心非,嫌ṭű̂₊我衣服料子差,所以給我買了很多件衣服,大冬天使喚我去買東西,又別扭地送我手織圍巾,有點醜,但暖和。」


    「周一,大晴天。


    天氣越來越熱了,大家都換上了夏季校服,露胳膊露腿,她皮膚很白,更惹眼了,好想把她藏起來。」


    「周末,暴雨天。


    孟瀾問我,『你是不是在和林杳杳在談戀愛?』我雀躍地找她發信息問:是不是她告訴孟瀾我們之間是這種關系?得到的回答令我失望,她不喜歡我,還嫌我吻技差。」


    這些都是很久以前寫的。


    最後一頁,是前幾天才寫的。


    「平安夜,小雪天。


    我好像……又要和她糾纏在一起了,是我沒出息。」


    悶沉的人,搞起暗戀來也悶沉。


    17


    傅清野回來得很快。


    他推開門,正彎腰準備打開床頭燈時,毫無防備地被我拉進被窩。


    然後我像隻八爪魚一樣黏在他身ẗů₋上。


    傅清野伸手就推我,他輕喘。


    「林杳杳,你抽的什麼風?」


    我不理他,直往他懷裡縮。


    「你身上好涼快,給我貼貼。」


    傅清野依舊躲我,不肯讓我得逞。


    直到我貼在他耳邊說:


    「傅清野,我好喜歡你。」


    「你能不能抱抱我?」


    抱著的那具身體終於不躲了。


    良久,傅清野伸手扣住我的腰。


    語氣危險:


    「喜歡我?想騙我放過你所以什麼話都能說?」


    我仰起頭,在黑夜中大膽盯他。


    「不是,是真的喜歡你。」


    心和身體都喜歡,文藝點說的話叫:你是我的天菜。


    「傅清野。」


    「四年前,我給你留下心理陰影,現在,我來贖罪好不好?」


    扣著我腰的那隻手輕抖了下,緊接著慢慢收緊。


    傅清野嗓音低沉。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喜歡我?」


    雙手捧著他的下巴,我不假思索地吻上去。


    前半程,我在主動。


    後半夜,他不肯放過我。


    月光皎皎,愛意浮動。


    意識模糊間,傅清野貼著我的耳垂低聲道:


    「林杳杳,你不欠我什麼。」


    「從來都不欠。」


    18


    那天之後,我和傅清野之間陷入一種很尷尬的氛圍。


    白天,他不搭理我。


    晚上,他又纏上來。


    也不知道是在鬧什麼壞脾氣。


    我收到紀潤澤的信息,是在國內找到攝影工作那天。


    我剛結束拍攝工作,打開手機後一連串的消息跳出來。


    「我記起來了,你出國前給我兩百萬讓我暗地裡資助的那個大學生,是不是前幾天晚上我們在飯店碰到的那個男人啊?」


    「我說看他怎麼有點兒眼熟。」


    「那天晚上我就有預感,我算是沒機會嘍。」


    不想捅破的窗戶紙,終究還是破破爛爛嘍。


    除此之外,他還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紀潤澤在臺下拍的,14 歲稚嫩的我抱著隻小提琴,在參加比賽的舞臺上。


    小提琴是媽媽教我的,而我遺傳了她的音樂天賦。


    後來她去世了,我再沒碰過小提琴,再沒參加過一場比賽。


    繼母進門後,她的女兒玩鬧間磕壞了我的小提琴。


    我轉手摔爛了她的玩具,渣爹知道後打了我兩巴掌。


    後來因為我的成績優秀,繼母就誣陷我打爛了她的耳朵。


    渣爹輕而易舉就將我丟去了鄉鎮中學。


    美名其曰:「好學生,到哪兒都能學得會的。」


    如果不是紀潤澤發來這張照片。


    我都快要忘了,人生中還曾有過一段優雅得像白天鵝的時光。


    隻不過白天鵝後來落了泥,長成了隻刺蝟。


    誰碰就扎誰。


    19


    當天半夜,我被傅清野從被窩裡提了出來。


    他蹙著眉,語氣冷冰冰的。


    「孟瀾她潑你水了?怎麼不跟我說?」


    本來就有起床氣,此刻的我更是火冒三丈。


    「怎麼,嫌我說你妹了唄?」


    「那我現在去道歉行吧。」


    我哽咽著就要下床穿鞋。


    又暗罵自己沒出息,明明ŧū́₀是她先潑我水的,我巴巴的去道什麼歉啊?


    傅清野被我突如其來的脾氣懵住,反應了好幾秒後,他伸手將我撈進懷裡。


    「不是,她現在不是我妹。」


    「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


    傅清野注視著我的臉,忽然眯了眯眼。


    「還有,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這下輪到我尷尬了。


    我總不能說,小說裡說你喜歡你妹吧?


    隻能躲避開他直勾勾的目光,語氣瞬間就慫了:「沒......沒誤會什麼啊?」


    傅清野摁著我的腦袋在他頸窩,耐心向我解釋。


    「我爸很愛孟瀾的媽媽,他去世前我答應他好好照顧孟瀾直到她長大的,到如今,我沒食言。」


    小說裡也是一樣的劇情,隻不過我們的故事貌似脫離了小說劇本。


    20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


    傅清野摁著我坐在沙發上。


    擺在我面前的,是林氏集團、傅氏集團一大半的股份轉讓書,外加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我盯著那張兩百萬的支票看了會兒,眼睛倏然就紅了。


    抬頭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傅清野神色恹恹的,似乎是陷入某種回憶。


    「我見過紀潤澤的照片,在你手機裡的一張雙人合照上。」


    「你讓我翻相冊找東西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的。」


    「他找到我,說要投資我的項目時我就認出了他,也知道是你想幫我。」


    「可我沒用那兩百萬,我一點也看不懂你。」


    不小心看到的,又不小心記了好幾年?


    他接著說道:「後來我對林氏下過兩次手, 又故意透漏消息給你家是我下的手,可你沒有來找我。」


    「後來我調查了下,很容易就知道了你和家裡關系不合。」


    「你什麼也沒有, 隻有你繼母趕你出家門時扔給你的三百萬。」


    你當初賠給我的,是你所擁有的全部。


    你從來不曾虧欠過什麼。


    「可我還是很生氣。」


    傅清野驀然紅了眼眶。


    「你回國了, 為什麼先找的人不是我?」


    我垂眸, 嘟囔了句。


    「我在你心裡可是女流氓的形象, 我找你幹什麼?」


    傅清野:「……」


    21


    晚上洗過澡後, 傅清野坐在床邊幫我吹頭發。


    他下手很輕,生怕扯疼了我。


    溫熱的風吹在耳邊, 弄得人想睡覺。


    吹幹後,他坐在我的化妝臺上處理公務。


    自從我們倆表明心意後,傅清野恨不得把公司都挪進我們倆的臥室。


    外面飄著大雪。


    傅清野工作。


    我坐在床上刷劇。


    就在這時, 平板上跳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幾條道歉短信:


    「我是孟瀾。」


    「對不起,我不該潑你冷水,我跟你道歉。」


    「你能讓他別針對我老公的公司了嗎?」


    我抬眸, 望向正在工作的男人。


    良久, 回她:「你還是跟傅清野說句對不起吧。」


    22


    我和傅清野領證那天, 是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周三。


    在我們相識的那個小鎮上。


    夜風徐徐,我和他走在曾經走了很多遍的小河邊上。


    走累了,就坐在長椅上休息。


    想到什麼, 我忽然問他:


    「我說喜歡你之後的那幾天,你到底在鬧什麼壞脾氣啊?」


    傅清野仰著頭,望向星空。


    「老婆,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你是看了我的日記, 可憐我才說喜歡我的對嗎?」


    怎麼會有人這麼傻?


    等到結婚了才願意問出這個問題。


    不過愛一個人, 注定是要自卑的。


    我也是一樣。


    「看日記之前就喜歡,看了以後才有勇氣說出來而已。」


    準確的來說, 四年前就喜歡。


    高考晚上的那句我養你,也是真心話。


    可當時的我不能, 因為我以為我們會走向定好的結局。


    23(紀潤澤番外)


    我有個青梅,她叫林杳杳。


    從小我媽就拎著耳朵問我:


    「你和杳杳從小一起長大,怎麼人家的優秀你是一點兒沒學到。」


    她學習成績好, 人長的漂亮、明媚。


    追她的人能從學校排到法國。


    我也喜歡她,可我不敢宣之於口。


    因為和林杳杳表白過的朋友們,都被她慢慢疏遠了。


    我賭不起。


    我本以為她會這樣耀眼一輩子。


    直到玲姨去世, 她爸爸新娶的那天。


    那天她家去了很多人, 我也在場。


    她的繼母執意要住玲姨之前住的房間。


    可她就直直地擋在房間門口,他爸當場生氣地拽著她就往旁邊拖。


    小姑娘白皙的膝蓋在地上磨破了皮, 滲出鮮血。


    她不哭,可也沒人心疼她了。


    後來她那雙水亮亮的眸總是淡淡的, 無波無瀾。


    被丟去鄉鎮上學時,她連我也沒告訴。


    高考結束那天, 她拜託我以後有機會能幫一個人。


    我答應了。


    四年後她回國當天,我就知道了。


    可我硬是忍了一個月才找她。


    飯桌上,我開玩笑的說,想和她結婚。


    結果被她看出了幾分真心。


    無疑,被拒。


    後來我在英國出差時, 收到了林杳杳的結婚請柬。


    看著請柬上的字跡,我的眼前忽然就一片模糊了。


    我多想她能給我當媳婦兒啊。


    可我是個膽小鬼,說的太晚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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