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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昭昭 4009 2025-01-16 13: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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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行,走吧!」


    路川把車鑰匙扔給我,上了副駕。


    一路上除了路川給我指路,我們沒有說其他的話,舒緩的音樂緩解著尷尬。


    開出去沒多久,他指了指路邊亮著霓虹燈的招牌。


    「我那蒼蠅館子,一會兒給你留個訂餐電話,以後沒飯吃了就自己訂。」


    看來他是看到我廚房垃圾裡面的泡面桶了。


    「你做嗎?」


    他哼笑一聲看著我。


    「得加錢!」


    我輕笑出聲。


    「謝了!」


    12


    把路川送到他家小區外,停好車鑰匙給他。


    他指了指對面。


    「那裡就有酒店,在我們這小城市算不錯的了。」


    然後他拿出手機二維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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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我!」


    這生硬的,讓我都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卻聽他繼續說:「如果住那個酒店,入住了給我發個消息。如果不住,叫車去其他地方,車牌號發給我,入住了還是要給我發消息。」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有些不太適應,心裡怪怪的。


    以前隻聽小助理說,每次她坐出租車叫網約車都會給他爸爸發車牌號。


    我沒給人發過。


    也沒人要我給他發過。


    「這是社交禮儀嗎?」


    路川嘴角抽了抽。


    「這是成熟男性對單身女性的社會主義關懷!」


    我撲哧笑出聲,加了他的社交軟件。


    「謝謝!」


    這一晚,我迎著冷風入住了路川推薦的酒店。


    我給他拍了照,告訴他我平安抵達。


    他說:「優秀。」


    「早點休息。」


    「晚安!」


    這是我離開霍燃的第三十七天。


    我在這座小城市認識了很多人,感受到了很多溫暖。


    我美美地睡了一覺,一夜無夢。


    等到天亮,新的一天開始。


    我刪除了霍燃的社交賬號,包括他那一群朋友的。


    真松快呀!


    我要去買魚。


    13


    「吃的?」


    「看的!」


    「錦鯉?」


    「不限品種,漂亮的!」


    「哇哦,簡單粗暴!」


    凌晨的時候路川把他那個所謂蒼蠅館子的訂餐電話發給了我,還附帶著菜單。


    我到早上才看到。


    給他回了個謝謝。


    【醒了?】


    【嗯。】


    【下樓右拐鄒記牛骨面,請你喝蘿卜湯!】


    就,挺神奇的!


    這個地方,似乎每一家店最招牌的都跟它的店名無關。


    路川請的蘿卜湯,很鮮、微甜,配上油條,一口下去,空了一夜的五髒腑瞬間滿足。


    我忍不住喟嘆出聲,舒服!


    路川似乎精神不濟,吃得有一搭沒一搭。


    「買魚的話有一個花鳥市場,你可以去看看,就是比較遠比較偏。」


    「車開不進去,得繞!」


    「我送你過去?感謝你昨晚給我當代駕。」


    我吹了吹碗裡飄著的薄油,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湯。


    「那就麻煩你了!」


    和路川的相處,莫名地讓人覺得很舒適。


    一開始我沒明白是因為什麼。


    後來想想,大概是因為他的真實吧。


    不浮誇不造作,想說什麼就說了,想做什麼就做了。


    那天他陪著我去了花鳥市場,幫我挑了很多觀賞類的魚,又送我回到村子裡。


    小陳昊暗戳戳地問我:「姐,我大哥是不是喜歡你?」


    我看著書笑而不語。


    一開始他很篤定。


    可自從那次離開後,路川就再也沒有出現。


    他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青春期的小男孩兒,操的心倒不少。


    但他畢竟要上學。


    他不知道,就這幾天他的大哥已經來了三次了。


    每次都帶著甜點,我煮上兩杯咖啡,坐在小亭子裡,他剪視頻我看書。


    也不多說什麼。


    他到點就走。


    最近我迷上了他們餐館的家常菜,每天都點。


    一開始讓別人送這麼遠,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但看送餐小哥幹的興致勃勃,我也就順杆子往上爬了。


    路川問我最喜歡吃哪道菜。


    我說辣椒牛肉絲和幹鍋花菜。


    「回鍋肉不好吃?」


    「我不吃肥肉。」


    路川瞪眼。


    「那是幹香的,沒品位,我們大廚的拿手好菜,不懂得欣賞!」


    我啼笑皆非。


    「行行行,大廚棒棒!」


    房子外牆的壁畫進行到了一半,我有些懈怠了。


    路川總催。


    可我被這冬日裡的暖陽曬的犯了懶。


    「等開春吧!」


    「你是蛇嗎?還得冬眠?」


    我哼哼兩聲愜意地眯上眼。


    路川也就不再說了。


    14


    這天有些降溫,我早早地洗漱完就鑽進了被子。


    路川給我發了段視頻。


    畫質不太好,昏暗得很,我好像還看見了牛。


    「你在幹嘛?」


    「牛場一頭牛跑了出來,頂傷了人,我幫著派出所逮牛。」


    真魔幻。


    我隻知道路川似乎什麼都涉獵一些,卻不想到他還是輔警?


    路川的沉默震耳欲聾。


    「腦子呢?什麼輔警,我用店裡的熱成像幫他們找牛!」


    此刻,我的沉默也是震耳欲聾。


    癱了半天,我還是給他回了個消息:【注意安全!】


    路川沒再回復。


    十點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是路川,聲音有些啞。


    「開門,給你烤牛肋排吃。」


    我趕緊裹上羽絨服,並同時不放心地問:「瘋牛的肉,能吃嗎?」


    路川輕嘖一聲。


    「我能給你吃瘋牛的肉?牛場現宰的!」


    「怎麼烤?」


    「你廚房不是有燒烤架嘛!我後備箱有炭火,你等著吃就行了。」


    路川力氣大,手裡拿滿了東西,還能用腳關上後備箱。


    看得我都恨不得給他鼓掌。


    可還沒等我有所動作,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就迎面撲在了我臉上。


    「什麼?」


    「勞保棉服,你上次不是恨不得從我身上扒嗎?120 一件,記得轉賬。」


    「你還能再誇張一點!」


    但不得不說我確實還挺喜歡的,又大又厚,從脖子罩到大腿,看著就暖和。


    可是,隻到路川大腿的衣服卻罩到了我的腳脖子。


    「大了!」


    路川轉頭看我,隻一眼就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


    「已經是最小碼了!」


    我撇撇嘴,合理懷疑路川買的是男款。


    但他不承認。


    我託著腮坐在他身後。


    很快香味就飄了出來。


    「你怎麼廚藝這麼好?天生的?」


    「我媽教的。」


    「教這個幹嘛?」


    ​‍‍‍​‍‍‍​‍‍‍‍​​​​‍‍​‍​​‍​‍‍​​‍​​​​‍‍‍​‍​​‍‍‍​‍‍‍​‍‍‍‍​​​​‍‍​‍​​‍​‍‍​​‍​​​‍​‍‍‍‍‍​​‍‍​​‍‍​‍‍‍​​​‍​​‍‍​​‍‍​​‍‍‍​​​​‍‍‍​​​​​‍‍‍​‍‍​​‍‍‍‍​​​​‍‍‍​​​​​​‍‍​‍‍‍​‍‍‍‍​‍​​​‍‍‍​​​​‍‍‍​‍​‍​​‍‍​​​‍​​‍‍​​‍​​​‍‍‍​‍‍​‍‍​​‍‍​​‍‍‍​​‍​​‍‍​‍‍‍‍​‍‍​‍‍​‍​‍​‍​‍‍‍​‍‍‍‍​​​​‍‍​‍​​‍​‍‍​​‍​​​​‍‍‍​‍​​​‍‍​‍​‍​​‍‍​​‍‍​​‍‍‍​​‍​​‍‍​‍​‍​​‍‍‍​​‍​​‍‍‍​​‍​​‍‍​​​​​​‍‍‍​​​​​‍‍​‍‍‍​​‍‍‍​​‍​​‍‍​​​​​‍​​​​​​​‍‍​​​‍‍​‍‍​‍​​​​‍‍​​​​‍​‍‍‍​‍​​​‍‍‍​​‍​​‍‍​‍‍‍‍​‍‍​‍‍‍‍​‍‍​‍‍​‍​​‍‍‍​‍‍​‍‍​​‍‍​​‍‍​‍​​‍​‍‍​‍‍‍​​‍‍​​​​‍​‍‍​‍‍​​​‍​​​‍‍​​‍‍‍​​‍​​‍‍​‍‍‍‍​‍‍​‍‍​‍​‍​‍​‍‍‍​‍‍‍‍​​​​‍‍​‍​​‍​‍‍​​‍​​​​‍‍‍​‍​​‍‍‍​‍​​​‍‍‍‍​​‍​​‍‍​​​​​​‍‍‍​​‍​​‍‍​​​​​​‍‍​‍​​「我媽說廚藝好,好娶媳婦兒。」


    ……


    「我想買輛車。」


    「什麼車?」


    「小饅頭。」


    「小饅頭?」


    「就是路上那些馬卡龍色的小電車。」


    「哇,你可真可愛!」


    「路川,真的,你誇人一點都不油!」


    「許小昭,有沒有可能我沒誇?」


    路川烤的牛肋排又嫩又入味,加上一旁煮著的解膩的果茶,不知不覺就吃多了。


    可即使這樣還剩了不少。


    酒足飯飽,我開始昏昏欲睡。


    路川牽著我的袖子把我送回了房間。


    「剩下的我放冰箱,明天熱一熱還能吃!」


    我「嗯」了聲,埋進被子裡。


    路川的聲音有些遠有些輕。


    「許小昭,晚安!」


    15


    陳昊最近的心情不太好。


    我問他怎麼了。


    他沮喪地說成績不理想。


    我有些意外。


    陳昊成績出奇的好,常年霸榜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的分數差是斷崖式的。


    「下降了,這次考了多少?」


    他臉上是明顯的茫然。


    「在我們學校還是年級第一,但這次是全市聯考,我在兩百名外。


    「我一直覺得就算是農村的初中,隻要我努力,就不會比城裡的孩子差。


    「可是……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我送你一幅畫吧!」


    拿來素描本和筆,我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對著陳昊的三庭五眼開始比對。


    十分鍾不到,我撕下那一頁遞給他。


    陳昊好奇地看著,目光從茫然到明亮。


    「這是我?」


    「對,十八歲的陳昊。」


    「我會長成這個樣子?」


    「你隻會長得比這幅畫更好!」


    我知道陳昊是自卑的,他皮膚黑又有些胖,即使成績優異,他和同學走在一起也總是低著頭。


    「小陳昊,如果你覺得你還可以往上爬,你就努力。如果你覺得你已經拼盡了全力,那你就接受。


    「未來的事就交給未來的你,現在的你就活在當下。


    「所以少年,你是飛還是跑或者一步步往前走,都可以!」


    天氣越來越冷,北風呼呼地吹著,樹葉刷刷地往下掉。


    張書記說可以讓村裡的環衛工人進去給我掃。


    被我拒絕了。


    「讓我踩一段時間吧!」


    我喜歡聽那清脆的沙沙聲。


    年關逼近,大家越來越忙。


    陳昊起得更早,睡得更晚,來我這裡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路川偶爾直播,或者車一開,到荒郊野嶺去測他的機器。


    我的小饅頭買了,選的湖藍。


    路川匪夷所思。


    「你是怎麼在萬千顏色中挑中這個最難看的?」


    「銷量低,出去不容易撞衫。」


    「那它為什麼銷量低呢?」


    ……


    「醜怎麼了?自己家的孩子,醜點兒,就醜點兒唄!」


    我們相顧無語,哈哈大笑。


    路川經常到處跑。


    前幾天給我帶了一筐橙子,這天又是山貨。


    他熬了一鍋菌菇燙,蹲在地上,一邊護著梯子一邊看我畫畫。


    最後完成的時候他蹲在原地看了很久。


    我也在他旁邊蹲著。


    我問他:「你覺得大海是慈悲的還是無情的?」


    他瞥了我一眼。


    「這麼高深的問題?


    「我覺得吧,大海就是大海,所謂慈悲、無情隻是別人給它的定義。


    「就像你之於螞蟻。你在路上走,一腳下去踩死了一隻,又一腳下去,另一隻螞蟻幸免於難。


    「有的螞蟻說你慈悲,有的螞蟻說你無情。


    「可你隻是在走路。」


    路川的話說得我一愣。


    沉默著想了很久。


    「路川,我最近要離開一趟。」


    他倉促轉頭看我。


    「去哪兒?」


    「回京市。」


    「還回來嗎?」


    我啞然。


    「當然回來,我這麼大個莊子還在這兒呢!


    「我隻是回去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就回來。」


    路川「哦」了一聲。


    「什麼時候走?我送你!」


    16


    我回去是為了處理送給霍燃的那個禮物。


    之前讓人幫我轉賣。


    現在買家已經找好,價格也談妥了,就等我回去籤字。


    路川把我送到機場的時候扔給我一個橄欖核手串。


    「路上盤著玩兒。


    「回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我笑著衝他揮手。


    「好,再見!」


    回到京市的當天我在酒店住了一晚。


    和中間人約的第二天早上。


    籤字的時候林澈突然出現。


    「昭昭?好久不見,你最近都去哪兒了?」


    「出去旅遊了。」


    「現在是旅遊結束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


    「那找個時間大家一起聚聚,都想你了。」


    「再說吧!」


    「對了,霍燃就在樓上,要不要去見見他?」


    我搖搖頭。


    「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給林澈繼續說話的機會,我轉身就走。


    ……


    看著許昭的背影,林澈嘆了口氣。


    許昭變了好多。


    以前她總是精致的,從頭發絲到手指甲,無一不精雕細琢。


    以前她喜歡穿旗袍,身段曼妙,把知性和嫵媚完美融合。


    可是現在,她的頭發隨意編著粗麻尾,穿著寬松的羽絨服,手上還掛著一串橄欖核。


    和以前判若兩人。


    恣意灑脫的像一團雲。


    抓不住,風一吹就不見了。


    林澈到達頂層的時候,霍燃正拿著酒杯向下俯瞰。


    醒好的酒已經被他喝了一半。


    林澈又忍不住嘆氣。


    「你到底是想見她還是不想見她?」


    「她人呢?」


    「走了!」


    霍燃沒有說話,林澈卻感覺周圍的空氣瞬間低沉了下來。


    他將杯中的酒仰頭喝完。


    「林澈。」


    「嗯?」


    「她不見我。」


    ……


    林澈想:那你就不能去見她?真是被許昭寵壞了!


    林澈實在是不明白霍燃是怎麼想的。


    可能霍燃自己都不明白。


    他以為這世上的女人隻有兩種,蘇暖和其他人。


    蘇暖是特別的。


    能讓霍燃做到那一步的隻有蘇暖。


    至於其他人,他可以包養,也可以談場戀愛,跟誰都可以,隻是剛好是許昭。


    可是現在,在對蘇暖越來越沒有耐心的同時,霍燃開始頻繁地想起許昭。


    許昭會怎麼處理!


    許昭會怎麼做!


    許昭……


    許昭……


    許昭……


    霍燃拼命地按壓著太陽穴。


    許昭走了。


    走了就走了,難不成還讓他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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