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看起來有些尷尬。
我趕緊掙扎著要下來。
誰知季司年不放手。
我隻好在他懷裡跟宋叔叔打招呼。
「抱歉宋叔叔，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隻好讓司年抱著。」
宋叔叔聞聲露出懂了的表情，回我：「沒事，可以理解。」
我不好意思地低頭將自己埋進季司年的懷裡。
季司年看了我一眼開口：「宋叔叔，莜顏身體有些不舒服，我送她回去，就先失陪了。」
宋叔叔點頭，「好好，沒關系，回去好好休息要緊。」
我「嗯」了一聲作回應，季司年抱著我走了。
出了宴會現場，周圍就安靜了許多，季司年抱著我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我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胸膛上。
「咚，咚，咚……」
「咚咚咚咚……」
有點吵。
我將頭挪開，隨口說：「季司年，你心跳好像有點過快，建議你有時間找個醫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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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我聽到心跳聲更快了。
一瞬間，我懂了。
我笑了聲，抬頭看著季司年開口：「季少，你的心跳怎麼跳得越來越快了？要不然我陪你先去看醫生？
「你心跳跳得那麼快，我有點怕出事。」
他繃緊身體回我：「正常現象，你別在那裡大驚小怪，再說你就給我丟下去。」
說著就輕輕松手。
感受到背後一空，我下意識摟緊他的脖子，將身體整個靠在他身上。
然而實際上他根本沒松手。
季司年輕笑一聲。
我立馬反應過來，他這是耍我呢。
我看著他無奈開口：「季司年，禮尚往來，我們兩個兩清了。」
他「嗯」了一聲應我，心情看起來很好。
我低頭無聲失笑，在他懷裡躺好。
18
回到家後，季司年將我輕放在沙發上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以為他要開始處理事情，就自己起身，打算去房間找暖宮貼。
剛剛掙扎著起來，就飛來一條毯子蓋在我頭上。
將毯子扯下，就看到沙發上丟著幾片暖宮貼，而季司年正往廚房走去。
他對我說：「人不舒服就別亂動，躺好。
「我去給你衝紅糖水，想要什麼跟我說。」
用著不耐煩的語氣說著關心的話。
還是一如既往地傲嬌。
我笑著回他：「季少，我想說謝謝你，這個可以嗎？」
他的腳步一頓，回我：「這個當面說。」
語氣上揚。
生理期那幾天原本應該是我脾氣最暴躁的幾天，但不知道是不是季司年照顧得好，我心情格外的好。
生理期結束幾天後，我找了個時間做了頓晚餐給他。
他下班回來時，我已經在飯桌前等他了。
今天他難得什麼都沒帶回來。
沒有香水，沒有口紅印。
他洗了手，挽起袖口在我對面坐下。
我將桌上的紅燒排骨往他面前推了推。
「嘗嘗。」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做的？」
我笑著沒回答。
他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無聲。
沒說好吃也沒說不好吃。
我見著，有些迷茫了。
到底好不好吃？
我沒忍住問他：「不好吃嗎？」
他沒答。
難道真的不好吃？
我拿起筷子自己嘗了口，還行啊？
難道不符合他口味？
我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個小時……
算了，他不喜歡就自己吃好了。
我小聲開口：「不好吃就算了。」
話落我要將盤子拿回來。
他迅速往餐盤裡夾了一塊肉放進自己碗裡回我：「我沒說不好吃啊。
「徐莜顏，你在想什麼。」
嘴角含笑。
19
合著坑我。
我淺笑點頭，「行，好吃季少多吃點。」
幼稚鬼。
我笑著將餐盤放了回去。
吃完飯後，我闲來無事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季司年難得也坐了過來。
以前我們兩個吃完飯都是各回各房。
我看了他一眼，沒開口。
他也沒說話。
我隨意摁著遙控器，滑到了一個頻道，上面正放某個男明星的廣告。
男明星露著古銅色的八塊腹肌，看起來有些力量感。
於是我隨口說了句：「沒想到他現在身材那麼好。」
這個男明星我之前看他電視劇的時候，身形還瘦弱著。
結果季司年哼了一聲回我：「就那樣吧。」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繼續按，滑到一個廣告。
「男人到了三十歲後，體力和能力……」
三十歲。
我偷偷瞥了眼旁邊坐著的三十歲男人。
都說三十歲就不行了，那季司年該不會……
我正想著，手中一空。
一看季司年將遙控器搶了。
他黑著臉對我說：「沒事少看些亂七八糟的。」
一把將廣告摁掉。
我忽然來了逗他的興致，笑笑開口：「季少別那麼應激，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要是真有問題，我們還能看看能不能改。」
我作勢要去拿他遙控器摁回去。
他直接把電視關了，回我：「沒有，不用改。」
說完看著像是要躲進房間裡。
我繼續煽風點火。
「季少的語氣聽著不像是沒有啊。
「平日季少香水味換得那麼勤，該不會……很早就……」
「徐莜顏，你少胡說八道！我才不會！」
他紅著耳根子折回來將我撲倒在沙發上。
我笑著回他：「沒試過我怎麼知道會不會？
「不然季少我們試試？」
我歪頭看著他。
他眼神愣了愣，而後雙頰通紅回我：「試就試，誰怕誰！」
20
季司年紅著臉手忙腳亂地拆著包裝袋。
我笑他：「季少，行不行啊，不行還是我來吧。
「沒想到，季少縱橫情場那麼久，連個套都不會拆。
「季少，你該不會平時都說讓女孩子幫……」
後面的話我沒說出口就被季司年堵在嘴邊。
他惡狠狠回我：「徐莜顏，你看看我會不會！」
季司年用了三個小時向我證明他很會。
我醒來時，迷迷糊糊剛剛睜眼，就看到一張大臉湊了過來。
「吧唧」一聲，季司年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摸了把臉開口：「季司年，你是不是沒刷牙。」
話落瞬間，他瞪了我一眼，「徐莜顏，你嫌棄我是吧！」
我趕緊擺手，「不敢不敢。」
他哼了一聲，抱著我又親了一口。
雖然有點嫌棄，但這次我不敢擦了。
要不然他等一下又得鬧。
我怕了。
我起身看著滿地的凌亂，忽然想起來昨晚季司年的手忙腳亂，於是隨口問了句：「季司年，你昨晚是不是第一次？
「感覺動作不是很嫻熟。」
話落，他立馬坐起來問我：「第一次怎麼了！
「徐莜顏，你嫌棄我第一次是吧！誰還沒個第一次！」
憤憤不平。
聲音大得感覺要炸我耳膜。
今天早上他怎麼跟吃炸藥了一樣？
我立馬擺擺手，「是，我錯了，每個人都要有第一次。」
他輕哼一聲，看樣子又要躺回去，才躺下，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猛地起來問我：「徐莜顏，你別告訴我你不是？！」
眼裡滿是震驚。
「我……」
我話沒說完他又說。
「你肯定不是，那個語氣，那個動作比我熟多了。
「我居然不是你第一個男人……我居然不是……」
某人心如死灰地躺了回去。
我：……
「季司年，你給我起來！」
真是的，一天天的話都不讓我說完。
21
他應著我的聲音，委屈巴巴起來。
我告訴他：「你是第一個。」
話落，某人雨過天晴。
他「嘿嘿」笑了一聲，立馬起身對我說：「我去給你做飯。」
心情要多好有多好。
我一把拉住他。
「等等，我說完了，你是不是也給我解釋一下你之前幹的事？」
他一臉疑惑看著我，「什麼事？」
我指了指他胸口，「口紅，香水。」
說完他就反應過來。
他輕咳一聲，回我：「那個……那個香水是我自己噴的，口紅是我自己畫的。」
我點頭，「嗯，然後呢？」
他抬頭不解地看著我，「還有什麼嗎？」
我無奈嘆口氣，「你好歹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做吧，不然我們兩個結婚，你又喜歡我，讓我誤會你有情人，對你根本沒好處不是？」
他恍然大悟點頭，「哦，你說這個。
「就……就是，你之前說你喜歡成熟有魅力的男孩子，最好有點什麼性張力那種，我就去學嘛……」
我：？？？
性張力跟這個有什麼關系？
我奇怪地看著他。
他低頭接著說：「然後就去問了其他人還看了一些書。」
其他人……
我想起那些整日問季司年要不要去酒吧喝酒的其他人。
跟他們取經，我很難評。
我痛苦扶額問他：「那你看什麼書學的？」
居然還有教人怎麼更成熟，有性張力的書？
這真的存在嗎？
然後我就聽到他回我：「《霸總的秘密》《如何成為一名霸總》《如何在女生面前霸氣外露》。」
「……」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麻木開口：「以後這些人少來往，書全給我丟了。」
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22
我又問他：「即使這樣，他們教的你就沒覺得不對嗎？
「你想想，你既然是想讓我喜歡你，那你應該維持一個正面形象，但是你整日營造一個出去拈花惹草的形象算什麼？」
我不理解。
問到這，季司年略帶驕傲對我說：「這事我想過，確實有些不對。
「但我又想如果我這麼做，你有一點點吃醋，那不就證明你有一點喜歡我嗎？那這樣也不算一無所獲。」
我：……行。
我勉強笑笑，「好, 去吧，你去做早餐吧。
「另外我們兩個可能需要努努力了。」
他回頭無辜問我：「啊？為什麼？」
我微微一笑, 「因為孩子萬一遺傳你的智商，我們兩個隻能指望自己了。」
都說情場失意就職場得意。
我嚴重懷疑季司年在職場上的能力是拿情場上的能力換的。
不然他是怎麼做到那麼傻的？
正常人想不出來的事，他做出來了。
要不是當初我發現得早, 還得誤會到什麼時候。
哎，心累。
我深深嘆口氣。
季司年正一旁給我剝桔子，聞聲問我：「怎麼了，怎麼唉聲嘆氣的, 誰欺負你了？」
我癱在沙發椅上搖頭, 「沒人, 覺得好累而已。」
他立馬洗了手貼上來，「我給你按摩按摩就不累了。」
我點頭，任由他按摩。
按著按著……
等等！
我目瞪口呆看過去，季司年笑得一臉欠扁。
好像偷偷做了壞事得手一樣。
果然, 我還是低估了三十年的純情小狗。
23
幾個月後，我和季司年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到了。
這一年, 我們從相厭到相愛。
出人意料。
我原本建議在家裡吃一頓燭光晚餐，而後兩個人該幹嘛就幹嘛, 省事方便。
但是季司年不同意, 他說這一天是重要日子, 非得去餐廳吃飯。
從我們餐桌的位置往外看，可以俯瞰城市。
然而季司年有點恐高, 從位置坐下後眼睛就不敢往外看。
我笑他，「季司年, 你恐高還把餐廳定在這麼高的位置做什麼？」
他哆哆嗦嗦回我：「好……好看，風景好看。」
我努努嘴，「那你看啊。」
他轉頭瞟了一眼，迅速回頭。
「算, 算了，你看。」
我看著他，撐頭無奈失笑。
還跟以前一樣，傻傻的。
明明恐高還非得學人家來空中餐廳吃飯。
因為季司年恐高，所以他吃飯都吃得不安。
一頓飯從六點多吃到八點多。
我都等他半小時了，他還沒吃完。
我看了看時間開口：「季司年, 你吃不完就算了，別逼自己。
「時間也不早了, 該走了。」
話音剛落, 季司年就將刀叉一放，「好了, 我吃完了。」
點卡得極其準。
明明剛剛還剩好幾口飯的，現在一下子就吃完了，這麼奇怪？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他面色如常喝了一口酒。
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 吃完走人。
他吃了幾口，又拉了拉衣服。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煙花聲。
我應聲回頭。
季司年背對落地窗, 手捧鮮花站在我面前。
而他身後的空中用無人機擺著六個字。
【徐莜顏，我愛你。】
我站在原地愣住了。
而季司年笑著看我說：「徐莜顏，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我愛你。
「從年少至今，一直愛你。」
手捧鮮花的他笑得跟個憨憨一樣。
眼前的景象漸漸被淚水模糊。
我抽泣一聲, 直接撲進他懷裡。
「季司年，我也愛你。
「從年少至今，一直愛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