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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見青山 5370 2025-01-17 13:2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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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片刻,談青南換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昨天你受傷,老子即使不記得你,也跟著你一起疼,這不是舔狗是什麼?」


    他沒說錯,有一次,許敏她們趁談青南去老師辦公室,把我堵在學校天臺。


    那天,我獨身一人,盡可能地保護自己,臉頰手臂依然受了傷。


    在醫院,談青南紅著眼眶問我疼不疼。


    我當時笑著說不疼。


    他卻說,溫竹,在我面前你可以不那麼堅強,你受傷我跟著疼,我連骨頭都偏向你。


    身在黑暗裡的人,都希望擁有一束光。


    但我身處太久了,久到希望變成奢望。


    可我忘記,有光的不隻太陽,還有月亮。


    談青南現在把這些都說成舔狗,怎麼能是舔狗呢。


    我抬眸看向他的黑眸:「不是的,我也很喜歡你的。」


    他似乎怔愣一瞬,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唇角笑意闲散:「都過去了,教你幾招。」


    事實證明,我是真的四肢不那麼協調。


    談青南站在一邊,手抱胸皺眉指導我:「提膝和轉體動作要流暢,別緊張。」


    我深吸一口氣,按照他一開始教我的技巧,轉身過程中腳沒站穩,跌倒瞬間,我看到談青南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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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熱掌心熨在腰間,臉頰近在咫尺,我呼吸亂了,僅一秒,談青南退開距離,皺眉暗罵了句「笨」。


    我揉了揉剛剛碰到一起的指尖,餘光裡是男人轉身之際微紅的耳根。


    19


    結束時間還早。


    盛夏傍晚,霓虹忽閃。


    談青南站在街口,指尖猩紅,他抬手吸了口,煙霧升起,像是電影畫面,氣質陰沉、迷離。


    我走近:「等會要去兼職。」


    「餓不餓?」


    幾乎同步說話,沉默對視,我輕輕點了點頭。


    談青南滅掉煙,找了個垃圾桶扔掉,同時攥住我的手腕。


    我回神,剛剛差點被路過的自行車撞到。


    「姑奶奶,你不看路的?」


    很熟悉的一句話,以前的談青南一過馬路就要這麼說我。


    我彎了嘴角,手腕上的力道加重片刻。


    談青南好像很難受,他揉了揉眉心。


    「你頭疼了?」我本能地抬手去觸碰他的額頭,卻被男人躲開。


    他站在原地片刻,才重新抬腳:「有點暈,沒事。」


    我沒說什麼,再不恥也必須承認,有那麼一瞬間,我很想他恢復記憶。


    自私地想讓談青南重新愛我。


    20


    餐館人不多,談青南剛落座。


    想不到撞見了張旭幾個人,便一起拼桌。


    老板過來對著談青南打招呼:「好久沒見你帶女朋友過來了,兩人都考上南大了吧?」


    張旭眼睛一亮,搶先著說對,都考上了,神仙眷侶。


    桌下談青南踢了張旭一腳,後者也識相地閉上嘴巴。


    老板又說了幾句離開。


    中途張旭見我不怎麼吃,以為是太拘謹,大咧咧地把一道海鮮推到我面前:「別管他,南哥一直是這個死樣子,你就等著他後悔吧。」


    沒認識我之前的談青南確實就是這樣,冷漠懶散,這些朋友見怪不怪。


    我搖頭想說什麼,談青南側頭開口:「她海鮮過敏。」


    「……」


    習慣很可怕,就算忘記,身體和本能都還記得。


    明晃晃的尷尬蔓延,談青南罵了句「操」,全程再也沒說一個字。


    我時不時去看他的側顏。


    喉結凸起,線條凌厲立體。


    談青南理科一直很好,物化更是全市前十,高考發揮穩定,考上南大毫無懸念。


    這樣的人,就該被大家喜歡,就該活得沒有任何陰影。


    21


    後面日子,我每天都會去跆拳道管,就算無基礎,但確實也學到些東西。


    有時談青南全程指導我,有時候他隻來十分鍾,有時看不到他的身影。


    同學們都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班主任組織了最後一次見面會。


    很多學生家長也去了。


    我隻有一個人。


    看著大家流眼淚,我沒什麼感覺,沒有過家人陪伴,所以再溫馨也不能與之共情。


    路過講臺,看見談青南父母在和老師說話。


    我記得他們,兩位都是公務員,談青南腦袋受傷,從手術室出來躺病床上那段時間,我不停和他們道歉。


    沒想到兩位不但沒怪我,還反過來安慰我。


    我當時第一次體會到被長輩呵護是什麼滋味。


    這都是談青南給予我的。


    樓梯口,與許敏撞個正著,估計是今天家長多,她沒找我麻煩,擦肩而過時撞了下我的肩膀。


    我松了口氣,打心底我是怕她們的,就像一群小孩,我不知道她們的底線在哪,會不會毀了我一生,即使現在我已經如行屍走肉。


    剛走到學校門口,談青南和幾個朋友談笑,手裡還夾著煙。


    張旭眼尖,喊我過去聊了幾句。


    站在談青南身邊,他個子很高,就算沒有任何言語交流,也讓人安全感橫生。


    男人往裡面站了些,似乎在給我留位置,不讓我接近路中央。


    一點一滴的細節,足以讓我好好愛這個世界。


    餘光看見不遠處樓梯下來的兩人,是談青南的父母。


    我猶豫著,盯著談青南指尖的煙蒂。


    終於直接抬手取過,捻滅在垃圾桶上。


    談青南指尖收了下,疑惑垂眸,還沒開口。


    「張旭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對身體不好啊。」談叔叔說完,又贊許般地對著談青南點點頭。


    張旭有些害羞,煙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叔叔,剛學的,馬上……馬上就戒……」


    說得磕磕巴巴,引來一片笑聲。


    22


    大概是感謝我,談青南破天荒地送我回家。


    一路上連晚風都不曾有。


    隻有我刻意和他保持一致的腳步。


    「下周開學了,你家人陪你嗎?」他突然問。


    我搖頭:「我自己去車站。」


    他垂眼不知在想什麼,半響:「保護好自己。」


    我停下腳步,緩慢地眨眼,緩解眼眶的酸澀:「謝謝。」


    談青南嗤笑:「這就感動了?以後得被男人騙。」


    這種時候他竟然在開玩笑。


    我牽唇跟著笑,心底那塊枯萎的地方又發了個小小的芽。


    「談青南,以後我們要好好的。」


    上了大學,遇見新人新事,應該,很少見面了吧。


    「我好著呢。」他挑眉,笑容幹淨。


    我絞著手指,又說:「這個周末是我生日,能見面嗎?」


    我低下頭:「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他看了我一會:「好啊,想要什麼禮物?」


    說話間,對面來了群混混。


    我一眼看見他們手裡的鐵棍。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臉上有道疤,他眯著眼吸了口煙,最後踩在腳底下,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看,一看就是有目的而來。


    我被他看得呼吸發緊,天空陰沉下來,下一秒就要下雨似的。


    談青南緩緩牽上我的手腕扯到身後,他撩起眼皮,目光冰涼地看向對面:「找錯人了吧。」


    刀疤男笑了,疤痕在暗色下更顯猙獰:「別多管闲事,滾。」


    談青南側眸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示意我走。


    我不斷搖頭,對面混混明顯不耐煩了,一抬手,紛紛撲了上來。


    他們有默契地把棍子朝我身上揮,都被談青南擋住,他練過跆拳道,即使一時佔上風,也抵不過一群人的圍攻。


    我顫抖地拿手機報警,接通的那一秒,我看到有人拿著刀刺過去。


    「談青南!」我尖叫著,眼淚奪眶而出。


    人影晃動,視線被擋住。


    我又看見持刀的混混被腳踢在地,估計是發現我正在報警,一群人如狗一樣彎著腰逃跑。


    世界安靜了。


    我慌亂地跑到他身邊,他手上都是血,嘴角額頭也破了,卻找不到是哪裡流血。


    談青南無所謂地擦了下手背:「不是我的,別怕。」


    他聲線溫柔,與我曾經夢裡的畫面重合,還好是夢,他沒受傷,我稍稍放下心。


    天似乎更暗了。


    他冷白的臉上濺到血珠,我流著眼淚幫他擦掉:「對不起。」


    談青南笑了,臉頰有個不深不淺的酒窩:「溫竹,我發現就算我失憶了,我還是會重新喜歡你。」


    語氣輕得像風。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男人揉了揉我的發頂,又說:「走吧。」


    「去哪?」我不動,一直看著他。


    「你回家。」


    我搖頭:「我已經報警了,我們先去醫院看一下好嗎?」


    他也搖頭,沉黑色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溫竹,走吧,我就陪你到這。」


    街邊沒有任何霓虹甚至路人,周圍黑得像是幕布。


    我任由眼淚沿著臉頰淌下:「你不是答應陪我過生日嗎?」


    像是情緒噴湧而出,像是惡魔端了碗熱湯逼我下咽,我怕以後再也沒機會說:「你說要一起上大學,你說要和我結婚的。」


    談青南,最後一次,求你,能不能記起我。


    他無奈般地緩緩抬手擁抱住我,指尖涼得發顫:


    「嫁別人。」


    我悶聲搖頭不願意,他輕笑了瞬:「生日祝福能提前給麼?」


    我擁抱的力度更緊,好像怕他下一秒就消失:「好。」


    談青南沉默著,音色沉啞:「往後,要平安開心,不會失眠,還有永遠不要回到這裡。」


    這座讓我受盡苦難的城市,我一點都不想回來。


    但是,我松開他,睫毛沾著水珠:「你呢?」


    他溫柔笑了:「你願意的話,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路燈突然亮了一盞。


    照亮腳下一片方寸。


    我聽見警笛聲,救護車聲,而後一切黑暗。


    再次睜眼是白茫茫的牆壁。


    鼻間是消毒水味。


    推門而進的是張旭,男人脫掉外套,看見我醒來笑道:「你昨晚暈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沒空想太多,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談青南在哪個病房,我去看看他。」


    話落,四周針落可聞。


    張旭走到我身邊,將拖鞋幫我擺好,他好像變了,氣質也成熟許多。


    他說:「溫竹,你是不是又做夢了,青南已經走了快十年了。」


    23


    高考結束的那個盛夏,就算雙方監護人已經調解結束,許敏從拘留所出來依然對我懷恨在心。


    不惜花錢找道上的人堵我。


    談青南為了保護我,被捅三刀,搶救無效,死亡。


    校園暴力、黑惡勢力等事件在社會引起重大輿論。


    許敏是個孩子,她有著優渥的家庭卻也最笨最惡毒。


    她可以踐踏我的尊嚴,但不能挑釁法律的權威。


    觸犯刑法,想調解都無門。


    誰關押,誰有期徒刑,誰死刑,報道一個接一個。


    而我隻想懇求這些人,你們能不能把談青南還給我?


    求你們,能不能把談青南還給我?


    夢裡看見的刀是真的,血是真的,是我自己不願意相信。


    那個很愛很愛我的談青南,死在了十八歲的盛夏。


    而後,我用了無數個春夏秋冬來回憶他。


    談青南是家裡的獨生子,死後父母哭成了淚人,不管他們有沒有責怪於我,我都認了。


    我說過再也不要回到這個城市,卻在每年放假都要回來看看他的父母。


    我想大概是這些牽絆,才能讓我繼續活著。


    大學畢業後我找了份國企工作,一有空就回去看談叔叔和談阿姨。


    活著的人要繼續生活,談阿姨釋然般叫我找個好人家結婚。


    大家都好像漸漸放下了。


    我笑著拒絕:「阿姨,其實在十八歲我已經嫁給談青南了。」


    遺憾在電影裡是主角崛起的前夕,在生活裡是讓人沉淪的毒藥。


    24


    我夢見談青南的次數越來越多。


    萬一有哪天沒夢見他,我會心慌,談青南是不是不要我了。


    後來又繼續夢見他,談青南總會對我心軟,他舍不得我疼,更舍不得我哭,所以經常來夢裡見我。


    思念太痛苦了,大概是潛意識的行為,夢境裡我不斷找他不愛我的理由,我刻畫著他不愛我的模樣,這樣我或許可以死心。


    可到最後談青南都會以各種理由重新愛我。


    我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我隻知道,談青南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時常去墓地看他,照片上的男人依舊俊朗,笑時有淺淺的酒窩,他皮膚白,襯得唇色微粉。


    剛在一起那會,我總是問他是不是塗口紅了。


    後果就是被他黏著接吻,他抵著我鼻尖告訴我,沒塗。


    人永遠無法預知片刻的價值,直到這個片刻成為回憶,


    我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又流淚,指尖一寸一寸滑過他的臉頰。


    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是這一年的初雪。


    談青南,好想你啊。


    25


    職場有時並不順利,除了張旭,我依然沒什麼朋友。


    孤僻、冷漠,有項目沒做好,領導罵得很難聽。


    壓力之下,我就會給談青南的聊天框發消息。


    十年如一日地發,好的壞的,隻是想把生活的一點一滴都告訴他。


    熬夜,不按時吃飯,積累成胃病。


    依然要忍著疼痛上班。


    那天我委屈地警告談青南,我都疼成這樣了,你怎麼不關心我!


    消息發送。


    沒有任何回復。


    但我依然能想象到男人指著我鼻子故作兇巴巴,他會說,讓你熬夜不吃東西,還愣著幹什麼,去藥店。


    談青南,好想你啊。


    26


    今年我 32 歲了。


    談青南離開的第 14 年。


    天越發冷了。


    春節,我去拜訪了談青南的父母,歲月不饒人,兩位臉上都泛起細細的紋路。


    「小竹,快來吃飯。」


    新年第一天的團圓飯,其樂融融。


    飯後談阿姨突然拿出一個紅包給我,笑著牽過我的手,和藹溫柔:「雖說我們早就把你當做女兒了,往後你願意的話,能不能喊我們一聲「爸爸媽媽」,我們老兩口也算有後了。」


    神明慈悲憐憫,睜眼便是人間地獄。


    眾生皆苦,眾生皆虛妄,就在這無邊煉獄裡,還有一絲溫情。


    我拼命忍著鼻酸,眼淚還是流下,都說大年初一哭不吉利,但大家都紅了眼眶。


    那天我記事以來第一次喊出「爸爸媽媽」幾個字。


    原來是這種感覺。


    我有家了。


    依然是談青南給我的。


    27


    就在我為之感動竊喜的時候,我再也沒有夢見過談青南。


    最後一次的夢境他穿著高中的校服,朝我笑,朝我揮手。


    甚至連話都沒和我說,就已經消失了。


    應該開心的,談青南終於放心走了。


    可我的生活也漸漸消沉下去,沒有原因。


    我會盯著一個點發呆,會莫名其妙地流眼淚,失眠不想吃飯,甚至會忘記今天要去上班。


    張旭帶我去看心理醫生。


    開了一大堆藥。


    「溫竹,工作先放一放,記得按時吃藥。」離開前他擔心地叮囑我。


    我笑著點頭,回到家,又開始流眼淚。


    這個世界帶給我的迷茫,遠比我能給這個世界的答案多得多。


    我看見什麼都會厭惡,喝水因為水溫太燙,也能抱頭痛哭。


    我討厭社交,討厭睡覺,討厭有人來安慰我。


    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世界,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活。


    談青南,好想你啊,能不能來看看我。


    實在堅持不下去,我回去看看爸爸媽媽,看見他們,我還有點活下去的意念。


    這是談青南給我的,我要好好珍惜。


    28


    渾渾噩噩又過了一年。


    我瘦了很多,張旭實在看不下去:「溫竹,談青南已經死了,你明白嗎,他不會回來了明白嗎,振作起來,好好看看身邊人,你有父母,還有我,大家都很關心你。」


    我知道我大概是生病了。


    很難治的病。


    我笑著說:「我好著呢,你們放心。」


    那天深夜,風很冷。


    我獨自從家裡出來,散步到海邊。


    談青南,你說過要帶我來看海的。


    你說過要和我一起念大學,說過要和我結婚。


    你都食言了。


    以前是你來找我,現在你回不來了,這次,能不能換我去找你。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將我們爸爸媽媽又丟下了。


    可是談青南,我沒有辦法的,別怪我,我熬不下去了,我想見你。


    但你放心,我存了些錢,會交到爸媽手裡,他們晚年不會受苦的。


    對了,我還留了一部分給張旭,你的好兄弟這麼多年把我和爸媽當家人在照顧,算是對他的報ƭùₒ答吧。


    有東西堵住了我的Ṭŭ̀ₗ鼻腔,視線一點一點模糊。


    但是不疼,全身都輕松了。


    29


    這條路好冷啊。


    談青南,記得來接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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