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我使壞給竹馬發了條澀澀消息。
下一秒，一向懶散恣意的應淮序驟然紅了臉。
當晚，他把我堵在樓道，笑得危險浪蕩，
「來，把你剛剛發的那條消息落實一下。」
1
高考後的同學聚會，氣氛熱烈。
離開學業壓力的眾人似乎一夜長大成人，嗨得不得了。
我在好友的慫恿下也興致勃勃地嘗了兩口酒。
意識恍惚之際，我不自覺看向人群中心正和朋友喝酒的應淮序。
不得不說，應淮序這狗竹馬的臉可真是牛逼，跟中了基因彩票一樣。
從小到大惹得妹子們對他是前僕後繼。
他麼的他現在是時髦了，留我一個人在村裡喂豬。
不行，我可見不得他這麼裝逼。
酒意一上頭，我拿出手機，賤兮兮地編輯了一條羞羞消息給他發過去。
短短十來個字，那簡直是羞恥度爆表，澀澀值拉滿，希特勒看了都臉紅。
嘿嘿，我倒要看看應淮序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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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有消息，應淮序把手機拿出來，姿勢闲散地倚靠在卡座沙發上看著手機屏幕。
結果下一秒，他的眼瞳驟縮，剛剛還懶散的神色直接凝固住了，脊背梆直。
肉眼可見的，一片緋色順著他的脖頸蔓延至全臉，直接紅成了猴屁股。
旁邊的人好奇地伸頭問他怎麼了。
應淮序立馬把手機鎖屏，同時著急忙慌地捂住旁邊吃瓜群眾的眼，語氣兇狠。
「看屁？」
「我都沒看到啊序哥！」
「再看揍你！」
「我還沒看到啊！」
這欲蓋彌彰的模樣讓我直接笑出豬叫。
臥槽，平時裡騷斷腿的他怎麼和純情男高一樣？
但我還沒幸災樂禍幾秒鍾，應淮序就直直的朝我看過來，墨黑瞳仁像浮了一層寒冰。
死亡視線裡明晃晃地寫著三個字。
你完了。
我囂張的笑聲戛然而止，轉身拔腿就往外溜。
動作很快，姿勢超帥，堪稱連滾帶爬。
笑話，不然留在這裡準備被這狗東西算賬嗎？
2
等我在廁所苟了一會兒後，包廂裡的好友說同學們準備各回各家了。
出於安全起見，我多問了一句。
【我：應淮序走了嗎？】
【好友：剛被班花叫走了，看樣子要表白，班花可是高中喜歡他三年，你說他們今天能成嗎？】
【好友：不過班花配校草，也算是養眼。】
【我：我哪知道，我隻知道就算是成了，我吃席時也是坐主桌。】
【好友：哈哈哈哈哈哈也對，你和他可是青梅竹馬，關系不一般~】
【我：那當然。】
放下手機，我撇了撇嘴，剛剛捉弄人的快樂似乎忽地飄走了。
應淮序此時有美女相伴，我這個破青梅就是多餘的。
看來今天我就得一個人回家咯。
唉，一個人的夜，寂寞空虛冷啊。
現在的人啊，吃飽了沒事幹就想找對象，比如應某人。
而我就不同了，我都壓根吃不飽。
我磨磨蹭蹭地回到小區，正準備進樓道門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正欲回頭看看是誰之際，我就被人拎著後脖頸，推進昏暗的角落裡。
臥槽！
大半夜的碰見變態了。
腦海裡瞬間開始浮現出各種殺人分屍的恐怖事情。
我急忙掙扎起來大喊救命，身後人卻把我箍得更緊了。
「桑寧，你竟然不等我自己回家，父女情淡了啊。」
這帶著揶揄意味的熟悉腔調讓我松了口氣。
是應淮序這個狗東西。
整這一出差點給我心髒病嚇出來。
我憤憤地給了他一肘子。
「把手給我撒開，嚇死我了。」
「膽小鬼。」
束縛松開，我轉過身看著莫名松了口氣的應淮序，沒好氣地懟著。
「這不是看你和班花忙著呢嘛，我要是打擾你多不好。」
「忙個屁，就說了半分鍾，回來看到你都走了，不知道自己喝酒了嗎？」
「我可是海量。」
「呵，海量個屁。」
應淮序扯了扯嘴角，冷笑兩聲，眼睛卻一直睨著我。
忽地，他俯下身子，把臉朝我湊近。
逆著樓道外的路燈光線，把他的臉割得半明半昧，分外好看。
我莫名有些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幹嗎？」
「話說，你今天聚會時給我發的那條消息是什麼意思？」
我幹笑兩聲，「發著玩的啊。」
「是嗎？」
「對啊對啊。」
「可我信了。」
「啊？」
察覺到氣氛有些危險，我剛想溜時，卻被他堵住了退路。
應淮序慢條斯理地抬手捏了捏我的臉，眸子像是被水衝過一樣，笑得浪蕩。
「來，咱把你剛剛發的那條消息深入貫徹落實一下。」
3
這騷話讓我虎軀一震，眼睛瞪得像銅鈴。
什麼玩意兒？
落實一下？
瞅著應淮序那漸漸湊近的俊臉，我表面上淡定如老狗，心裡的小鹿卻瞬間飆車到 180 邁。
這樣的話他麼我純吃虧啊，狗東西竟然還想佔我便宜。
他真是騷得很啊。
於是乎，我心一橫眼一閉。
朝著他那嶄新的限量版 AJ 狠狠地踩了一腳。
在應淮序倒吸涼氣的叫痛聲裡，我連滾帶爬地竄走了。
好險，還好我機智。
美滋滋地洗完澡躺在床上時，發現應淮序已經給我發了一堆消息。
【序狗：踩我？】
【序狗：明天來我家給我刷鞋。】
【序狗：人呢？】
【序狗：我就知道，女人，剛剛還發消息說饞我的身子，要這樣要那樣，現在卻不理人。】
【序狗：果然，沒有物質的愛情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回個家就散了。】
我：「……」
我直接地鐵老人看手機加黑人問號臉。
這狗東西也太戲精了吧？
早知道不給他發那條澀澀消息了。
當事人表示十分後悔。
我今天喝了酒，著實頭昏腦脹得沒精力理他。
頭一歪就睡著了。
夢裡和應淮序互相打架，勝負難分。
半夢半醒時，似乎聽到有人按我家門鈴。
大晚上的誰啊，不睡覺出來夢遊嗎？
可是微醺酒意上頭，我的眼皮著實沉重，隻來得及嘟囔一句便睡得更沉了。
朦朧間，似乎感覺到旁邊站了個人，好像還摸了摸我的臉。
帶著熟悉的清冽氣味。
他娘的，現在做夢都能聞到應淮序身上的味兒？
我屁股一撅，繼續睡了。
4
早上被我媽喊起床時，我還殘留著點宿醉的頭痛。
唉，看來我酒量不行啊。
一兩口小酒就整這麼慘。
小趴菜本菜。
揉著頭出門，瞅到我媽正痴迷地看著翰哥哥的某部瑪麗蘇古裝偶像劇。
電視音：「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你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嗎？」
我媽：「是是是！」
我：「……」
我深吸一口氣，才把腦子裡的油勉強過濾了一半。
「媽，早飯呢？」
我媽不耐煩地掃了我一眼。
「都 12 點了，還吃什麼早飯？你看看人家隔壁的小序，每天早上鍛煉身體。」
我哼哼唧唧地表示抗議。
「我昨天喝了點酒，頭痛起不來……」
「說到喝酒，你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我急忙否認。
「沒啊，我就喝了兩口啤酒，結果上頭了。」
「那你怎麼睡前不回小序的微信，害得人家以為你喝大了，夜裡專門來看了你一次。」
我震驚的反問，「應淮序進我房間了？」
「對啊。」我立馬驚慌失措地抱著胸，一副受了侮辱的模樣。
「我睡覺隻穿個吊帶睡裙啊媽！我那珍貴的清白啊！」
我媽無語地瞅了我一眼，「你想太多，你倆從穿開襠褲那會兒打鬧到大，我敢保證，就算是你光屁股躺那裡，人家小序也隻會不客氣地把你踹開，讓你別擋路。」
我：「……」我僵在原地，如鲠在喉。
她老人家說得還倒也對，於是乎我瞬間淡定了。
5
剛準備回臥室繼續補個覺時，我媽遞給我一袋水果，「快去洗漱，完了把這水果給小序送過去。」
我反抗無效，隻得悻悻地洗了個臉便拎著水果去應淮序家，連衣服也懶得換。
他家住我家隔壁單元，我兩分鍾就到了。哐哐敲了好久的門，門裡才傳來一陣慢條斯理的腳步聲。
門被拉開，我正要張嘴不客氣地懟他是烏龜時，話卻噎住了。
他麼的，應淮序這逼竟然睡覺不穿上衣？
許是被我敲門聲吵醒了，他臉上帶著點殘留的睡意，英眉微蹙，額前墨發頗亂。
肌理流暢的上身就這麼直衝衝地對著我的眼。一句「嗨，老公！」差點脫口而出。
人性在哪裡？道德在哪裡？
床在哪裡？我睡哪裡？
看我怔住了，他挑了挑眉，姿態懶散地依靠在門框上，嗓音略沙，浸著倦意。
「桑寧，你臉紅什麼？」
「臉紅？誰臉紅了？我這是熱得好嗎？」我壓下嘴裡的雞叫，直接否認三連。
他輕嗤一聲，伸手接過我手裡的袋子。「得了，進來吧，冰箱裡有冰淇淋自己拿著吃。」
「謝謝序哥！序哥今天一米八！」
「我他嗎本來就一米八。」我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走進去，嘴裡還叭叭道，「對了，那是我媽讓我給你的水果。」
「替我謝謝阿姨。」
「多大點事兒，我媽可是把你親兒子寵呢。」
「反正遲早……」
他這句話說得有些低，我沒聽清。
「什麼？」
「沒事，坐著，我給你去拿冰淇淋。」
「懂事～」我也沒在意，囂張地癱在他家沙發上，等待著冰淇淋投喂。
應淮序先回屋套了個短袖，找了一盒冰淇淋塞我手裡，便一屁股坐在我旁邊。
他有點困倦地半闔著眼，側臉流暢利落。我一邊吃一邊偷偷地瞄著他。
「你昨天晚上來我房間了？」
他掀起眼皮偏頭看向我，眼尾末梢輕輕上挑。
「嗯，你沒回我消息，我怕你這個小趴菜喝了兩口酒就嗝屁了，所以就去看了看。」
我：「……？」
話倒是好話，就是聽得有點欠揍。
我也沒忍，抬腳就側踢過去，嘴裡懟著他。
「你他麼才嗝屁呢，你才是小趴——」
「別動！」
結果我的腳剛踢出去就被他猛地攥住。
炙熱掌心貼著我的皮膚，骨節分明的手上筋骨利落。
我正要抽腳時，發現應淮序的視線有些漂浮，耳根處泛著紅。
順著他剛剛的目光落點處，我看了過去。頓時臊得不得了。
娘希匹，忘記我穿的是件短款睡裙。
完了，我今天就不應該穿這件又土又花的大苦茶子出門……
6
突然的走光，讓我倆頂著兩個猴屁股般的臉幹坐在沙發上。
剛剛被他攥過的腳腕也漸漸湧起一陣異樣。
從小到大，我倆也磕磕碰碰了很多次，怎麼越大越羞恥呢？
難道是感情淡了？
這時，應淮序的手機響了起來。有人給他打微信電話。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指尖微動直接掛了。
但我卻用餘光瞥到了上面的名字。
是班花。
我臉上的熱度緩緩消了下去。
班花昨晚叫應淮序出去應該是表白，如果沒成功的話，為什麼還要給他打電話呢？
正暗自思索的時候，應淮序的微信電話又再次響起。還是班花。嘶，還挺堅持。
有點憐愛美女了。
應淮序又要掛斷時，我躊躇開口，「要不，你接一下？」
他攥著手機睨向我，目光莫名。
「你確定？」
「嗯，萬一人班花找你有事兒呢。」
應淮序沒吭氣，而且盯著我看了幾秒，才接起了電話。
「有事兒？」班花欣喜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應淮序，後天是我生日，我會請全班同學去那個新開的主題遊樂場玩，你來嗎？」
「不去。」應淮序毫不客氣地拒絕了，語調懶散卻帶著冷意。
我在旁邊卻心思一動。
新開的主題遊樂場？
據說很好玩，我有點想去。
於是乎我輕輕戳了戳應淮序的小臂，在他視線睇過來時，我急忙做了個嘴型：
我要去。
應淮序挑了挑眉，眼裡透露出一個問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