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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養個太子當外室 3876 2025-01-20 17: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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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88章


      ◎圖窮匕見◎


      果然之後眾商回去, 紛紛改了口風,交代下面人若有人大批量收購絲綢,一定不準賣給對方, 最好弄來對方的信息, 上報給海市衙門。


      而本來有些已經快談好的生意,也紛紛反悔不幹了,恨得買方是咬牙切齒不提。


      顏青棠自然不可能就這一板斧, 而是準備了三板斧。


      與此同時,蘇州城內所有牙行,也一一被敲打過。


      大宗買賣必須記錄下買賣雙方信息,並及時報給海市衙門供以核查, 若有隱瞞,皆以重罪論處。


      這一條不光適用於牙行, 在紀景行的操作下,很快便在江蘇境內推行。


      打的旗幟也十分明顯, 就是為了打擊走私, 保護海市交易行以及幾地市舶司的利益。


      有人敢明面反對嗎?


      畢竟陛下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能為朝廷掙來商稅的衙門,就是好衙門。


      誰敢反對?


      沒人敢當面反對!


      於是海上的竇風更忙碌了。


      紀景行進來時, 顏青棠正立在書案前寫著什麼。


      她寫得很認真, 以至於人進來了她也沒抬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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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你身子這麼重,能放的東西就先放一放。”


      他蹙著眉,說得很克制。若非了解她的性格,此時他應該會是上前去, 拿走她手中的筆, 丟在一旁, 然後將她抱走。


      聽見他的聲音, 顏青棠並沒有抬頭,反而笑道:“我若不舒服了,自會歇著。如今隨著身子越來越重,再不寫完,我怕生產前是寫不完了。”


      馬上就是年關,而她的產期在三月。


      這是陳女醫幫她推算出來的,時間應該大差不差。


      現在她還將將能做一些事,等到臨產前的那一兩個月,大概寫字都很艱難。現在她連海市衙門的帳都不看了,而是都交給了銀屏,銀屏本不想攙和朝廷衙門的事,如今也不得不為了姑娘,頻繁出入海市衙門。


      至於顏家這邊的帳,則是交給她手下一個叫做素娘的女賬房。


      “在寫什麼?這幾日總見你把自己關在書房?”


      想想,他一忙起來,都是天黑了才歸,都讓他能常常看見她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足以見得他沒看見的時候,更多。


      “哎呀你別擔心,不是有莫姑姑和陳女醫?有她們看著,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紀景行哼了一聲,表示並沒有原諒她,但手比嘴更快,見她沒墨了,主動走過來幫她磨墨。


      一邊磨,一邊翻看她寫的東西,看著看著入了神。


      這邊,顏青棠在紙上落下最後一個字,長長出了口氣,放下毛筆。


      她先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見他看得入神,也沒打擾他,而是自己先出去了。


      紀景行花了整整半個時辰,看完所有內容。


      而顏青棠在外面,吃了一盅燕窩,又喝了茶,還吃了兩塊糕點。


      她最近突然食量大增,變得很能吃,人也比以前圓潤了不少,以前是吃了隻長肚子,不長肉。


      紀景行走出來時,面色隱隱含著激動。


      “你為何會想到寫這些?”


      “那些人動心思想把絲綢賣給他人,不外乎因為不用徵收商稅。”


      隻從價格來看,攏共就高出一點點,可若是再去掉交易行抽稅,那就是一大筆銀兩了。


      這隻是原因之一,其實這個念頭,顏青棠早就有。


      江南被苛以重稅,最重不過蘇松及揚州幾地。這個稅,並不是朝廷徵收了多少商稅,而是遍布各地水道官道城門的稅卡,以及各地主管衙門巧立名目的索取。


      就譬如宋家是鹽商,看似鹽商靠著鹽引個個富得流油,實則每年光與官家有關的各司部衙署,乃至下面各地轉運稅卡,都是層層扒皮。


      聽說過鹽商給管鹽的官員送茶水費嗎?


      每年宋家光這一項,便要送出一萬兩白銀,還不算車馬費、官轎費,乃至抬轎子的轎夫,都得鹽商出錢養著。


      而像顏家這種做絲織的,同樣也不輕松,早先有織造局巧立名目往下攤派,另還有稅監,按每臺織機、每匹絲綢徵收稅銀。


      朝廷收商稅收得太亂,也太雜,似乎隻要是個官,隻要能現管,誰都能插進來一腳,有些根本沒有朝廷發下的明令,皆是各地地方官便與行事,立下的規矩。


      惹得下面民怨沸騰,抱怨四起,也就是這幾年由於海商走私,致使江南一帶商業蓬勃發展,掩蓋了下面各種民怨。


      當初海市衙門度支房建起之際,她就在想此法能不能在蘇州推廣開來?若能推廣,必然利國利民。


      所以是先有舊因,後有近事,這才是顏青棠寫下這份稅法簡述的原因。


      她寫得很簡略,也是準備時間不夠,許多地方都還不夠深入,隻是把海市衙門的稅法和監管辦法,原樣照搬並因地制宜放大,寫了份初稿。


      即是如此,也讓紀景行十分驚喜。


      可驚喜完,他又有些沉默。


      這些年,最讓朝廷頭疼的事就是稅。


      隻這一字,似乎難住了滿朝文武和這偌大的皇朝。


      百姓人口一年比一年多,相反收上來的稅卻年年減少,都清楚什麼原因,都在裝聾作啞。


      至於商稅,倒也不是收不上來,隻是收上來的和所看到的繁榮景象並不相符。


      看似一副太平盛世,實則下面亂得一團糟,卻從沒有人提出過用什麼辦法,將這一切捋一捋順一順。


      海市交易行讓他看到了萌芽,而這份並不沉甸的簡述,讓他看到了雛形。


      可,不是時候。


      是的,不是時候!


      如今海上貿易改革在即,本就是左支右绌,若在此時把這份東西拿出來,無疑會引起軒然大波。


      是時,不光眼下的事做不成了,可能這份東西也會無疾而終。


      “得再等等。”


      這一晚,兩人聊了許久,聊得都是朝廷,是民生,是弊政,是雜七雜八。


      說到一半時,顏青棠撐不住睡著了,紀景行卻抱著她久久無法平靜。


      過年時,顏青棠還是回了盛澤一趟。


      她挺著肚子回去,身邊跟著紀景行。


      關於她的事,陳伯就算再瞞,時間久了也漸漸被人所知,因此都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這位端王世子又跟大姑娘是什麼關系。


      隻是沒人敢多嘴,大家都在粉飾太平,倒是顏婳偷偷找機會質問了紀景行,你為何不娶我大姐姐,是不是想當負心漢?


      此事之後被紀景行告知顏青棠,顏青棠清楚他又是在敲邊鼓,不想理他。


      今年顏家這邊沒回族裡祭祖,本身就挺尷尬,也是顏家如今沒有男丁,祭祖時是隻能男人在場。


      顏青棠在自己家裡祭了一場,主要是祭她爹娘,和祖父祖母。


      待到初八,一行人回到蘇州,之後是上元節,蘇州城裡的上元節很是熱鬧,可惜顏青棠身子太笨重,實在不適宜出門看熱鬧。


      當天,紀景行親手給她做了一個燈籠。


      他本打算給她做一隻玉兔燈籠,可惜手藝太差,兔子的腦袋和耳朵怎麼也弄不出來,反而像兩顆大白球被粘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醜。


      後來隻能折中,做了一個淺粉色的燈籠,由他親手描繪,在其上畫了月亮和桂樹,又畫了一隻雪白可愛的玉兔。


      當晚,這盞燈籠在廊下掛了一夜。


      中間過年時,竇風回來過一趟,過完年又再度出海了。


      因為季風和洋流的關系,洋商每年隻能回自己的國家一趟,今年三四月來,來年三四月走,等下一次再來,就是下下一年了。


      當然這期間,會有其他洋商與他們錯峰而至,但畢竟不是一體的,跨過重重海洋不遠萬裡而來,其中成本太高,不乏路上會因各種原因而死人。


      如今買不到想買的東西,船根本裝不滿,也就代表他們賺不到來之前預期的利益,期間洋商們也與老熟人們談判過,可這些人根本弄不來絲綢,又不讓他們去蘇州海市買絲綢。


      因此洋商和老熟人徹底翻臉了,雙方在海上打了兩場,以海盜們落荒而逃為告終,竇風年都沒過完,就急著走了,就是因為如此。


      冬去春來,外面的熙熙攘攘似乎並沒有影響到蘇州,所有人都還是按部就班過著自己的生活。


      桑農們忙著給桑樹培土剪枝,以求今年有個好收成,蠶娘們忙著孵蠶喂蠶,像看待自家孩子一樣養著這一筐筐的蠶,希望它們能產下更多的卵,吐出又大又白的蠶繭,紡出更多的絲。


      各地織坊機房裡,絲工織工們忙碌著,機杼聲不絕於耳。來往的商船貨船如織,似乎與以往沒什麼分別。


      隻有卞青知曉,這是最後的機會。


      “這是最後的機會,不然你懂得。”他對司馬長庚說。


      兩人從來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是一路人,如今卻因為同樣一個目的聚首,其實彼此心中都明白,這就是最後的機會。


      若是此舉成,他們及他們背後的人還能苟延殘喘。


      若不成,一遭喪盡,株連九族都是小的。


      “你簡直瘋了!你明知道他的身份!”司馬長庚罵道。


      聽他的聲音激動,可看他的表情卻能發現很平靜,一種近乎面具似的平靜。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真若覺得對方瘋了,真若覺得此舉不行,隻會是不露面,而不會在此地浪費嘴皮子。


      卞青當然也清楚,所以他很平靜,遠比司馬長庚的平靜更要平靜。


      “那又如何?陛下子嗣單薄,隻有三子,幼子尚幼,看不出秉性,二子是個武夫,隻有這位太子,從小被陛下寄予厚望,朝中老臣也是人人誇贊,都說日後定是個明君。可即是明君,也得坐上那個位置才是君,一個英年早逝的太子,算不得君。”


      室中陷入寂靜。


      卞青站起來,親手去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司馬長庚的杯子斟滿。


      “若非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會選擇動手。”


      太子和世子能是一樣嗎?


      世子頂多是個臣子,可太子卻是儲君,是未來的皇帝,他的態度意見代表著未來整個大梁的走向。


      太子已經打定主意要動沿海一帶了,為此不惜各種布局,如今初見成效,誰也無法讓其改變主意,而顯然陛下是支持的。


      所以很多人都怕了。


      懼怕到了極致,自然生了不臣之心。


      畢竟就如卞青所言,能坐上那個位置才能算是君。


      坐不上,或者中道崩殂就不算。


      “誰能想到咱們這位陛下狂妄自負,竟把能繼承大位的獨苗放出京城?誰又能想到咱們這位太子爺竟這麼多事?他管得太多了,想插手的也太多,更不用說他身邊還有顏青棠那個女人為他出謀劃策。”


      “年前,那份東西就到了陛下龍案上,隻給幾個老臣看過,那樣一份東西不可能是那位太子爺弄出來的,隻能是她!對了,你當初還想與她合作來著,卻沒想到把自己的手下送人了?”


      聽到這話,哪怕司馬長庚素來老辣,也平靜不了。


      半晌——


      “我當初確實想和此女合作,事實證明讓你們這麼忌憚的人,我當初所想沒錯。至於竇風,不過一介莽夫,不足為懼。”


      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若是能給司馬長庚再來一次選擇,他定會早早把此女掐死在‘襁褓’中,不會讓竇風配合她扳倒葛家,扳倒嚴佔松。


      人們在爭鬥之時,想到的隻會是自己的利益,鬥倒了對頭,自己就能一家獨大。


      可誰能想到此女背後還有一人,雙方聯手竟把所有人都逼得無路可走,隻能和當初的對頭聯合在一起。


      卞青微微一笑,自然沒把司馬長庚的偽裝當真。


      “所以大家都有同樣的敵人,此一舉若成,我們至少可以太平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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