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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懸春 3967 2025-01-21 14: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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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來長寧侯府要和我退婚。」


    「不過短短一年,你怎麼能見異思遷呢?」


    他步步緊逼。


    我被他追問得也有些惱了,帶著些負氣意味:「我為什麼會喜歡他,還不是要問你嗎?」


    自覺失言,我懊惱地掐著手心,不肯再說了。


    最後在顧南卿的不依不饒之下,我隻擠出一句話。


    我不情不願地回答他:「我都聽見了,你和穆王世子說的……和我隻是搭伙過日子。」


    那年上元節,我和顧南卿在人群中走散了。


    我找到他時,穆王世子扯住他:「就這麼喜歡沈二姑娘啊?走散一會就這麼著急?」


    我和顧南卿自幼相識,婚約是兩家主母自小定下的。


    幼時見面總是要掐架,阿娘總笑我遇見顧南卿就沒了女兒家的樣子。


    後來長寧侯府名聲煊赫,京中姑娘都豔羨我有一門好婚事。


    還有姑娘到我跟前刻意說,如若不是這樁娃娃親,顧南卿怎麼可能和我成親。


    給我氣得三天都吃不下飯。


    所以那時候的我抱著花燈停下了腳步,想要聽到顧南卿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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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顧南卿隻是甩開他的手,隨意拋下一句:「誰喜歡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搭伙過日子罷了。」


    我怔然在原地,紅著眼睛跑了。


    就連他送我的兔子花燈都被我揪掉了一隻耳朵。


    後來顧南卿在湖畔找到了我,但是我不肯搭理他。


    那時候我等著他來哄我呢。


    誰知第二日他便領命離京了。


    再後來,我意外落水,遇到了宋懷瑾。


    起初的確存有一些和顧南卿賭氣的心思。


    我想氣氣他,我將喜歡懷王的事鬧得人盡皆知,甚至在他負傷回京後還隻身一人登門退親。


    那天登門我還特意給他留了上好的傷藥。阿娘知道我是和顧南卿賭氣,還無可奈何地笑我嘴硬。


    那時的我怎麼可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和我成親,隻是因為所謂的婚約,隻是要和自己搭伙過日子。


    難不成婚約換了旁人,他也照娶不誤嗎?


    婚約自然沒退,我本就不想退。


    後來錯嫁,我被宋懷瑾在眾人面前掀了蓋頭。


    誰都不知道那一瞬間我看見宋懷瑾時,內心的慌張和無措。


    我本就委屈,他來找我的第一句話卻是一句質問:「沈棲月,你當真要將錯就錯,嫁給旁人?」


    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我強忍著淚,冷聲說,是。


    誰也沒有先低頭。


    最後我藏在嫁妝裡的那盞兔子花燈還是留在了長寧侯府。


    之後也沒有機會再見了。


    ……


    顧南卿顯然記得上元節那天。


    他抬手捂住眼睛,就連唇色也有些蒼白。


    「原來是這樣。」


    他扣住了我的手,不肯松開半分,就像是怕我跑了。


    他的眼睫垂著,濃黑長睫覆下時落下一小片陰影,「那日……是我的錯。從前在國子監求學時,穆王世子便喜歡同我爭搶。」


    他的臉色又白一分:「我不想……不想他纏你,所以說了那樣的話。」


    「可我不知你在意我。就連後來回京,你來找我也隻是想要退婚。」


    「那時你和我說你喜歡懷王。可我們相識這樣久,你卻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喜歡。」


    「不要喜歡他好不好?」


    他驟然抬眼,傾身而來,氣息鋪天蓋地朝我傾覆。


    「我會做的比他好。」


    「他像我這樣親過你嗎?像我這樣抱過你嗎?」


    「你喜歡他嗎?喜歡他多過我嗎?」


    「一切怨我。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不理我了啊。」


    隻因一念之差。


    但凡那年上元我和他都再執著些追問,但凡錯嫁時我們有人先低頭。


    倘若我們都能更坦誠些,或許上輩子,便也不會錯過了。


    「沒有,」我默默收緊了他落在我掌心的淚,很認真地回答:「沒有喜歡他多過你。」


    上輩子錯嫁之後,哪怕事後懊悔也無用。


    後來我的確想過和宋懷瑾好好過日子的。


    他待我體貼,哪怕在正妃面前也從不叫我受委屈。


    或許之後我的確是喜歡過宋懷瑾的。


    後來他登基,政務愈來愈忙。他來看我的時間越來越少,宮裡漸漸多了些美人、妃子。


    直到最後他剖開我的肚子。那句去母留子,徹底斬斷了我和他之間的所有情意。


    顧南卿搖頭:「我不信。」


    他朝我湊過來,眸子裡水光潋滟。


    「除非你親親我。」


    垂在榻上的手驟然收緊。


    心跳急促,它又不聽話了。


    我遲疑傾身,在他頰上一觸即離。


    顧南卿的唇角翹了翹,眉眼一彎,隻說:「不夠。」


    我氣得狠狠掐了顧南卿一把。


    他垂睫委屈,小聲吸氣。


    此人慣會得寸進尺。


    9


    此後我少有再見到宋懷瑾的機會。


    他忙於收用心腹,用把柄拿捏權勢。


    兩年之期太短,於我而言卻已足夠。


    打蛇要捏七寸,要對付宋懷瑾,不能循序漸進,必須一招斃命。


    所以我沒有去刻意幹擾他收用心腹。他身邊還有沈枝意,一旦他留心我刻意阻撓,隻會打草驚蛇。


    天子在青州遇刺時,顧南卿前往救駕。


    一切似乎都和上輩子一樣,京城亂了起來,心懷不軌之人也都紛紛露出貪婪面孔。


    宋懷瑾身邊的心腹袁生在此之前也被顧南卿尋了個機會除掉了。


    所以他登基那日,派人來長寧侯府接我的,是一個模樣面生的內侍。


    我走在漫長的宮廊上,看著熟悉的漫漫長路,竟有一種仿佛還在上一世的錯覺。


    內侍朝我躬下身,語氣恭敬:「沈二小姐,陛下召你觐見。」


    如今就連他身邊的人也不喚我顧夫人了,哪怕宋懷瑾還未登基,卻早已擺出了天子的陣仗。


    入殿前,我被女官仔細地檢查了身上帶有的東西。


    想來宋懷瑾對那年歸寧有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生怕我再來個軟骨散讓他防不勝防。


    他已經換上了天子的冠冕,金色繡線隱在冕服之下,隱約露出五爪龍紋。


    宋懷瑾想上前牽我的手,我躲掉了。


    他也並不在意,隻兀自踏出殿去,指著遠處遙遙一條道,笑說:「那是御道,隻有天子才能走的路,待孤冊封你時,會引你走一遍。」


    我一怔,一時之間心緒復雜。


    這條路,除了隻有天子能過,皇後在冊封那日也能走上一遭。


    他這是想要冊封我為後?


    他看著面前的偌大宮殿,露出一點笑,「如此明媒正娶,倒也不算委屈了你。隻是你的身份……孤雖暫時動不了顧南卿,替你換個身份卻也不難。」


    我沉默著,隻問他:「沈枝意去哪了?」


    他眉宇稍松:「那年歸寧後,孤明白她想借孤之手害你,便命人將她看管起來了。」


    他的神色幾分倨傲:「起初她還想用上一世的記憶和情報要挾孤,可孤在那一世既然能夠坐上皇位,那麼如今沒有她的記憶,孤照樣可以。」


    見我沒有說話,他的聲音低下去,自顧自地說:「我後來總是重復做著一個夢,夢裡的我封你為貴妃,可惜之後的事卻怎麼也記不得了。所以在沈枝意口中的那一世,你的確是嫁給了我,對嗎?」


    我語氣平靜:「嗯,後來你讓人剖開了我的肚子,要把我的孩子給沈枝意。」


    宋懷瑾渾身一震,看向我的目光有些顫:「所以你恨我,是嗎?」


    我沒有回答。


    他亦沉默下來,半晌才自言自語,仿佛在說服自己:「沒事、沒事的。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我不知道宋懷瑾是不是因為我說的話受了刺激。他要我看他登基,親眼見證他最為風光的時刻。


    萬臣朝拜,我在一旁冷眼看著,沒有跪。


    宋懷瑾剛朝我露出個淺淡的笑,一支箭矢劃破空氣,將他頭上的冠冕射歪了。


    他隨手抓過身旁的內侍擋在身前,怒斥:「禁軍何在?」


    禁軍一直都在。


    隻是效忠的人,卻再也不會是他了。


    原先駐守的禁軍紛紛調轉矛頭,指向宋懷瑾,城牆之上也湧出大片弓箭手。


    輕雲騎魚貫而入。


    一片混亂之中,宋懷瑾竟然還想著要來抓我。


    顧南卿將我護至身後,手腕一震抖展衣衫,一柄軟劍便刺傷了宋懷瑾的手。


    顧南卿一直跟在我身後。宋懷瑾召我入宮是意料之外,他始終放不下我,便扮作是宮中內侍,低垂著頭跟在我不近不遠處。


    宋懷瑾沒了機會再逃,被輕雲騎押跪在地上時,望向我的目光滿是痛。


    我不知道他為何痛,也不想知道這目光裡究竟是什麼。


    或許他隻是遺憾自己沒能抓到我當做逃命的人質。


    畢竟上輩子我已經徹底領教過一回。


    他隻愛他自己。


    天子在禁軍護衛之下出現。青州遇刺是假,戎人的眼線也早被拔除。


    一切都隻是將計就計。


    如今一切撥亂反正。


    10


    宋懷瑾被廢黜為庶人,囚在了宗人府。


    顧南卿說,在宋懷瑾的府邸搜出一間地牢,裡面的女子面容盡毀,幾近瘋魘。


    我覺得那應該是沈枝意,畢竟懷王府正好丟了個沈側妃。


    我去牢裡見沈枝意的時候,是個春天。


    寒冬已經過了,原先被雪層層積壓的枝葉也紛紛冒出新芽,開出花來。


    沈枝意看見我的時候,明顯一愣:「怎會是你?」


    她被宋懷瑾關在地牢裡許久了,自然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她身上的衣飾破爛,一張臉早就被毀得認不出模樣,身上新傷舊傷堆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


    她朝我撲了過來,雙手緊緊抓著鐵杆,惡狠狠地瞪我:「為什麼你還活著?」


    長久的禁錮和折磨使她頭腦混亂,她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記憶了。一會覺得我早就死在那日剖腹取子,一會又恨我怎麼還沒死。


    我站在她跟前,冷漠看她如今瘋癲模樣,也覺得疑惑。


    「為什麼你這麼恨我?」


    阿娘從未因她是庶女而有所虧待。若我有的東西她定然也有一份。


    我從未瞧不起她,也從未欺辱過她。


    雖她是庶女的名分,可相府待她同我根本沒有任何分別。


    所以為什麼,上輩子的她還要親手勒死我阿娘?


    那時我難產,疼痛難忍,她同我說宋懷瑾命人去母留子。


    場面血腥,臨走前,她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她說她求宋懷瑾抄了相府,女眷本該發配掖庭,但她用白綾親手勒死了我阿娘。


    她說如果要怪,隻能怪我。


    我的眼睛也流下血淚來,滿目猩紅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是遠比生生剖開肚子的疼痛。


    沈枝意聲音尖利,有些歇斯底裡:「我怎麼可能不恨你?」


    「我自小和你一同長大,可是憑什麼隻要你出現,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在你身上。我的琴彈得不比你差,甚至比你還要用功,可是他們就是看不見我。」


    「所以隻有你死了,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我輕聲開口:「你可以恨我。可我阿娘從未薄待過你。」


    她恨恨盯著我,半晌卻笑了:「你該不會是想問我為什麼勒死你娘吧?」


    「再好又如何?誰讓她是你娘,而不是我娘。」


    沒有什麼好再說的了。


    轉身離開前,她忽然開口:「你知不知道上輩子顧南卿是怎麼死的?」


    我的腳步滯住了。


    我慢慢回過身去。


    「是因為你啊,」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我自小一同習字,要模仿你的字跡何其容易。如果不是因為那封模仿你的書信,他怎麼可能自亂陣腳,又怎麼可能輕易落入戎人的陷阱?」


    她一字一頓,仿佛詛咒般惡毒低語。


    「他是因為你才死的。」


    11


    從牢裡出來的時候,顧南卿在外頭等我。


    陽光正盛,他朝我探出手心,半是不滿:「手怎麼這麼冷。」


    看守沈枝意的侍從詢問該如何安置她。


    顧南卿卻看向我。


    我知他的意思,若我認下她的身份,她便可以繼續回相府當她的沈家小姐。


    但他並不知我和沈枝意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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