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愉悅值的小確幸
  3. 第4章

第4章

愉悅值的小確幸 4256 2025-01-26 11:52:30
  • 字体大小 18
  • 「希望你,不要瞞我。」


    手機亮屏攤開的界面,是一條 16 年前的新聞:


    「安城幼女拐賣案涉命案」


    21


    謝嶼算是送了我個杯子,特別土氣的黑色辦公用杯,實在不理解他的審美。


    大年三十。


    我抱著一沓書去新華圖書館還掉,別說,這天還挺冷的。


    吐了口霧氣,我從落地窗外看向後面的小吃街,行人稀少,沒有攤位,都趕著回家過年了。


    老媽說,晚上吃年夜飯,叫了謝嶼和他爸。


    我搓搓手,往廁所走去。


    剛進廁所,昏暗的燈光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前。


    蔓延的刀疤把他的臉割裂成兩份,陰森詭異。


    「我們又見面了。」他說。


    汗毛戰慄,我驚惶地後退兩步,往圖書館的大廳望去,空無一人。


    「你是聰明的,對吧?」


    好不容易讓自己鎮靜下來,我看向他的懷中靜靜躺著的人。

    Advertisement


    花蕊!


    他為什麼會把花蕊帶到這裡?!


    難道說,配型依舊不成功?


    「很遺憾啊。」刀哥感嘆一句,看向我,笑了,「不過,還是很幸運。」


    幹澀的喉頭滾了滾,我看向他的頭頂,愉悅值上升的速度太詭異了。


    「我不會傷害你,跟我走,我把她放了。」


    灰白的瞳仁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而我,也在這一刻突然發現,他的目標變成我了。


    手中攥緊水杯,大腦飛速運轉,我穩住聲音:「還有兩個孩子,在哪?」


    他輕松地抱起花蕊,往我的方向走來。


    花蕊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睡得很沉,估計也是使用了麻醉劑。


    「到達安全的地方,我會讓警方找到他們的。」刀哥在越過我,打開了消防通道的後門,那長年上鎖的鐵鏈,就這樣被他打開了。


    「但有條件,上車。」


    門外停著一輛灰色面包車,車牌又被換了。


    我緊緊咬著舌頭,強迫自己冷靜清醒,面對一個罪犯,卻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


    「你還有一個選擇。」刀哥不徐不緩地把刀刃抵上花蕊的脖子,「報警,然後讓另外兩個孩子活活餓死。」


    刀面反光,是手術刀。


    深呼吸,我看他:「你贏了。」


    22


    面包車的後座拆了,刀哥把我的手腳用麻繩綁著,花蕊藥效沒過,躺在一邊。


    我異樣地發現,他並沒有勒得很緊,而是恰好不會掙脫且不會受傷的綁法。


    身下是軟軟的墊子。


    面包車緩緩行駛,並沒有上高速的意思,看刀哥頭頂的愉悅值,我蹙眉。


    他對我,若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覬覦就算了,但似乎……


    「芯芯生病了?」我問。


    他單手給自己點了根煙,笑了聲:「先天性白血病。」


    「你是醫生?」


    「早不幹了。」


    「她現在在哪?」


    車廂內陷入了沉默,良久,我出聲:「你不要她了。」


    是肯定句。


    刀哥吐出煙霧,冷笑了聲:「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呵,如果你那個小男友不追得這麼緊的話,我現在完全可以找到相匹配的骨髓。


    「而且,他們不是也沒死麼?」


    簡直荒謬至極!


    我氣笑了,諷道:「你的自我感動需要多少家庭來陪葬?


    「你自首還來得及。」


    刀哥冷笑,叼著煙不講話。


    良久,他驀然出聲:「以後,你就叫芯芯。」


    我蹙眉,隻覺得他有病:「我不是。」


    面包車猛然剎車,慣性把我的身體扭曲成了不舒服的姿勢。


    我艱難抬頭看他。


    「你就是芯芯,你怎麼可能不是芯芯!」他的眼神近乎狂熱地看著我,從主駕駛爬到了我面前,「你以後就叫芯芯!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繃著身體,看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舊到泛黃的相片,小女孩扎著雙馬尾,眼睛明亮地看著鏡頭,笑容甜美。


    「你看看,這是你,是芯芯……」


    照片中的小女孩,像芯芯,也像……我小的時候。


    但我清楚地知道,不是我。


    刀哥握著我的肩,眼眶通紅,逐漸笑起來:「芯芯如果長大了,應該跟你一樣……」


    我掙扎地遠離:「你放開我,你別碰我……」


    「芯芯,別怕爸爸,別怕爸爸。」


    被我劇烈的掙扎驚到,刀哥喃喃地看著我,灰白的眼睛透出無措:「Ŧũ̂⁰別怕爸爸……」


    猶如當頭棒喝,我身體一滯,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灌來。


    面前這個男人,突然和記憶中的一個男人對上了臉。


    那人雙手沾著血,眼下一道深深的傷口,也是這樣喃著:


    「芯芯,別怕爸爸……」


    23


    在我五歲的時候被拐賣過,也是刀哥。


    他女兒同我一樣大,長得很像。


    隻是很不幸,真正的芯芯在五歲的時候被拐賣了,警方找到的時候,已經身體冰涼,人販子卻沒有抓到。


    刀哥瘋一般地去尋找人販子的時候,看到我,他動了私念。


    後來警方出動,全城搜尋,刀哥沒辦法,帶我躲進了安城南區廢棄的工廠,也是在那裡,看到了他一直要找的人販子。


    警車的鳴笛聲尖厲,我的哭聲刺耳,人販子倒在血泊之中,刀哥徹底慌了。


    他顫抖著過來,沾滿鮮血的手卻不敢碰我,隻是呆滯地喃喃:「芯芯,別怕爸爸……」


    可是芯芯,早就死了。


    睜眼,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面包車停在破舊的小道上,我動動發酸的身體,隻覺得極其不舒服。


    「給你解繩子?」刀哥從車門外探身過來。


    我一怔,確認了他的話,才默默地把手遞過去,他情緒冷靜下來,還算正常。


    身旁空空如也,我皺眉。


    「已經找了地方把她放下了,警察會找到的。」刀哥解開我手腕上的繩子,繼續靠在車門口抽煙。


    「給我倒杯水。」


    「使喚我?」刀疤眯眼看我,表情裡盡是威脅。


    我瞥了眼他微漲的愉悅值:「要熱的。」


    他既然想讓我當他的女兒,必然對我的小性子會多加縱容。


    「得。」刀哥嗤了一聲,去主駕駛拿水杯。


    「你那個髒,用我自己的。」


    刀疤不爽地皺眉,但還是越過我,把滾到車廂角落裡的水杯撿了起來。


    謝嶼送我的那個。


    「挺高科技啊。」


    水杯蓋上會顯示溫度,我不搭理他,腳上不能動,換了個舒服的坐姿。


    水杯冒著熱氣遞到了我面前,他突然嘆一句:「要過年了。」


    我垂眸,不知道老媽在家會不會擔心我。


    「能看春晚嗎?」


    刀哥一愣,掏出他的摁鍵手機,摸摸鼻子:「過兩天看回放吧。」


    我喝了口水,不想理他,有點心疼那個被丟在半路的手機。


    相對沉默了半晌,我看向車外,四周皆是茂密的樹林,不見人煙,我甚至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現在,離開安城了嗎?


    刀哥遞過包裝好的甜面包:「吃點?」


    我沒接:「廁所在哪?」


    面包的包裝袋被擰了擰,他皺眉盯著我。


    「我跑得了?」我瞪回去,「我原先就打算上廁所,結果碰到你了,現在很憋,謝謝。」


    刀哥還是把我腿上的繩子松了,我活動了下腳踝,往樹林深處走去。


    解決完個人問題,我抬頭看天,遠方星星點點的煙花開在漆黑的夜空裡,如夢如幻。


    踏在枯枝上,聽著沙沙的聲音,我抬頭,刀哥在車旁看我,灰白的瞳孔眸色深深。


    一束煙花在他背後綻成巨大的一朵,面包車的車頂被照亮一瞬。


    「芯芯,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二個年。」他說。


    第一個年,是我五歲。


    我點頭:「新年快樂。」


    許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他瞳孔微顫,扯出一絲笑容,想過來抱我。


    我也微微勾唇:「也是最後一年,沈刀。」


    下一刻,小道的盡頭亮起警燈,警報聲悠長刺耳,四面八方的警員衝過來,把他摁倒在地。


    「你……怎麼會!」沈刀不可置信地看我,他想不明白,沒有任何電子設備的我,是怎麼聯系上警方的。


    保溫杯在車廂裡,定位器和監聽器的紅燈一閃一閃。


    我冷眼看他:「你可憐,但你有罪。」


    冷風襲過,我瑟縮了一下,瞬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嶼埋在我的脖頸,聲音顫抖:「我很怕,宋冉。」


    24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突然斷裂,我指尖輕輕一顫,抱住他的腰。


    原先我提出這個計策的時候,謝嶼跟我大吵了一架,他決不允許我再次陷入危險。


    但最不可控的一點,沈刀的目標是我,他很聰明,這麼多年,練就了極強的反偵察意識,狡兔三窟,謝嶼每次都慢他一步。


    我不做誘餌,那兩個孩子的安全無法保證,也不能確定會不會再有受害者。


    過年的人員流動很大,如果不及時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我把自己的一切和盤託出,謝嶼那天在車裡抽了好幾根的煙,最後看我,眼中隱忍:「好。」


    警員把沈刀押上車,隨後在面包車裡搜查。


    謝嶼站在我身側,牽著我的手,絮絮地講著花蕊和另兩個孩子已經被成功營救,還有芯芯,病情加重,已經在住院治療了。


    「不聽這個。」我吸吸鼻子,瓮聲瓮氣地問,「找到我手機了沒?」


    謝嶼一愣:「還沒……」


    我哇的一聲哭出來:「那是我用獎學金買的,14Pro Max 暗夜紫啊。」


    他啞然失笑,把我重新攬回懷裡:「給你重新買。」


    「真的?」哭聲戛然而止。


    「真的。」


    我破涕為笑,看著他腦袋上不斷冒出的數字,忍不住踮腳伸手摁在他的頭頂:「再升就爆表了。」


    「你又看見了?」謝嶼挑眉,垂眸看我。


    捉弄的心思又一次冒了出來,我掛著眼淚笑開:「你知道沈刀管你叫什麼嗎?」


    「什麼?」


    「我的小男友。」


    「叮~愉悅值+10086」


    25


    兒童拐賣案在大年三十這天告破,安城終於在熱鬧的氣氛中過了個好年。


    謝嶼替我打了掩護,才沒讓老媽起疑心。


    花蕊和幾個孩子檢查過之後就被家長帶了回去,隻有芯芯一直住院。


    她的身體在短短幾天內就好像被抽幹了全部的力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她用稚嫩的口音說:「姐姐,我知道,爸爸是壞人,我也是壞人。」


    但,沈刀對她,是刻到骨子裡的好。


    謝嶼說,終於在安城郊區的私立醫院裡查到了芯芯的信息,也查到了沈刀。


    芯芯的母親本就未婚生子,可憐的芯芯連出生證明都沒有,在她兩歲的時候查出來先天性白血病,她母親就直接丟下了她。


    是主治醫生的沈刀想辦法把她給留下,隻可惜,芯芯還是沒能挨過這個冬天。


    葬禮是由市局捐款辦的,很簡單。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私心,墓碑上刻的名字是沈芯。


    我站在墓碑前,直到飄雪,才提步往家的方向走。


    沈刀已經移交檢察院了,畢竟手上沾了血,大概率是死刑。


    他在綁我之前,給沈芯留下了大部分的錢以及一封信,這也就是為什麼市局會同意在芯芯的墓碑上官他的姓。


    「走路看路。」路旁一個聲音傳來。


    我轉身,看到面前的景象,一愣,緊接著彎眸:「謝……老板,又出攤吶?」


    謝嶼面色很臭,叼著根煙,應了一聲。


    他的裝扮,還是年前我剛見他的時候的那身打扮。


    「來份雜糧煎餅。」我笑眯眯地遞過十塊錢。


    他煩躁地看了錢一眼,還是乖乖地起身攤面糊。


    理解他的不爽,明明案子結束了,還派他來支援派出所查電動車盜竊案,打扮成這樣被我瞅見,自然是更加不爽。


    關鍵是,蹲了好幾天,影子都沒見到。


    誰那麼缺心眼兒偷電動車啊?


    謝嶼攤餅的技術愈發熟練,把煎餅遞給我,錯開視線:「早點回家,回頭,我……去找你。」


    不遠處還有幾個蹲點的民警。


    「謝老板。」我沒有要走的意思,湊近他,揚起唇角,「回頭是什麼時候啊?」


    他一怔,怕煙頭燙到我,擱一旁摁滅了,低聲:「有同事,注意影響。」


    「叮~愉悅值+1000」


    我揚眉,這個假正經的。


    「圍剿的時候,那麼多同事在呢,誰緊緊抱著我不撒手的?」


    「叮~愉悅值+10000」


    「嗯?小男友?」


    「叮~愉悅值+10086」


    「艹。」他低咒了一聲,開始解自己的圍脖,對著角落裡的幾個民警朗聲,「老子今天曠工。」


    幾個民警笑著簇擁過來。


    手被他牽住,我有些茫然:「幹嘛?」


    「約會。」


    26——沈刀的信


    「我已經很努力地去延緩她的生命,但無濟於事。


    「她還小,不知道我教她誘拐孩子的行為是錯的,房子抵押,夠手術的費用,希望警方能給她找到匹配的骨髓。


    「我自有罪,孩子無辜。


    「如果她活下來,請求給她找一個好人家收養。


    「跪謝。」


    作品推薦

    • 白月光回歸後老公孩子醒悟了

      "攻略池彦的第十年,他终于同意给我个名分。 原来是他的白月光终于死了。"

    • 不准覬覦小太監!

      我穿书了,穿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路人甲。我本来是在书的前三章就

    • 我的坑爹室友

      新來的室友每天炫富。還當著我爸的面趾高氣揚。「這條項 鏈我爸給我買的,一百萬。」「這雙鞋全球限量。」「我爸 是融創董事長,叔叔您在哪個工地上班?」

    • 玉瓔

      诞下李元承第一个儿子后,我才知宫中有子贵母死的秘律。

    • 一人吃苦,全家飛升

      "我靠打渔供全家人追梦。 最后,二妹修成海归,三妹嫁给了大老板,就连刚成年的四弟也成了一炮而红的大明星。 他们每个人离家前都承诺,会回来接我去享福。 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只等来了他们各自的孩子。 我的角色从父母变成婆婆,寒暑假帮他们带孩子。 后来,孩子们都长大了,却没有人回来看我一眼。 我突发急症,他们忙着庆贺各自的欢喜,对我的求救电话不屑一顾。 死前,我看到群里面又是那句熟悉的话—— 「她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姐,凭什么让我去照顾?」 重生回到四弟一炮而红的那天,我默默收拾行李离开家。"

    • 女之耽兮猶可脫

      "我穿成了一个丫鬟,没有系统,也没有金手指,唯一幸运的事是我遇见了秦轻。 她也是一个穿越者。 可后来我发现她在骗我。 她不是穿越者,她只是杀掉了很多人。"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