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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風禾盡起 3908 2025-01-26 15:3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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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家太子爺出了名的野,唯獨愛慘了我,曾為我徒手擋刀。


    可我高燒不退時。


    他求婚白月光的視頻,卻衝上了熱搜。


    有不識趣的人問:「許禾怎麼辦?」


    他在鏡頭裡回:「誰?不熟。」


    我病到昏厥,醒來後心如死灰。


    在社交平臺回應:「確實不熟。」


    後來,人人都說,江大少因為這句話,差點死在那天晚上。


    1


    「許禾,該去輸液了。」


    護士來催促。


    「麻煩稍等一下。」


    我頂著昏沉的腦袋,再次撥打江衍的電話。


    冰冷的女聲從話筒中傳出。


    一遍遍提醒著我,無人接聽。


    昨晚,下了一場大雨,我聯系不到江衍,抱著雨傘在別墅外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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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瓢潑,很快便淋湿了衣服。


    結果就是,我沒能等到江衍回來。


    自己卻高燒不退,進了醫院。


    以前,不論多晚,不論去哪裡,他都會打電話來報平安的。


    我心慌意亂。


    卻聽到隔壁女病友的討論聲。


    「江家這位太子爺也太帥了吧,這麼盛大的求婚,我也好想要哦。」


    江家太子爺?


    求婚?


    一股不好的預感衝上心頭。


    我解鎖手機,打開微博。


    一眼就看到熱搜詞條:【江城太子爺高調求婚知名舞蹈家方歌!】


    我怔愣當場。


    方歌!


    江衍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高中畢業,出國深造。


    這是……回來了?


    視頻中,大片的白玫瑰鋪滿整個廣場,從特定角度去看,幾乎像延伸到了天邊。


    和夕陽融為一體。


    江衍單膝跪地,滿目溫柔地問:


    「你願意嫁給我嗎?」


    眾人起哄,方歌動情地落下一滴淚,正好砸在那顆晶瑩剔透的鑽石上。


    我立刻認出,這是上個月,江衍帶我去定做的婚戒。


    可惜,最後戴在了別人的手上。


    兩人在聲聲祝福中動情擁吻。


    這時,偏有不識趣的人提起:「許禾怎麼辦?她可跟了咱們江少好多年了。」


    我神色微動,看向視頻中西裝革履的江衍。


    他將疑惑的方歌按在懷中,單手習慣性捏上她的耳垂。


    肉眼可見的,方歌在他懷裡抖了抖。


    隻聽他漫不經心吐出一句:「誰?不熟。」


    這兩個字,就像一桶冰水,兜頭淋下。


    我頓時覺得渾身冷成冰塊,一會熱一會冷,冰火兩重天。


    「小姐姐,你沒事吧?」


    我回過神,抹了把臉,濡湿一片,朝對方搖了搖頭。


    我早就明白的。


    江衍在意一個人時,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對她好。


    可抽身離開時,也是真的幹脆利落。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


    眼前一閃而過的。


    是他手背上那道細長的疤。


    2


    我和江衍自小相識,他外公和我們家是鄰居。


    我們關系很好,經常一同上下學。


    就連兩家大人都會開玩笑說,幹脆定個娃娃親。


    那時的江衍,尚且有著少年蓬勃的朝氣。


    他會紅著臉不說話,隻悄悄拿眼睛看我,直到我惱羞成怒。


    他會為了見我一面,課間十分鍾,從教室門口來回走二十遍。


    他還會為了我喜歡的歌手,排隊許久去買門票,收集周邊手辦。


    可高三那年,隨著方歌的出現,什麼都變了。


    他開始打架,曠課,為方歌做盡荒唐事。


    也開始漸漸疏遠我。


    即便在操場遇見,也隻當陌生人那樣擦肩而過。


    我彷徨無措了許久。


    想問問他到底為什麼,可每次去找江衍。


    總能遇到他和方歌在一起膩歪。


    次數多了,我也就再也提不起信心見他,陷入不斷的自我懷疑中。


    就當我打算放棄的時候。


    方歌出國了。


    兩人爆發了史詩級的爭吵。


    那段轟轟烈烈的感情,以分手而畫上句號。


    那晚,江衍在酒吧買醉,偶遇我被流氓糾纏。


    對方人多,刀刺過來時。


    是江衍抬手替我擋下。


    事後,我哭得不能自已。


    為了哄我,他將猙獰的傷口湊過來,開玩笑道:


    「真那麼過意不去,就當我女朋友吧。」


    我忘了哭,怔怔地看著他。


    迎著江衍復雜的視線。


    緩慢地點了頭。


    那道疤,也成了我們倆愛情的見證。


    雖然,他可能從未愛過我。


    3


    退燒以後,我直接回到別墅收拾東西。


    江衍還是沒有回來。


    一室冷清。


    我的東西並不多。


    簡單收拾後,將鑰匙放在鞋櫃上,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轉身出了門。


    我知道江衍在哪。


    我們共同的好友群,已經炸開了鍋。


    方歌喜歡一切刺激的東西,特別是飆車。


    和我在一起後,江衍已經很少去飆車了,說是怕我擔心。


    等我來到現場,氣氛正燃,沒人發現我。


    我在人群後,一眼鎖定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正在幫方歌調整安全帶。


    明明是涼薄的樣貌,卻生生流露出幾許深情。


    惹得觀眾席的女孩子們尖叫連連。


    動靜太大,江衍不經意抬頭,這時也終於看到我。


    他渾身氣溫驟降,松開握著安全帶的手,朝我快走兩步過來,憋著怒氣環視一周。


    「誰喊許禾來的?」


    沒人敢上前觸霉頭,畢竟在江衍搞出求婚這件事之前。


    我是他眾所周知的正牌女友。


    「跟他們沒關系,是我自己想來的。」


    他看起來仍舊緊繃,神色卻一絲絲淡漠下去。


    一股難言的陌生感席卷而來,我總覺得江衍似乎變了個人。


    我和他無聲對視。


    氣氛最緊張時,方歌的呼喚聲遠遠傳來。


    江衍眉頭一擰,轉身欲走。


    我下意識拉住他的衣角。


    江衍停下,靜靜等我開口。


    「可以不去嗎?」


    他舒口氣,扯下我的手,「乖,我馬上回來。」


    然後,大步離開。


    從頭到尾,沒有解釋求婚的事。


    有相熟的朋友拿了飲料遞過來,小心翼翼地安慰:


    「嫂子,你先別生氣,等下聽江少解釋。」


    我扯了扯嘴角。


    「我沒生氣。」


    「對了,以後,不要喊我嫂子了,我不是了。」


    4


    賽場在一座小山頭。


    轟鳴聲一浪高過一浪,尾翼的燈光在山道上留下一道道虛影,快成一條炫目的光帶。


    讓人眼花繚亂時。


    方歌以一個漂亮的漂移甩尾贏了比賽。


    到達終點時,眾人歡呼,而江衍早早等在那裡。


    她從賽車裡一躍而出,直接跳入他的懷裡。


    江衍抱著她原地轉了一大圈,他們相視而笑,默契得就像分開的這些年,從不存在。


    拿了獎牌後,兩人相攜朝我走來。


    走得近了,方歌看到我,微微挑眉。


    緊接著就脫掉賽車手套,示威性地撩起耳邊碎發,露出戴著戒指的手。


    我立刻會意,由衷贊美。


    「戒指很好看。」


    不料,江衍卻面色大變。


    他似恍然醒悟,甩開方歌,上來就扯住了我的手腕。


    方歌一時不察,被他甩得趔趄退開。


    她不可置信地喚了聲:「江衍!」


    可他恍若未聞,眸色沉沉地盯著我,想要解釋。


    「盒子,我可以解釋的……」


    盒子是他給我取的外號。


    因為江衍說,他要獨一無二,我便默認了這個稱呼。


    此刻,我看著眼前這個相伴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從青澀到成熟。


    這個傾注了我少女時期無數歡喜,又親手將我打入深淵的人。


    這一瞬間,我突然就釋然了。


    在他猶豫間,上前輕輕擁他入懷。


    用隻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


    「沒關系的,阿衍,我們就到這裡吧。」


    「這次,換我先說再見。」


    一滴淚驀然滴落在我脖頸,他哽咽著請求:「對不起,盒子,別走好不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松開手,沒有猶豫,轉身往賽場外走。


    江衍沒有阻攔。


    隻不過,身後傳來掀翻桌椅的聲音,還有他困獸般的低吼。


    但,和我沒關系了。


    主辦方在賽場外設了打車點。


    上車後,江衍的電話不斷進來,我一一掛斷,最後隻能拉黑。


    微博上關於江家太子爺求婚的視頻,還在發酵。


    我也算小有名氣的畫家,路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的微博。


    有好事的人紛紛跑來艾特我:【指路視頻中的許禾女士。】


    底下清一色的八卦大軍。


    無一不是在打聽我到底是不是跟過江衍。


    甚至還有人扒出方歌和江衍是高中戀人,風向漸漸跑偏,隱隱有指責我插足的聲音。


    我看向窗外濃濃夜色,心中冰冷一片。


    隨即默默給原視頻點了個贊,並轉發到想法,附上文案:【確實不熟。】


    解決完這件事後,頓覺身心放松。


    我本就大病初愈,這一刻,困意襲來。


    朦朦朧朧就睡了過去。


    夢中,年少的江衍站在校門口買冷飲,頭頂細碎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漸漸碎成一片片的光影。


    看到我來,他朝我露出一個內斂羞澀的笑,轉而徹底消散。


    什麼都沒有留下。


    正當我沉淪夢境時,卻被刺耳的急剎車給吵醒。


    睜開眼時,我的眼角仍掛著淚。


    視線所及,是一輛黑色敞篷跑車,堪堪逼停在我乘坐的車輛前方。


    車門打開,一道暗色身影逆光而入。


    5


    我茫然地望過去。


    是江衍。


    他眼尾通紅,平日裡一絲不苟的襯衣皺成一團,還沾染著大片的水漬。


    可他渾不在意。


    隻執著地問:「盒子,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的,我一定可以處理好的,求你了。」


    逆著光,我看到他眼角一片晶瑩。


    可我一張嘴,嗓音卻幹澀得厲害。


    我聽到自己問:


    「江衍,你為什麼會後悔啊?」


    明明,微博熱搜仍高掛著他的求婚盛宴,可轉身就這副姿態。


    這完全不是我以前所認識的江衍了。


    他似乎被這個問題給難倒,猶豫著,顫抖著,想伸出手來拉我。


    卻在下一秒被我揮開。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我和他都怔在原地。


    良久,司機師傅開始催促。


    我側身關車門,指尖一涼,江衍的右手試探性地抓上來。


    「盒子,我有苦衷的,我好像是生病了……我……」


    「江衍!」


    話未說完,尖細的嗓音自山道上傳來。


    一輛賽車呼嘯而至,方歌從車上跳下來,一把抱住了江衍的手臂。


    由於慣性,他後退幾步,松開了我的手。


    手上一輕,我順勢關上了車門。


    可江衍不肯,甩開方歌後,又死死扒住車窗不肯放手,眼尾猩紅,帶著狠意。


    方歌嚇壞了,一個勁地哭求:


    「江衍,你別這樣,我害怕,江衍!」


    我被吵得頭疼,閉了閉眼,輕聲勸:


    「阿衍,我明天還有畫展,今天太晚了。」


    他一怔,渾身失力般松開了手。


    司機見狀,直接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後視鏡中,兩人仍在糾纏不休,我隻覺疲憊不堪。


    6


    我回到自己的公寓,吃了藥躺下,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腦海中一直縈繞著江衍的那句:


    【我生病了。】


    可我認識他這麼久,他向來身體強健,除了高中那年跟人打架受傷住過院。


    後面這些年,連感冒都沒有過。


    我想不明白幹脆不想了,藥效上湧,慢慢進入夢鄉。


    十歲那年,江衍父母感情破裂。


    江阿姨撇下他,獨自一人去了國外,再未回來過。


    從那時起,江衍就不愛講話,總是一人待著。


    有段時間,放學後我都會帶他回家,一起寫作業,有時還會讓他住在我家。


    我想盡各種辦法逗他開心,效果甚微。


    直到一次暴雨。


    屋外雷聲陣陣,他敲響了我的房門。


    在雷聲的掩蓋下,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那個時候,我隱隱約約明白,他很傷心,隻不過無處發泄,而我則是最好的傾訴對象。


    那天晚上,我抱著他,陪他默默流淚。


    無形中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江衍對我,比以前更好,隻聽我的話。


    兩家大人看他終於走出陰霾,對我期盼也更高,經常叮囑我要多多幫忙看著江衍。


    那時雖然年紀小,可我朦朦朧朧感到自己是喜歡江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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