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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某某 3252 2024-10-28 18: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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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一開口,盛望就有種心猿意馬被捉個正著的感覺,於是抻直一條腿,換了個坦然點的姿勢。


      他抖了抖手裡的本子說:“我在看你演講稿。剛剛老師不是說寫得相當漂亮麼,我拜讀一下。”


      江添又想起老師的調侃,有點無奈:“讀完了?讀完還我。”


      “沒有。”盛望剛剛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他隨手翻了兩頁說,“看不如聽來得快。要不你直接講吧。”


      “別想了。”江添一點不給面子。


      “老師說了,你不能白瞎了我這個免費聽眾。”


      “瞎了算了。”


      “你快點,這麼配合的聽眾上哪兒找。”盛望逗他逗得上癮,老板似的往後一靠,攤開手說:“來,聲情並茂一點,弄哭我。”


      “……”


      宿舍裡出現了片刻安靜,江添晃掉發梢的水,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抬起眸。


      盛望說完就覺得這話不太對,他撞上江添的視線,又立刻說:“不是,我是說用你的演講來弄……”


      他話說一半便閉了嘴,覺得還不如不說。


      從盛明陽那裡學來的場面話在這種情況下統統不管用,他突然變得笨嘴拙舌起來。


      大少爺默默收了囂張的腳,悶頭在樓梯上自閉了幾秒,然後轉身就往上鋪溜。動作倒是很淡定,但背影充斥著“我他媽又丟人了”的意味。


      江添視線落點還在級樓梯上,許久之後眨了一下眼才回過神來,上鋪的人已經把自己活埋了。他下意識走回洗臉池邊,打開水龍頭才想起自己已經洗漱完了。於是他一臉冷靜地洗了第二遍手,抽了第二張紙巾擦幹淨,這才關了燈回到床邊。


      拉開被子坐上床的時候,一绺夜風從陽臺門窗縫隙裡溜進來,他感覺有點冷,但並沒有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天就遭了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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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望7點15被鬧鍾叫起來,迷迷瞪瞪睜開眼才發現江添的演講稿還在他手裡。這天氣溫又降了一些,清早有點涼。


      他拽了件外套披上從上鋪下來,想把稿子還回去,結果卻發現下鋪的人面朝牆壁居然還在睡。


      江添一貫起得早,睡到這個點有些反常。


      盛望撐著床伸頭往裡看,輕聲問:“醒了沒?”


      江添蹙了一下眉,低低應了一聲:“嗯。”


      又過了好一會,他才睜開眼翻身坐起來問:“幾點了?”


      盛望沒有看時間,反而盯著他的臉色看了一會兒,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身體舒不舒服江添自己心裡最清楚,他其實5點多鍾醒過來一回,嗓子幹得厲害,渾身一陣陣發冷,於是去廚房那邊到了一杯熱水喝下去。


      本以為捂著睡一覺就好了,沒想到早上起來反而更嚴重了,就連眼睛都幹得發痛。


      盛望第一次看到江添這幅模樣,皮膚從冷白變成蒼白,頭發凌亂地散在額前,低頭的時候半遮住了眼睛。透過亂發的間隙,可以看到他緊擰的眉心。


      他懷疑江添發燒了,但宿舍裡沒有溫度計。於是他傾身靠過去,想抵著對方額頭對比一下溫度。


      江添大概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半睜開眼來,遲疑一瞬後下意識讓了開來。他嗓音沙啞地說:“離遠點,傳染。”


      “傳什麼染,我試試你燒沒燒。”盛望固執地靠上他的額頭,感覺到了一片燙意。


      “怎麼突然燒這麼厲害?”盛望直起身,匆匆去拿後勤老師發的校園地圖,焦急翻找醫務室的位置。


      江添在床頭坐了一會兒,說:“可能昨天起太早了。”


      “那也不至於啊。”盛望說著,忽然想起昨晚那幾個老師隨口一提的話,又想起他洗澡前衛生間裡淡薄一片的水汽,翻頁的動作倏地頓住。


      他看向江添眼底燒出來的一片微紅,問道:“哥,你昨天洗澡是不是沒用熱水?”


      江添沒抬眼,自顧自地揉著太陽穴,幹裂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用了。”


      騙子。


      盛望想。


      老師說一個成功的演講者能用言語讓人感慨萬千、讓人心潮澎湃,讓人笑讓人哭,讓人心裡漲滿了東西卻又說不出話來。


      可是江添不一樣。


      他一個字都不用說,就全做到了。


    第74章 腿麻


      作為一個病人, 江添真的毫無自覺性。


      盛望找好醫務室, 去廚房新倒了一壺水插上電——免得藥買回來了卻隻有冷水可以喝。結果出來一看, 江添已經起床了。


      他的書包倒在床上,拉鏈口大敞,裡面塞著被盛望霸佔了一夜的演講稿。他一手抓著書包拎帶, 坐在床沿低頭緩和著暈眩。


      他大概聽到了盛望的腳步聲,啞聲說:“給我五分鍾。”


      “什麼五分鍾?”盛望愣了一下,“你起來幹嘛?”


      江添說:“上課。”


      盛望:“???”


      “假都給你請好了上什麼課, 躺著。”盛望大步走過去, 想把書包拿走,江添讓了一下。


      他睜開眼說:“沒那麼誇張。”


      “你人在我手裡, 有沒有那麼誇張我說了算。”盛望把當初江添的話原樣還了回去,他抓著書包另一根帶子, 虎視眈眈,“你躺不躺?不躺我扒你外套了。”


      江添有點無語地看著盛望, 目光從散亂的額發裡透出來。也許是臉色蒼白的緣故,他的眼珠比平日更黑,帶著幾分病氣。


      又過了片刻, 他終於覺得這種對峙冒著傻氣, 收回目光撒開了手。


      盛望當即把書包塞去了上鋪。


      “你先躺一會兒,熱水在燒了,估計得要個幾分鍾——”盛望套上外套,從櫃子裡翻了個運動小包出來斜背在背後。


      他還沒交代完,就被江添打斷了:“你去上課?”


      “啊?”盛望愣了一下:“不是, 我也請假了。”


      “那去哪?”


      盛望晃了晃手裡的校園指示圖:“去醫務室給你拿藥。”


      江添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偏頭咳嗽了幾聲說:“不用藥,喝點熱水就行。”


      “我燒的是自來水又不是十全大補水。”盛望把領子翻起來掩住下半邊臉,“你要這樣我現在就想辦法傳染過來,然後咱倆對著喝熱水,看誰先靠意志力戰勝病魔。”


      江添:“……”


      看著他終於老老實實躺回床上,盛望滿意地出了門。學校醫務室靠著學生宿舍,離山前的教師公寓有點遠。他一路跑著過去的。


      醫務室沒那麼多繁雜的流程,代人拿藥也沒關系。值班的有兩個老師,其中一個問他:“什麼情況,怎麼發的燒?”


      “應該是洗到了冷水澡。”


      “這種天洗冷水澡?”


      盛望垂下眼,沉默幾秒才點了頭。“嗯。”


      倒是對桌那個值班老師說:“哎你還真別說,今天這是第三個來拿藥的了。前面教師公寓昨晚不是停水了麼,真有洗到冷水澡的,不過那兩個沒發燒,就是嗓子疼,”


      “哦,我說呢。我以為又是哪個學生受不了來騙病假的。”老師抱歉地衝盛望笑笑,說:“我去給你拿藥,等一下啊。”


      大概是怕學生亂吃,校醫院給的藥量並不多,但額外塞了一支體溫計。盛望收好藥,老師剛想再叮囑一句“要是怕好得慢可以來掛瓶水”,就看見他背上包一步三個臺階已經下去了,然後三兩步便跑過了拐角。


      盛望匆匆奔回宿舍,一開門,某個沒有老實躺著的人被抓個正著。江添站在洗臉臺邊,他大概剛洗漱完,手裡還拎著毛巾,身上有清晰的薄荷味。


      “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盛望跑得有點熱,他把藥和粥擱在桌上,撸了袖子轉身就來逮人。


      江添無話可說,一聲不吭從那邊出來了。他站在桌前,從打包袋裡拿出兩盒粥,把其中一盒推給盛望。


      “老師說這藥一次兩顆。”盛望拆著藥盒,忽然狐疑地看向他哥:“你洗臉用的冷水還是熱水?”


      江添分筷子的手一頓,淡淡道:“熱的。”


      盛望伸手過去碰了一下,一片冰涼。


      江添:“……”


      盛望:“你當我是智障麼?”


      江添眼也不抬,把勺塞他手裡:“吃你的飯。”


      吃個屁,真會轉移話題。盛望心想。但他隻要聽到江添低啞疲憊的嗓音,就壓根繃不起臉來。


      盛大少爺自己生病格外講究,但這樣照顧別人還是第一次。病的人是江添,他就恨不得把所有能用的退燒辦法都用上,難免有點手忙腳亂。


      他盯著江添喝了粥吃了藥、第二次老老實實躺回床上,這才坐在床邊換鞋。


      他剛站起來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又幹什麼?”江添問。


      “去樓下買點東西。”盛望說。


      江添滾燙的手指松了一些,順著手腕滑落下來。他掀開被說:“我跟你一起下去。”


      “你下去幹什麼?”盛望眼疾手快捂住被子邊,“我就買點棉籤或者棉片,剛剛看到洗臉池旁邊架子上有酒精,塗一塗能快點退燒。”


      江添皺了一下眉:“沒那麼麻煩,吃藥就夠了。”


      “以前孫阿姨會給我塗點在額頭和手臂上。”盛望說。


      “我不用。”


      “你散熱格外快麼?”


      “對。”


      ”……“


      之後盛望幾次想要再做點什麼,都被江添一票否決了,張口就是不用、不要、別去。這人平時就又冷又硬,生了病簡直變本加厲。


      起初盛望以為他是倔,死要面子不肯承認生病了,或者就算生病了也要顯得身體特別好,喝喝水就康復了。


      後來他靠著琉璃臺等新一壺水燒開,順便搜索周圍有什麼適合病人吃的店,不知不覺在廚房呆得有點久。這期間江添兩次下床過來,一次拿著杯子說要倒水,一次說碰到床欄裡側沾了灰來洗手。


      盛望納悶很久也沒想通這灰是怎麼沾上的。於是拎著新燒好的水回到床邊繼續盯人。這次他坐了很久,江添都沒再要過水喝,也沒再下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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