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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惡毒女配的覺醒日記 2980 2025-01-27 11:2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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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唯有讓世間惡意對江隨進行無休止的蹉跎,拉上他一把,又在他好不容易爬上深坑時一腳踹入深淵。


    作者將江隨的身份,他的無助,他的悲鳴,他的痛苦全數血淋淋地展示出來。


    正義得不到伸張,那便是最令人窒息的結局。


    然而比這樣的結局還可悲的是,整個故事,竟然沒有一個人真心的愛過江隨。


    一個都沒有。


    我也坐了下來,離江隨很近,近到膝蓋都可以相互蹭到的程度。


    他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挪開些許距離。


    我苦笑,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如果我說,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你會更討厭我嗎?」


    江隨臉上肉眼可見的一怔,他的黑眸緩慢地轉動著,仿佛在說我在開玩笑。


    「江隨。」我又開口,「我不想騙你,也不是故意要惡心你,這件事你不必有負擔,至於傅臻浩.....」


    「傅夢棠最近跟你走得很近,我不開心,所以.....」


    接下來的話我故意沒有講全,這些話都是真話,隻不過掩蓋了更進一步的真相。


    犧牲一個秘密保全更大的秘密,值得。


    就是知道江隨怎麼想。


    即便他認為我和霸凌他的不是同一個靈魂,但這張臉實實在在地給過他陰影。


    他惡心厭惡都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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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許久,江隨才開口。


    「沈知墨,你會不會那樣對傅臻浩?」


    我微愣,「你指什麼?」


    剛說完,我一陣恍然,江隨說的是霸凌。


    於是立即補道:「不會!」


    聞言,江隨微繃的臉漸漸放松。


    我深深吸了口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但是我要告訴你,傅家姐弟絕對不是好人,你不要跟他們走太近。」


    話音剛落,我自己都有些燥紅。


    傅家姐弟不是好人,那我呢?


    好在江隨沒有捉著這點說。


    但他的下一句話更讓我心驚。


    「這就是你拿我哨子的原因?」


    我頓了頓,道:「什麼哨子,你別胡說。」


    江隨抬眼看向我書櫃的最高處,語氣很淡,「沈知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代表我也看不到。」


    我噎了下,竟無法反駁。


    我得站椅子才看得到的位置,江隨隻需站直身子就能看到。


    「長得高就是好啊....」


    我似是遺憾的感慨,然後趁著江隨沒有防備撲過去就要將手伸進他的兜裡搶哨子。


    江隨猝不及防,慌忙擋著我的手,咬牙低聲警告,「沈知墨,你不要亂來!」


    上衣的兜沒有。


    我的目光挪向江隨的下身。


    見這一幕,江隨徹底繃不住,紅了臉,更加緊張地去抓我的手。


    來不及了,我的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褲兜。


    指尖感受到那硬硬的觸感,我眯了眯眼,笑。


    「找到了。」


    將哨子握緊,我就要將手伸出來,手腕卻被江隨攥住,動彈不得。


    我抬眼,看向江隨,這才知道鬧得大了。


    果不其然,江隨死死盯著我,眼眶紅潤。


    「沈知墨,今天你不把你知道的全部如實告訴我,我們魚死網破!」


    「我保證!」


    11


    我記不太清和江隨說了什麼了。


    大概是傅家姐弟的身份,還有那奪命哨子的由來。


    哨子本是江隨父親留給江隨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因為專門送去纂刻紋路的時候,被傅家人經手過,所以才成了現在的奪命哨。


    被撕書本的時候,江隨沒哭。


    課桌被放了死老鼠的時候,江隨沒哭。


    被潑了廁所水的時候,江隨沒哭。


    被女生扇巴掌的時候,江隨沒哭。


    騎車被撞得滿身是傷的時候,江隨沒哭。


    江隨在我的房間裡哭得渾身顫抖。


    少年時刻挺直的背脊驟然彎成了拱橋,將頭埋進了臂窩中。


    他哭得十分隱忍。


    我抿著唇,到底沒把哨子還給他。


    整個腦袋攪成了漿糊,是熟悉的無力感。


    江隨後來之所以會重啟警號,那是因為他的父親是他的榜樣,是他的信仰。


    因為臥底,江隨和父親幾乎沒怎麼見過面。


    可父親從沒忘記過他的生日,也沒缺過任何一次生日禮物。


    即便不是父親親手給他,他也很高興。


    想來江隨父親也無法接受,自己特意為江隨準備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會成為江隨的催命符。


    若不是原劇情裡的我貪好玩,搶走了哨子,那江隨的故事也就在十八歲戛然而止。


    他會和他的父親一樣,受盡折磨後裝進沉重的行李箱,最後沉入冰涼的大海。


    現在的我不會白白替江隨去送死,也不會白白讓江隨丟了性命。


    傅臻浩,隻是我忍不住提前收取一些報復的利息。


    想來,確實有夠幼稚。


    我的手抬起放下,終於落在江隨的背上。


    輕輕安撫。


    良久,江隨緩神抬起頭來看我,聲音微啞,「沈知墨,現在的你是不是會一直對我好?」


    現在的我。


    江隨思維向來很超前。


    他始終堅定不移相信我和那兩個月的沈知墨不是同一人,我怎麼能辜負他的信任。


    就像我說的,精神分裂而已,何況我已經把暫住我身體兩個月的壞家伙給趕跑。


    於是我點點頭,「不止是現在的我,未來的我也是。」


    直視他漆黑如墨的雙眸,我張了張唇。


    「江隨,我保證。」


    12


    十年後。


    九城的夏天一年比一年熱。


    我抬手往頸窩裡扇了扇風,聽見屋外傳來停車的聲音後,連忙跑了出去。


    「師傅,你們可算來了,趕緊把這空調裝上吧。」


    幾個工人笑著開始搬家伙,回道:「實在不好意思,老板娘放心,保證在您這民宿開業前裝好。」


    「成,那就麻煩師傅了。」


    我舒了口氣,轉身往後院走去。


    江隨正在拆裝桌椅,見我來,淡淡問道:「裝空調的師傅來了?」


    「嗯。」


    我漫不經心應著,在邊上已經裝好的椅子坐下,眯眼瞧著江隨動作。


    十年過去,江隨變得更加硬朗有型,哪怕穿著短袖長褲,還是掩蓋不住身上陽剛之氣。


    我舔了舔唇,隻覺得可惜。


    可惜看得到吃不著,也摸不著。


    江隨還是重啟了警號,隻不過沒有像他父親一樣去當臥底。


    我上了幾年班覺得沒意思,於是開了家民宿。


    今天江隨不值班,就被我喊來參觀。


    誰知道裝空調的師傅遲到半天,熱了我們半身汗。


    坐了半分鍾,我站起身去幫江隨。


    大概弄了五分鍾,江隨平靜地看著我,「沈知墨,我自己可以,你不用大費周章幫倒忙。」


    聞言,也不知是不是天氣的原因,我的臉變得有些火辣,放下手中的零件,抹去脖子上的汗,「算了,我去做飯。」


    江隨一頓,欲言又止,隨即幹脆低頭做事。


    我則是信心滿滿地跑去了廚房。


    人生中的第一次下廚,一定要讓江隨刮目相看才是。


    13


    大概是無法在江隨面前顯擺了。


    我率先嘗了做好的兩道菜,差點沒鹹到失聲。


    就連路過民宿的狗吃了一口後,也耷拉著舌頭跑掉。


    於是趁著等裝空調的師傅做好最後的工作,趁天色未晚,我便拉著江隨回了青川。


    其實青川離九城不是很遠,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


    之前我和父親母親提出要在九城開民宿的時候他們不是很理解,但加上江隨調去了九城工作,他們也就沒有反對。


    當初父親和母親說的那個秘密,應該就是江隨的身世。


    我不知道父親和江隨父親到底有什麼關系,不過母親自從得知緣由之後,對江隨很親,就像親生兒子一般。


    這十年,我和江隨的生活過得很平穩,相處也還算和諧。


    那次我和江隨說開後就注銷了所有和傅臻浩聯系的賬號,傅臻浩也如我所願失落了一段時間,傅夢棠見江隨一如既往的冷淡,可能是覺得無聊失去了興致,便沒再靠近。


    高考之後,傅家姐弟就像來時那麼輕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能是因為我覺醒產生的蝴蝶效應,十年間,江隨的生活和原劇情的完全不一樣了。


    他有疼愛他的養父母,有美好的大學生活,有很好的老師朋友,有屬於自己的社交圈。


    重啟警號時,好像也相對要更快樂自信。


    不過最高興的應當是我父親。


    知道江隨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我父親難得喝了酒,醉醺醺地和江隨說了一晚的心裡話。


    父親說:「沒人會忘了英雄,江隨,你父親是個真正的英雄。」


    我很觸動。


    即便這個世界都是作者筆下的文字構成,但其實我們和真正鮮活的人並沒有區別。


    沒有任何區別。


    「沈知墨,醒醒。」


    江隨低沉磁性的聲音將我喚醒,我擰了下眉,睜眼才發覺已經到了停車場。


    見我清醒,江隨便準備下車。


    我忽地笑了笑,開口,「江隨,我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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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勾了勾唇,挑眉,「夢見你喂我吃飯,一會兒問我菜辣不辣一會兒....」


    江隨掀了掀眼皮,打斷我的話,「沈知墨,你很無聊。」


    聞言,我咧嘴笑得更深,「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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