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一起隱婚的第五年。
老公、兒子和齊薇薇逛街的視頻上了熱搜。
視頻裡，兒子一口一個「薇薇媽咪」叫得無比親熱。
網友紛紛調侃這兩人終於官宣。
面對我的發問，沈肆不耐煩地捏了捏眉心：
「溫寧，別無理取鬧，不過就是捕風捉影的事。」
兒子也數落我：「媽媽你好兇，一點也不像薇薇媽咪那麼溫柔。」
但面對齊薇薇在網上的回應：【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啦！艾特沈肆阿肆，你說句話嘛！】
沈肆模稜兩可地回復：【是。】
「沈肆齊薇薇欲蓋彌彰」的熱搜爆了。
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電話那頭，閨蜜問我：「你離嗎？你離我也離！」
「正好，他弟弟的白月光也回來了！」
1
影帝沈肆帶著兒子，和流量小花齊薇薇一起逛街的視頻引爆了熱搜。
畫面中，沈肆抱著兒子，沒有太多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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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齊薇薇拿著玩具問他好不好時，他眉眼間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柔情。
「薇薇媽咪，這是送我的樂高嗎？」
齊薇薇點頭：「今天是言言生日，當然值得一個大大的禮物啦！」
言言激動地摟住齊薇薇細長的脖頸：
「耶！薇薇媽咪世上第一好！」
言言的動作正好把沈肆的身體一起帶向齊薇薇。
兩人差點撞上鼻尖後，默契地各退一步，唇角微微上揚。
沈肆柔聲道：「多謝，言言難得這麼高興。」
齊薇薇臉頰泛起紅暈：「應該的，畢竟阿肆你幫過我那麼多次。」
後來他們一起去吃了飯。
為言言戴上生日帽，唱生日歌，吹蠟燭許願。
氛圍好到連我都快以為，他們才是一家人。
「寧寧？你還好嗎？」
「當初你考慮大哥正處於事業巔峰期，因而答應他隱婚，我就不該同意你這決定，現在倒好，老公兒子都快變成別人的了！」
閨蜜江心悅，坐在我對面，替我不滿道。
我和她當初一起嫁進沈家。
我嫁給哥哥沈肆，她嫁給弟弟沈赫，我倆既是姐妹，又是妯娌。
今天本來是我們一周一次的蛐蛐老公大會。
結果剛碰面，就被這空降熱搜給破了大防。
我搖搖頭安慰心悅。
她那邊糟心事不比我少。
因為她和小叔是協議婚姻，小叔一直沒碰過她，他們為此爭吵無數。
我還是不要給心悅增添煩惱了。
「或許是公司要他們炒 CP 吧，也不是第一回了。」
我苦笑一下。
深呼吸一口氣來調整情緒。
可一用力，胸口就像扎進碎玻璃，哪哪都疼。
人果然是騙不了自己呢。
2
晚上八點。
沈肆帶著兒子回來了。
「爸爸，今天是我最最最開心的一天！下次我還要找薇薇媽咪一起玩好不好？」
言言頭上還戴著那頂有藍色毛球的生日帽。
看來是喜歡得都舍不得摘掉。
他一轉身，看見我坐在沙發上。
先是嚇了一跳，眼裡帶著幾分心虛。
「媽媽，你怎麼不開燈呢。」
我站起身，伸出手跟他要手裡的玩具。
明明言言的玩具房裡有一堆和這一模一樣的樂高，可他還是開心得像什麼似的。
我真想看看，這個有什麼不同？
可言言以為我要搶走，他死死地抱在胸前：
「媽媽，這是我生日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你不能搶走它！我不允許你搶走它！」
沈肆冷下眼，把孩子擋在身後：
「你不給孩子過生日，難道還不許別人給他過嗎？溫寧，別太霸道。」
我霸道？
我被氣笑了。
「我為什麼不給言言過正生日，沈肆你難道不知道嗎？」
「言言，媽媽每次給你過的農歷生日，難道就不算生日？」
預產期那天，沈肆執意要出差。
「馬上就要生了，真的不能為了我和孩子留下嗎？」
沈肆拖著行李，隻是冷冷地道：
「陳導那邊急需我救場，我既然吃演員這碗飯，我就得盡到責任，你不是這個圈子的，和你說不明白。」
「醫院交代好了，家裡也有王媽陪著你，我在與不在還不是一個樣？聽話。」
3
凌晨一點，我突然感覺胎心沒了。
我急著喊王媽，王媽穿著睡衣就扶著我上了車，趕去醫院。
可路上下著大雨，就好像一盆一盆的水往擋風玻璃上澆。
王媽視線阻擋，不小心撞上了護欄。
幸好撞得不重，王媽堅持把我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醫生說還好來得及時，孩子臍帶繞頸四周，再晚來五分鍾就沒心跳了。
可我做完剖宮產手術出來，王媽已經沒了。
醫生說她因為受到撞擊，突發急性腦出血，自己感到不適也不吭聲，要堅持等我出來。
結果她倒地後就沒再醒來。
我媽去世後，王媽是我最親的人，我嫁到沈家後，也把她帶了過來。
可我沒想到，自己卻害死了她！
王媽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和言言。
言言出生的這天，就是王媽去世的日子。
所以我不給言言過正生日，每年我都給他過農歷生日。
我不求這麼小的孩子能記住這份恩情，但我得記著，我不能忘恩負義。
而且言言該有的禮物，特制的蛋糕，我哪一樣落下過？
每次也都是我親手做一大桌他愛吃的菜。
如今他卻說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著實有點可笑。
「媽媽，我的同學都說不是正生日就不算生日，王奶奶不過就是家裡的保姆，為了她不讓我過生日，你不是一個好媽媽！」
我揚起手，差一點就落在孩子臉上。
是沈肆。
他扼住了我的手腕，皺眉，顯示自己的不悅：
「不過是個下人，溫寧，適可而止。」
4
難怪言言會說這種話。
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肆他不尊重我，不尊重我的親人，言言看在眼裡，也一起學了去。
此刻我的惱怒到達了極點。
我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
「沈肆，如果那天你在家陪我，或許不會發生這場悲劇，我倒想問問，你們演員有必要這麼隨時待命，隨時救場？除了你，沒別的男演員了？」
沈肆壓低眉骨，眼神沉了下去。
他甩開我的手腕，白皙的腕口，多了一圈清晰的紅痕。
我顧不得痛，把熱搜界面放到他面前：
「還有今天，你帶著我兒子，和別的女人上熱搜。」
「多恩愛的一家人啊。」
「難道這也是你們演員沒法推脫的演出嗎？」
「還是這場演出你早已入了戲……」
面對我的連連發問，沈肆坐到沙發上，不耐煩地捏了捏眉心：
「溫寧，別無理取鬧，不過就是媒體捕風捉影的事。」
「我說過了，不是一個圈子的，你不懂。」
兒子也對我直嚷嚷：
「媽媽你好兇，一點也不像薇薇媽咪那麼溫柔。」
我怔怔地看著言言。
我拿命生拿命護的孩子，竟然對我說這種話？
這一刻，心髒仿佛被壓了幾千斤的秤砣，沉得喘不過氣。
這裡，讓我覺得惡心極了。
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走了兩步，我停下來。
不想去看沈肆那張明明帥到人神共憤卻讓我寒心的臉：
「沈肆，你還想隱婚多久？一輩子嗎？」
沒聽到想要的回答。
也算，意料之中。
5
因為齊薇薇和沈肆的回應。
熱搜再次爆了。
#沈肆齊薇薇欲蓋彌彰#
#我們都是沈肆齊薇薇 play 的一環嗎#
#影帝夫婦小情趣#
我點開，看到了齊薇薇的回應：
【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啦！艾特沈肆阿肆，你說句話嘛！】
沈肆模稜兩可地回復：【是】。
到底是：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是大家猜錯了？
還是：是大家看到的那樣，他承認了？
這模稜兩可的回答實在把大家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網友紛紛調侃自己是他們情侶 play 的一環，怪甜蜜的。
原來他不是不會澄清。
甚至還會玩一語雙關呢。
但他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齊薇薇。
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電話那頭，閨蜜的聲音還在耳邊：
「寧寧，你離嗎？」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輕松不少。
「離。」我毫不猶豫。
江心悅咋呼了一下，然後說：「棒！你離我也離！」
「正好，我覺得他弟弟也快出軌了！」
我：「？」
怎麼離婚還能買一送一不成？
卻聽見江心悅一改之前的灑脫，聽著鼻音塞塞的：
「你知道的，當初是拿你當借口，說我要和你當妯娌，這才通過沈赫的考驗，和他協議結婚。」
「我知道他不愛我，但我覺得先婚後愛也不是沒可能。」
「這五年我色誘、勾引我的法定丈夫無數次，但他自始至終都能坐懷不亂。」
「而一個月前，他心裡的那個人，回來了。」
心悅她暗戀十年都能說放就放，我一個見色起意的，有什麼放不下的。
「離，一起離！」
我馬上找律師起草離婚協議書後，一份給江心悅發過去。
一份，我填完後，放在沈肆的書桌上。
他忙完手中的事，才堪堪抬眼。
視線卻在看到那五個字後，陡然一縮！
但就一瞬，沈肆把紙擱到一邊，拿起劇本看了起來：
「溫寧，別玩了。我很忙，沒有精力應付你耍醋勁。」
「這次就算了，下次……」
6
「沒下次了，沈肆。」
在他眼裡，這是我因為吃醋而耍的手段。
而他正大度地準備原諒我。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說：「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我遞上鋼筆：「籤字吧，除了言言，我什麼都不要。」
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的，要我舍棄孩子，還是有一點不舍。
沈肆蹙眉：「溫寧，真的過了。」
這時，在門外偷聽的言言衝了進來：
「爸爸，媽媽才離不開你呢，你不在家的時候，她不會錯過你每一部電影，每一場綜藝。」
「她那麼喜歡你，才舍不得呢！」
聽到言言這麼說，沈肆房眉頭松開不少。
言言繼續說道：
「電視上管媽媽這種行為叫作『作』，而且說千萬別順著愛作的人，她們隻會變本加厲。」
他轉頭揚著下巴看我：
「媽媽，我和爸爸都更喜歡薇薇媽咪，你就不能找找自己的原因嗎？」
沈肆沉聲叫停他：「言言。」
「溫寧，帶言言洗澡去吧，我就當你沒提過這件事。」
言言聳了聳肩，小聲嘀咕：
「我說的是事實，爸爸就是在薇薇媽咪面前才更願意笑嘛！」
我身子晃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孩子。
半晌，嘴唇翕動，我說：
「既然那麼喜歡，我成全你們。你和孩子我都不要了，籤好字後，民政局見！」
說完，我轉身就走。
「溫寧，你走了就別想回頭！」沈肆終於不再淡然，站起身對我喊道。
但見我頭也不回，這一刻他徹底被激怒！
我聽到鋼筆的唰唰聲，接著是紙張書本電腦轟然倒地的聲音。
卻沒聽見一聲挽留我的聲音。
7
我和沈肆的相識。
純粹是因為我的一見鍾情，見色起意。
當時我因為拍了第一部電影就拿到了最佳新人獎。
頒獎人是早就拿到影帝桂冠的沈肆。
領獎臺上，他穿著低調的禮服為我頒獎。
萬千星輝，不及他周身散發出的熠熠星光。
沈肆，我在心裡刻下未來老公的名字。
大概追了一年，高冷之花的沈肆終於被我追到手了。
我問他：「怎麼，終於投降啦？」
他玩笑道：「怕了你這股纏勁了，再不答應，我怕你直接把我綁回家生米煮成熟飯。」
那時候我是開心的。
因為沈肆就是這麼口不從心的人。
他想請我喝咖啡，就買了一整個劇組的咖啡。
他想請我看演唱會，卻說票多了，我不去就浪費了。
他堂堂影帝，身邊的纏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就我纏他，他就答應了。
還不是因為他也看上我了唄。
但他人嘴硬，仍不承認。
結果這份「不承認」，五年過去了，他也沒一次承認過愛我。
而這五年，我和他隱婚、生子、退圈。
我在熒幕上失去了自己的名字。
轉而被冠以言言媽媽的稱呼。
我和沈肆的溝通越來越少，溝壑越來越深。
而沈肆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你不是這個圈子的，你不懂。」
他都忘了，我也曾是冉冉升起的星星。
隻是靠近他這輪明月後，失去了光輝。
現在，我想重拾自己的光。
8
一個月後，我還是沒能離成。
因為沈肆總推脫沒空。
和我一同坐在民政局裡的好閨蜜，氣呼呼地將結婚證塞回包裡：
「他們兄弟倆沒一個靠譜的，離個婚能花多久？」
「我可不信沈赫說的什麼舍不得我，要舍不得，早幹嘛去了！」
我點點頭，十分認同：
「沒關系，悅悅，咱們可以向法院起訴，不過就是久一點而已。」
「反正離不成了，咱幹點正事。」
江心悅拉著我離開：
「寧寧你不是想重回娛樂圈嗎？今天正好有個酒會，我帶你認識認識，說不定能向我那個即將開拍的綜藝制片人推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