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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北國吹來的風 3731 2025-02-08 17: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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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承業剛說完愛我,轉身就把他小嫂嫂接進了宮裡。


    我有孕了,他賜我墮胎藥。


    我養了幾個毛團子,他當著我的面全摔死。


    我去北國打仗,他殺了我全家。


    可當我咽氣的時候,李承業瘋了。


    1.


    我爹站錯了隊,當初他罵得最兇的李承業,當了皇帝。


    我爹慌了神,想了個餿主意,讓我去爬龍床。


    我不肯,他便囚禁了有肺疾的小姨娘。


    於是,我使出渾身解數,照著李承業小嫂嫂的模樣描了妝。


    雖然隻是七分像,可他還是在香濃酒醇下,丟了魂。


    第二日醒來,昨夜還情濃的人,瞬間變了臉,「蘇家的女兒,都這麼不要臉的嗎?」


    大概是我伺候得讓李承業不滿意,沒出兩日,他便派人來宣旨,給了我一個極其折辱的名分。


    姘女。


    好聽點,是皇帝的專屬情人,難聽點,是玩膩了便能人人欺辱的下賤宮女。


    一時間,蘇家成了那些世家們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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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面上無光,拿小姨娘撒氣,將她治肺疾的藥,斷了。


    於是,我憑著三腳貓的功夫,又混進了御花園。


    此時,洛陽的牡丹,開得正盛,李承業的御花園,鋪滿了明豔。


    那是蓉月最喜歡的花。


    蓉月便是李承業的小嫂嫂,也是他的心尖兒寶,更是我唯一的朋友。


    所以,我扮她魂入三分。


    我穿著蓉月喜愛的煙籠月紗裙,梳著她常梳的發髻,微微含齒,乍得打那叢叢牡丹中探出腦袋,嬌嬌地喊了句,「阿業。」


    細碎的陽光落進李承業的恍惚中,他的呼吸亂了起來。


    顧不得旁邊還有宮女太監在,他大步走來,將我擁住,呢喃間盡是「蓉月」。


    豔紅的夕陽裹著餘暉,與床帳絞在一起,李承業死死地咬住我的脖頸,一遍又一遍。


    煙籠月紗裙名貴,絲絲抵千金,我一個下賤小姨娘生的,哪裡配得上,不過是將姐姐施舍我的舊衣服,改了又改。


    可冒牌貨終究是冒牌貨,仿得了皮子仿不了骨,囊下藏著的依舊卑賤。


    就像此時的我。


    情熱過後的李承業,終究是冷了下來,他盯著我的臉,盡是厭惡,「下賤!」


    我像是沒聽到一般,軟著腰纏了上去,「阿業獨自在這偌大的皇宮裡,一定很孤單吧,不如讓我留下來陪陪你。」


    這是蓉月慣用的語氣。


    果然,這位年輕的帝王,像是被戳了心窩,眼裡的光瞬間黯淡了下來。


    他呀,太想念他的蓉月了。


    2.


    李承業將身份低賤的小姘女留在宮裡的消息,一夜間傳遍了整個洛陽城,宮裡頭的宮女太監們,嘴巴一天也沒闲著。


    「她究竟使了什麼法子,竟然能將皇上迷住?」


    「可不是嘛,自從蓉月小姐嫁給了闲王,皇上什麼時候招過其他女人!」


    「說不定,是妓子那等骯髒的法子,呸……」


    她們說我壞話的樣子,有點好笑,那聲音大的,大抵是怕我耳聾,離了老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我一點也不生氣。


    她們說的沒錯,我在床笫間的手段,都是從那些不正經的繪本上學來的,要是被那幫大臣們知道了,恐怕要一條白綾吊死我。


    打這以後,李承業將我壓在床帳子裡肆意了幾回後,便又膩了。


    我費盡了心思去找他,都被他拒在了門外。


    就在我已經開始幻想冷宮裡的日子時,他竟又破天荒地來了。


    他似乎很急,見了面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冷著臉,下了命令,「脫衣服」。


    想著這幾日吃的閉門羹,我心中有些不悅,於是揶揄了兩聲,「皇上這段日子都不來,是身子虛不行了麼?」


    誰承想,這句話將他瞬間點燃了起來。


    大約是為了證明自個兒很行,他像一頭等待獵物的猛虎,直接將我的衣服扯爛,輾轉的唇齒間,火辣辣地疼。


    他一邊動著,一邊狠狠地咬住我的肩膀。


    李承業做這種事的時候,大多粗暴,唯有幾點溫柔的時候,嘴裡都喚著蓉月的名字。


    可今兒個不曉得發了什麼瘋,折騰地厲害。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響起了一陣呵斥聲,一睜眼,太陽已經轉到了晌午頭。


    斥責我的是一個老嬤嬤,那一臉不滿的勁兒,一瞧就是背後有個尊貴的主子。


    果然,人是太後派來的。


    宣我去雍華殿。


    本以為是場鴻門宴,可面前這個年過四旬的女人,對於兒子「迷戀」一個如此心機的女人,卻顯得格外平靜。


    「昨兒闲王差人來報喜,闲王妃有孕了。」


    「太醫把脈說是個男孩。」


    「早朝的時候,那些老臣們齊齊上奏,說皇上今年若是還出不了子嗣,就將這未出世的小王爺立為儲君。」


    我了然點了點頭,原來是蓉月有孕了,怪不得李承業昨晚心情不好。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見我這般雲淡風輕,太後微微惱怒,「蘇槿妧,你不會覺著皇上寵了你幾次,就喜歡上你了吧?」


    「要真立了那個女人的兒子做儲君,你就哭吧。」


    「這麼告訴你吧,在皇上心裡,你連那個女人的一根頭發絲兒都比不上。」


    「哀家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隻要你肚皮子爭氣,立儲前懷上龍嗣,我保你往後榮華富貴享不完。」


    聽了這話,我心底苦笑。


    李承業戀慕自己的小嫂嫂,不肯納妃,也不肯近女色,太後勸不動,搬來那些個大臣勸。


    上至社稷,下到百姓,口也幹舌也燥,最後的最後,隻得拿出殺手锏,來個以死相逼。


    可李承業渾。


    他們要抹脖子,李承業就把刀子遞過去,他們要撞牆,李承業笑著讓他們瞅準了再撞。


    久而久之,那些大臣們衡量了一下是皇帝沒有子嗣重要,還是他們的老命重要以後,便出奇一致地緘口不言了。


    如今,李承業破天荒地寵幸了我,太後總得抓住這個機會。


    可太後太瞧得起我了。


    我不過是李承業想念蓉月時的替代品,每次歡好以後,他恨不得給我灌十碗避子湯,哪裡允許我留下他的血脈。


    臨走前,太後大約怕我不上進,指了一名宮女給我。


    小宮女叫月娥,長得白白淨淨,看著很討喜,如果不是三天兩頭地催生,我大概能和她做起朋友。


    ……


    再次見到李承業的時候,是五天後。


    本以為,這次過來,又要拿我出氣,可他竟然破天荒同我心平氣和了起來。


    「上次你……脫衣服的時候,朕瞧你有個荷包很精致,想你大概會些女工,今兒過來,託你做雙虎頭鞋。」


    李承業從懷裡,袖口裡,掏出鑲著金絲的赤色錦緞和棉花針線,那副做賊的模樣,唯恐叫旁人知道了去。


    我嘆了口氣。


    男人深情起來可真要命,哪怕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也甘之如飴!


    兩個時辰的功夫,李承業要的虎頭鞋,做好了。


    針腳密集,看不出眼兒,為了成全他的情深,我可是下了功夫的。


    將虎頭鞋遞過去的時候,李承業正拿著我隨手擱在桌上的荷包把玩。


    不曉得是不是瞧出了什麼門道,他竟然有些驚訝。


    「你這荷包上繡的竟然是一串紅豆,真巧,朕剛好有一個紅豆手鏈,還挺像的。」


    我垂下眼睑,輕輕「嗯」了聲。


    似是怕我不信,李承業將那串手鏈掏了出來,在我跟前晃了晃,「你看,朕沒騙你吧。」


    嫣紅的相思子,一顆一顆,裝滿了李承業的想念。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十年前,李承業還是個皇子,不得寵,宮女太監都跟著欺負他,有時候一整天,連口吃的都不給。


    將將十歲的年紀,正長個兒,餓了,出來挖蟲子吃。


    那時候,皇後與家裡的主母交好,時常召她進宮解悶。


    嫡出的大姐二姐也時常跟過去晃晃面,為了方便欺負我,她倆命我做貼身丫鬟,也就一同跟了去。


    夜黑風高,我出去小解的空當,在偌大的皇宮裡迷了路,後來,便遇到了挖蟲吃的李承業。


    哦,那時候的李承業,還不叫李承業。


    他出生時,臘月的天卻電閃雷鳴,偏巧劈死了先皇最愛的汗血寶馬,被司天監判了個克父的重罪,因此,先皇厭惡他,除去了他的「李」姓,取名「狗兒」。


    很折辱人的名字。


    想他堂堂一個皇子,混得如此悽慘,我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可憐起了他。


    我將晚飯偷偷留下的幾個大饅頭,一股腦全塞給了他。


    剛開始他還不要,我熱血上頭,這個氣,「咣咣咣」一通,強行給他按進了嘴裡。


    臨走前,大抵是出於感謝,他竟然將一串紅豆穿成的手鏈塞給了我。


    我本也沒當回事,後來,再次有機會進宮時,這個人已經長成了半大的少年。


    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即便是站在幾個嫡出的皇子們身後,依舊耀眼。


    沒由來,心頭像被人狠狠錘了一下,慌得厲害。


    他沒認出我。


    許多年前的那晚,隻有幾點星子,他大約也沒看清我的長相。


    回去後,我翻箱倒櫃,找出那串紅豆手鏈,滿心歡喜地為它縫了個「專屬」小荷包,從此,我那點點念想,那點點秘密,全部裝進了裡面。


    所以巧嗎?這串紅豆手鏈,可是在我手裡擱了好幾年。


    4.


    打那以後,李承業好像突然同我拉近了距離,時常偷摸著拿些不同的布過來,今兒做個小褂,明兒做個小肚兜。


    那甜膩的目光,將所有的溫柔融在裡頭,仿佛蓉月肚子裡的崽兒,是他的。


    日子久了,他竟然能歡喜地同我講些別的話,他小時候,他長大,以及他的蓉月。


    他說,這皇宮裡的蟲,都被他挖幹淨了,如果不是蓉月給了他三個饅頭,他大概已經餓死了。


    漫長的夜晚,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那三個饅頭,像黑暗裡照進的光,支撐著他走到現在。


    「她是朕見過最善良的人,這串紅豆手鏈,是朕那晚送她的。」


    「這是朕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她那樣高貴的人不但沒有嫌棄,還藏了很多年。」


    李承業又將他倆的「定情物」拿出來,在手裡細細地摩挲著。


    我下意識伸出手去摸,卻被他拍開了。


    「你不能摸,這是蓉月的。」


    我撇了撇嘴,心頭有些不爽,故意戳出他的痛處,「你既送了她,為何又回到你這了,還不是人家不願意要。」


    李承業果然有些不高興,「當時我無權無勢,二哥逼著娶她,她不嫁不行,我理解她。」


    我在心裡忍不住腹誹,你倒是挺大度。


    可那串子物件兒,原先的原先,它是我的!


    傍晚的餘暉,在眼前晃啊晃,那些往事在腦袋裡,陳舊得快發了霉。


    蓉月是右相家的小孫女,容貌皎皎如明月,才華滔滔如江水,整個洛陽城裡,最扎眼的一個。


    就是這樣的人,卻同我這個卑賤的人,做起了朋友。


    大姐二姐欺負我,她護著,別個家的小姐嘲笑我,她解圍。


    多少世家子弟心頭的白月光!


    本以為,我會一直在她身後跟著,直到那日,滿眼朝氣的李承業,突然就蓬勃了起來,我心慌啊,她也心慌啊。


    於是,她求了我,讓我將李承業給的紅豆手鏈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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