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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放學等我 3658 2024-10-28 23: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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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以前也這麼哄其他人的?”他問。


    “……我哄個屁,沒談過你這麼難搞的。”喻繁冷冷道。


    陳景深沉默地眨了一下眼,剛要把臉偏回去看題,旁邊傳來一點挪動椅子的聲音,他衣服緊跟著被人拽了一下。


    “別他媽寫了,陳景深。”喻繁冷漠地叫他,“張嘴。”


    陳景深單手垂在書桌上,偏著頭任喻繁吻他。


    喻繁的吻跟他性格一樣,莽撞冒失,親了這麼多次還是偶爾碰到牙,偶爾撞到鼻子。但他嘴唇是軟的,磕碰到時還會很尷尬地頓一下,魯莽和青澀矛盾地糅合在一起,會讓人很想逗他。


    喻繁退了一點,呼吸微重地問:“差不多了吧?”


    “差一點。”陳景深說。


    喻繁又貼了上去。


    喻繁主動去磕磕碰碰的時候總帶著一點要把人嘴巴咬破的陣勢,但當陳景深安靜地回應過來時,他繃著的那股勁兒就會瞬間散掉。


    空調開始漸漸不起效,喻繁原本撐在陳景深椅墊上的手一點點攥緊,一點莫名的感覺湧上大腦,他半敞著的膝蓋都僵硬起來。


    陳景深讓開的時候,喻繁松了一口氣,他剛要坐直身,陳景深忽然把手伸到他的後頸揉了一下。


    “幾次了,喻繁。”陳景深幾乎跟他抵著鼻尖,往下面掃了一眼,“這幾次你都這樣。”


    “……”


    “說明我正常。”喻繁感覺自己喉嚨都在突突地跳,他吞咽了一下,說,“松手,我去廁所。”


    陳景深放開他,喻繁四肢僵硬地站起來,剛要往廁所走,手指忽然被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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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景深捏著他的指腹,低聲說:“別去了。”


    ……


    喻繁背靠在枕頭上,覺得自己快被陳景深的味道給包圍了。他曲起腿坐著,看著陳景深半跪著靠過來時腦子一片熱。


    喻繁覺得自己剛才對陳景深說“哦”的時候恐怕腦子有點兒不正常,像被下蠱。


    他今天在沒幾件衣服的衣櫃裡挑挑選選,挑了他媽一身黑,陳景深瘦長的手指探過來的時候,視覺效果把喻繁刺激得滿臉漲紅。他幾乎立刻就後悔了,手虛無地撐了一下想起來:“算了陳景深……”


    他話沒說完就被人按著肚子摁了回去,他身後有枕頭墊著,陳景深就用了力,他後背都陷進了枕頭裡。


    “坐好。”陳景深沒什麼表情地偏頭親了他一下,“乖點。”


    青春時期的男生思想躁動。王潞安和左寬天天在他旁邊看女主播,偶爾還會偷偷靠在一起看些片子,每次招呼喻繁一起看,喻繁都毫無興趣。左寬還曾經嘲諷他,說他小小年紀就性冷淡了。


    這種嘲諷對喻繁毫無攻擊性,他確實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


    在遇到陳景深之前。


    空調已經徹底失效。喻繁腦子昏漲,他被困在陳景深和床頭板之間,好幾次忍不住低頭,撇到陳景深的手腕後又羞恥地撇開。他渾身緊繃,心跳快得他懷疑馬上就要停擺。


    陳景深每次垂下眼,就會被喻繁抵著下巴強行撐起來,陳景深親了親他手指,又靠過去吻他。快到最後,陳景深吻得很重,喻繁甚至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了,後仰想躲,就被陳景深捏著脖子堵回來,拇指在他喉結上用力地摩挲。


    喻繁在昏沉的窒息感裡後知後覺,陳景深的氣似乎還沒消,是真的他媽難哄。


    被放開的時候,喻繁已經渾身沒了力氣,就覺得麻。全身都麻。舒服得分不清幾時幾刻。


    他靠在陳景深肩上悶重地喘氣,聽著陳景深抽紙,擦手,湿紙巾貼在身上,冰涼涼一片。


    “喻繁。”陳景深聲音有點啞。


    喻繁沒吭聲,偏頭朝陳景深脖子上咬了一口。


    陳景深任他咬著,一邊手垂在旁邊,另邊手曲起來陷進他頭發裡。


    他說:“再受傷就把你關起來。”


    第59章


    黑色褲子穿不了了。陳景深給他拿了一件自己的短褲,喻繁扯了一下寬松的褲腰,有點想把這玩意兒蓋陳景深腦袋上。


    陳景深在浴室洗澡,暫時還蓋不了。喻繁翹著二郎腿半躺在陳景深床上,身後還枕著剛在那個枕頭,姿勢隨意得像剛打下一個山頭。


    他人坐在這,靈魂好像還留在前十幾分鍾。腦子全是陳景深的聲音,手,和味道。


    房間開了點窗,那點青澀躁動的氣味在慢慢散開。


    空調風終於起了作用,喻繁腦子正緩速降溫。他現在不太想動,眼珠子在屋內懶洋洋地轉。


    陳景深的衣櫃沒關緊,裡面每件掛著的衣服都妥帖得像熨過。


    喻繁忽然想起陳景深剛才起身的時候,身上那件白t皺了不知多少塊,全是被他抓的。


    喻繁手指蜷了一下,觸電似的挪開眼,又看到了垃圾桶裡的紙巾。


    草。喻繁摸了根口香糖塞嘴裡,起身回到書桌那邊坐著,決定找點東西轉移注意力。


    【-:?】


    【-:一晚上@我32次,有病?】


    兩句話下去,原本因為召喚失敗而蔫下去的小群霎時間沸騰起來。


    【王潞安:我草我草!喻繁你他媽不回老子私聊!你真談戀愛了?!@-】


    【左寬:聽說你還會哄人???@-】


    【-:@朱旭?】


    【朱旭:嘿……嘿嘿……嘿嘿嘿。你聽我解釋,當時我正打團戰呢,因為回你消息去晚了一步,他們問我在幹嘛,那這我能不坦白說?】


    【王潞安:哎,什麼意思?大家都是兄弟,你這樣就見外了啊,以後不還是要帶來給我們認識。】


    【左寬:對啊。不過你是哄到了現在嗎?你女朋友也太他媽麻煩了吧。】


    【章嫻靜:勸你們說話小心點,他女朋友現在沒準跟他在一塊。】


    左寬立刻把剛才那條消息撤了回去。


    【左寬:所以你女朋友到底是誰啊。】


    喻繁盤腿靠在椅背上,懶懶敲字。


    【-:沒誰,分了,別問了。】


    群裡立刻一片問號。


    【朱旭:怎麼了?沒哄好嗎?】


    【左寬: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談的?】


    【王潞安:草,為啥??】


    【-:太難哄,大傻比,很麻煩,不談了。】


    陳景深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手機正好響了聲,王潞安在討論組@他,問他知不知道喻繁女朋友是誰。


    他點開群隨便掃了幾眼,翻到了喻繁上面這句。


    陳景深在群裡回了句“不知道”,走到在椅子上低頭敲字的人面前叫了聲:“喻繁。”


    喻繁下意識想起陳景深上一次叫他名字之後,說了什麼找揍的畜生話。他耳根一麻,表情倏地冷了不少,頭也不抬地繼續打字。


    【王潞安:……所以到底是誰?高幾的?幾班?我周一去看看好不好看。】


    【朱旭:沒準是你們班的。】


    【王潞安:那不可能,我們班除了章嫻靜和柯婷,沒哪個女的跟喻繁說話超過十句。】


    【左寬:你這不廢話嗎?肯定好看,不然喻繁能跟她談戀愛??】


    【-:很醜,纏人,無理取鬧,我當時瞎了眼。】


    【朱旭:啊?這樣說前任不好吧……】


    【左寬:草,你好渣。】


    【s:T-T】


    【章嫻靜:?】


    【王潞安:?】


    “……”


    喻繁敲字罵人的手一頓,忍無可忍抬起頭去看一直在自己面前杵著的人,“陳景深,誰準你在群裡說——”


    陳景深扯下毛巾彎腰親了他一下,喻繁聲音瞬間消失。


    喻繁坐在椅子上蒙了幾秒,才問:“你他媽的……幹嘛?”


    “哄你。”陳景深說,“能不能不分手。”


    “……”


    哄個屁?你剛才不是挺叼的嗎?


    喻繁想踹他讓他滾,餘光卻瞥到他脖頸側一排整齊的紅色印子。


    是自己最後沒忍住咬的。


    於是他抬起的腿又放回去,幹巴巴地問:“脖子疼不疼。”


    “疼。”陳景深說。


    “活該。”喻繁冷臉說完,扭頭看了眼周圍,“剛才你拿出來的創可貼呢?”


    “抽屜。”


    喻繁拉開桌櫃,拿出創可貼時隨意往裡掃了一眼。陳景深抽屜也收拾得很幹淨,文具都按分類放,一眼就能望到底。


    喻繁視線在最裡面的黑色本子上停留了一下。


    一個看起來蠻舊的本子,沒什麼特別,會吸引他目光是因為本子裡夾著的東西沒放好,露出了一半,看起來是個長方形的字條,他隱約能看到兩個字。


    什麼字?


    喻繁眯起眼看了半天,沒看出來,這特麼比他的字還醜。


    “怎麼了。”陳景深把毛巾晾到陽臺,折身回來。


    “沒。”喻繁沒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他把抽屜關上,撕開創可貼,“趕緊過來,貼了我回去了。”


    陳景深家裡是下沉式玄關,鞋櫃上擺著喻繁叫不上名的花,香氣幽微。


    喻繁低頭穿鞋,伸手拽了一下褲子,皺眉道:“陳景深,你褲子太大了。”


    陳景深循聲往他腰上看了一眼,冷不防地想起剛才那點畫面,他眸光閃了一下,道:“其實可以不回去。”


    “閉嘴。”


    “那你今天說的話還算麼,”陳景深說,“明天看電影。”


    喻繁愣了一下,才想起是自己打架的時候抽空答應的。


    “算。”喻繁頓了頓,“這次我買票。”


    陳景深說好。


    喻繁穿好鞋,抬眼後揉了一下鼻子,道:“我不會遲到了。”


    陳景深原本半倚在牆上,聞言眨了下眼,沒忍住偏臉朝他靠過去。


    剛要碰上,忽然聽見房門處傳來一道尖銳的“滴——”,兩人均是一怔。


    喻繁腦子一白,下意識伸手推開陳景深的臉。


    門被推開,季蓮漪側著身跟自己身後的司機叮囑:“行李放這就行。明天晚上九點來接我去機場,不要遲到,還有……”


    她邊說邊回過頭,看清後聲音瞬間停滯幾秒,“景深?你怎麼站在這裡?這是……喻繁?”


    第60章


    季蓮漪一個姿勢保持了很久。


    她身穿簡單的真絲襯衫和白色西裝褲,剛結束近半月的高強度工作並經歷了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她此刻看起來依舊體面光亮。


    她看到喻繁面頰上的創可貼和那比家長會時更長的頭發,眉毛不由得一皺。再看到喻繁抵在她兒子臉上的手時,臉上那點下意識的反感已經轉變為嚴肅。


    “你們在打架嗎?”良久,季蓮漪問。


    喻繁聽見這話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僵硬。


    他在暗地裡長松一口氣,眉眼懶散地耷下來,換上比平時還吊兒郎當的表情:“就是找他拿點……”


    “錢”字還沒說出口,喻繁手腕被人握住,放回身側。


    陳景深剛洗完澡,手心有點涼,他們短暫地碰觸又松開。陳景深淡淡道:“他來找我寫作業。”


    “……”


    季蓮漪清楚喻繁是什麼樣的學生,表情登時更微妙了。她那雙丹鳳眼微微上揚,瞥向陳景深脖子上的創可貼,又垂眼掃一眼喻繁身上的短褲。


    喻繁嘴唇剛動了動,就見季蓮漪忽然松開眉,頷首:“這樣。”


    “這麼晚了,也應該做完了吧。”她看向喻繁,“需要我讓司機送你出去麼?”


    喻繁單手抄進兜裡:“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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