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手機提示檢測到外出的顧斯年心率超過 150。
連撥兩次電話他才接通：「在健身，有事？」
我捏緊手機，努力抑制情緒：「沒事，問問而已。」
健身？
明明剛才我聽到的喘息，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
1
睡到迷迷糊糊，手機突然一陣震動。
打開來看，是顧斯年心率超過 150，觸發了自動報警。
我瞬間清醒，擔心外出的他有危險，當即撥打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聽，第二遍也是如此。
直到第三遍，電話那頭才傳來他喘著粗氣，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健身，有事？」
這麼晚還在健身？
我很快就意識到，他出軌了。
因為剛才我聽到的呼吸，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
我捏緊手機，努力抑制險些崩潰的情緒，壓低嗓音：「沒事，問問而已。」
「嗯，掛了，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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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我聽到女人曖昧的聲音：「是不是很刺激……」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聯想到他正和另外一個女人顛鸞倒鳳，惡心感瞬間湧上喉頭。
翻身下床，跑到衛生間一陣幹嘔，最終靠著牆壁大口喘氣。
我以為可以從容面對，但沒想到，不知不覺中，淚水還是打湿了臉頰。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怎麼一眨眼像是換了個人？
2
我和顧斯年是真正意義上的從校服到婚紗。
不同的是，他後來成了大學老師，學校裡最年輕的教授。
而我研究生畢業後，選擇在五百強打拼，做了事業上的女強人。
在所有人眼裡，顧斯年不僅帥氣，還溫文爾雅博學多才。
雖然不乏仰慕他的小女生，可他一直以來都保持著該有的距離，不與任何異性有過曖昧。
朋友都說，能找到像顧斯年這樣的男人，是我的福氣。
而我也對這個男人百分之百放心。
因為我始終覺得，我選擇的他，注定與眾不同。
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像個笑話。
慘痛的教訓告訴我，男人，果然隻有掛在牆上才老實。
3
昨晚上的事，讓我幾乎徹夜未眠。
唯一慶幸的是，因為各自工作的問題，我倆暫時沒有孩子。
如果離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糾紛。
我不是沒有想過去大吵大鬧，比如直接飛到 A 市抓奸，狠狠扇他幾個嘴巴。
但理智告訴我，暫時沒這個必要。
一時間衝動的舉動，隻是一時爽快。
既然要玩，那就玩把大的。
畢竟結婚這幾年，我倆的共同財產不少。
人已經是個爛人了，沒必要挽留。
無論做什麼決定，經濟損失一定要壓到最低。
去公司處理完手裡積壓的工作，請了半天假後，我給自己約了私家偵探。
畢竟收集出軌證據這種事，交給專業的人更靠譜。
隻是我沒想到，顧斯年給我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
私家偵探那邊還在搜集證據，外出參加講座的顧斯年回來了。
4
這天下班後，我照常窩在沙發上。
電視裡播放著電視劇，可我的心思卻不在上面。
這兩天隻要一闲下來，我的腦子裡便會想到那天晚上的呼吸聲。
每想一次，胸口便像是被擠壓般呼吸難受。
可我依舊一遍又一遍去想，直到變得麻木。
仿佛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受傷的地方結痂生繭，不再那麼痛。
當我以為可以從容應對時，顧斯年出現了。
他捧著一束精心包裝的百合花，笑容依舊。
站在門口時，我還是有一陣恍惚。
這真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背後卻摟著別的女人的顧斯年？
「老婆，我回來了。」
他如往常一般換好鞋，將花塞進我手裡又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
沐浴露的香味曾經是我最喜歡的幹淨味道。
可現在，這些味道隻會讓我聯想到一夜貪歡後清除痕跡的證據。
我不動聲色地接過百合，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異常，推開他轉身把花插進花瓶裡。
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外出參加講座的所見所聞，繪聲繪色。
男性的魅力，在他身上大放光彩。
我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被我描繪過無數遍濃黑而又整齊的眉毛，在心裡暗暗發笑。
是不是那個女人，也像我一樣這麼做過？
5
胸口突然再次呼吸難受。
我別過頭靠在沙發上，努力大口呼吸。
察覺到我的異常，顧斯年立馬湊近，關切地詢問：「老婆，怎麼了？」
我來不及說話，隻是伸手將他推開。
心理的排斥，讓我厭惡他的觸碰。
可他依舊將我的雙肩環住詢問：「到底哪裡不舒服？」
所有情緒在這一刻爆發，我再次狠狠推開他，大喊一句：「滾啊！」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他現在就滾出我的世界。
但喊出這句話，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下一秒，我站起來衝向衛生間開始幹嘔。
我在衛生間待了足足十分鍾，才平復自己的情緒。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有些後悔。
走出衛生間，顧斯年還在門口。
見我出來，匆匆收起手機。
剛才嘴角浮起的一抹弧度迅速收起。
那抹意氣風發，是我倆熱戀時才有過的。
「哪裡難受？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對不起，剛剛我……」
還沒解釋，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已經覆在我的頭上輕輕揉了揉：「不用跟我道歉，要怪隻能怪我，最近沒有好好陪你。」
這個男人就是如此，會照顧我的情緒，無論是不是他的錯，都會主動道歉，貼心得不像話。
可誰能知道，在這樣完美的皮囊下，居然藏滿了虱子。
為了穩住顧斯年，我還是找了個合適的機會，解釋身體不舒服才對他發火。
顧斯年主動提出要送我醫院，但被我拒絕了。
我表示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可以開車自己去。
入夜，直到確定顧斯年陷入深度熟睡，我才將目光鎖在了床頭櫃，他的手機上。
我知道，這裡或許有更多我想知道的答案。
6
雖然沒有約定，但我倆從來沒有看對方手機的習慣。
至少相識這麼多年，我從未查過一次。
但今天晚上，我必須一探究竟。
他的手機是圖案解鎖。
雖然沒有告訴過我，但簡單的圖案，我看過他在我面前劃過無數次，所以輕而易舉便解鎖了。
入眼處，是他半小時前和一個用自拍做頭像的女生互道晚安。
女生年紀不大，看起來二十出頭，長相甜美乖巧。
再往上翻，便是令我血氣上湧的對話。
顧斯年：【煩，她又突然衝我發脾氣，神經。】
【還是你溫柔乖巧，像隻小貓，如果你是我老婆就好了。】
【快告訴我，昨晚上有沒有喂飽你？嗯？】
再往上，還有更多更露骨的聊天。
最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顧斯年出軌的不止一個人。
同時和他保持不正當關系的，還有另外一個。
其中一名是他的同事。
而他和這兩個人保持不正當關系，居然長達兩年之久。
也就是說，我們婚後的第三年，他就膩了。
曾經被忽略的細節，此刻蜂擁而至。
記得朋友跟我聊過。
如果一個男人突然很殷勤，又是送花又是親吻，還會主動制造驚喜，那麼這個男人一定有問題。
問起為什麼，朋友分析，男人出軌後，潛意識裡會覺得不安，所以想辦法在別的地方彌補。
於是突然送花、制造所謂的驚喜，便是想將內心那點愧疚不安填補上。
那時候的我不以為然，現在看來，還真被說中了。
我有在手機記事本記下我和他之間點點滴滴的習慣。
翻閱記事本，顧斯年婚後第一次送花，以及後面的各種驚喜，對應的都是他每次出軌的日子。
心髒疼得快要炸掉，但我必須堅強。
哪怕渾身顫抖，也強迫自己翻完。
最後不忘了拿出手機，將裡面尺度最大，最令人作嘔的聊天記錄以及某些照片拍下來留證。
做完這一切，我又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放回床頭櫃。
這場仗，我務必要打得漂亮一些。
7
次日清晨，他溫柔的囑咐我一定要開車去醫院，不要去擠擁擠的地鐵。
我欣然同意，畢竟這也是我計劃的一環。
隻是我並沒有去醫院，而是開車去了 4S 店。
在外觀看不出來有變化的情況下，把原本的單鏡頭行車記錄儀換成雙鏡頭。
這樣一來，以後車內的情況也會被拍攝得一清二楚。
以顧斯年表裡不一的本性，我不信拍不到有用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我又去醫院附近逛了一圈。
約摸差不多時間，將早就打印好的 B 超單發給了他。
【斯年，我懷孕了。】
顧斯年沒有及時回復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