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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愛在左手邊 4921 2025-02-12 11: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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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曾以為沈淮川愛我入骨。


    他會將我的名字紋在胸口,會為了救我廢掉一隻手。


    可直到我們領證前一刻,他拋下我去追我回國的姐姐周思儀。


    我才意識到,他的每一聲「怡怡」其實都是「儀儀」。


    於是我主動退出,祝他們百年好合。


    可他們結婚前夕。


    沈淮川卻堵住我:「怡怡,隻要你一句話,我就能回來。」


    我甩開他的手,冷漠道:「回來喝我和你小舅的喜酒嗎?」


    1


    和沈淮川相戀的五年,我以為他愛我入骨。


    就在昨夜,我們抵死纏綿。


    沈淮川將我壓在身下,像是發泄一般:「怡怡,我們去領證吧。」


    他一遍又一遍索取,直到我輕輕點頭。


    可在工作人員落下公章的前一秒,沈淮川猛地站起身:「等等!」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控的模樣。


    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屏幕,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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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念叨著:「她回來了,思儀回來了……」


    心像被突然下扎了一下。


    周思儀從美國回來了?


    可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啊……


    我伸出手輕輕拉住沈淮川的袖子。


    「淮川,我們不是要領證嗎?」


    沈淮川一把甩開我的手。


    「別攔著我!」


    他努力壓抑情緒,可聲調早就沒了分寸。


    「外面雷暴雨,思儀被困在機場,我必須去接她。」


    說完,頭也不回地扎進了雨幕之中。


    看著沈淮川決然離開的身影。


    心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是啊,外面狂風暴雨。


    他急切地想要去救困在機場的周思儀。


    卻忘了連把傘都沒有的我該如何回家。


    2


    當我一身狼狽地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屋裡一片冷寂。


    沈淮川還沒有回來……


    手機響了一下,是周思儀發來的消息。


    我顫抖著點進去,那是一張聊天截圖。


    一向淡漠的沈淮川在她面前卑微又小心。


    【你還不回來嗎?】


    【我明天就要和周嘉怡領證了。】


    【儀儀,我好想你……】


    啪的一聲,手機滑落在地。


    我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胸口處傳來鈍痛。


    原來心痛到一定程度,真的可以具象化。


    時針指向 12 的時候,沈淮川回來了。


    見我坐在地板上,他直接大步走過來,一把將我抱起。


    「怎麼坐在地上?衣服湿了也不知道換?」


    他皺著眉頭,眼神裡滿是關切,看起來好像真的很關心我。


    如果不是他身上隱約傳來的女人香氣,在時刻提醒我他剛從哪裡回來的話。


    我將頭轉向一旁,掙扎著想要起身。


    卻被沈淮川牢牢禁錮在懷裡,他捏起我的下巴,讓我不得不直視他。


    「生氣了?


    「行了,今天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別耍小脾氣了。」


    他用大腿顛了顛我,像哄孩子似的。


    每當這時候,我就會恨自己這懦弱的性格。


    沈淮川不過是敷衍地哄上兩句,我就立刻委屈地紅了眼眶。


    我試探道:「淮川,那我們……什麼時候再去領證?」


    問出這句話的一刻。


    我忍不住在心裡祈禱:沈淮川,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可他隻是皺皺眉,眼底閃過不耐:「改天再說吧。」


    心沉入谷底。


    我還想再張口。


    沈淮川卻已經面露焦躁,他伸出左手。


    「我的手好疼……」


    所有質疑的話都被堵在喉間,我認命地為他按摩起來。


    沈淮川的這隻手,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那年大火,我被堵在房間角落。


    是沈淮川不顧危險,將我救了出去。


    他自己的左手卻被碎石砸到,傷到了神經,每到陰雨天就會酸痛難忍。


    而我,因為沈淮川的這隻左手,死心塌地愛了他整整五年。


    3


    這天晚上,折騰了一天的我到底是發起了高燒。


    我伸出手想拍拍身邊的沈淮川,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淮川……」


    一張嘴,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沈淮川卻置若罔聞,隻是焦急地套上衣服。


    「思儀肚子疼,我得馬上過去……」


    黑暗中,我徒勞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沈淮川,想要告訴他。


    「不要走。


    「我在發燒。


    「我好難受啊,沈淮川。」


    砰的一聲大門關上。


    沈淮川離開了。


    我絕望地閉上眼,迷迷糊糊間,好像又回到了十八歲。


    那一年,我被人從窮山惡水之地接到了周宅。


    他們說,我和周思儀被錯抱了十八年,我才是周家真正的千金。


    可是,沒有人喜歡我這個真千金。


    他們嫌棄我一手老繭,膽膽怯怯,沒有一點周家千金的樣子。


    周思儀惡劣地揪著我的頭發。


    「就憑你也配當周家千金。


    「我早晚會讓你滾回去!」


    為了不被再送回那個噩夢般的地方,我小心翼翼地討好身邊每一個人。


    直到遇見沈淮川。


    我從不敢肖想他那樣高傲的一個人會愛上我。


    可他解開衣扣,拉著我的手覆上他的胸口,那裡紋著一個 Y。


    他說:「跟我在一起吧,怡怡,我愛你。」


    手機鈴聲響起,夢醒了。


    沈淮川疲憊的聲音傳來:「你之前治痛經的藥叫什麼?」


    原來他那樣急匆匆地離開,就是為了照顧痛經的周思儀。


    我難以置信地握著手機,聲音哽咽。


    「沈淮川,我發燒了。


    「你回來好不好?」


    可他隻是重重嘆了口氣,不耐煩道:「周嘉怡,你耍心眼能不能分分時候?」


    「算了,淮川,我沒事的。」


    周思儀柔善解人意的聲音適時響起。


    沈淮川大概是將她摟在了懷裡,溫柔地安慰道:「儀儀,再忍一忍。」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


    我愣怔地盯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


    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已經一片冰涼。


    我曾經那樣篤定沈淮川愛我。


    可如今,我竟不敢確定。


    沈淮川,你愛的……真的是我嗎?


    4


    一直到我高燒退去,沈淮川才回到家。


    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帶我去參加周思儀的接風宴。


    即使他明明知道,我並不想見到周家人。


    更不想見到周思儀。


    可他還是固執地帶我過去,就因為周思儀說:「我希望嘉怡能來。」


    周思儀的接風宴那樣隆重,她站在眾人中央,像個高傲的公主。


    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


    周思儀在看見我們後,刻意挽起了身邊一個年輕男人的胳膊。


    看到這一幕的沈淮川像要生生捏碎我的肩膀,疼得我幾乎掉下眼淚。


    他死死地盯著人群中心的周思儀:「我離開一下。」


    「不……」


    話還沒說完,沈淮川再次將我丟在了原地。


    心像被生生豁出一道口子。


    沈淮川,周思儀回來不過幾天,這是你第三次拋下我。


    沒能等到宴會結束,我就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這是第一次,我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試圖用酒精麻痺神經。


    沈淮川回來的時候,我正癱在床上。


    床邊散落了一地空酒瓶。


    他厭惡地皺起眉:「周嘉怡你發什麼瘋?」


    我邊笑邊哭:「是啊,我是瘋了。」


    「沈淮川,我要被你逼瘋了。」


    他還不知道,就在他和周思儀同時消失的那段時間。


    我看到了他們在走廊盡頭的雜物間盡情擁吻。


    沈淮川霸道地扣著周思儀的後腦勺,吻得那樣認真,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外的我。


    周思儀窩在他懷裡,一臉嬌羞:「這就吃醋啦?」


    沈淮川緊緊摟住她,聲線克制又隱忍:「儀儀,不要離開我。」


    透過門縫,周思儀看到了我。


    她笑得輕蔑,像個十足的勝利者。


    她的目的確實達到了。


    這場感情的遊戲裡,我一敗塗地。


    沈淮川看著又哭又笑的我。


    最後隻丟下一句:「不可理喻。」


    5


    這次離開後,我和沈淮川就陷入了冷戰。


    對話框裡的消息寫了刪,刪了寫。


    可我卻始終沒有按下發送鍵的勇氣。


    我很想說,我們不要冷戰了好不好?


    不要再丟下我了好不好?


    你還是愛我的,對嗎?


    你胸口明明還紋著我的名字。


    你明明曾經為了救我奮不顧身地衝進火場。


    你怎麼會……不愛我呢?


    我默默地掏出畫板。


    每當心中的鬱結無法排解時,隻能用這種方式來釋放。


    隻是這次大概太過痛苦,拿著畫筆的手竟顫抖得不成樣子。


    而十天後,就是我的畫展。


    我又忍不住想起一個月前。


    沈淮川把玩著我的手指,在我耳鬢廝磨。


    「怡怡,不用擔心,我會為你辦一場最成功的畫展。」


    眼淚又打湿畫布。


    沈淮川,你的承諾還會兌現嗎?


    一直到畫展前一天,我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時候。


    沈淮川發來了消息。


    【明天是畫展吧?】


    【我會過去。】


    說不清那一刻是什麼心情。


    隻記得我回復消息時,幾次摁不準鍵盤。


    心裡想說的一堆話,最後隻化作了一句:【好,我等你。】


    6


    畫展這天,我特意換上了沈淮川向我告白時,我穿的那件白色連衣裙。


    他說過,最喜歡我穿白色,像是為他穿上婚紗。


    我一直期待著。


    期待這天再見到沈淮川,一定要和他好好聊一聊。


    隻是這一等,就從清晨等到了夜幕降臨。


    等到了眾人散去。


    等到我看見周思儀的朋友圈。


    【寶貝走丟了,還好有你幫我,找回了咱們的小寶貝。】


    配圖是周思儀養的一隻小白狗,還有兩道月光下被拉長的影子。


    隻需要一眼,我就認出,那是沈淮川。


    我心裡苦笑。


    周嘉怡啊周嘉怡,活該你一次又一次被耍。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死心?


    可下一秒,我抬起頭時。


    像是做夢一樣,沈淮川居然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激動地站起來:「淮川,我們……」


    剩下的話被卡在喉嚨裡。


    因為我看到,他身後還跟著周思儀。


    周思儀毫不避諱地在我面前挽起沈淮川的胳膊,上下打量我,然後嗤笑一聲。


    「嘉怡,沒想到你也喜歡這條裙子啊。


    「不過這都是五年前的款式了,我都扔掉了,你居然還穿著呢?」


    我耳邊一陣轟鳴。


    這裙子竟是……周思儀喜歡的!


    我下意識地看向沈淮川。


    可他隻是緊鎖眉頭,不悅地看著我:「以後不要穿了,你不合適。」


    我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


    然而周思儀並不打算放過我,她衝沈淮川撒嬌。


    「淮川,你讓她現在就脫掉好不好,我不喜歡她穿這條裙子。」


    沈淮川沉默半晌,我以為他會拒絕周思儀。


    哪怕說一句:「這有些過分了。」


    可是什麼都沒有。


    沈淮川語氣淡漠,卻說出無比殘忍的三個字:「脫了吧。」


    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猛烈的笑聲。


    一邊笑,一邊流淚。


    我拼命撕扯著衣服:「好,好,如你們所願!」


    「我脫!」


    沈淮川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


    可我此刻隻覺得筋疲力盡,沒有力氣去猜了。


    7


    驀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晃了一下。


    緊接著,地面開始劇烈地晃動。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地震了,快跑啊!」


    一片混亂。


    轉眼間,我們三個人都被摔在了地上。


    可自始至終,沈淮川都將周思儀牢牢地護在身下,沒有向我這邊看過一眼。


    下一刻,天旋地轉。


    天花板上的橫梁朝我們砸了下來。


    暈倒的前一秒,我聽見沈淮川撕心裂肺的聲音:「儀儀,不要!」


    如此混亂的境況下,我的大腦卻異常清晰。


    像是如夢初醒般,我終於反應過來。


    原來是儀儀,不是怡怡啊……


    痛,無邊無際的痛。


    眼皮沉重地抬不起來。


    可聲音卻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


    是沈淮川,他的聲音染上哭腔,可惜不是為我。


    「儀儀,你千萬不能有事。


    「五年前,我沒能救到你,這次我一定能救你。」


    原來五年前你要救的就不是我啊……


    「儀儀,你睜開眼。


    「你看看我的心口,這裡一直紋著你的名字。


    「儀儀,你當年出國,我是為了跟你賭氣才和周嘉怡在一起的。


    「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沈淮川對周思儀懇切的告白如同一把利刃。


    一刀一刀將我凌遲。


    痛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又過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抬了出去。


    有人在我耳邊大聲叫喊:「病人大出血,需要家屬籤字手術!」


    「家屬在哪兒?!」


    模糊的意識漸漸回籠,我虛弱地開口。


    「醫生,我沒有家屬。」


    醫生焦急道:「朋友呢?朋友有沒有?」


    「姑娘,你懷孕了知道嗎?現在大出血非常危險,需要馬上手術!」


    懷孕?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有個生命在我的身體裡來過又離開了嗎?


    比起悲痛,我竟松了口氣。


    看來是個有福的寶寶,知道我們不配當他的父母,所以去找更愛自己的爸爸媽媽了……


    我拉住醫生:「我……自己籤字……」


    8


    再度睜開眼時,沈淮川正坐在我的病床邊。


    看上去一臉疲憊。


    「你醒了?」


    他站起身。


    「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思儀那邊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絕情的話。


    此刻落在耳朵裡,我的心卻平靜得像一汪死水。


    「沈淮川。」我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分手吧。」


    沈淮川高大的身形一僵。


    「周嘉怡,你又在鬧什麼?


    「我現在真的很累,沒工夫跟你扯這些。」


    砰的一聲,沈淮川摔門離開。


    然後,再沒來過。


    ……


    出院這天,我路過周思儀的病房。


    跟形單影隻的我不同。


    爸爸媽媽都圍坐在她的床邊。


    沈淮川也在她旁邊守著,為她削著蘋果,再一口一口喂進她的嘴裡。


    我又想到,和他在一起的五年裡。


    這樣瑣碎的小事他從沒為我做過。


    而我也將他的左手視作珍寶,舍不得讓他做這些。


    如今想來,真是可笑。


    不過都不重要了。


    這屋裡的所有人,往後都不再與我有關。


    9


    回去之後,我一刻也沒有停歇,直接搬了出去。


    搬走的時候才突然發現。


    五年的行李,一隻小小的皮箱居然就可以全部裝下。


    也許從一開始,這裡就注定不屬於我吧。


    ……


    然而搬走的第三天。


    沈淮川居然找了過來。


    開門的一瞬間,他直接衝進來。


    沈淮川禁錮住我的雙手,將我摁在牆上。


    我這才看清,他的眼裡全是血絲。


    沈淮川喘著粗氣。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為什麼搬走?!」


    我冷冷地看著他:「因為我們已經分手了。」


    「周嘉怡!」他一拳砸在我身後的牆上,眯起眼睛:「我沒有同意分手。」


    他額角的青筋暴突,卻還強壓著怒氣:「嘉怡,我們,我們心平氣和地聊一聊。」


    我搖搖頭。


    曾經我無數次地想要跟他坐下好好聊聊,卻被他無情地推開。


    現在,我不想再聊了。


    我用力想要掙脫他:「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聊的了!」


    然而,沈淮川卻死死地捏著我的手腕不肯松開。


    「我們已經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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