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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穿成了梁山伯後媽 3839 2025-02-13 17: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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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長再離開萬松書院時,是阿阮送的他。


    一同送的,還有阿阮的夫君,山伯的同僚。


    「你們出了書院便離得遠些。」阿阮叮囑,「不然,別人還以為你們結黨營私呢。」


    她的夫君輝群便笑:「還用以為?


    「馬文才就差指著我們的鼻子罵萬松黨了!」


    馬文才。


    聽到熟悉的名字,我扭過頭,看山伯的神色。


    可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改變。


    「輝群,走了。


    「再晚些便遲了。」


    我曾見過英臺幾回。


    每逢年節,我會去建康和山伯一起過。有時權貴設宴,官員家眷也會參加。


    我遠遠能看到英臺。


    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嚴肅了,時時笑著,在那群世家命婦之間地位也很高,如眾星捧月。


    我知道,是因為馬家出了一個司馬,還有個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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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文才這代馬家掌權人近日更會升為司徒。


    建康世家隱隱以馬家為首。


    士族寒門則以萬松書院弟子為主,以山伯為黔首,被世家們稱為「萬松黨」。


    兩派之間鬥得火熱。


    就像朝堂上的世家和寒門,馬文才和梁山伯。


    宴會上的女人們也坐得泾渭分明。就算不得不說話,也很是客氣冷漠。


    就連我和英臺。


    我們這對曾經的師徒,對上視線後,也不過點頭示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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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伯四十二歲那年,山長不在了。


    阿阮接過了書院。


    山長夫人住到了山下,任憑她女兒找多少次也不肯回來。


    「我已垂老。」小小醫館裡,她輕輕合眼,「人生僅剩的日子裡,我想做些真正想做的。


    「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


    山伯四十二年夏,朝廷擬定科舉制。


    是山伯他們那群人提出來的。


    這話一提出來, 貴族官員們像是瘋了。


    以馬家為首,幾乎是一天彈劾一個萬松黨——斂財,結黨,謀逆,帽子一個接一個地往他們身上扣。


    也不知小皇帝是如何頂住壓力,將政策往下實行的。


    我隻記得那年冬日赴宴,再見英臺時,就看到她周邊簇擁的人若有似無地遠離她。


    多番打聽,才知道最後政策能施行,居然還有馬家的影子。


    不久前,馬文才和她吵了一架,建康城裡,馬家要換新夫人的言論正沸沸揚揚呢。


    我想問問英臺有沒有事的。


    卻又怕給她引來禍端,終究沒有上前去。


    隻在花園裡,隔著扶疏的花木,聽到她在和同行的人說:


    「咱們女兒家,不懂他們男人的事。


    「怕什麼?那群土裡刨食的,就算參加科舉又能佔幾個官位?難道能搶了咱們的地位?」


    那聲音,不死她少時在書院讀書的清冷。


    反而多了幾分滄桑和譏诮。


    她說她不懂男人的事。


    可我分明想起,以前她聽我講到科舉的時候,說得最好。她說要想從根本瓦解世族的朝堂,唯有從民間擢才,要想從民間擢才,科舉最合適。


    至於百姓們沒有途徑學習的事……


    27


    山伯五十二歲那年,各私塾,學堂遍地。


    百姓好學,蔚然成風。


    萬松黨空前壯大,又分革新,保守等等派系。


    不再空前團結。


    這又給了世族們的喘息之機。


    馬文才依舊是司徒。


    隻是這年,曾經的小皇帝終於熬不過去,駕崩了。


    八歲的新皇繼位。


    山伯官至太傅。


    新皇登基第二日,朝堂上有大臣上奏,如今國庫充盈兵馬強健,請復失地。


    當日,無數出身世族的大臣反對。


    他們已經習慣了南方的溫軟,佔據土地,享受資源。與揮師北上相比,暫圖一時的享樂明顯更加符合他們的利益。


    尤其是明家一黨。


    所有人都以為,這次萬松黨依舊會和世族們拉鋸數載。


    卻沒有想到,一向反對萬松黨的馬文才站了出來。


    就跟多年前,朝廷要向趙國求和之時,祝家據理力爭。


    也是馬家站了出來一樣。


    那時,他們事因為聯姻,利益捆綁。


    如今。


    馬文才站在朝堂之上:「我知明家千年以來,向來盤踞江南,別說丟了北地,就是換了朝廷,隻要明家無損,明相就不在乎。


    「可我們馬家,祝家,這朝堂上的一半世家是自北方而來,我們心系故土。


    「漢室衰弱時,我們能忍衣冠南渡。


    「國庫充盈時,又怎能忍偏安一隅?」


    28


    知道這一消息時,阿阮欣喜收拾了行李,去建康見她的夫君,準備小住兩日。


    也帶了我同去。


    那時,我已經很老了,折騰不了幾個來回。山伯便讓我留在建康的梁府,莫再回書院去。


    「好。」我應,「好好好。」


    可當日,便有一個人來見山伯。


    馬文才。


    這個娶了英臺的男人,我未曾見過他年輕時的樣子。可如今看他,也算得上一表人才。


    比山伯更一表人才。


    他沒有給山伯好臉色,隻對我行了個晚輩禮:


    「她最近病了,常常恍惚,談起過去。


    「大夫說要做好準備。你要去看看她嗎?


    「她不願見你,但是她快死了。」


    我不消息砸了手中的茶杯。


    我想要問。


    可我比誰都清楚,面前人說的是誰。


    山伯好狠的心。


    他說:「不用找我,我不會去見她。」


    馬文才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


    這兩個人自不願相見,他再在其中說什麼,也沒有用。


    更何況,這兩個人裡,一個是他的政敵,一個是他的妻。


    那天,書房寒燭又是照了一夜。


    晨時我敲門,他披了衣裳:「阿娘,莫擔心。我沒事的。」


    29


    我準備去見見英臺。


    馬府,小廝將我一路引進去。


    英臺躺在踏上,已經坐不起來了。她的床邊坐了一個和我一般年紀的老者,應該是英臺的阿娘。


    「夫子。」她還認得我。


    五十歲的英臺隔著帷幔,衝我伸出手來。


    我上前去,英臺示意侍女扶起她。


    像是三十餘年前一般,少女輕輕倚靠在我的懷裡,說著她的心事:「夫子,這世界,比三十年前強了好多,對不對?


    「夫子看到我做的事了嗎?


    「我……我真高興啊。


    「夫子,那年沒有跟你們走,嫁來了馬家,我不後悔。」


    知道英臺死訊那日,是個平靜的午後。


    我手中串著的,用來預防老年痴呆的珠子碎了一地。


    知道山伯也在府裡,我往他的書房找去。


    開門時,正見到他在準備北徵的事。


    「阿娘,有事?」


    他抬起頭來,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聽說。


    30


    第二日,山伯問我是否有空,說要帶我去同僚家吊唁。


    他燃向,祭拜。


    家屬還禮。


    可他卻不知怎麼的,忽然直不起腰來。


    周身震顫,嚇得小廝急忙將他扶起。


    再抬頭,馬文才留他用飯,他卻不肯再多留。


    我準備跟他一起離開,卻在巷口被叫住腳步。


    是英臺的母親。


    山伯和英臺欲私奔那晚,攔住英臺的人,三言兩語便勸服山伯放棄,英臺出嫁的人。


    她將一本小小的冊子遞給我,說是英臺的東西。


    我垂頭一看。


    是《算數》。


    我恍然想起,英臺是很喜歡算學的。


    我想起,那時候我雖然提防他們兩個早戀,但我確確實實很喜歡英臺。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在數學方面這麼有天賦的學生了。


    我曾同她說過,她這樣的天分,是應該當一個數學家的。


    或者,當一個夫子。


    其他地方不好去,但留在萬松書院很容易,她能著述立說,流芳百世。


    可是,她沒能。


    她有著最高的天分,卻被困在了宅子裡。


    「徐夫子,那日匆匆一面,我沒有機會和你詳聊。」祝夫人顫顫巍巍,「我一直對你很好奇。


    「英臺……她說你比我更像她的母親。


    「她一直在怪我,我知道,您也一直在怪我。」


    她說起她曾對梁祝說的話,悔不當初。


    「你們以為這是馬家或者祝家的錯嗎?這是一整個時代的錯。」


    「那我們就改變這個時代!」


    「我們改變不了全部,我們就一點點改!」


    「娘,你說我和山伯幼稚。可是,難道自怨自艾,安居一隅,互相排擠,就對了嗎?」


    祝夫人目光蒼涼:「我不是個很好的母親。


    「但是,她是個很好的女兒。她全了孝道,周寰於世族。


    「夫子,您將她教成了個很好很好的人。」


    31


    山伯五十三歲那年的春天,朝廷終於揮師北伐。


    山伯是文臣,本不該親涉險地。


    可他卻找了一個又一個理由。


    他要振奮人心,他要鼓舞士氣。


    他已將後方全部安置妥當。


    唯有……


    唯有……


    山伯看向我:「阿娘,孩兒不孝。」


    這話他對我說過多少次了?


    我不會攔他的。


    當初我讓他帶英臺走,他去祝家求親的時候我沒有攔過。這個時候,我也不會攔他的。


    即使我知道,他應該再也不會回來了。


    誰能比我更了解你們呢?


    你們一個是我從帶到大的骨肉,你幼時語笨,六歲時還說不清楚話,每天害怕得哭,餓得睡不著,是個一個故事一口飯把你養大。一聲聲」娘「你叫我叫了整整十年。


    一個是我初為人師時最喜歡的弟子,在女子不能讀書求學的環境下,女扮男裝,燃燈繼晷, 苦研算學……


    那年你們訣別,逃脫了原有的結局, 一個嫁為宗婦, 一個封侯拜相。


    你們說:我們的志向相同。


    你們在不同的地方努力著。


    我卻覺得,什麼已經帶走了你們的靈魂,留在世上的, 隻有兩副軀殼。


    如今……去吧。


    32


    山伯五十六歲那年, 北伐已經三年。


    捷報頻傳。


    山伯的家書一封封送來, 問我身體可好。


    實際上我已經快要過去了,但我始終瞞著沒說。


    我得等著。


    我得守著。


    北伐第四年, 最後一座城池攻破地輕而易舉。


    喜訊從北方傳來。


    也傳來了,令人不可置信的,山伯死去的消息。


    因為流矢。


    他身為文臣, 本應在最後, 那次卻不要命一樣, 衝在最前。


    果然, 命沒了。


    阿阮怕我想不開,特意來看我。


    笑死。


    我一把年紀了,有什麼想不開的?


    33


    大軍回來建康那日,皇帝為表哀思,親自迎接山伯的棺椁。


    我拒絕了他讓我坐馬車的建議,一步一步往城門迎去。


    好多人來迎他。


    世族,寒門,都來迎他了。


    他給我的書信,皇帝偷偷看過。


    書信上有說他下葬的地方。


    可皇帝卻不太滿意。


    「太傅若真心悅祝夫人,朕去和馬大人說,讓祝夫人和太傅合……」


    皇帝沒有說完, 被我打斷了。


    「謝聖上好意。」


    不過, 不必了。


    我會按照他書信裡說的那樣,將他葬在上虞祝家莊外,英臺出嫁的路旁。


    至於英臺。


    他們分別時便說過:此生不復見, 與卿相決絕。


    「祝姑娘清清白白,才德彪炳,裙勝雪潔。」


    「不該都死了, 還受人揣測。」


    至少。


    至少這個時空裡, 梁祝的故事不必存在了。


    34


    我是在替山伯操辦完後事後死的。


    也不知道我的後事是誰給我操辦的。


    隻是,一睜眼, 醒來居然在現代。


    九月的天裡, 我先穿好秋褲,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熱。


    「欣欣, 還磨蹭呢?快上課了!老師要點名的!」


    有問題。


    「【「」隻是, 新老師走上講臺, 我卻有些恍惚。


    「咱們新高數老師,帥氣吧?」


    很少有人用帥氣形容女孩子。


    可講臺上的女老師, 身高一米八, 氣質卓然, 確實帥氣。


    我恍惚中聽了一節課。


    下課鈴聲響起時,恰逢一隻蝴蝶經過,落在最前面的書桌上。


    坐在那個座位上的一個男生站起來。


    「老師老師。」


    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老師老師, 我有問題,看看我。


    「老師,您的電話是多少啊?」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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