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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禾的情書 4494 2025-02-17 15:4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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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班花發現了我藏在課桌裡的情書。


    「猜猜我們疤姐的白馬王子是誰?」


    「啊?她要是跟我表白,我肯定惡心得三天吃不下飯。」


    「哈哈,我六天。」


    「那我至少得緩一個月。」


    一片嘈雜的哄笑聲中,校草顧時砚又一次護在我身前。


    「欺負同學有意思嗎?」


    「無聊。」


    可下一瞬,他在信紙上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他漫不經心掀起眼皮,看向我的眼底滿是譏诮:


    「非要這麼惡心人嗎?」


    「疤姐。」


    1


    顧時砚的話音剛落,班裡立刻爆發出巨大的哄笑聲:


    「我就說砚哥的品味怎麼可能那麼差,原來是有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可他倆不是青梅竹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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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樣?長成那德性,還好意思給別人寫情書?」


    他們口中的疤姐就是我。


    因為我的左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這個稱呼伴隨了我近十年。


    每次顧時砚總是嚴厲地斥責那些嘲諷我的人。


    我以為他是在意我的。


    但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他的心裡也一樣厭惡我。


    我的指尖攥到發白,無視那些洶湧的嘲諷聲。


    「那封信是我的。」


    我走到顧時砚跟前,抬眸與他對視:


    「把信還我,顧時砚。」


    班裡突然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聚集在我們身上。


    顧時砚涼涼地白了我一眼。


    光影在他的眉眼間變幻,他抿著唇沉默著沒有說話。


    一旁的班花沈霜突然笑著開口:


    「疤姐,你也別怪砚哥生氣,誰攤上這事兒能不膈應?」


    「趕緊說句對不起,這事兒就過了。」


    對不起?


    我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情書確實是寫給顧時砚的。


    但我還藏在課桌裡,根本沒打算送出去。


    是她偷翻出來,當眾宣讀,故意讓我難堪的。


    「沈霜,你媽沒教過你不能隨便翻別人東西嗎?」


    我轉頭,冷冷瞟她一眼:


    「哦,我忘了,像你這種腦子挖出來還沒耳屎多的人,就算教了也記不住吧。」


    2


    「你......」


    沈霜臉色慘白,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她的杏眼裡含了一包淚,可憐兮兮地望著顧時砚。


    「砚哥,你看她......」


    顧川驀然沉下臉,視線冷冷掃過我。


    下一瞬,他抬手將淡藍色信箋紙撕得粉碎。


    紛紛揚揚的碎紙屑裡,他抱著臂冷眼瞧著我:


    「江初禾,人該有點自知之明。」


    「你覺得你有資格喜歡我?」


    這話說得不客氣。


    幾乎算是指著我的鼻子罵了。


    我的指甲幾乎嵌進肉裡,死死盯著紛亂的碎紙片。


    顧時砚曾經跟我說過不要介意外表。


    他說鳥美在羽毛,人美在心靈,初禾,你身上有比外貌更閃亮的東西。


    我信了。


    如今看來,最看不起我的正是他。


    他可以不接受我的喜歡,可為什麼非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是覺得這樣顯得很酷很拽嗎?


    簡單的兩句話,竟然輕松打碎了十多年來我對他的濾鏡。


    原來顧時砚也不過如此啊。


    周圍的同學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仿佛就等著下一刻我崩潰大哭。


    我移開視線,望著顧時砚笑了笑:


    「你也不是什麼皇親貴胄,喜歡你需要狗屁的資格。」


    「那麼能裝,是塑料袋成精了嗎?」


    「顧時砚,你應該向我道歉。」


    3


    這話一出,班裡立刻就炸開了鍋。


    一片嘈雜的議論聲裡,就屬體委的嗓門最大。


    「我沒聽錯吧?疤姐,你竟然讓砚哥給你道歉?」


    「砚哥沒讓你賠償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還道歉,道個屁啊!」


    顧時砚眯著眼打量我,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你鬧夠了沒,江初禾?」


    「別以為這樣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不過是看在兩家的交情上,我才把你當妹妹。」


    當妹妹?


    我最討厭的就是沒有血緣關系的異性之間互稱兄妹的爛俗情節。


    想要妹妹回家鞭策自己爸媽去。


    莫挨老子。


    「大可不必。」


    我嗤笑一聲,挑眉慢條斯理地瞟了他一眼:


    「我可要不起這麼沒素質的哥哥。」


    顧時砚眉心擰成一團:「江初禾......」


    我立刻出聲打斷了他:


    「這封信的確是我寫給你的。但,在它沒被送出去之前,它仍是我的私人物品,跟你沒有半毛錢關系。你有什麼資格毀壞......我的東西?」


    我將手中的課本重重摔在桌上,拼盡全力怒吼道:


    「顧時砚,請現在立刻馬上,跟我道歉。」


    4


    那天顧時砚到底沒跟我說對不起。


    眾目睽睽之下,我搬著桌子坐到了最後一排。


    臨走時還不忘補上一刀:


    「顧時砚,喜歡過你,算我眼瞎。」


    「但愛裝 X 真的是大病,你最好去醫院掛個神經科,別耽誤病情。」


    「江初禾!」


    顧時砚咬牙切齒喊我的名字,將凳子踹得哐當作響,差點氣得原地爆炸。


    他的好友們自動聚在他身旁,輕聲細語地安慰著他。


    望向我的目光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剐。


    「江初禾又犯什麼病啊?」


    「哼,長成那樣,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囂張什麼?」


    看吧。


    問題的核心還是我長得醜。


    長得醜就該自卑,就該夾著尾巴做人,就活該被羞辱。


    這 tm 誰定下的規矩?


    我根本懶得跟他們掰扯,隻是淡定地翻開五三。


    「囂張什麼?」


    身後驟然傳來一聲涼薄的輕嗤。


    我抬頭。


    正對上一雙桀骜凌厲的黑眸。


    裴程的嘴角扯開一抹譏诮,淡淡開口:


    「她數學能考 150,物理能考 98,你說她囂張什麼?」


    5


    裴程是轉校生,剛入班沒多久,我們幾乎沒怎麼說過話。


    唯一的交集便是幫他訂正數學試卷。


    他語文英語都能考到 140,但數學卻奇差無比。


    是能治好數學老師多年低血壓的那種差。


    那天,他拿著隻有 15 分的數學試卷找我時,我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裴程,你看一下,這是特殊角的三角函數值以及三角函數公式。」


    「這種基本的東西,是應該刻進 DNA 的,你記住了嗎?」


    他點頭如搗蒜:


    「記住了。」


    「那好,cos(a+b)展開等於多少?」


    裴程皺巴著一張臉。


    「啊?我記住了要刻進 DNA 裡。」


    我:「???」


    那天,我花了整整 3 個小時,才勉強幫他把試卷訂正完。


    他請我喝了奶茶,還興衝衝地提議,想和我結成學習對子。


    我幫他補數學,他幫我補英語。


    但當時因為顧時砚不想我和他走太近,我便委婉拒絕了。


    此刻,我怔愣著,完全沒想到裴程會替我說話。


    裴程抬眸衝我笑了笑:「江初禾同學,你的成績不錯,但審美嘛......」


    他漫不經心地斜睨了顧時砚一眼,語調慵懶。


    「進步空間真的很大。」


    6


    我和顧時砚鬧僵了。


    跟他關系要好的幾個同學開始有意無意地孤立我。


    我越避著他們,他們就越來勁兒。


    這天早晨,我剛進教室,就聽到有人嘀咕:


    「什麼味兒啊?這麼臭。」


    「肯定是疤姐的腳臭味兒。」


    「班裡就她穿著網面運動鞋,不是她還能是誰?」


    他們的聲音不大不小,是剛好能被我聽到的音量。


    我重重將書包放在桌上:「我沒有腳臭。」


    可是沒用。


    根本沒有人理會我。


    他們繼續陰陽怪氣地笑:「對對對。」


    幾個同學打鬧著經過我的座位時,還誇張地捂著鼻子。


    連值日生都故意空下我的位置不打掃。


    我被這種惡意逼得沒辦法,隻得課間跑去衛生間。


    就著冰涼的水,一遍遍洗腳、洗鞋子。


    可當我穿著滴水的鞋子再次走進教室時。


    卻發現包裡的備用衛生棉被人翻了出來,幾個男生正在班裡丟著玩兒。


    沈霜仰著臉,不懷好意地盯著我看:


    「感覺不是腳臭,是某人身上散發的腥臭味。」


    「疤姐,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是不是不換衛生巾啊?」


    顧時砚隻是冷眼瞧著,面無表情。


    裴程就是這時候走進教室的。


    他拿起書包砸向了其中一個起哄最厲害的男生。


    「你 TM 有病是吧?」


    那時,我已經被氣瘋了。


    衝到教室後排,拎起湿漉漉的布制拖把對著那幾個人一頓瘋狂拍打。


    「臭你大爺的。」


    「都給我去死!去死!!」


    7


    我們被班主任老齊請去談心。


    我和裴程站在一起。


    我們對面站著滿身汙漬的六個人,他們異口同聲道:


    「是裴程和江初禾先動的手。」


    沈霜更是哭得抽抽搭搭:


    「我們......就是和江初禾開個玩笑,誰知道她就突然發瘋......」


    不等他說完,裴程就不屑地打斷了她:


    「沒事開什麼玩笑?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


    「那麼喜歡搞幽默,你媽咋沒送你去德雲社?跑這裡幹嘛?」


    他說這話時,眉眼間盡是嘲弄和不忿。


    額前沾了水漬的碎發拂過眼睫。


    被夕陽一並鍍上層層疊疊的暖金色。


    額。


    剛才我隻顧著發瘋,完全沒注意到裴程還跟那個男生扭打在一起。


    我伸手遞給他一張紙巾,滿懷歉意:


    「剛才,對不起......」


    裴程伸手接過紙巾,帶著笑意的聲音落在我的耳邊。


    「沒關系。」


    他忽然伸出手,落在我發頂。


    輕輕揉了揉。


    「江初禾同學,剛才你揍人的樣子簡直 A 爆啦!」


    8


    一句話就讓沈霜破防了。


    她哭唧唧地衝到剛進辦公室的老齊身旁:


    「老班,你看他們,打了人還死不悔改,太欺負人了。」


    「我剛去班裡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查看了教室的監控。」


    老齊的臉色陰沉如水,望向沈霜幾個人的目光帶著隱忍的怒氣。


    「到底是誰在欺負人?」


    沈霜一時啞口無言,她身旁的體委卻依然梗著脖子辯解:


    「同學之間開個玩笑很正常啊。」


    「是她自己太敏感,怎麼怪得了別人?」


    老齊一聽這話,火氣瞬間就蹿了上來。


    「好的玩笑是幽默,不好的玩笑就是赤裸裸的騷擾和霸凌。說是開玩笑,其實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罷了。」


    他將湿漉漉的拖把舉到他們幾個人眼前。


    「你們說的臭味應該是因為汙糟的拖把,但更大的臭味是你們心裡的惡,就算過了夏天也會經久不散。」


    老齊讓其他幾個人回去寫檢查,隻留下我和裴程。


    「初禾,面對這種明顯逾界的玩笑確實應該勇敢反擊,不過還是要注意方式方法。」


    「確實。」


    裴程認真地附和道,「沾水的拖把有什麼意思?要是我,直接去衛生間......」


    見我和老齊沒反應過來,他又好心地補充道:


    「拖把沾屎,呂布轉世,嘿嘿嘿。」


    老齊揚手就給他來了一個大逼兜。


    「裴程,你找抽是不是?」


    「我不想知道你有病,別表現得這麼明顯好嗎?」


    裴程摸著腦門,發出一聲誇張的哀嚎。


    老齊淡淡看了我一眼:


    「初禾,最近和班裡同學關系怎麼樣?」


    9


    我垂下頭,沒有說話。


    班裡有幾個同學一直不怎麼喜歡我。


    他們背地裡給我起外號,還喜歡搞各種惡作劇捉弄我。


    以前有顧時砚攔著,他們還有所收斂。


    現在,我和顧時砚鬧僵了,那份嫌棄已經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


    像剛才,他們六個人便一口咬定是我小肚雞腸。


    換作以前的班主任高低得說一句:


    「這麼多人難道都冤枉你嗎?」


    「這麼多人都不喜歡你,難道你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嗎?」


    「不會處理人際關系,成績再好也白搭。」


    面對老齊詢問的眼神,我第一反應就是逃避。


    裴程上前一步,穩穩將我擋住: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我聽得尷尬,伸手推了他一把:


    「老班,我確實和班裡個別同學相處的不大好,我已經在認真反思了......」


    遇事先從自己身上找問題,這幾乎是所有老師喜歡的標準答案了。


    「反思個鬼啊!」


    老齊突然冒出一句粗話,把我和裴程都聽愣了。


    他也意識到不妥,咳嗽了一聲緩解尷尬:


    「你們年輕人不是有句話嘛,與其精神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外耗別人。」


    「初禾,你又不是人民幣,沒辦法讓每個人都喜歡你,所以不要磨光自己的稜角,硬融進別人的圈子。人際關系是評價人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你不用刻意去迎合誰,做好自己就行。」


    他望著我,語重心長道:


    「江初禾,你要記住,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


    10


    從老齊辦公室出來後,裴程抱著自己的書本找到我。


    「江初禾同學,我能和你做同桌嗎?」


    「我可太想進步了。」


    裴程笑起來會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我對虎牙完全沒有抵抗力,但還是垂下眼簾,冷硬地開口:


    「對不起,我喜歡一個人坐。」


    沈霜他們對我的敵意很大,加上這次的事,以後嘲諷和孤立就更少不了了,我不想把裴程牽扯進來。


    體委的檢查還沒寫完,抬頭冷嘲熱諷:


    「裴程,你可真不挑食啊。」


    「可惜啊,我們疤姐心裡隻有砚哥,人家看不上你。」


    我抬頭,尷尬地看了裴程一眼,卻看到這人正對我笑得燦爛。


    「人說話,驢插嘴。」


    轉頭看向體委時,裴程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


    「你臉上的傷是不疼了嗎?」


    話落,體委身形一顫,竟然乖乖閉了嘴。


    再轉向我時,裴程的眼裡已然蘊起了水光。


    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還在愣神,他卻垂下頭,喃喃道:


    「是不是因為我數學太差了,你才不願意跟我做同桌的。」


    他這一提醒,某些不好的回憶浮上心頭。


    好像確實......也有這方面的顧慮吧。


    可裴程委屈的樣子好像一隻被拋棄的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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