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天就要第二次手術，醫藥費還要我來付，他當然慌。
我突然打斷他，轉而露出一個包容的笑容：「沒關系的，你說得對，其實我配不上你，我也隻想照顧到你健康出院，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嘴上深情，心裡罵街。
我配不上你？我配你八百個來回帶拐彎，我配不死你！
至於出院……你他媽就別想了。
陳朔松了口氣，眼裡滿是感動：「小妤，你對我太好了，你放心，等我好了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隻是那感動的眼神裡，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
我微微一笑：「好。」
病房裡一時安靜下來，其餘人神色各異，大概都沒想到我會舔到這個程度。
「哈哈，陳朔你小子太有福氣了，碰到姜妤這種不離不棄的女人，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是啊是啊。」
我懶得再裝，敷衍地笑笑後轉身離開。
陳朔的第二次手術進行得很成功，加上我高價請的護工精心照顧，恢復得很快。
轉眼就來了他出院前的一晚。
確認他睡熟以後，我溜到衛生間撥通號碼。
「王哥，續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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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陳朔沒讓我失望，出院的第三天就去酒吧泡妹妹，還是刷我的卡。
大晚上帶人去黑漆漆的小巷子裡，被一輛摩託撞飛了兩米遠，把妹妹嚇得不輕。
這次的費用比上次稍微高了點，隨著護士掃了付款碼，手機裡幾乎同步地傳來扣款信息和到賬信息。
【叮，您的賬戶已到賬一百萬人民幣。】
之前舔陳朔的時候返現了一部分，加上他住院期間我假裝舔狗給他買各種奢侈品的返利，餘額才剛剛來到了三百三十萬。
我又高興又憂傷，高興的是白嫖了錢，憂傷的是這樣套現得太慢了。
賺的這些也隻能算我的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
可惜系統說我們這個世界等級太低，隻有十倍返利，要是有百倍，那就好了。
又過了一個半月，陳朔即將出院。
夜晚，我再次撥通王哥的電話。
確認還是陳朔以後，電話那頭王哥聲音有點不忍：「老妹兒啊，這人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這麼恨他。這樣同一個人三番五次地出車禍很容易引起條子注意的，不行給哥個面子，算了吧。」
我想了想，應下來：「幹最後一票。」
王哥說得對，我隻是想賺點錢，萬一被整去蹲局子那可劃不來。
而且我已經想好了比醫藥費更好的套現方式了。
6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王哥心軟了，陳朔的傷沒有前兩次那麼重。
才住了一個星期，醫院就通知他下周可以出院了。
但王哥說得對，接連三次車禍，不止警察，陳朔自己也起了疑心。
懷疑是不是得罪了誰才被報復，連著催我找警察徹查。
雖然我心裡已經有了更好的返利方式，但還是覺得就這樣太便宜陳朔了。
思來想去，第二天我提前讓護工阿姨回去，準備親自照顧陳朔。
剛開始我裝得很好，陳朔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炙熱。
終於有一天，在我扶他去衛生間的時候，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他眼帶挑逗：「要不要陪我進去？」
滿打滿算，陳朔快在醫院裡住了五個月了。
每次剛出院準備去瀟灑，都被王哥無情送回來，沒來得及幹壞事，平時在醫院也都是護工陪著他。
這是我第一次和他獨處，他的意思昭然若揭。
我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心，扶著他的手猛地抽了回去。他瞬間站立不穩，整個身體搖晃起來。
我躲開他試圖抓我穩住身體的手，眼睜睜看著他重重跌倒在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隱約聽到了骨頭開裂的聲音。
陳朔已經摔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慘叫出聲。
我連忙扶起他，一臉愧疚：「對不起，我隻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咬著牙：「沒關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隨後我叫了醫生過來，檢查結果不出我所料，原本長好的骨頭又斷了。
這下他又要在醫院多住一個月了。
醫生走後，我一副死了老公的悲傷樣，陳朔隻好反過來安慰我。
「別太自責了，幫我倒一杯水來吧。」
我點點頭，快速起身從熱水壺裡倒了杯滾燙的水，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一滑全倒在了陳朔身上。
水是剛燒開不久的，夏季的病號服很薄，阻擋不住熱量，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瞬間紅了一大片。
陳朔痛呼出聲，一把推開了我：「你幹什麼！」
我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淚啪嗒地掉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實我心裡樂開了花，一會兒的工夫，泛紅的地方已經起了幾個小水泡，看著就嚇人。
護士聞聲趕來替他處理傷口，見我哭得悽慘，忍不住替我說話：「照顧了你幾個月，不小心犯點錯你這麼兇幹嗎？」
陳朔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很不好，深呼吸了一下，緩和了情緒。
「我太痛了，語氣不好，你別介意。」
頓了頓，他還是沒忍住道：「但還是讓護工回來吧，我不忍心讓你照顧我，怕你累著。」
我在心裡放肆地笑，面上卻裝得感動：「嗯嗯，你對我真好。」
護工阿姨回來後，我渾身舒暢地離開了醫院。
一想到即將要給他那麼大的好處，我就硌硬，這些，就姑且算是他提前還債吧。
7
一個半月後，陳朔出院，我給他發了個售樓部地址。
一個半小時後，我遠遠地看著陳朔和他幾個朋友走過來。
開車過來花了一個半小時，陳朔有些不耐：「帶我來這裡幹嗎？我和朋友約了慶祝我出院呢。」
他其中一個朋友半開玩笑道：「該不會是要給陳朔買房子吧？」
陳朔頓了頓，神色莫名。
又有一個男生不屑地笑了笑：「怎麼可能，吹牛也要有個限度，這裡的房子最少也要一百萬，姜妤你又不是什麼富二代，可千萬別打腫臉充胖子啊。」
一群男生哄笑開，仿佛已經認定我是為了討好陳朔才裝模作樣的。
就連剛剛和我介紹房子的銷售態度都有些變了，看我的眼神不再殷勤，反而覺得我在浪費他時間。
「女士，我們這個樓盤價位確實比較高，最小的戶型也要一百萬左右。雖然能辦理貸款，但最低首付也要三十萬，您要量力而行啊。」
他的話，無疑讓我落入了更尷尬的境地。
陳朔那群狐朋狗友無一不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而陳朔不但沒有替我這個恩人說話，反而臉色也差了些。
「姜妤，你到底在搞什麼花樣，拿我尋開心好玩嗎？」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讓我發現陳朔簡直人渣到了極點。
我冷下臉色：「最後送你一份禮物。」
隨後我掏出一張卡放在桌面上：「就要剛剛給我介紹的那套房子，全款。」
話語一出，眾人臉上的嘲笑僵住。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銷售，他不愧是專業人士，變臉極快，瞬間換上一副恭敬的笑意：「好的女士，這就替您辦理。」
隻是他伸手去接卡的時候，卻沒拿動。
我的另一隻手還摁在卡上，抬眼看他：「不好意思，我不和狗眼看人低的人交易。」
恰好此時，另一位看起來是實習生的年輕女銷售端著幾杯水過來。
我把卡遞給她，報出單元樓樓層號：「這業績是你的了。」
實習生像是被巨大的餡餅砸在頭上，蒙了。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看了臉色難看的男銷售一眼，面含激動地接過了銀行卡：「您稍等，我馬上辦。」
一套一百萬的房子，提成少說也有幾千塊，抵得上她一個月工資了。
而男銷售的臉色就十分精彩了，紅的綠的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
但他也毫無辦法，得罪顧客，丟掉單子事小，萬一被投訴說不定還要丟掉工作。
十分鍾後，一份購房合同擺在了陳朔面前。
陳朔沉默片刻：「姜妤，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送給我？」
我點頭：「籤了它，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寫你名字。」
陳朔低下頭，數了數後面那一連串的零，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百萬！而且是五開頭！
直到此刻，他那群朋友徹底沉默了，眼裡甚至湧現了討好的神色：「姜妤，我們剛剛跟你開玩笑的，你別介意……」
我懶得搭理他們：「我不喜歡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陳朔，你知道該怎麼做。」
陳朔隻猶豫了一秒，就變了臉色扭頭衝那群朋友道：「你們走吧，的做小妤就等於得罪我，以後別聯系了。」
他的朋友不可思議：「陳朔，你別太見錢眼開了，之前是誰跟我們說姜妤天天纏著你舔你你煩死了啊？」
「閉嘴！」陳朔臉色難看地扭頭看我，「小妤，我沒說過……」
我毫無反應，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
這邊的鬧劇吸引了周圍人的視線，已經有人圍攏過來看熱鬧了。
這群學生還是受不了被當笑話看，灰溜溜地走了。
陳朔松了口氣，他先是火速籤了下名字，然後才眼含激動地看著我：「小妤……你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我沒解釋：「保密。」
隨著實習生笨拙地操作刷卡機，系統提示音響起：【檢測到宿主為顏值九十分以上的帥哥消費，獎勵十倍返現。】
【您的銀行卡到賬五千萬。】
8
那天過後，陳朔對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整天噓寒問暖，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
甚至還大膽地約我去酒店，這是為了錢要獻身了。
我心裡作嘔，不想見他，但他發來的各種奢侈品的代付我還是捏著鼻子付了。
再怎麼樣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啊。
除此之外，我還找了個另外套現的方法。
要說哪裡帥哥最多，那非娛樂圈莫屬了，我找出他們的照片讓系統掃描，找到了好幾個九分帥哥。
我現在還接觸不到男明星，但我嘗試了買他們代言的奢侈品，是可以返利的。
那幾天，我家裡幾乎被快遞淹沒了。
黑卡裡的餘額也來到了驚人的一億三千萬。
除了瘋狂套現的之外，我敏銳地察覺到，這個神豪系統的判定規則似乎不太完善。
這邊我幾乎放棄了陳朔，他倒是胃口越來越大，某天甚至和我說喜歡一輛兩百萬的車，真是貪心不足。
又一個壞主意冒出，我笑得蔫壞，爽快地給陳朔匯了款。
第二天，陳朔突然很著急地約我去學校見面。
我想了想，還是去了，萬一有啥事可以返利呢。
誰知道我剛走到操場附近，就看見場地上一大圈的玫瑰花，陳朔也捧著一束花站在中央。
一見到我，就單膝下跪開始了深情告白。
「姜妤，之前是我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感情，直到經歷了醫院的不離不棄，我才發現我最愛的其實是你，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周圍圍著很多看熱鬧的同學，他們不知道內情，看見告白就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他們不知道，我可知道，什麼最愛的是我，是錢還差不多。
要是沒錢，我在他那兒隻是冷冰冰的舔狗三號四個字。
陳朔站起身，深情地走向我，還想拉我的手。
「怎麼，高興傻了？」
我應激般地甩開他的手，猛地退後一步。
陳朔愣在原地，我嫌惡地甩了甩手：「不是大哥，你怎麼恩將仇報呢？」
「我對你這麼好，你就這麼惡心我啊？」
操場上一片寂靜，眾人都沒料到學校風雲人物之一的陳朔公開告白會是這個發展。
陳朔回神，他勉強扯出一抹笑：「小妤，你說什麼呢？你不是一直很喜歡我嗎？」
我厭惡地看他：「你真把自己當根蔥，鼻子上兩孔就當豬了啊。我就跟你玩玩，你不會真以為我看得上你吧？」
陳朔臉色扭曲，但卻說不出話來。
他大概覺得很耳熟吧？
這可不就是他當初劈腿，我找他要說法時，他羞辱我的嗎？
陳朔仗著這張臉，恐怕這輩子都沒想到會有人把這些話還給他。
風水輪流轉，姐轉不死你！
那天過後，學校各大論壇瘋狂轉載當時的視頻。
還有人扒出了我和他之前的事，包括他腳踏幾條船的事。
一時間，陳朔渣男的名號響徹學校各大校區，這下他算是真正的出名了。
我早已把他拉黑，所以無從知道他的反應。
不過也能腦補得出來，他那種要面子愛裝逼的性格，現在被所有人唾棄，估計氣瘋了，想想都爽。
9
我給自己買了套拎包入住的房子，從出租屋裡搬了出去，又提了一輛代步車。
搬進新家那天，我花了一個億返利金購買了瓊瑤玉鼻卡，又買了個止痛藥。
反正隻要找到下一個返利對象，很快就能賺回來，適當投資自己是值得的。
我長相沒什麼硬傷，但卻都不夠完美，現在返利金不夠多，所以就先選了對顏值提升最大的鼻子。
購買的當晚，我隱約能感受到鼻子熱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