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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將進酒 2218 2024-10-28 23: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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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澤川登門,朝暉與晨陽迎的。朝暉另帶軍職,沈澤川反倒要對他行禮。


    “北邊是世子的院子,”朝暉對沈澤川說,“多是離北的軍務。”


    沈澤川識趣,說:“卑職此番前來,就是查一查二公子,跟離北沒關系。”


    朝暉頷首,便知道他不是專門來尋事兒的,給晨陽一個眼色。晨陽上前,引道:“二公子的院子在東邊,勞請鎮撫大人與諸位錦衣衛兄弟隨我來。”


    沈澤川拜過朝暉,跟著晨陽走了。


    蕭馳野的院子大,按規制是越過了世子,但蕭方旭當時已經懶得改了,他們兄弟之間也不在意這個,就一直是蕭馳野住著。他任職禁軍總督之後,回來得少,多是歇在禁軍辦差房附近的那個小宅子裡。


    沈澤川見到他時,他披著個袯襫,正在池塘邊釣魚。


    “鎮撫大人這麼早,”蕭馳野掌著竿,“用過早膳了嗎?”


    “在都察院用過了。”沈澤川說,“總督闲情雅致。”


    “我是吊了腰牌的闲人,哪能跟鎮撫大人比。”蕭馳野晃了晃竿,“要查我院子,先把搜查文書拿出來。”


    “大伙兒都是常在阒都辦差的老人,”沈澤川不緊不慢,“總督跟我摽勁兒攔這麼一會兒,怪沒意思的。”


    “我認文書,”蕭馳野站起身,扔了魚竿,“不拿出來就想進院子,我不樂意。”


    都察院隨行的御史見狀趕忙出面調解,兩頭安撫著:“好說、好說,總督稍等片刻,鎮撫大人也不要動氣。”


    “錦衣衛辦事最懂規矩,”蕭馳野走近,冷斥,“你打昭罪寺出來,還沒學明白麼?”


    沈澤川看著他,說:“虎落平陽被犬欺,今日我這樣的野狗給不給你文書,你都得笑臉相迎。”


    御史擦著汗,硬是擠進兩個人之間,不停地拱手,央求道:“好說、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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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功夫這麼了得,”蕭馳野撥開御史,“還敢與我動手不成?”


    “不動手,不能動手!”御史伸著脖子喊,“搜尋文書有的,總督瞧一瞧。院子也要搜的,鎮撫等一等。話都好說,好說!大家啷個要這麼遭急嘛!”


    這御史一急,連鄉音也給喊出來了!


    第54章 攻勢


    隨行御史叫作餘小再, 品階不高, 是個正七品的監察御史。這個職位與各科都給事中一樣,是品階不高卻權力很重的職位, 有督察監管之權, 由他出面調和兩個人最合適不過。


    此時正值寒冬臘月, 餘小再卻急得滿頭大汗。他平時外勤巡狩,到地方去辦差, 也沒有這麼難做過。這兩頭他都開罪不起嘛!喊了一嗓子倒好, 唇槍舌劍的兩個人俱看向他。


    餘小再苦口婆心地勸著:“時候還早,搜尋文書我等哈呈給總督慢慢看, 就在身上帶著得嘛。”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摸出文書, 遞給蕭馳野。


    蕭馳野略略翻過, 看向晨陽,晨陽即刻說:“鎮撫大人這邊請。”


    餘小再合掌,說:“啷子就對咯噻,凡事按著規矩來, 咱們都是為了皇上辦差嘞, 不慌那麼一哈哈兒。”


    “外邊天寒, 骨津,請這位……”蕭馳野遲疑地停頓了。


    餘小再知趣地清了清嗓,恢復官話:“下官姓餘,叫餘小再,草字猶敬。先行謝過總督垂愛,茶就不吃了, 公事沒完,下官還得跟著鎮撫大人。”


    蕭馳野便不過多地為難他,略點了頭。骨津上前,對餘小再行了禮,帶著他往院裡去。


    * * *


    沈澤川登上石階,蕭馳野的書房已經打開了,兩側立著侍奉的人,一概低著頭。


    晨陽說:“這是總督的書房,鎮撫大人請便。”


    沈澤川抬手,葛青青便側過身,對身後的錦衣衛點了點頭,大家便隨即散開,開始翻看敞架上的書籍。


    晨陽示意丁桃守在這裡,繼續引著沈澤川走,等轉過了遊廊,穿門就是蕭馳野的寢屋。


    晨陽說:“這是總督的寢屋,內置許多御賜之物,還請鎮撫大人親自查看。”


    沈澤川說了聲“有勞了”,便跨門而入。


    蕭馳野的屋子大,卻意外地很簡潔。屏風後邊是馬蹄足長案,上邊擱著幾本兵書。沒有花件擺設,也沒有古玩字畫,隻有壁上橫掛了一幅大周江山圖。


    沈澤川將兵書拾起來,打開看,裡邊幹幹淨淨,像是沒人看過。


    過了半晌,門便合上了。


    沈澤川眼不離書,說:“隨行的餘御史查完書房,就該到這裡來了。”


    蕭馳野解著氅衣,說:“光是書房,就要查到午後了。傅林葉還真行,為了躲我,把你推過來了。”


    沈澤川輕輕翻著書頁,說:“他就是想誰都不要得罪,盡快查完,馬上結案。”


    蕭馳野側頭,隔著屏風看著沈澤川的輪廓,說:“你怎麼藏在裡邊?”


    沈澤川說:“查賬啊。”


    蕭馳野說:“你想查的東西,不在那裡。”


    沈澤川合上書,放回案面,說:“那得我查完才知道。”


    蕭馳野抬指敲了敲屏風,說:“怎麼聽著像是要查別的。”


    “悖逆文本,受賄賬簿,軍務書信,”沈澤川對著屏風說,“我都要查。”


    “漏了吧,”蕭馳野說,“淫|詩浪詞,秘|戲春|畫不查查看麼?”


    “我有公務在身,”沈澤川輕聲說,“況且這青天白日,不敢孟浪。”


    屏風半透,兩個人的身形隱約可見。蕭馳野的手指沿著影子滑到了沈澤川脖頸的位置,雖然沒有觸摸到,卻仍然讓沈澤川蹿起一點被摩挲的熱度。


    “奚鴻軒請你吃酒了。”蕭馳野肯定地說道。


    “嗯。”沈澤川的回應漫不經心。


    蕭馳野的指腹滑到沈澤川的領口,說:“花酒好吃嗎?”


    沈澤川慢條斯理地說:“好吃。”


    蕭馳野說:“吃熱了嗎?”


    沈澤川說:“熱了。”


    蕭馳野也熱了,他三指下滑,像是沿著沈澤川的脖頸,扒開了那襟口,一路向下。沈澤川不退反進,隔著細霧般的水墨屏風,由著蕭馳野的指腹虛滑過他的胸膛。


    “戴耳墜嗎?”蕭馳野忽然問道。


    “不戴,”沈澤川稍稍偏頭,露出耳,“你要讓我戴嗎?”


    “二公子打隻碧玉小耳墜送你玩兒。”蕭馳野說道。


    “一隻?”


    “一隻,”蕭馳野的眸子緊跟著他朦朧的脖頸與耳廓,說,“戴在右耳。”


    蕭馳野習慣用右臂撈他,翻過來時稍微低一些頭,就能含到他的耳垂。碧玉襯潤白,撥開耳邊被汗打湿的發時,他那迷亂又餍足的神情一定很好看。


    沈澤川沒作答,隔著屏風露了個意味無窮的笑。蕭馳野看不清他的眼,卻能看清他的唇角,他又在散發著那種不自知的邀請。


    “來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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