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樓下，進了電梯我嚷著表哥最喜歡吃草莓，電梯門要關時我跑了出去。
我媽好像有事瞞著我，驚恐地想要追出來。
電梯已經關了。
我知道她們計劃綁了我賣給郊區的瘸子。
一分鍾後接到我媽電話，「家裡啥都有，不需要你買，快上來。」
我裝單純，笑著回答，「媽媽教過我不能空手回娘家，我也長大了，懂分寸。」
掛了媽媽的電話。
我去樓下水果店買了一盒草莓，又在旁邊便利店買了二把水果刀，小的藏身上，長的拿手裡。
敲了門，我故意躲進不遠處的消防通道。
表哥拿著繩子跑出來，四處張望沒看到我，衝我媽發脾氣，「媽，她跑了，是不是你暴露了，讓她起疑心了。」
媽媽在門口探出一個頭，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小聲點，萬一被她聽見，她的彩禮你還想不想要了。」
門關了，我好恨，我在外面站了五分鍾，平復心情後再次敲了門。
表哥又拿著繩子衝了出來，看到我手中長長的水果刀嚇了一跳。
他大驚，「你？」
我笑嘻嘻，「哥，這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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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繩子，擺手說逗我玩。
我把草莓遞給表哥，笑嘻嘻地放下刀，我拉住他，「親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歪頭靠近，我小聲告訴他，「我爸生前存了 300 萬現金，都在我媽那裡，咱們合伙，你分我一丟丟就行。」
「什麼？」
表哥激動地捂住嘴，下巴顫抖，眼中全是貪婪。
我告訴他，我媽在做局，想要測試我和他誰更好被控制，錢她誰也不想給。
表哥半信半疑。
「你若不信，不妨試探一下。」
6
和上一世一樣，表哥綁了我。
媽媽假裝不忍，讓他輕點別傷到我。
表哥瞅了我一眼，嘴巴裡叼著煙。
「你回來幹嘛，房子現在是我的了。」
我質問媽媽。
「說好的認親，這是為何？」
媽媽指著鞋櫃最下面，「浩浩打開給她看看。」
表哥拉開鞋櫃，拿出一個小小的骨灰盒。
我聲淚俱下，嗓音變得哽咽，「你把我爸放那裡？」
「死了放哪都一樣。」
媽媽面不改色地繼續說：
「受了他幾十年氣，死了欺負他有何不妥。」
表哥把骨灰盒放在地上，腳踩在盒子上，趾高氣揚。
「他在外面欠了好多錢，死了還要害媽媽。」
一聲媽媽，我火氣衝天。
對我表哥大吼，「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說我爸，從這個屋裡滾出去。」
表哥從冰箱裡拿出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很得意。
「這個房子是我的了，你爸隻配放鞋櫃裡，呵呵。」
很明顯，媽媽沒打算告訴我爸爸巨額賠償款這件事。
媽媽讓表哥坐下吃飯，一邊給他夾菜一邊扭頭對我說：
「女孩子遲早要嫁人，我以後要靠浩浩的，不指望你養老。」
我看著她往二表哥碗裡夾菜，強迫自己假裝柔弱，痛哭流涕地求她。
「媽媽，我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願要自己的女兒，你會後悔的。」
媽媽冷笑著。
「有什麼後悔的，在血緣上，浩浩和我比你親。」
What?
這是什麼愚昧無知的理念。
哥哥的兒子比親女兒還要親，不枉外婆和舅舅幾十年的洗腦。
完美的精神控制了我媽。
我借口憋不住了要上廁所。
在松綁後，我媽跟著我去廁所時，我哭著哀求：
「媽媽，我生病了，求你救救我吧，求您給我點錢治病。」
表哥在外面偷聽
隨後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不是吧，她死了，我娶媳婦的彩禮去哪裡要。」
媽媽讓他滾一邊去。
我以為生死之際，她對我心軟了。
看媽媽有點不知所措，我忍不住地期待。
她悄悄地問我，「什麼病？」
我恬不知恥地對她說：「髒病。」
媽媽嚇了一跳，拿手機不知道要給誰打視頻，被我按住了。
我嘆了口氣，一把抱住她，「媽媽，我願意嫁人，給哥哥賺彩禮，隻要你收到彩禮分我一點救命錢。」
媽媽看我聽話，拍拍我的背。
「好女兒，媽媽不會不管你的。」
我裝作感動，趴到她耳邊小聲說，「媽媽，你不妨試一下哥哥是真孝順還是為了錢裝孝順。」
這個時候陌生的號碼不停地打進來。
7
對方是一個老男人的聲音。
「把你女兒視頻發過來啊，不是說今天肯定給我送過來，不會是逗我的吧。」
媽媽有點心虛。
我故意夾著嗓子搶話，「我媽都告訴我了，晚上我就過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帶著我哥去送嫁。」
那邊聽了我的嗓音很滿意，急切地打來視頻電話。
我接了視頻，直入正題。
「28 萬 8 的彩禮麻煩先打到我賬戶，我快速的把賬號發過去。」
男人轉過來 5 萬，備注定金。
我媽在那邊急得嗷嗷叫，「打之前那個賬戶。」
我拍拍媽媽，手舉得高高的不讓她碰手機。
我媽矮我一個頭的高度。
「才這點，不夠。」
我做出掛電話的樣子。
「等等，妹子，這隻是定金。和你媽談好的，剩下的等你人到了再給。」
外面的表哥急了，想撞門進來。
廁所的門從裡反鎖的，我氣呼呼地喊，「我上廁所你也要看嗎？」
對面的惡心男以為我在和他說話，猥瑣地連聲發笑，「我要看，要看。」
我媽看不下去，罵了句：「老色批，看什麼看。」
「好了，你在家等著。」
我掛了電話。
媽媽讓我把錢轉給她。
我指著門外，示意她可以考驗一下表哥，錢我不會要。
媽媽讓表哥走遠一點。
三分鍾後。
我打開門，拍了一下表哥，「不是我不給你，我媽說怕你不給他養老，錢先放我這裡，老了你給她端屎端尿就給你。」
媽媽眉頭皺起，急切地反駁，「浩浩，別聽她胡說。」
我假裝無辜。
「媽媽對不起，我不會說謊，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出來，拉我搞這一出做什麼。都是一家人，我得了髒病嫁出去也會被退貨，錢遲早是哥哥的，你就別瞞著他了。」
挑撥離間很有效。
表哥兇狠地瞪著媽媽，「我就說你天天不掏錢，隻給我小恩小惠，原來是對我藏心眼。」
媽媽擺手，語無倫次，「浩浩，她是來報復的……」
我不讓我媽說話，故意打斷她，繼續布局。
「媽，爸爸死前存了 300 萬，既然是一家人了，你何必瞞著哥哥。」
「你不給我就算了，哥哥你也瞞著，也太小心眼了。」
8
媽媽抬手要打我。
我蹦跶到二表哥身後，故意小聲說：
「看到沒，一提錢她就暴躁，防著你。」
表哥板著臉，還在糾結。
我又加了一句，「和我合作，彩禮全給你，這個我媽做不到。」
舅舅最自私，他不可能讓二表哥把我的彩禮全吞掉。
二表哥也很清楚他爸爸是什麼人。
看他分神，我從後面推了他一下。
媽媽的拳頭正好打在二表哥眼睛上。
二表哥疼的嗷嗷叫。
媽媽氣急敗壞，還想打我。
我指著表哥，讓我媽給你拿醫藥費。
「我哪裡還有錢，家裡早沒錢了。」
媽媽的話一出，我看到表哥整張臉都拉了下來。
「你男人出車禍，賠了一百多萬，錢哪去了。」
在媽媽拳頭就要落到我身上時，表哥站起來拽住了她半空中的手。
「打她幹嘛，打壞了臉，晚上的彩禮還要不要了。」
我在心裡得意，拉著表哥，「媽媽，這就是你不對了，爸爸的賠償款我也有份，既然認表哥為親哥了，就要一分為三。」
舅舅這時候帶著大表哥上來。
門開了，媽媽想上去說什麼，被二表哥攔住。
「你們都不用去了，那邊點名隻要我一個人去，不信你們問妹妹。」
舅舅和大表哥一臉蒙逼，說怕我跑了要一起跟著去。
我不同意，如果其他人去我就咬舌自盡，不嫁了。
在二表哥的幫助下，舅舅和我媽沒跟著去了。
車子開出小區，我把收到的五萬塊錢發給表哥。
他欣喜若狂，我又給他推薦一個網站，「哥哥，我看你喜歡打遊戲，這個網站既可以打遊戲還能賺錢，你試一下，反正輸了你也不吃虧。」
我知道他隨舅舅，賭癮很重，接下來和他換了位子，我來開車。
賭鬼是貪婪的，在贏了幾把後就飄了，手裡的五萬很快就輸了。
我又給她推了幾個借款網站，告訴他我來兜底，反正有彩禮。
就算彩禮輸了我媽手上還有我爸的 300 萬存款和 100 多萬賠償款。
他奸笑著，玩的很瘋。
車子繞了幾圈還在家附近，晚上 8 點他輸紅了眼，對我狂吼著要錢。
媽媽的電話打到二表哥手機，「浩浩，怎麼還沒到，你就是沒你哥靠譜，早知道認你哥好了。」
媽媽聒噪的聲音讓本就暴躁的二表哥情緒更激動。
在他罵人前我搶走他手機掛了電話。
「你幹嘛？」
「幫你搞錢，看到了吧，你不是我媽唯一的選擇，她想認大表哥的，隻是你爸媽舍不得。」
我的話惹怒了二表哥，舅舅家也偏心，二表哥是被輕視的那一個。
我手機有陌生電話。
他讓我別接，是網貸公司電話。
我好心提醒。
「催債電話肯定打到我媽了，你以為他會拿錢救你嗎？不會的，她會像放棄我一樣放棄你。」
表哥緊握拳頭，兇橫地瞪我，「都是你害的，快給我錢，這把肯定全贏回來。」
「我沒錢，你去找我媽？問她要錢，說我爸留給我的那份現在給你。」
他變得急躁，「你別反悔，我現在就去要錢。」
他讓我在車裡等他。
半小時後，樓下救護車來了。
我從車裡跑進去，被拉走的是我媽，表哥雙手全是血。
看到我時媽媽嘴唇顫動說不出話，惶恐地對我伸手求救，
我跟著上了救護車，偷摸給表哥發了個微信，讓他在家等著，我去照顧我媽。
9
媽媽的大腿和手被二表哥用菜刀砍了。
砍的不深。
但出血很多。
我跟著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上我問她要錢交住院費。
近乎昏迷的媽媽依舊有所防備，哭著說沒錢。
我轉身要走，「彩禮的 5 萬定金，二表哥拿走了，我沒錢。」
她氣得劇烈咳嗽，「畜生，眼裡隻有錢。」
說話用力，她腿上傷口出血更快了。
「你的腿不要了嗎？」
我罵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