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狀態癲狂，絲毫不顧及這是公共場所。
程研依舊是咬著嘴唇，拼命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能不走啊，我爸爸癱瘓了，光是復檢的費用我都出不起啊！我又懷孕了，我知道按你的性格，一定會跟我結婚的，你是一個好男人。
「可是我不能，不能拖累你，我一個人在沼澤深淵就夠了。
「可是我舍不得的囡囡，她真的很像你，她吃蝦過敏，不愛吃蔥。
「當年跟你在一起，我一點都不後悔。
「現在知道你過得比我好，我也沒有遺憾了，雪松，咱倆好聚好散，你不要讓我這麼難堪好嗎？
「如果我弄丟了銷售的工作，那念雪就沒錢上學了，也沒有錢讀書看病了。我看到你的新女朋友，你把她照顧得很好。她是個有福氣的女人，是我不配！」
程研沒說幾句，就淚流滿面，最後伸手去推搡沈雪松。
「你走，我們早就分手了，你幹嘛來找我。」
沈雪松不管不顧，直接固定住程研的臉，用力親吻。
看得我直翻白眼！
癲公癲婆！
孩子的手都回血了，你倆是瞎了嗎？
不過現在我倒是可以確定，這男人要不了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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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沈雪松給我打電話了。
「玥玥，你能不能把剩下的二百萬也打給我？
「本來我去談生意，租了一輛車，結果不知道為什麼被人劃了，現在租車公司要我賠償二十萬。
「我身上沒有這麼多錢，這個公司不是你一個表哥開的嗎，你能不能過來說一下？」
我黑人問號臉：「？」
剛才跟別的女人親嘴的時候不想起我，現在爽完了還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啊。
我：「我不是上午才給了二百萬嗎？」
他支支吾吾：「那個別墅要求交定金，我就給了。」
我再也坐不住了，一腳油門衝到了售樓處，當著程研的面，指著鼻子痛罵沈雪松。
「咱倆辛苦工作一年，一人才分了二百萬，你買兩千五百萬的房子眼睛都不眨是嗎？
「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不看重錢財，現在又要死要活的非要買這個別墅？
「沈雪松，你變了，你變得物質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男人了。」
面對我的指責，沈雪松漲紅了臉，最後從唇邊擠出了一句：「我會還的。」
我嘖了一聲：「還？你拿什麼還我？」
程研憤憤不平擋在了他面前，她反過來指責我。
「雪松為了你才敢甘願買這麼好的房子。
「你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憑什麼反過來指責他啊？」
啥？
我？
十指不沾陽春水？
我怒了。
「你是哪根蔥，姐教訓男人讓你出來插嘴了？
「這麼愛插嘴回自己家去。我決定不了我男人買什麼房子？
「小姐，你不會是想當三吧？」
開玩笑，我智鬥我爸那些綠茶小三的時候，她還在一加一等於二呢。
在我這算是裝，找錯地方了。
沈雪松看不得他心上人受委屈：「夠了！」
周圍人的目光匯聚過來。
沈雪松騎虎難下：「這套房子，我用我個人的名義買！」
早上我轉給他的那二百萬，已經是他全部身價了。
我倒要看，他怎麼買這兩千五百萬的別墅！
我扔下一句：「既然你喜歡，那你就買吧。」
他以為我退讓了，臉上稍緩，嘴上還安慰：
「玥玥，這是我們的婚房，我隻是想給你最好的。
「你把爸給的那一千萬拿出來吧，我們婚約照舊，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顧全大局的人。」
我環視一圈，旁邊有個很帥的男銷售。
我衝他招手：「你過來。」
他很順從過來了，衝我鞠了一躬：「女士，有什麼能給您服務的嗎？」
我指著之前看好的那個平層：「這套還在嗎？」
沈雪松似乎看出了我想幹嗎，他語調都變了：「玥玥，你別衝動。」
銷售查了一下，兩眼放光：「還在的，女士。需要我帶您看房嗎？」
我直接把卡給他：「一千萬而已，不是什麼大數字。直接全款吧。」
沒說隻能男人裝，我現在也想裝一下。
他無非就是覺得我會掏出這一千萬給他墊底罷了。
做夢去吧。
8
其實，我早就找人去查了沈雪松和他這個曾經的女朋友。
這女人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沈雪松的，是她去賣酒，在一次聚會上懷上的。
因為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她也不敢跟沈雪松解釋，才選擇了分手。
分手後還給那個女孩子起名叫念雪。
真夠惡心的！
但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卻真的是沈雪松的。不過很快我就要去父留子了。
沈雪松還不知道這一切。
他現在滿心都在得而復失的快樂當中。
夜晚他回來，抱了一束玫瑰塞到我懷裡：「玥玥，今天是我衝動了，我跟你道歉。
「我們以後是要走一輩子的人，能不能多給彼此一些關懷？」
我拿起車鑰匙：「我媽今天喊我回老家吃飯，我爺爺那裡的朋友。」
我爺爺從政多年，他的朋友自然也是在各自領域有一定話語權的。
他殷勤地捏著我的肩膀：「咱爺爺喊我們過去，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兩手空空的。」
我哂笑：「隻喊了我，如果你非要去最好別說話。」
他臉上的恥辱一閃而過，但還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到那兒之後，爺爺見我還喜笑顏開，目光觸及沈雪松之後變得冷淡了。
「玥玥來了啊，爺爺給你準備了一個好東西，當你的新婚禮物。」
我很有禮貌：「謝謝爺爺！」
他旁邊的朋友從包裡掏出一份合同遞給我：
「聽說你們在做寵物零食加工，我手下剛好有幾個牌子，準備跟你們籤五年合同。」
我看了一眼合同，五年的合同，預付款大概就有三千萬。
如果這一單子吃下來，別說買別墅，甚至還有盈餘。
顯然沈雪松想到這一茬，他握著我的手微微出汗，我不動聲色地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了。
「爺爺，這個單子我們估計不能收，我們的產能還達不到。」
「爺爺，這個單子我們一定會盡心盡力做好的。」
沈雪松直接越過我，畢恭畢敬地從爺爺手裡接下了這份合同。
我真的覺得沈雪松的腦子被驢踢了，如果生意這麼好做，每年就不會有數百萬家企業倒閉了。
可我也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接下這個單子。
他沒有別的辦法，如果不接下這個單子他買別墅的二百萬首付就要打水漂了，更何況他跟程研才剛剛開始，如果退單程研又會怎麼看他？
他最後也隻是說了一句：「爺爺放心好了，事情交給我好了。」
他拿著單子，竟然也不顧場上還有很多長輩，就告辭先走了。
事後，我媽皺皺眉：「玥玥，你真的打算跟這種人結婚嗎？他看起來有點沉不住氣。」
我把手放在肚子上：「放心吧媽，沈雪松他身高、體重、腦子都沒有問題。小家子氣也是從小家裡沒教好，以後我的孩子，我會親手教導的。」
我媽不再出聲。
我本以為接下來時間，我要一頭扎到工作裡了，沒想到沈雪松又送了我一份大禮。
9
早上我還在做 SPA，卻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秘書小林打來的。
她說我們公司的銷冠被奪職了。
我驚得臉上的面膜都掉了：「你說什麼？誰換的人？」
小林支支吾吾：「是周總，他安排了一個新人，一到公司就讓代荷姐給她當助理，代荷姐不樂意，結果周總說她不聽從安排，直接讓代荷姐走人了。」
等我到了公司之後，氣氛已經凝結到了冰點。
大家全都義憤填膺地看著我，等著我拿主意。
我直徑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就看見程研靠在沈雪松的肩頭上啜泣。
我直接拉開她，給了沈雪松一個巴掌：「你憑什麼開除我的銷冠？」
那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銷冠！搶一個人有多難他知道嗎！
這男人腦子裡是有屎嗎，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但是一個月能給我賺錢幾十萬的銷冠打破燈籠也不好找，他真的以為這個公司能做起來，靠的他的高風亮節和狗屁道理嗎。
程研尖叫一聲，心疼地摸著沈雪松的臉：「怎麼了？我給你吹吹。」
她嘟著嘴都快貼沈雪松臉上去了。
我雙手抱胸，冷眼看她獻殷勤：「程小姐，如果我沒有失憶，沈雪松還是我的男朋友吧，你這是上趕著當三嗎？」
她眼中迅速積累了淚珠，像是宣戰一樣：「明明是我先遇到的雪松，你不過是我的替身罷了。」
What？
「小姐，你有沒有照照鏡子，姐長得比你好看到沒影兒，你怎麼有臉說出我是你替身這種話？
「小姐，你昨天還賣別墅，怎麼，今天改賣身了嗎？這臉皮厚就是不一樣，走哪兒都能吃得開。」
眼看心上人被侮辱沈雪松坐不住了：「我找程研是看中她的才華，玥玥，你不要仗勢欺人。」
我輕蔑地看著他：「你有沒有點家規？女人說話，男人插什麼嘴？」
程研忽然冷笑：「你平日裡嬌生慣養的，這麼大的公司都是雪松在給你打理，真論起來你就是個草包，你憑什麼在這裡指指點點？」
10
我沒搭理她，先保住我的銷冠最重要。
我掏出手機給人事打電話：「這個月多加兩萬的精神損失費給代荷，讓她休息夠了回來上班。」
「不，加三萬！」
程研兩眼都是嫉妒，聽到幾萬幾萬眼睛都放光了。
沈雪松臉色鐵青地說了一句：「她回不來了，程研的轉正合同已經籤完了。現在的銷售經理是程研。」
我反駁他：「隻要我不同意程研進我的公司，你的轉正合同就不作數。」
沈雪松對我大喊道：「你搞搞清楚，我也是這裡的老板！如果你實在容不下小研，你就自己退出公司！」
氣氛將至冰點時，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是代荷。
她雙眼紅腫，拉著我的手：「玥姐，沒必要因為我跟沈總爭執，剛好我家裡母親生病了，我也沒精力兼顧公司的事情了。
「我是來找你辭職的。」
要說其中沒有彎彎繞繞我是不信的，但是此刻辦公室門半敞著，外面的員工還在盯著這一切。
領導不和是職場大忌，我不能當著這麼多人去落沈雪松的面子。
我看向代荷：「荷子，你要不再考慮一下，我可以給你放長假，基礎工資照發的。」
她揮手：「不用了姐，你這麼久已經很照顧我了。」
沈雪松從我身邊擦肩而過，衝著外面宣布：「以後程研就是你們新的銷售經理了，要是我看見你們誰抱團欺負她，別怪我不客氣了。」
程研倒是很懂規矩的樣子，衝著外面：「初次見面，下午我請大家喝咖啡。」
可全公司根本沒人搭理她。
11
程研做過樓房銷售，可是對寵物用品這塊可謂一竅不通。
她竟然在模特拍攝的時候，把自己的女兒帶來了。
小丫頭賊眉鼠眼，伸手擺弄著攝影師的道具。
攝影師看她拿起相機的時候，肉眼可見地心疼：「小姑娘，這可不是玩具，你不能隨便玩的。」
「這誰家的孩子啊，這樣下去會耽誤拍攝進度的。」
程研看到攝影師真的生氣了，才站起身子：
「這是我女兒。
「攝影老師，你剛拍些貓貓狗狗的也沒有意思，不如把我女兒也拍進去吧？
「小孩抱著貓，多麼唯美可愛啊！」
我坐在後面，看到攝影師的眉頭都皺成川子形了。
他耐心解釋：「孩子太小，如果被貓抓傷就不好了。
「而且當童模也需要一定的……標準。」
「噗」，我笑出聲了。
這不就是變著花說程研的孩子醜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