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陳孝铖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卻養了我這個身嬌體軟的金絲雀。
圈子裡人人側目，賭太子爺多久會玩膩。
可後來提分手的是我，走得頭也不回的也是我。
陳孝铖有次醉酒後，很不解地問好友，「我對她不夠好，給的不夠多嗎？」
五年後再遇，我和女兒被奇葩親戚欺負得走投無路。
陳孝铖依舊高高在上，豪車美女相伴身側。
我忍住眼淚，抱著女兒識趣離開。
他卻冷著臉叫住了我：「許知意。」
「叫聲老公，我就給你撐腰。」
1
和陳孝铖在一起的第一年。
圈子裡很多人都悄悄下注。
賭他多久會玩膩我。
畢竟，高嶺之花從不下凡的太子爺。
隻差在臉上刻著「女人勿擾」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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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猜測我給陳孝铖下了降頭。
有人說我眼睛長的媚，下巴尖的能戳死人，怕不是養了狐仙。
還有人直接問到了我面前：
「知意，你到底怎麼把陳孝铖勾到手的啊？」
「我一閨蜜都要脫光了，陳孝铖愣是沒看她一眼，她差點沒傷心死。」
說完，又瞥瞥我胸口：「你這胸哪兒做的啊，專家名片推給我一下唄。」
我放下手裡的咖啡，笑了笑。
「我沒勾他，是他主動追我的。」
「陳孝铖不喜歡主動的女人，讓你閨蜜別太傷心了。」
「至於胸，不行你讓女娲給你重新捏一次？」
說完，我也不看她什麼表情。
站起身直接走人了。
其實我從不這樣懟人，但今天實在心情不好。
這口氣就沒能咽下去。
那女孩氣得嗷嗷哭，跑去找陳孝铖這個遠房表哥告狀。
陳孝铖聽完倒笑了：「她也沒說錯。」
「表哥！」女人哭著跺腳。
「行了，再哭下去，你這臉也得讓女娲重捏。」
陳孝铖說完，又有點不悅：「你以後少惹她。」
惹惱了，還不是他回去哄。
哄不好又隻能去住客房。
2
其實陳孝铖很不會哄人。
翻來覆去就那兩個招數。
要麼各種貴重禮物砸。
要麼就是床上把人睡服，沒力氣和他鬧騰。
隻是這天晚上他回來時，我沒讓他哄。
甚至他剛從浴室出來，我就主動纏上了他。
黑色絲質吊帶睡裙，胸口和開衩處都綴著蕾絲。
稍稍抬腿就是春光乍泄。
陳孝铖穩穩託住我的身體，呼吸有點亂。
「意意？」
「陳孝铖……我例假快來了。」我仰臉索吻。
他低頭吻我，熾熱的掌心託住我的臀，抱我去床邊。
「所以心情不好？」
陳孝铖將我放在床上，手臂撐在我身體兩側。
「不是。」我搖頭。
又抬腳蹭他浴袍下的結實大腿：「是好想要。」
陳孝铖怔了一瞬，接著卻是疾風驟雨一般的熱吻落了下來。
3
京城入了春。
好似萬事萬物都帶著蠢蠢欲動的躁意。
眷濃的春夜裡，不知何時又落了雨。
窗子外的世界是清冷湿潤的潮意。
窗子內卻是春潮湧動的湿熱。
我趴在床上，指尖綿軟無力地垂落在床側。
陳孝铖一邊細碎吻著我的肩，一邊伸手去抽屜裡拿套。
我卻按住了他的手臂：「安全期，不想用……」
也許是因為我今晚格外主動的緣故。
陳孝铖和往日的體貼溫柔格外不同。
他要的很重，好像忘記了我一向身虧體弱。
直到後來我受不住，眼底蘊了淚，可憐巴巴看著他。
陳孝铖才緩了節奏，低頭吻我：「意意，求人要怎麼求？」
我閉了眼，任他吻著，好一會兒才低低開口：「老公……」
4
這是我和陳孝铖在一起的第三年。
圈子裡早已沒人再下注打賭他什麼時候會膩。
但誰都沒想到的是。
傳言陳孝铖年少時暗戀過的一個姐姐，忽然離婚回國了。
陳孝铖那個表妹，更是第一時間找到了我。
「許知意，你得意不了幾天了。」
「秦桑姐回來了，我表哥半夜親自去機場接的。」
「她的離婚官司，也是我表哥斥巨資請國外頂尖律師打贏的。
女孩兒得意洋洋看著我：
「你就算長的再漂亮也沒用。」
「我未來的表嫂，隻會是秦桑姐這樣的大家閨秀！」
「你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
我怔然失神地坐在那裡，不知坐了多久。
給陳孝铖打了幾個電話，他都沒接。
後來再打，電話幹脆關機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等到深夜，陳孝铖都沒有回來。
我摸著平坦的小腹，心裡亂成了一團。
我想告訴他，我懷孕了。
可是陳孝铖喜歡的人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他會怎樣選擇，好像已經不用多說。
5
陳孝铖那個表妹發給我了幾張照片。
收到照片時，我剛從醫院出來。
春末的暖陽將我籠罩。
我看著照片上端莊秀美的年輕女人。
腦子裡初時一片空白，漸漸卻湧入越來越多莫名其妙的信息。
最後的畫面慢慢定格。
是大雪紛飛的橋洞下，我衣衫破爛凍得僵硬的屍體。
還有最後，我生下的那個女兒。
她才不到五歲，卻被陳孝铖無情地送入了福利院。
他看著我，眼底冷得含霜。
說出來的字字句句，更是讓人悸怕心寒。
「許知意，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我給了你錢，我們早已錢貨兩訖。」
「可你卻偏偏要傷害桑桑，你有這樣的下場，罪有應得。」
「還有你算計我生下的那個孩子，桑桑不喜歡，所以我不會認她。」
我的眼淚忽然就洶湧地落了下來。
原來我隻是一本豪門追妻文中的炮灰女配。
就連這個孩子，都是我惡毒算計來的工具人。
但就算生下了女兒，陳孝铖還是不要我們。
他最終仍會和自己命定的女主角在一起。
6
陳孝铖連著三天都沒有回來。
我也認真地想了三天。
最終還是決定，當金絲雀就該有金絲雀的覺悟。
如今正主回來了，我主動識趣離開。
給人女主角騰位置。
那麼，我和女兒的結局。
也會徹底改變的吧。
這些天，陳孝铖的心思都在那個姐姐的身上。
他不回家，更是一個電話都沒有。
我如常打給他，他會接聽，語調溫和一如從前。
「這些天比較忙，你無聊了約朋友去逛街。」
「補身體的藥記得按時喝。」
「乖乖在家等著我。」
我都乖巧地應了。
但並沒有出去逛街，藥也都偷偷倒掉了。
我的身體虧虛嚴重，很難懷孕。
如果不要這個孩子，將來怕是也不會再有。
更何況，我想把她生下來。
我想好好愛她，彌補她。
陳孝铖不回來，我就有了很多時間收拾東西。
珠寶首飾每天都帶出去一部分。
最後走的時候也隻是拎了個包。
去機場的出租車上，我刷到了一個朋友圈。
「姐弟戀是永遠的神！」
那張大合照裡，陳孝铖和秦桑中間隔了兩個人。
但秦桑的目光，卻溫柔含笑落在了他臉上。
我心口驟然刺痛難忍。
車子疾馳向前，漲痛的淚腺失控。
面前的一切，都變作了一片模糊。
7
陳孝铖接到佣人打來的電話時。
神色驟然就變了。
他不發一言，起身拿了外套徑直向外走。
「孝铖，出什麼事了嗎？」秦桑下意識地追出去。
「家裡有點事，我要立刻回去。」
「你臉色不太好，我跟你一起……」
秦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直接打斷了：「不用。」
「孝铖……」秦桑有些委屈。
陳孝铖卻頭也不回，快步進了電梯。
此時，整個別墅都亂了套。
這幾天佣人們都沒察覺到任何異常。
直到晚上九點，仍不見我回來，才慌了神。
陳孝铖下車，面色沉冷望向眾人：「她什麼時候出門的？」
「下午三點，小姐說約了朋友去喝茶逛街。」
他似是氣狠了，唇角緊抿成線，快步走上樓。
臥室裡空無一人。
保險櫃打開著，裡面的貴重珠寶全都不翼而飛。
隻餘下一些戒指項鏈亂七八糟丟在一邊。
很被人嫌棄的樣子。
陳孝铖的臉色漸漸難看無比。
佣人們垂首站著，大氣不敢出。
好一會兒，他忽然擺手讓佣人出去。
直到整棟主樓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坐在沙發上，就那樣望著一室空蕩。
忽然自嘲般輕笑了一聲。
8
我沒想到陳孝铖會給我打電話。
他這樣的出身，骨子裡都帶著傲氣。
從來不會勉強女人。
畢竟想要跟他扯上關系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屏幕上「陳孝铖」三個字有些刺眼。
我攥著手機，直到最後，鈴聲停止，也沒有按接聽。
陳孝铖又打了第二個。
這次我接了。
「陳孝铖……」
我故作輕松地開口。
「哦不對，應該是陳先生。」
「許知意，你在哪？」
「我已經離開北京了。」
「陳先生，我們錢貨兩訖了。」
「這三年我滿足你的需求，你給我錢和珠寶，我們兩不相欠了。」
「兩不相欠？」
「對，所以，別找我了。」
電話那端，是長久的沉默。
就在我要掛斷時，陳孝铖的聲音方才沉沉響起。
「好。」
我掛斷電話，怔怔然看著窗外，忍了一路的淚。
此時方才緩緩落了下來。
9
五年後。
和陳孝铖再次見面時。
正是我最糟糕狼狽的時候。
爸媽一年前去世後。
親戚們就開始爭搶他們留給我的遺產和房子。
我帶著女兒，整日奔波在法院和律師事務所。
幾乎要焦頭爛額。
女兒今天生病不舒服，一直恹恹的。
我抱著她從律師那裡離開，剛走出大樓。
就忍不住哭了。
見我哭，女兒也癟癟嘴跟著哭了。
爸媽還在世時，常常笑話我。
說大哭包生了個小哭包。
但那時候背後還有他們撐腰。
哭也隻是撒嬌。
現在身邊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了。
哭給誰看呢？
我想要忍住眼淚，卻又偏偏忍不住。
最後抱著女兒，兩個人蹲在路邊，抱頭哭成了一團。
而就這麼巧的。
陳孝铖的車子恰好停在了我們旁邊。
9
我聽到車聲，抱著女兒想要避開時。
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西裝革履從車上下來。
身邊跟著秘書助理，最後下車的是一個特別漂亮年輕的女人。
而陳孝铖，應該也看到了我。
他的視線在我臉上掠過。
一瞬都沒有停留。
五年不見，他好像比從前看起來高冷難搞了百倍。
「孝铖，你慢一點呀，都不知道等我。」
漂亮女人笑得很嬌，嬌嗔著說了一句。
陳孝铖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似乎在等她。
我強忍住眼淚，很識趣地抱著仍在抽噎的女兒走開。
隻是轉身那一刻，眼淚又不爭氣地連串滾落。
卻也留意到。
陳孝铖身邊這個女人，不是他喜歡過的那個姐姐。
應該是……他的新女朋友，或者未婚妻，妻子。
但這一切，都和我沒有半點關系了。
「許知意。」
陳孝铖卻忽然叫住了我。
他的聲音很冷，丁點溫度都沒有。
我的步子倏然頓住，卻並沒有回頭。
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我的心跳失控了一般，跳得飛快。
直到他的腳步聲停下，好像溫熱的風也忽然停了。
我的脊背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整個人都在抖。
10
女兒趴在我懷裡，整個人綿綿的，小身子滾燙。
她難受地輕哼，眼淚汪汪看著我。
此時此刻，我心底如烈油滾沸一般煎熬。
漸漸地，卻連難過的情緒都變得麻木。
是不是不管我怎樣努力。
都無法改變自己和女兒的悲慘命運。
時間洪流將我再次卷入陳孝铖的世界中。
推著我的命運軌跡回到原點。
我隻覺出深濃的無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