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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瘋父 5183 2025-02-22 15: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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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父親露出疑惑的神情。


    「表哥,我是裴淼。」


    萬般無奈下,我借了父親故人的名諱。


    當年那個被送去和親的青梅,就是裴淼。


    父親的臉上浮現出笑意:「我想起你了,你是表妹。」


    我忍不住問:「你都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了?」


    父親的笑容愈發柔和:「叫謠謠。」


    隻是這愉悅忽地就消失了,他有些突兀地繃起臉。


    「表妹,我不怕告訴你,其實謠謠並非我的孩子。」


    我心中一動。


    心想他不至於把我忘得太徹底。


    隱約還是記得女兒另有其人的。


    不過是敷衍著左相罷了!


    我繼續問:「那你的孩子在哪?」


    父親輕聲說:「死掉了。」


    我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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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陷入回憶的時候,面如土色。


    「鈺婉生孩子的那天晚上,我從獄中跑出來了。」


    「躲在她寢殿裡的那塊屏風後。」


    「有端藥的,換水的,人來人往,硬是都沒發現我。」


    「鈺婉出了很多血,根本止不住,底下的毯子一張張地被浸透,又再換新的來,因為指頭一直在用力地抓東西,指甲也斷裂了,指縫裡全是血。」


    「天都快亮了才生起來。是個女娃娃,但她沒有哭聲,剛生出來就沒了。」


    父親最後頓了一頓:「然後,我就被押出來了,再然後,他們說我出來時摔下臺階,把腦袋摔壞了。哪有這樣編排人的,我腦袋好得很。」


    我木然地指著心口問:「那我是誰?」


    父親不解地「啊」了一聲。


    我氣得直跺腳,快要哭出來:「你不是說謠謠是你女兒嗎?」


    「我和謠謠互相依靠了十數年,她自小就喊我爹,我自然也要把她當女兒看。隻是,她確實並非我的親生孩子。」


    我不願意信:「你騙人,你腦袋就是不記事了,所以你編了一個故事。」


    「裴淼,你怎麼了?」


    我意識到自己失態,訕訕地說:「沒什麼,我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我轉過身去,步伐沉重,全然失了來時的雀躍。


    父親這時忽然拉住我,期待地問:「表妹,我上次翻牆出去時,是不是碰上過你一回?你那時拼命扯住我是要說些什麼啊?你支吾了好久沒說出來。」


    我驀地滯住腳步。


    送去和親並且已經死在異邦的裴淼,何以讓父親上一回「見過」。


    我回過頭,對父親說:「我那時就是想問,你過得好不好?」


    「嗯,」父親重重地點頭,「你剛看見了,鈺婉為了不讓我難過,還給了我一個假女兒,騙我這就是我的孩子,若不是我當年親眼看見,還真被蒙過去了。我同你說,謠謠從小就可愛乖巧,我很喜歡她。」


    我吸了吸鼻子,輕聲道:「好,我知道。」


    臨走時,我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崔永一直在門前候著。


    我對崔永說:「你帶我去找一個人。」


    崔永問:「是什麼人?」


    我還未說出口,他便接了句:「崔永遵命。」


    9


    父親說,裴淼那日什麼也沒說出口。


    隻是往他手裡塞紙條。


    紙條上全是用血寫成的字,血跡深深淺淺,貌似寫時匆忙又潦草。


    我循著上面的地址找到了裴淼。


    有人在看守著她。


    被崔永收拾了。


    我帶著裴淼,一路趕回宮。


    裴淼一路無言。


    她竟是啞了,嗓子裡隻能發出嘶啞的咿呀聲。


    夜色已深,我帶人徑直闖進了陛下的寢殿。


    陛下有些生氣,開口讓人將我逐出去。


    我撲通一聲跪下來:「母親。」


    陛下依舊冷冷的,但總算是讓其餘人先退下了。


    裴淼原先正跪著,頭垂到地上,此刻才敢慢慢抬起來。


    陛下見到她時,瞳孔猛張。


    「裴淼?」陛下脫口而出,話音一落,她匆忙走過來將人扶起,「你還活著。」


    裴淼眼睛裡蘊滿了淚水,她張著嘴巴,要說話,卻依舊隻能發出破碎的音節。


    我說:「陛下,她說不了話。」


    陛下立刻說:「拿筆來。」


    可是裴淼剛拿起筆,手就抖得厲害,勉強拿住了,卻無力寫字。


    陛下問:「是誰廢了你的嗓子和手?」


    她一頓,露出忐忑的神情:「不會是司南禮吧?」


    裴淼更著急了,拼命地搖頭。


    陛下扶著裴淼的肩膀,使她鎮定下來,再問:「當年起戰時,究竟是不是司南禮在你身上用了假死的法子,然後將你救了出來?」


    裴淼依舊搖頭。


    陛下的額頭滲出冷汗,胸口微微起伏著,隔了好一會才問出第三個問題:「但軍情,確是司南禮泄露的對嗎?」


    幾顆淚珠唰地從裴淼的眼眶裡滾落下來,她用盡全身力氣,從嗓子裡嘶喊出了一個喑啞的「不」。


    瞬間,陛下跌坐在地上。


    她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地吸氣,好像隨時要窒息過去。


    陛下在慌亂中,目光倏地定在我身上,她凝望著我,眼裡翻湧著極致濃鬱的情緒。


    突然,她瘋了一般地撲向我,把我緊緊摟在懷裡,一聲聲地喊謠謠。


    每一聲,都絕望至極。


    陛下不恨父親了。


    自然也不再恨我。


    我從三歲時開始期盼的母女情深,實現在十三年後。


    可我卻半分都高興不起來。


    我像根木頭一樣,豎在陛下懷裡,似乎下一刻就要從中間碎開。


    陛下終於察覺到了我的冷若冰霜。


    她松開手,哭著笑著說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的。


    我不發一言。


    陛下突然把宮人召進來,聲嘶力竭道:「召左相!不,別讓他來,遣人去接司南禮!」


    宮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不好了,陛下,司府突逢大火,燒了一個多時辰,如今總算撲滅了,可裡頭的人卻……已成灰燼。」


    陛下猛地吐出一口血。


    昏暗的燭光下,依舊紅得耀眼。


    我呆滯地走出去,腿腳有些發軟,崔永也不見了,沒人扶著,後來摔了一跤。


    靜坐至天明時,又傳來一個噩耗。


    崔永回來告訴我,陛下去了。


    在夜間突發心悸,心悸而亡。


    父親司南禮,母親鈺婉,都沒了。


    崔永還說,太子元鶴讓我去見他。


    10


    我其實已經好久沒見過元鶴了。


    他已經比我高出一個頭,五官也深邃冷硬了許多,變得很陌生。


    元鶴的眼睛有些紅腫,可看向我時,滿目悲愴皆化作憤恨:「你昨夜帶人闖進養心殿,確有此事?」


    「是。」


    元鶴再問:「你走之後,母親猝然駕崩,我說得可有錯?」


    「沒有。」


    元鶴盯著我,眼紅似滴血:「你就是罪魁禍首。」


    「她失了丈夫,又驚聞泄密一案另有蹊蹺,導致氣急攻心,方才……」


    元鶴不等我說完,抬手把我推倒在地,「然後你就暢快了是吧。」


    「泄密一案並非我操縱,放火燒屋也不是我所為,你怪我害死母親,不過是找個由頭料理我。」


    元鶴怒道:「你怎會信那個叫裴淼的一面之詞?」


    「裴淼說的若是一面之詞,司府又怎會被縱火?元鶴,看來你是鐵了心不會去翻案了。」


    元鶴冷聲對崔永說:「掌她嘴。」


    崔永跪下:「奴才,恕難從命。」


    元鶴怒極反笑:「崔永啊崔永,讓你在公主殿服侍上幾年,你不會真當自己是公主殿的人了吧。」


    崔永道:「是。」


    元鶴下令:「來人,拖崔永出去,亂棍打死。」


    我攔在崔永身前,抬頭說:「元鶴,你瘋完了嗎?」


    元鶴冷冷說道:「下一個便是你了。」


    僵持間,宮人來報。


    說司南禮找著了。


    我站起來,猛地轉過身去,揪著人問:「屍身如何了?」


    「不,不是屍身,還活著,昨夜起火時司南禮根本不在宅中,因而沒有葬身火海。」


    我松開手。


    心情激蕩得難以言明。


    這時,遠遠地傳來左相的聲音:「崔永這逆徒,早就離心了,他可是連夜去轉移了司南禮。」


    我怔怔地看向左相。


    父親司南禮就在他的身後。


    11


    我頭一回在父親的臉上看到那樣沉靜清明的眼神。


    好像從來沒有瘋癲過一樣。


    我想起來,從前我待在冷宮時,大約是八九歲的時候,已經發現父親清醒的時間比我更小的時候要多些了。


    他終於徹底清醒過來了嗎?


    父親跪下來,朝元鶴磕頭:「是臣將裴淼下落告知公主,才致公主帶人去衝撞了先皇,一切歸因在臣,臣願替公主領罰。」


    我心裡發急,顧不得與元鶴的嫌隙,連聲求饒:「太子殿下,司家舉族本就是無辜受害,不能再殺了。」


    元鶴居高臨下地睨著我,良久才說:「將司南禮打入地牢,至於公主……」


    左相提醒道:「太子,此時不宜處置公主,若將事情鬧大了去,反讓人去深究陳年往事了。況且,她是你親姐姐。」


    元鶴露出不屑的神情。


    父親仍伏低著身子,沉聲道:「臣領罰。」


    他被帶走時,我拖著他問:「你領什麼罪,不是說過我不是你的親女兒嗎?你替我領什麼罪……」


    父親掰開我的手,垂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12


    元鶴把公主殿的人全撤了。


    兜轉間,我又似回到了冷宮。


    直至半夜,飄來一陣血腥氣。


    血跡斑斑的崔永跌撞地走進來,他被打得半死。


    沒走幾步,倒地不起。


    身上全是鞭傷。


    我用冷水浸湿毛巾,左一塊又一塊地給他敷上緩解痛楚。


    崔永卻說:「公主,不用折騰了。」


    我扶起崔永,讓他枕著我,這樣會舒服些。


    我撥開他額前被汗水浸湿的發絲,看著他那雙墨玉般的眸子,輕聲問:「你明知道左相要縱火殺人,為何要暗自忤逆他,提前去藏人?」


    崔永眼神渙散,話也說得很慢。


    他一點點地說:「司南禮還是翰林時,我全家獲罪,成年子女流放,年幼著沒入官奴,那時我七八歲。」


    「翰林心慈,念我年幼,常加照拂,公公打我板子,他便私下請來太醫為我保住性命。」


    「還有,他請我吃的茉莉花糕,是我這麼多年來吃過味道最好的糕點。」


    「後來,我念他的好處,就請命過來伺候公主。」


    我道:「他是心慈,明知我並非親生的……」


    崔永雙目一睜,急促地問:「公主說什麼?什麼並非親生的,您是翰林與先皇的親女兒,這點絕作不了假。」


    「爹說過,他親眼見著先皇長女是死胎。」


    「是,是有一個死胎,」崔永說,「本為雙生胎,先生出來的夭折了,公主您是後生的。」


    外面一聲驚雷,須臾間大雨傾盆。


    「崔永,我明天就去告訴他。」


    「好。」崔永微微笑了笑。


    他的手從腰間滑落下來。


    我去抓,發現脈息已斷。


    崔永,走了。


    我冒雨去地牢。


    他們攔我。


    我就抽出侍衛的劍,胡亂砍一通,都隻好給我讓路。


    我在地牢裡一路跑,迫不及待地要見父親。


    我有很多話要和他說。


    我在盡頭找到父親了。


    他坐在角落裡,頭低垂著,一動不動。


    身上有數條毒蛇橫縱,噬咬。


    父親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毒發身亡。


    元鶴之心,賽過毒蛇千百倍。


    我捅傷了侍衛,又把劍架在別的侍衛身上,逼迫下,得到了一隻裝滿毒蛇的簍子。


    元鶴此時正在靈堂裡禱告。


    我便去靈堂,倒了一地的毒蛇。


    頃刻間,這裡混亂不堪,尖叫、祭品倒地的破碎聲揉雜著,靈堂的寧靜肅穆頓時變得四分五裂。


    如同我的處境一般。


    13


    元鶴的左腿被咬了一口,但不致死,昏迷了過去。


    左相趕來時,我已經劫持了裴淼。


    當看見鋒利的刀刃頂在裴淼的頸項時,他腳步一滯。


    左相屏退了所有人。


    他伸出手,示意我冷靜:「元謠,我可以放你離開。」


    「你很緊張裴淼嗎?」我問,「你若真的緊張,怎麼會毒啞她的嗓子廢了她的雙手?」


    左相臉色一沉,道:「我明明是在保護她。隻要她什麼都不說,餘生都能安安穩穩的,可偏偏那天她逃出去,還碰上了司南禮。」


    「我瞧裴淼是生不如死啊,」我冷冷地說,「你打著救她的旗號,泄露軍情,栽贓同僚,害得她外戚俱亡,一人不剩。」


    左相輕描淡寫地說:「這不是我也沒想到鈺婉會動那麼大的怒火。」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


    左相回憶道:「鈺婉十三歲起就戀慕司南禮,誰能想到事發時,會絕情成那樣。」


    「她是皇帝!叛國當前,自然以大局為重,倒是你,毫無理由讓司南禮擔了判國之罪。」


    「不是毫無理由,」左相看了一眼裴淼,「鈺婉隻知道裴淼與司南禮是青梅竹馬,卻不曾知道我才是真正喜歡裴淼的人。」


    他停頓一下,「裴淼去和親時,還是鈺婉的父皇在位。可惜沒多久就駕崩了,我隻好遷怒鈺婉,鈺婉所在意的,我也要摧毀。我要她分文不剩。」


    「你僅僅在泄憤嗎?」我問左相,「你權傾朝野, 眼見著元鶴登位,整個王朝都在你手裡, 你瞧著挺樂見其成的。」


    左相露出無奈的神情:「意外之獲。鈺婉其實從未傾心過我,與我親近,不過是因為元鶴。」


    他嘆了口氣:「元鶴, 來得實在是意料之外。」


    我說:「你與先皇你情我願,有什麼意料不到的。」


    有些事大概是憋悶在心裡太久,左相竟對我說:「其實,你還真是元鶴的親姐姐。我指的是, 同父同母的親姐姐。」


    我盯著他, 不為所動:「司南禮那時已經在冷宮了。」


    「司南禮有時會鑽洞跑出來, 你是知道的。那天晚上,偏偏鈺婉喝醉了酒,也不許人跟著,結果碰上了司南禮, 兩人糊裡糊塗溫存了一夜。隻是,鈺婉睜眼時, 瞧見的是我。明白了嗎?」


    「哦。」


    左相沒想到我會反應平平,笑著說:「你恨透元鶴了吧。」


    「不然呢?」我手腕微微用力, 刀刃往脖子上貼得更緊了。


    裴淼流血的時候, 左相的眼神猛然變得兇狠起來。


    他奪刀的動作很快, 眼看著就要抓住我的手。


    這時,卻有股虛力更迅速地鉗在我手上, 使我的刀順勢往左相面前一推。


    裴淼拿不起刀。


    隻能借我的手將刀鋒刺入那人心髒。


    左相浸在血泊中的時候,裴淼開始大笑。


    她發不出常人的笑聲, 隻能溢出怪異的音節。


    在裴淼的笑聲中,我看見了拄著拐杖,站在不遠處的元鶴。


    他面色蒼白似鬼,眼睛也像是被掏了洞, 無神,死寂。


    元鶴在想什麼呢?


    想他喊了十四年的父親,曾犯下過叛國之罪。


    還是在想他的親生父親司南禮,被冤枉半生,最後被自己放出的十數條毒蛇噬咬至死。


    14


    元鶴瘋了。


    我再見到他時,他螨縮在空落落的殿宇裡, 被垂落的發絲掩住的臉龐透著死灰之色。


    十幾歲的人,一宿間變成了快要風幹的枯槁之木。


    脾氣依舊很壞, 不許人近身。


    整日抱著隻髒兮兮的兔子, 偶爾會和兔子說話,可後來連話也說不出來。


    偶爾翻到火折子, 就拿落葉當做紙錢,在那亂燒一通。


    元鶴以葉為祭時,我就在司家堆列成小山的牌位前禱告。


    我從司府出來,去往金鑾殿。


    那龍椅高懸。


    來送飯的太監見父親把螞蟻吞了下去,不禁嗤笑一聲,說:「這瘋子何時才消停點。」


    「作(」「我是長女,那就是我當儲君也可以,我當就最好。」


    到了第二個臺階,我想起來接下來的一句——


    「那我們就可以住大宮殿去了。」


    ……


    臺階已盡, 我坐在正中央處,入目之處寬闊堂皇。


    朝臣紛紛退去之後,我隱約聽見有人喊我謠謠。


    我打量著四周。


    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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