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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悅鶴 3954 2025-02-24 17: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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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攻略江鶴成功後。


    面對日漸厭棄我的江家,我假死逃離。


    回到現實,結婚生子。


    直到一天。


    我低頭給女兒喂冰激凌,卻在抬眼間愣了。


    那厭了我七年的父子倆,此刻竟站在我對面,雙眼通紅。


    1


    等電影的間隙。


    我接過陳律買的冰激凌,喂給眼巴巴等待的女兒。


    「陳時遇,最多吃一口,要不再胃疼就不管你。」我刮刮她的鼻子,佯裝威脅。


    一旁陳律低低地笑出聲來。


    小小的陳時遇當了真,忙喊:「我最聽話了,媽媽不要不管我!」


    我卻一愣。


    恍惚中,被拉回很久的以前。


    彼時,我滿心歡喜規劃好六一日程,不過多叮囑了句,便迎來江知樹冷冰冰的小臉。


    「我為什麼要聽話?以後我是江家接班人,隻需要別人聽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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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你又不具備讓我聽話的能力。


    「誰愛看那種無聊的電影!媽媽,你能不能多學學阮阿姨和爸爸,把自己變得有用點?」


    我安慰自己,兒子被重點培養,不願浪費闲暇時間。


    可轉眼,卻在影院樓下看到熟悉的背影:江鶴,阮甜,中間牽著江知樹。


    和諧得像是一家三口。


    也許,跟錯的人在一起,時間怎麼過也隻是浪費吧。


    「媽媽,你快看!」


    聽到女兒焦急的呼喚,我強行把意識拉回。


    「那兩個人好奇怪啊,一直盯著我們。」


    順著她的目光移過去,心跳卻漏了一拍。


    「臉色怎麼這麼差,胃又疼了?」


    一雙猩紅的眼直直望過來。


    「……悅悅,你認識他們?」


    毫不誇張地說,化成灰我都難忘。


    那是我曾經的攻略對象,江鶴。


    和我們的兒子,江知樹。


    2


    我脫離那個世界已經兩年了。


    奇怪的是,見到江鶴,竟還會想起我們初遇的場景。


    雨夜。


    車禍。


    穿書。


    睜眼就變身惡毒女配的我,本想尋個地方避雨,卻誤入整座城市最大的地下賭場。


    聲色犬馬,紙醉金迷。


    賭場中央擂臺上,高大威猛的壯漢正揮舞著拳頭,把對面男孩打得踉跄。


    汗湿的黑發粘在男孩額角,血漬幹涸在他亮紅色短褲上。


    他死死支撐著身體,踉踉跄跄,卻始終沒倒下。


    許是夜太長,燈太醉人。


    我竟鬼使神差地抬手,指過去:「我能不能……贖走他?」


    一時間,吵嚷的賭場安靜下來。


    男孩動作一頓,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我,好像一隻被遺棄的流浪狗。


    那晚。


    燈紅酒綠的喧囂中,我牽起他傷痕累累的手。


    輕聲安慰他說,以後不會再疼了。


    而他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


    「姐姐,我不疼啊。


    「姐姐在,小鶴就永遠都不會疼。」


    那時天真的我未曾想過。


    江鶴是真的不疼的。


    而錯把獵人當成獵物的我,才會痛徹心扉。


    3


    我們確定關系後沒幾天。


    一群黑衣人便找來了。


    他們敲響了出租屋門,告訴我,我的小鶴屬於江家。


    那個產業遍布全國的名門望族。


    江鶴是江家獨子。


    也是書中唯一和女主先婚後愛、為女主改心轉性的男配。


    我清楚,摟著我黏黏糊糊說「愛」的小鶴,是書中「吃人不吐骨頭」的桀骜少爺。


    也清楚,我們的初識或許就始於他跟家庭的反叛。


    可那刻我更清楚自己的心。


    我堅信愛能跨越萬難。


    回江家路上。


    當我坐在江家卡宴的真皮後座,為這番隱瞞悶悶不樂時。


    江鶴就悄悄把腦袋埋進我的頸窩,一遍一遍嘟囔著說娶我。


    心中的煩悶頓時煙消雲散。


    我娶你。


    對一個女孩,還有什麼情話比這更動聽呢?


    我住進了江家別墅。


    江鶴回來的時間卻越推越遲。


    我忘了變化從何時開始。


    隻記得,我一問及他的行程,他便會擰起眉,嗓音慵懶又煩悶。


    「別再鬧了,你難道還想拴住我不成?」


    絲毫不見當初他黏著我,不厭其煩報備行蹤的模樣。


    我知道他抵觸束縛,甚至為此不惜跟家裡鬧僵。


    於是忍耐。


    可領證那晚他徹夜未歸。


    長夜難挨,百無聊賴的我翻出原先那本小說。


    打開,卻意外看到江鶴那的實況轉播。


    他似乎剛從擂臺下來,隨手接過一塊毛巾擦汗。


    旁邊遞毛巾的女孩眼睛晶亮:「你好厲害呀,這麼逆風都能打贏!」


    我能感受到,江鶴面無表情之下,虛榮心被滿足的快感。


    忽然又想到那天打完比賽,我輕撫江鶴背上瘀青,心疼地問痛不痛時,他那不耐的語氣。


    「姐姐,別跟老媽子一樣行嗎,好煩啊。」


    我苦澀地笑。


    把手中孕檢單揉成一團,扔了。


    4


    我的第一個孩子叫江知樹。


    他長得很像江鶴,眉眼凌厲,卻沒有江鶴身上那張揚的少年心性。


    江知樹很理智。


    理智到,我日夜悉心照顧,把他當作我的全部。


    他卻還是在江管家找上門來時,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以後是江家的接班人啊,怎麼可能一直住在這麼小的房子裡。」他推了推鏡框。


    我靜默片刻,問:「那媽媽呢?」


    江知樹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愣了一會兒後,他表情有些奇怪。


    「媽媽又不是江家人,我怎麼知道?」


    我的世界他佔據了全部,他的未來中卻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縮在沙發裡,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從那天起。


    作為江家獨孫的江知樹,每周要被接去老宅三四次,學各種晦澀的商業知識。


    休息日,江鶴也常帶他出去玩,一去便是整天。


    空蕩蕩的別墅隻剩了我一個。


    我安慰自己,父子倆關系親,很正常。


    更何況,沒給孩子同樣多的母愛,也是我的失職。


    於是。


    江知樹生日那天,我冒著大雨偷偷趕到學校,想給他個驚喜。


    卻看見走出校門的他,徑直撲向等待的白裙女人。


    在我面前,他永遠都是冷著一張小臉,惜字如金。


    我竟不知道他還有這副歡呼雀躍的模樣。


    「阮阿姨,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不可以許個願?


    「我好想讓你,做我媽媽。」


    白裙女人撲哧一聲被逗笑了。


    江鶴則抬手去拍江知樹的小腦袋。


    我本以為要怪他亂說。


    然而他隻是挑挑眉,笑道。


    「願望說出來,可不靈了啊。」


    5


    人群裡的我,被眼尖的江知樹發現了。


    他借口廁所,一路小跑過來,不敢置信地問:「媽媽?!」


    「我來祝你生日快樂。」我勉強擠出一個笑。


    抬手,想摸摸江知樹的頭,卻被他靈巧地躲開。


    「不是說不要你來學校嗎?」


    他皺起一張小臉。


    「你回家吧,我跟爸爸和阮阿姨他們正好要去吃飯了。」


    我想著大概是要給江知樹慶生,便問:「我也去吧,兩三天前就給你定制好蛋……」


    「你去幹什麼,飯桌上談的那些你都不懂,丟死人,你還是回家好了。


    「還有,今晚不用給我和爸爸留門了。」


    江知樹揮了揮手,很快轉身跑走了。


    也就沒看見,過馬路時的我太過失魂落魄,以至於沒有注意車輛。


    如此,又一次。


    雨夜。


    車禍。


    穿回。


    倒在血泊裡,我最後一次掏出那本書查看。


    書上正預測著我死後的情景。


    江鶴娶了阮甜,不需再借晚歸之名偷偷找她。


    江知樹有了厲害的新媽媽,也學會了撒嬌耍賴。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播到最後,原書中江鶴被女主起訴離婚的下場,與今世的舉家團圓,對比鮮明。


    我視線落在江鶴臉上那溫柔的笑容。


    眼眶酸澀。


    本來想過發火,也想過跟江鶴鬧的。


    可我一看到他們三人無比和諧的身影,所有情緒似乎都沒了發泄的理由。


    不愛了需要什麼理由呢?


    伴隨最後的四個大字【任務成功】。


    我回到了現實。


    戀愛,結婚。


    不想再受生產之痛,我領養了個女兒。


    醫院忙,手術多,但陳律總能擠出時間帶我們去玩。


    陳時遇愛吃草莓。


    我每每喂給她草莓味冰激凌,小姑娘就露出甜甜的笑。


    「媽媽,我愛你,就像你給我的草莓冰激凌那麼多!」


    幸福的現在就快要將我痛苦的過去,從記憶中剝離。


    直到今天。


    我又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


    江知樹看到我的一瞬間,便掙脫了江鶴的手,踉踉跄跄向我奔跑過來。


    但我並沒有像往常,抱起他,摟在懷裡轉個圈,笑問「想沒想我」。


    我隻是靜靜地注視。


    「媽媽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小樹啊。」


    江知樹對上我冷漠的眼神,語氣又慌又怕。


    「媽媽,你再給我買一個冰激凌,好不好?」


    尾音顫抖,似乎在確認我的態度。


    以前,我很少在江知樹口中聽到「好不好」這類軟話。


    他總是執拗,我就總是妥協的那一個。


    可現在,面對他難得的試探,我隻是冷眼旁觀。


    遲來的愛,雖外表精致,內裡卻潰爛。


    我不如不要。


    6


    江知樹羨慕地盯著陳時遇吃冰激凌。


    「我很喜歡冰激凌的,媽媽,你忘了嗎?」


    啊。


    我確實,差點就忘了。


    在江知樹還小時。


    悉心照顧他的我,無意間見過別人舔冰激凌時他投去的羨慕目光。


    不希望別人有的,他沒有。


    於是,我半夜買來冰激凌機,練習了一整晚,才做出漂亮的冰激凌形狀。


    吃過早餐後,我滿懷期待地遞給江知樹一個。


    他卻皺眉。


    「媽媽,我都多大了,還給我這些掉價的東西。


    「你不能成熟一點嗎?」


    接過來,隨意舔過一口,便扔了。


    真難為他還記得這些。


    我眼眶幹澀得生疼。


    下一秒,便摟住陳時遇的肩膀,語氣沉靜。


    「我不是你媽媽,你認錯了。


    「我現在隻有一個女兒。」


    陳時遇不明所以地回抱住我。


    而江知樹卻愣了,呆呆站在那兒。


    有些不知所措地說。


    「可你就是我的媽媽呀。


    「你說過帶我看電影的,那張電影票我都從垃圾桶裡找到了。


    「媽媽,我們回去看電影,好不好?」


    一旁,陳時遇眨巴著圓亮的大眼睛。


    我感覺到了她很疑惑。


    然而她沒有鬧,隻是認真地面對江知樹說。


    「你怎麼可以搶別人的媽媽呢?


    「我媽媽她每天都陪著我的。


    「希望你也能早點找到自己的媽媽吧,不要再盯著別人的媽媽不放了!」


    認真得有些可愛。


    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哄她到一邊玩。


    然後才不冷不熱地問一臉受傷的江知樹。


    「你爸呢?


    「你們怎麼找過來的?」


    猶記得,剛才看到江鶴時,我整個人都蒙了。


    見過現實人物穿進書裡,沒見過書裡人物穿出來的。難不成他也死了一遭?


    忽然。


    腦海中浮現出那本,攤開在車禍現場的……


    「……姐姐!」


    江鶴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了過來。


    他氣喘籲籲,聲線顫抖。


    「姐姐,那本書是真的。


    「你真的還在。」


    他死死地盯著我。


    似乎一把視線移開,我就要消散般。


    「你忘了嗎?


    「是你贖我回家了啊,怎麼能不要我?」


    指甲掐進血肉。


    我努力讓情緒平靜下來。


    「你是江家的大少爺,整個賭場你動動手指頭就能買下來,談什麼贖?


    「算了,也無所謂,反正都是過去式了。」


    語氣溫和又疏離。


    江鶴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話都說不連貫了。


    「過不去,我過不去的。


    「你不在的時間裡,這裡每天都好痛好痛啊。


    「你不是說過不會再讓我痛了嗎?」


    他紅著眼指向心口。


    卻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


    「哪痛?」


    我回頭。


    隻見陳律端著爆米花,神情寡淡。


    「我是醫生,我給你看看。」


    7


    我最終還是拽陳律走了。


    就在剛才。


    看著陳律走到我身邊後,有那麼一瞬,江鶴的表情是僵住的。


    緊接著,他就衝過來,拽住陳律的衣領。


    啞著喉嚨喊:「我問你話了嗎?」


    「我在跟季悅說話沒看到嗎?你倆很熟?」


    我一驚。


    記憶裡的江鶴從來是笑得吊兒郎當,冷得令人生畏,生氣也是副笑面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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