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我和妹妹同時被系統選中，她在學霸系統和顏值系統中選了前者。
後來，我被本市首富之子看中，過上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奢華生活，而妹妹在一線城市 996，錢沒攢下多少，還落了一身病。
她不甘心，開車瘋狂地撞向我，我當場身亡，她也沒能逃脫法律的制裁。
重活一世，妹妹搶走了顏值系統，對我炫耀道。
「書呆子，這輩子我贏定了。」
我平靜地收下學霸系統，在她身側耳語一句。
「我從來都不屑於和你比，何來誰輸誰贏？」
1
妹妹資質平平，就算用盡全力，最多也隻能考個雙非。
可她心比天高，從小就把名列前茅的我當做假想敵。
所以，上一世當系統找到我們的時候，妹妹毫不猶豫地搶走了學霸系統。
「姐姐，爸媽一向偏心你，你就在本地隨便考個大學，畢業後留在這兒給爸媽養老吧。」
妹妹說爸媽偏心，這話不假，但爸媽偏心的對象一直是她。
我和妹妹是雙胞胎，她隻晚我五分鍾，但我還是不得不承擔起姐姐的義務來。
好吃的好穿的好玩兒的，隻要是妹妹看上了，媽媽都會擰著眉毛提醒我。
「歡歡，你是姐姐，要讓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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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數學考試單科第一名，老師獎勵了我一個小蛋糕，妹妹想要，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媽媽沉下臉教訓道。
「歡歡，你是姐姐，媽媽給你講過孔融讓梨的故事對不對，你把蛋糕讓給妹妹。」
我請問呢？PUA 之前能不能多做點功課啊。
孔融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但他不爭不搶，主動把大梨讓給哥哥和弟弟，把小梨留給自己。
這本來是一個兄友弟恭，互敬互愛的典故，卻被一些魔怔的家長用來打壓孩子，讓孩子違反人性，討好世界。
我打算將蛋糕切成兩半，一半給自己一半給妹妹。可妹妹根本聽不進去道理，大喊著要吃一整個。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爸爸黑著臉走過來訓斥媽媽。
「跟小孩子講什麼道理，你是她老娘，還不能替她做主嗎？」
爸爸伸手奪了我的蛋糕，不由分說全給了妹妹。
一個月後，語文課隨堂小考，正好考到了孔融讓梨的典故，妹妹抓耳撓腮寫不出來，向我求助。
我貼心地告訴她。
「孔融的爸爸媽媽天天吵架，孔融說，你們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
那個隨堂小測，我得了第一名，妹妹得了個大鴨蛋。
然而回到家裡，我卻又吃了一頓毒打。
「小小年紀就這麼多心眼兒，我今天不教訓你，你遲早走上彎路。」
爸爸捏著皮帶一下一下抽在我身上，妹妹卻借著擦眼淚的名義在我耳邊挑釁。
「書呆子，這就是你不讓著我的代價。」
2
從我記事起，我們一家四口就蝸居在城北的一棟危房裡，媽媽開了個小賣鋪，爸爸在附近商場當保安。
高三那年，爸爸在上班時被歹徒砍傷，從此，我們一家四口隻能靠小賣鋪的微薄薪水勉強支撐。
「歡歡，現在家裡的情況，實在養不起兩個孩子了，你和妹妹，我們隻能供一個。」
媽媽略帶愧疚的說完這句話，眼睛卻隻停留在我身上，我懂，她想放棄的人是我。
「媽，我的成績一直是年級前三，妹妹次次吊車尾，就算是這樣，你也打算讓我退學嗎？」
「歡歡，你腦子靈光，可以找個超市當收營員。你妹妹不行的，她要是沒個文憑，這輩子就毀了。」
媽媽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眼睛裡淚光點點。
爸爸看我不肯點頭。直接大手一揮。
「跟她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商量的。就這麼定了，歡歡去打工，樂樂繼續讀書。」
我們家窮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爸媽這種漿糊腦子，財神來了都得打車跑。
3
我搬著書本離開學校那天，班主任雷老師強行把我留下了。
「於歡歡，你是清北的苗子。你有什麼困難，老師幫你解決。」
雷老師跟我回了家，向父母講了讀書的重要性。告訴他們我的前途不可限量，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放棄大好的未來。
「歡歡爸媽，如果你們供歡歡讀書實在有困難的話，這個學雜費，我替歡歡出了。」
我看著雷老師洗得泛白的襯衫，不禁有些淚目。
她這幾年經常資助家裡貧困的孩子，自己的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可她還是願意拉我一把……
我感激地看了雷老師一眼，爸爸卻眉毛一擰，對雷老師下了逐客令。
「一個小姑娘，上我的門當我的家來了？」
「我作為於家的一家之主。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爸爸把雷老師轟出了家門，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家醜不可外揚你懂不懂？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於大強養不起老婆孩子嗎？」
「你也不用出去打工了，在家裡好好反省吧。」
爸爸把我關在了家裡的雜物間裡，不給我被子蓋，也不給我飯吃。
媽媽幾次想送飯進來，都被爸爸攔住了。
「電視上說了，人能餓七天呢，餓她個兩三天沒啥事兒。」
妹妹隔著門縫兒譏笑我。
「書呆子，讀一肚子書又有什麼用。自己長得醜，就別怪爹不疼媽不愛。」
4
我和妹妹雖然是雙胞胎，但我們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妹妹繼承了爸媽長相上的所有優點，濃眉大眼，身材高挑。而我卻長相平平，大眾臉一個。
爸媽經常說，就衝妹妹這個顏值，以後肯定能嫁個有錢人，而我長相如此平凡，就算是讀書讀得好，也很難有大出息。
所以，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所有出人頭地的機會都給了妹妹。
雜物間又冷又潮，我一周水米未進。瀕死之際，突然有了選擇人生劇本的機會。
眼前閃出兩道明晃晃的白光，一道寫著顏值系統，一道寫著學霸系統。
看來是老天爺垂憐，不想讓我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個陰暗的鬼地方。
我虛弱地抬不起手來，而妹妹則直接衝了進來，在學霸系統上點了確定。
「書呆子，看你可憐，給你個當美女的機會。學霸系統我就拿走咯。」
妹妹口口聲聲喊我書呆子，但她一直對成績優異的我又恨又妒，即使她自己不學無術，也不肯把求學的機會讓給我。
後來，妹妹憑著學霸系統考上了名校，又留在京都的智能設備公司工作。
公司中加班文化盛行，部門之間攀比嚴重。妹妹雖然因為名校學歷得到了高薪，但支付完高昂的房租後，也就所剩無幾了。
工作三年，妹妹積勞成疾，得了一身病。
而我在蛋糕店兼職打工，因為一張捧著小蛋糕的照片爆紅網絡。
「天吶，這個妹妹簡直是千年難遇的美女。」
「啊啊啊啊太漂亮了，她素顏都能秒殺一眾女明星。」
「你一票我一票，蛋糕妹妹快出道。」
富二代汪宇豪對我一見鍾情，有求必應，對我的家人也愛屋及烏。
妹妹看著站在我身邊獻殷勤的汪宇豪，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如果當初我選擇了顏值系統，一定可以過得更好。」
「於歡歡，你為什麼不讓著我。」
妹妹喪心病狂，一腳油門撞向了我。
她把她的一切不幸都歸結於我，要拉著我一起下地獄。
我一口老血噴在了妹妹臉上。
「神經病啊，不都是你自己挑的嗎？」
我當場身亡，妹妹也因故意殺人得到了應有的制裁。
後來，我和妹妹雙雙重生到了高三那年。
這次妹妹搶走了顏值系統，對我炫耀。
「書呆子，這輩子，我一定會過得比你好。」
而我則欣喜地接過了學霸系統。
妹妹不知道，我想要的一直都是學霸系統。
我從來都不想做黃金籠中的金絲雀，用自己的雙手改變世界，這才是我最初的夢想。
5
市裡第一次高中生科技大賽，一等獎獎金是一萬元。
要爸媽供我讀書是不太可能的，我隻有得到這個獎金，才能繼續把書讀下去。
這次科技大賽要求高中生兩兩一組，從身邊的小物出發，通過自己積累的知識做出便民改造，哪件好物得票多，即為優勝。
高中生每天要寫大量的字，有一杆又舒適又耐用的筆非常重要。
有了學霸系統，實現這個方案並不困難，現在難的，是找一個合適的隊友。
「喂，科技比賽，咱倆組隊吧。」
我踱到教室最後一排，戳了戳正埋頭做題的江小月。
聽說江小月的家庭情況比較復雜，這麼多年她跟著媽媽生活，兩個人相依為命，日子過得緊巴巴。
「不去。」
江小月頭都沒抬，果斷地拒絕了我。
可我知道，她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冷漠。
上一世，爸媽為了斷了我讀書的念頭，不但不給我交學雜費，連早飯錢也停了。
我上早自習的時候低血糖犯了，直接暈了過去，周圍的同學隻當我是犯困，隻有江小月泡了紅糖水喂我喝下去，還在我抽屜裡塞了一把零錢。
江小月家裡並不殷實，我知道她的苦衷，因此對她惺惺相惜。
「去吧去吧，就當陪陪我嘛，我知道阿月對我最好啦。」
我把毛茸茸的頭拱在江小月的肩上，她臉色一紅，向後退了一步，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提醒你，這次比賽，校長的兒子汪宇豪也會參加，咱們這些無名小卒，恐怕隻能給他當陪襯了。」
汪宇豪是校長兒子這事兒，早就成了學校裡公開的秘密，各科老師對汪宇豪都關愛有加，汪宇豪自己也爭氣，回回成績都是年級前五。
這麼想，我和江小月的勝算確實不大。
可我是重生一次的人，最知道寧可做錯不可錯過的道理，不被命運厚待的人，更是要憑著自己的志氣爭一爭搶一搶。
6
「就憑你倆也想跟汪宇豪爭？真是小母牛爬電線，一路牛皮帶閃電。」
前桌的胖子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扭過頭來嘲諷，江小月聽到這個話，俊俏的小臉氣得通紅。
我兩眼一瞪，把教科書砸在了胖子臉上，他剛想開罵，就被我噎了回去。
「你可真是屎殼郎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你……」
「你什麼你，棺材裡放屁，陰陽怪氣。」
「嘴巴放幹……」
「嘴巴什麼嘴巴，嘴巴裡塞開塞露，張口就拉。」
學霸系統直接幫我檢索了罵人大全，一時間，5000 條罵人歇後語在我腦海裡鋪陳開來，我激情開麥，越罵越興奮。
胖子一開始還試圖還嘴，而我根本不給他機會，連珠帶炮穩定輸出，他氣得直翻白眼，差點撅了過去。
看吧，這就是嘴欠的代價。
有人說遇到無妄之災要忍氣吞聲，因為吃虧是福。
這福氣愛誰要誰要，反正我不要。
7
科技大賽如期舉行。
我和江小月提交的產品是改良過的中性筆，名字叫做歡月筆，這款筆在筆身處做了柔性設計，能改善大家長期握筆導致的骨骼畸形。
而且這支筆油量巨大，能寫四百萬字。
我和江小月剛介紹完，臺下就響起了一片驚呼。
「四百萬字？市面上的筆最多能寫四萬字，一支歡月筆是市面產品的四百倍啊！」
「那個柔性筆身我太愛了！再也不擔心中指變形了！」
「學校門口的小賣鋪物價太貴了，有了歡月筆，再也不會被無良商家宰了。」
同學們越聊越興奮，別的組還沒展示，大家就紛紛表示要把票投給我們，場面頓時亂做一團。
「大家別著急，看看我們的參賽作品吧。」
一個嬌媚的女聲從後臺響起，我回頭望去，妹妹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小短裙從後面走了出來。
她手上也捧了一支筆，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創新，隻是在筆身處加了一個可以放小照片的卡槽。
高中生沒什麼時間打扮，大家都灰頭土臉的，妹妹的出現讓大家眼前一亮，喧鬧的環境也安靜了下來。
「大家好，我是於樂樂，我的隊友是汪宇豪。我們的產品叫做樂豪筆。」
「我從小就笨笨的，想不出什麼好點子來，所以從實用性方面，我這支筆沒什麼亮點。」
「但是……」
妹妹話鋒一轉。
「我在這個筆側面貼了自己的藝術照哦，我想著大家學習都很辛苦，如果看著樂樂能讓大家開心一點的話，樂樂就很滿足啦。」
妹妹微紅著臉，從善如流的在臺上撒嬌。
一些男生立馬變身痴漢，倒戈相向。
「樂樂長這麼好看，樂樂說什麼都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