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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元寶 5356 2025-02-25 17: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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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隻可惜御用之物不能變賣,不然我還能過得挺滋潤。


    隻是……眼下的我還能做什麼呢?


    我不知不覺走到了寧府——我原來的家,現在已經荒蕪一片,物是人非。


    好在正因如此,裡邊也沒有人,我開了門縫偷偷溜進去,卻被灰塵嗆了一嘴。


    「沒有朕的旨意,你也不用再回來了!」我學著小皇帝的語氣說了一句,復而狠狠地踢了一下門板,那門板許久沒人推開,竟有些搖搖欲墜。


    在我的目瞪口呆下,那門板塌了,還差點砸在我的身上。


    「唉,真是諸事不順。」我一屁股坐在僅剩的門檻上,抱著膝蓋獨自傷懷。


    雖然娘以前經常對我說,不能踩在門檻上,不然會倒霉,可如今的境況,我已經不想再思考那麼多了。


    爹娘都已不在了,就算現在把門檻踩壞了,也不會有人再來說我一句。


    自由。


    明明是我最想要的,現在得到了,可……為什麼我會這麼難過?


    「小……小姐?!元錦小姐?老奴,老奴莫不是眼花了……」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一位老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抬頭一看,也差點愣住了。


    「是管家爺爺?」我的聲音透露出一股無以言喻的驚喜,從前在寧府時,這位劉管家便一直跟在父親身邊,對我的照顧幾乎無微不至。


    「隻是小姐您,為何穿著男子裝束?老奴這才不敢相認……」劉管家欲言又止,我也隻能唯唯諾諾地吐出四個字——「說來話長」。


    等一切解釋清了,劉管家才撫著胡子感嘆:「蒼天有眼,小姐您還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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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寧家被抄家,也提前遣散了家中佣僕,隻是劉管家舍不得舊主,自己搭了個茅屋,就住在寧府邊上。


    一直守著這破敗的寧府,哪怕可能再也沒有人回來。


    「咕嚕——」


    突然的響聲讓我瞬間臉紅了一片,才想起的確許久都沒吃飯了,現在稍微安定下來就餓得發慌。


    「小姐莫急,老奴去給您弄點吃食來,」劉管家安撫著我,讓我先在這兒等會兒,「雖說也隻有素面二兩,終歸比餓著要強。」


    他風風火火去了,快古稀的人像是陡然迸發了精神氣,走得健步如飛。


    我仍坐著,又忍不住去看我的那個小包袱。


    最底下墊著的,是當初第一次遇見小皇帝時獻給他的絨花,後來他叫人做了更好的,就把我的這朵還給了我。


    為什麼總是想他,我實在想不明白。


    直到我吃面時差點把碗砸到地上,劉管家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姐可是有心事?老奴本不能過問這些,可總也希望幫小姐分擔些許。」


    我隻能苦笑一下:「罷了,既然出了宮,先前的事便忘了吧。」


    畢竟,此生應當也沒有機會再回去了。


    5


    我就這樣重新在寧府住了下來,常年無人實在太過雜亂,我隻收拾了我原先的房間。


    劉管家給我找了份替人抄書的活,也算是有了生計。


    以前爹教我習字的時候,大約也沒想到最後會派上這種用場。


    我丟下筆,手腕酸疼,抬頭望了望窗外,卻發現對面那戶人家門口熱鬧起來。


    記得寧府被抄之前這屋子便一直空置,沒想到這幾天竟有了新客。


    我走出房門,卻發現門口丟著一個油紙包。


    打開它,裡面竟是熱騰騰的糕點,精致又漂亮,看樣子不像尋常人家能吃得起的。


    「有人麼——」我拿起油紙包喊了幾聲,都是無人回應,隻能硬著頭皮敲了敲對面人家的門。


    那門「吱呀」一聲裂開一道縫,緊接著傳來幾句人聲,不甚分明。


    「她來了?嗯,你先下去。」一道清冷男聲,莫名有些熟悉。


    我正準備開口,卻猝不及防撞上他那雙眼睛,像極了我思念的一個人——


    當我差點就要把那個稱呼脫口而出,又久違地聽到了眼前人的心聲:「朕如此裝扮,她應當認不出來了。」


    我又把那個稱呼咽了回去。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復而他的心聲又是一句:「朕叫她出宮她還真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就住在這種地方,害得朕還借微服私訪的由頭出宮來……」


    我從善如流,隻把那個油紙包遞過去:「這位公子,這個是你落下的麼?」


    他淡淡道:「不是。」


    「每天就吃那種東西,朕給她留一包糕點還要送回來。」


    自從在小皇帝身邊服侍之後,我的確沒過上一天苦日子,盡管比不上以前,但也十分滋潤了。如今他再說這些話,我幾乎要掉眼淚。


    而且,為什麼我又能聽見他的心聲了?


    「請問公子名姓?」我心跳得飛快,本以為再也看不到的人此刻竟就活生生站在面前。


    他頓了一下,方才開口,聲音刻意壓低顯得有些不自然:「我姓江,單名一個珉字。」


    是小皇帝的本名,江珉,江尋玉。王之以民,尋璞而玉。


    聽到他親口將這個名字念出來,我的心又是一陣刺痛。當初明明是他說若非下詔不得回宮,現在又以這樣的方式找上來……我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希望我把那糕點拿走吧?


    「既然不是公子的失物,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我行了個禮,轉身欲走。


    「等等,你……一直住在此處?」他有些遲疑,又像是想多說兩句。


    我來了心思,便清了清嗓子:「本是在一戶高官家中做工,有些力不從心,才打算回來。」


    他愣了一下,才頗有些委屈意味道:「原是如此。」


    「她……是覺得在朕身邊,很累?」


    累,倒也說不上,不過這樣一來,我也算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他。


    在那個深宮裡,他是庇佑我的一雙翅膀,是我如履薄冰的時候唯一可以依仗的人。


    可我是罪臣之女,是他身邊身為奴才的「元寶」,根本沒有與他站在一起的資格。


    況且還有那位貴妃,當初決定要「告假還鄉」的時候,大抵也是因為那個女子,存了些許賭氣的成分。


    回過頭來想想,卻是我的不對。


    他總要有妃子的,隻不過即使他有後宮佳麗三千,也不會是我。


    6


    自從小皇帝那離開,我這幾日一直在屋內抄書,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也許是怕再遇見他,亂了我的心神。


    「小姐,小姐?」劉管家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我仰頭答:「何事?」


    「小姐,怕是了不得了,外頭有人來,像是宮裡的。」劉管家語氣焦急,「寧府被抄,久無人居,老奴怕生出什麼事端來……」


    隻是他話音未落,外頭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是小皇帝江珉。


    「元寶,跟朕回去可好?或許,朕該叫你——寧元錦。」


    我驚得一下子站起身,手上的筆都掉了下去。


    他……他,他怎麼會知道我的本名?而且既然他知曉我是當年的漏網之魚,那跟他回去是預示著我死期將至麼?


    「皇,皇上……我……」我緊張得說不出來話,隻能看著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近。


    「你可知,為何朕同意讓你出宮?」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面上表情淡淡,然而心裡的話卻把他出賣得一幹二淨:「她一定會高興的。」


    我越發疑惑,高興?思來想去,我也隻好搖頭。


    「禮部尚書一案有冤,寧家被抄之時朕才登基,想插手也有心無力。」他語氣平靜,就這樣站在我的對面。


    窗外風簌簌,我就這樣怔忡地望著他。


    然後我聽見——


    「這些年,朕叫人查清了真相,還寧尚書、寧家一個清白。」


    「從此,你不再是罪臣之女,也不是朕身邊的小小奴才,而是尚書府的嫡女寧元錦。」


    「寧家的名字,不會再被世人指點,你也可以……堂堂正正地留在朕的身邊。」


    我的腦子裡好像有一根弦斷了。


    所以那天他讓我出宮,是怕最後關頭,我受到牽連……


    「她不會,還要拒絕朕吧?」見我許久不出聲,他面上也出現一絲慌亂。


    寧元錦。


    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沒有聽見過了。


    「那元錦要以什麼身份堂堂正正地留在皇上的身邊?」


    小皇帝的耳朵尖悄然爬上一絲紅暈,最後吞吞吐吐地說出一句:「自然是……朕的……」


    「自然是朕的皇後。」他的心聲已替他作出了回答,讓我呼吸都一瞬間停滯。


    他第一次知曉我的身份,是我偷偷給爹爹燒紙。


    那時我才剛到他身邊不久,他對我充其量也隻有女扮男裝入宮的好奇。


    「你為朕做的一切,朕都記在心裡。隻是朕明白,你還需要一個身份。」


    元寶不能永遠留在江珉的身邊,但寧元錦可以。


    所以他要讓天下知道,寧家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


    那份好奇是何時轉變為心意的,他自己或許也不明白。


    就像我不知道兢兢業業的侍奉是從何時轉變為對他的關懷與在乎。


    也許是看到他批奏折批到深夜,直接困倒在書房;又或許是那麼多次明裡暗裡的維護和不加掩飾的偏愛,明顯到讓我幾乎忘記他也是一個帝王。


    「元錦,這一次,陪朕一起回去吧。」


    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好。」我抬頭衝他一笑,「這句話是真的屬於寧元錦的回答。」


    ……


    在回到宮中之前,我又去找了劉管家。


    聽到爹和寧家得以沉冤昭雪,縱使一向沉穩的劉管家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管家爺爺您放心,皇上他都已安排好了。」我寬慰地一笑,讓他放心,「先前牽連的眾人,家中也都送去了給養,說是皇上的意思。」


    江珉心細如發,這樣細枝末節的小事也能處理得漂漂亮亮。


    劉管家幾乎要抹眼淚,最後才訥訥地道:「小姐覓得良人,是好事,好事……老奴自此也可放心了。」


    7


    我不知道小皇帝在朝堂上是如何說這件事的。


    最要緊的是,他後宮中還有一位貴妃——


    一想到那個女人,我就莫名有些生氣。尤其是先前以元寶的身份在宮中時,她就對我有莫名其妙的敵意。


    而且以江珉的性格,認定了一件事便不會動搖,當初那位貴妃入宮的時機,如今想來也相當微妙。


    正是遊園會後不久。


    當時小皇帝表面笑眯眯,心裡話可是「絕不納妃」,我還因此挨了太後一頓訓斥。


    為何突然就迎那女子入宮,還一下子封了貴妃的位分?


    「別多心,那女人有古怪,放在宮中也隻是權宜之計。」江珉握著我的手走在宮闱之中。


    「胡言亂語,上來便說什麼與朕天生一對,腦子著實不太好使。」


    聽到小皇帝的腹誹,我心中疑慮更甚。


    她先前那些帶有敵意的話語和動作,總是讓我有些隱隱不安。


    小皇帝讓我暫時住到了太後那兒。


    「這恐怕不合規矩。」我心裡還有些發怵,先前被太後訓斥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他卻一笑:「母後就是盼著朕早些立後,看到你高興還來不及。」


    「還得生怕你跑了。」


    他的心裡話沒說出來,我卻已然感受到了——


    太後娘娘拉著我的手,打量了一下便已了然:「先前還說皇帝為何對身邊那位小太監如此上心,原是紅袖添香,甚好。」


    她還頗有些感慨地提起了我的父親,原是小皇帝在決意翻案時已跟她商量過了。


    「寧尚書的風骨哀家都看在眼裡,你是他的女兒,自然是好姑娘,是陪在珉兒身邊的好人選。」


    得到太後娘娘的親口認可,就如同給我和小皇帝的事蓋了戳,讓我也松下一口氣。


    「謝太後娘娘。」我對太後娘娘報以一笑,她也順手拿來一件衣裳,讓我換了看看合不合身。


    「寧元錦,搶了我的位子,就這麼高興?」


    門口陡然傳來一道嘲諷的聲音,太後娘娘一皺眉,聲音也不怒自威:「何人?」


    說起來,門口那位便是讓我堵得慌的人。


    那位「貴妃娘娘」。


    「貴妃何出此言?」太後娘娘先問出了口。


    貴妃娘娘——或者說顧清盈——憤然道:「太後娘娘倒是要問問她,到底是為什麼能懂皇上的心。」


    8


    為什麼?


    我被她這一句話突然問得有些猝不及防。


    難道我讀心的能力是因她而來?


    一切的思緒好像突然找到了一個交集點,所有的疑問在瞬間得以消解。


    我失去讀心的那幾天,剛好是她進宮的日子。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便是我鳩佔鵲巢。


    怪不得小皇帝說,她第一次見到小皇帝便會說「天生一對」,隻是不曉得為何這樣的能力會莫名轉到我的身上。


    如果從一開始我便不會讀心呢?隻是光這樣想一想,便足夠讓我如墜深淵了。


    最壞的結果,大約便是在花房終其一生,也不會與身處最高位的江珉有什麼交集,更不會,更不會有今日。


    「太後娘娘,臣女想與貴妃單獨說幾句話。」我最終還是這樣開了口,卻不知道是以何種神情。


    太後娘娘遲疑了片刻,嘴唇微張又緊閉,復而點了點頭算作首肯。


    「你究竟是什麼人, 為何會有這樣的能力?」我與她站在了偏殿,迎著她那樣傲然的氣勢, 我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顧清盈一聲冷哼, 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要不是因為這個破系統一開始把金手指給錯了人, 現在早就已經結局了。」她的神情又有些漫不經心, 與在江珉面前的乖巧溫柔大相徑庭。


    「江珉對我來說不過是通關的工具, 而你, 不過是其中的一塊絆腳石。」


    「讀心術讓你享受了那麼久的順遂日子, 如今是不是該把這個位置讓出來了?」


    「你記得,是你佔了我的位置,是你!」


    顧清盈的一番話如同一道炸雷在我耳邊響起, 可我好像早有一種預感。


    什麼系統, 什麼通關, 我都不明白。她也不是「這裡」的人。


    但我明白她對江珉沒有感情。


    可就算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認她說得也許很對——我應該把這個位置讓出來了。


    「夠了!」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我和顧清盈的談話, 我們不約而同向門口望去。


    是江珉和太後。


    「顧清盈, 」江珉的聲音極其冷漠,「你就執意讓元錦離開朕的身邊?」


    「然後讓你去完成所謂的系統,所謂的通關?」


    他看向顧清盈,眼神冰冷得就像一個將死之人。


    這樣的話語、這樣的能力, 若不是江珉留著她, 早該被認為是妖孽問斬了!


    不過如今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貴妃顧氏, 妖言惑眾, 其心有異,賜自盡。」江珉的聲音頭一次冷得像塊冰, 太後就站在那, 對我投來寬慰的目光。


    我也明白,這是在保護我。


    顧清盈聽見「賜死」兩個字, 之前對我的那份高傲全然不見。


    「寧元錦, 你怎麼不說話?!」她幾乎已經到了癲狂, 衝我襲來,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袖。


    然而那隻手因為她情緒崩潰逐漸脫力,幾乎握不住我的衣袖。


    我無話可說, 隻是將她拽著我的手拂了下去。


    她跌坐在地上,全然沒有了那副驕傲的神情。


    「顧清盈,就算我沒有得到這份讀心術, 那又如何?」


    「你會成為貴妃,也一定會重蹈今日覆轍。」


    「你不愛他。」


    我鄭重其事地對她說出了這四個字,好像抽走了她渾身的力氣。


    讀心術並非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心中的那份情感。


    我依靠讀心術隻會成為江珉身邊的得力屬下, 用心, 才能成為如今的「寧元錦」。


    江珉沒再看她一眼,牽起我的手與我離開。


    貴妃,暴斃。


    後來, 我再也沒有聽過關於她的任何消息。


    自從發現能聽見皇上的心聲後,我已經習慣把他表面和內心當成兩個人了。


    「(江」江珉的後宮中始終隻有我一人。


    但他又似乎有點後悔。


    畢竟現在他身邊服侍的人泡的茶總是不合他的意。


    我陪著他批折子, 為他泡了一杯茶,他接過喝了一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還是你最得朕心。」


    「那, 我再去做以前的差事?」我忍不住打趣。


    江珉從案上抬起頭,溫柔一笑:「隻要是你,在哪裡都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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