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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嬌嬌小夫郎 3692 2025-02-26 15:5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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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竹馬表弟退婚後,我娶了隔壁村嬌嬌的小夫郎。


    小夫郎唇紅齒白、相貌堂堂,可惜有個好賭的爹、生病的娘、考功名的妹子和破碎的他。


    我努力殺豬攢了八兩八,小夫郎坐著花轎嫁進了我家。


    婚後他洗手作羹湯,挽袖剪花枝,可惜是醋精轉世,天天哭鬧著我隻能看他。


    喪婦的表弟歸家,他敢拿著菜刀往人家脖子上架。


    一手拉著崽,一邊顫抖著問我:「你要我們爺倆還是要他?」


    1


    賣掉剩下半邊豬,我就攢夠了八兩八。


    再加上一千個銅子的上轎禮,就能把表弟黃皙娶回家。


    隻是面前的小郎君實在有些奇怪,他面朝外冷冷地衝我說:「少胡亂獻殷勤,你就是門口的癩蛤蟆。」


    我砍棒骨的手一撇,差點沒砍到手指甲。


    小郎君餘琤生得好看,但是我隻是可憐他有個牌棍子爹、藥罐子娘、書呆子妹妹和可憐兮兮的他。


    平日裡他來買肉,我都會搭一點旁人不要的豬肺和兩根大棒骨。


    豬肺潤他總是一點就炸的髒腑,大棒骨壯他成日裡為家裡奔走的腿。


    隻是我實在不明白他怎麼會認為我心儀於他?


    「承惠,二十文。」我將扎好的油紙包遞給小郎君,眉毛一挑,「下個月初八,癩蛤蟆成家,有空來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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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琤恍如雷劈,眼眸裡滿是不敢置信:「你胡說……」


    「騙你是大王八。」我將油紙包塞給他,還剩下三斤上好的五花肉,正好提去送舅母。


    他忽然將油紙包重重摔在案上,厲聲大吼:「誰要你的臭豬肉!」


    我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好好說話,拿肉撒什麼氣?


    他站在案桌前,我準備收攤,卻見面前油膩的案板上滴了一攤水漬。


    餘琤抬起頭死死咬著下唇,無聲無息地把地上的油紙包撿起,拍去浮塵。


    「你沒事吧?」有什麼在我心底崩塌。


    臨走前,他一雙泛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無比悽楚地說:「負心人。」


    我自認勤勤懇懇殺豬,一門心思賺錢,對其他男人沒有半點想法。


    黃陂鎮除了黃皙沒有男人對我假以辭色,大名鼎鼎的餘琤看上我更像是一個玩笑。


    那年父親病重在床,父親問我:「你沒娘,家裡沒給你留下半點基業,爹死了你要怎麼活?」


    「我三歲就學殺豬,黃陂沒有比咱們家更好的殺豬匠。」


    爹沒有說話,殺豬是下九流的勾當。


    舅母在一旁說:「姐夫,你就放心去,我家黃皙以後就進你家門,做茹茹的郎。」


    爹點著頭,眼淚靜靜淌。


    我拉著黃皙的手靠在爹身旁,殺豬匠大字不識一個,但懂得「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餘琤生得再好看我也不能背著表弟,東一瓢西一瓢。


    2


    提著五花肉往垂花巷去,繞過巷口大楊柳,往前走到第三戶。


    我自小沒了爹娘,小小的院裡養了隻黃狗,聘了隻花狸,僱了個老婆子看門房。


    娶回黃皙我就重新有了個家,巷口的伶人咿咿呀呀唱:「兒時嬉戲花叢間,笑語盈盈情繾綣。」


    舅母坐在昏暗的廊下,手邊放著一杯早已涼透的草茶。


    她說各自天涯路不同,竹馬情誼轉成空,下個月的親事就此作罷。


    城北的陳員外家財萬貫,看中了黃皙去做第十八房小夫郎。


    我沒有說話,隻是想起阿爹去世的那個夏天。


    黃皙往我嘴裡塞的一顆米花,甜甜的,就像是能把心兒融化。


    臨走前,舅母不忘接過五花肉,掂量了兩下。


    翌日我敲開黃皙家的門,旁人如何說我不在乎,隻盼著從他口中聽個真假。


    「表姐,千錯萬錯,都是我對不住你。」黃皙躲閃的眼神露出幾絲羞愧。


    十八抬的聘禮一直擺到後巷,小廝不慎磕壞了箱籠。


    黃皙指著他鼻尖怒罵:「不長眼的東西,你賠得起嗎?」


    聽聞老員外家十七房夫侍鬥得昏天黑地,黃皙這模樣倒也吃不了虧。


    蹭壞一角的箱籠露出裡面豔麗的紅漆,像是一攤殘血。


    我扶著巷口的牆磚一路走,今年的盛夏那樣長。


    一把紙傘遮住了灰暗的天際,傘沿邊的金魚嘴對著嘴。


    我說:「你又走岔了路,看見柳樹往東走,過了鎖心橋才是狀元巷。」


    傘外,餘琤柔軟的頭發絲往下滴著水。


    他抿了抿嘴,倏地紅了眼眶:「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3


    我大抵是病了,成日裡盯著天邊的一抹煙霞發愁。


    全城人都說賣肉的黃茹為了員外郎的第十八房夫侍日漸消瘦。


    昨日清晨應了城西的馬老爺去宰年豬,我頭一回失了手。


    一刀下去,按豬的張三娘撅了一個跟頭,豬帶著刀滿院走。


    事後她見我開口說:「我有一夫一侍兩個兒,你要是等得起,我幹脆把小兒嫁給你做夫郎。」


    我聽了直搖頭。


    莫說她家小兒才剛三歲,我把她當姐妹,她居然想當我的老泰水。


    「把兒嫁予你不應,叫你放寬心也不肯,你不好好殺豬,豈不是砸了咱們的招牌?」


    我眉頭皺,她往我面前湊。


    我踟蹰著開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仙鵝落凡塵,偏戀醜蛤蟆,餘琤好像喜歡我。」


    她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娘我的爹,是城西洗衣婆家的餘琤?是餘秀才的大哥餘琤?」


    我點頭。


    「好像」這個詞又帶著些異想,她說:「買肉的時候點頭不叫『喜歡』,遞給你錢的時候道謝不叫『喜歡』,若是在街上碰見了衝你笑了一下那也不叫『喜歡』。」


    我說:「我都曉得,可他昨日說上天入地哪怕是狀元爺在他跟前都不嫁,他說那話不像是假。」


    張三娘捂著額頭說她頭皮發麻。


    餘琤嫁雞嫁狗嫁作員外家的第十九房夫侍都不可能嫁給殺豬的黃茹。


    她問:「你有幾兩銀?」


    「就差這二錢銀子就湊夠了八兩八。」


    「好賭的爹,生病的媽,還有個砸錢進去沒個響兒的讀書人妹子,你有何資本娶他?」


    我低著頭沿著河堤走,晚霞泄了一地金光。


    像是去年七月同樣的垂柳殘陽,他低著頭,我向前走,三星杆秤引著他,走過盛開的夕顏花叢,走過吹拂的楊柳,走過泉水叮咚的烏衣巷口。


    我與餘琤從前並不相識,隻是知道餘秀才家的哥哥年十八,生得俊俏,脾氣挺大。


    三年前,我挑著擔子經過狀元巷。


    狀元巷口子小肚兒大,不識路的人進了巷子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是哪。


    我去給肚兒口的廖秀才送棒骨,給巷尾的馬家小姐送豬肝,還有兩副豬大腸留給今日擺酒的趙嬤嬤。


    走進垂花窄巷,第三回經過我的餘琤,眼裡滿是驚詫。


    四月的雨絲細而密,飄落在他如墨的發上,形成一層絨絨的水霧。


    他動了動唇,不可思議地看看天又看看我,像是懊惱自己遇到了「鬼打牆」,我是那個「鬼」,也是那堵「牆」。


    狀元巷住滿了考功名的女子,許多盼著做狀元夫君的男子來求恩愛一場。


    我張開喉嚨,把那買肉的小調唱:


    「裡脊五花豬頭肉,蹄筋棒骨大肥腸,新鮮的豬肉嘞——」


    初春的柳在雨霧中飄搖,一如他眼裡閃過的一絲疑惑。


    我顛了顛肩上的扁擔,行至巷尾,他才轉過身慢慢地跟在我身後。


    木屐在石板上噠噠,擔子在肩上嘎吱,搖著走過了青石板路。


    雨越下越大,我躲進一處屋檐下,脫下蓑衣掸著水。


    隔著數十尺的距離,他站在屋檐的另一側,如墨的眸子朝天邊望。


    我故意不去看他眼底的慌張。


    唰唰的雨聲,和檐邊的雨鈴發出幾聲悅耳的叮咚,不遠處的石橋流水下遊過一群水鴨。一隻鴨子將頭埋進水裡,水面隻留下一隻抖動的肥鴨屁股。


    我忍俊不禁,笑得爽朗,他側目,旋即轉過了頭。


    雨勢漸小,我從擔子裡翻出一把舊傘,擱在回廊邊上。


    過了這座鎖心橋就出了葫蘆巷。


    說破了天去,也沒人信城西的豬肉茹和城東的小公子餘琤曾看過一日春光。


    往後兩三月我殺豬賣肉走街串巷,也聽說餘琤為了生計周旋於城中貴女之間,出入各大茶樓歌坊。


    臨近深秋,知縣家的徐大小姐組了一局賞楓宴。


    管家特差人來要十斤小裡脊,切成拇指大小,還要一塊頂好的梅花肉,送到南樵山。


    我提溜了一包肉送去賞楓亭,正巧看見那驕橫跋扈的徐大小姐的巴掌當著眾人的面落在了餘琤臉上。


    一掌比一掌狠厲,我的心也一下一下顫。


    餘琤嘴角溢出血跡,以極冷的眼神看著面前之人。


    「求徐小姐放過我妹妹。」


    聽管家咕哝,我才曉得徐小姐城中縱馬,踢傷百姓,餘秀才嫉惡如仇,洋洋灑灑寫了徐大小姐六十八條罪狀。


    徐小姐氣得揚言要廢了餘秀才寫字的手。


    這才有餘琤當著眾人面灌了三壺酒,求徐小姐原諒。


    在僅有幾次的照面裡,我從未見過餘琤發狠紅眼,就算頂著壓死人的流言走過我肉檔前那一條落陽街,也隻是白著臉,輕輕道一聲:「黃小姐。」


    徐大小姐盛怒之下,不知是誰抄起案上的香飲往餘琤臉上潑。


    香飲內是切碎的香料和藥材,餘琤捂著眼睛彎下腰,半晌沒說話。


    徐小姐腮邊的肉震顫,丟下一句「裝什麼裝?」便走得瀟灑。


    主角一走,人群一哄而散。


    我在溪邊取了幹淨的水放在他手邊,他捂著眼睛退了半步。


    「別揉,用水衝。」


    他遲疑了一瞬,就著水壺擦洗臉上的殘渣,擦拭完勉強能睜開眼睛,隻是眼內鮮紅一片。


    我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遞給他,他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蒙上眼睛,我送你回家。」


    杆秤遞出,他握住了杆秤的另一頭,杆秤十六顆星花,恰巧握在了福星上。


    絲帕遮住了他半張臉,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容色惑人。


    我牽著秤杆在前引,他一聲不吭在身後跟。


    我偶爾提醒兩句,「有石頭」「小心腳下」。


    日暮西斜,走到城西一處瓦房外,遠遠瞧見一個老婦倚著門望。


    我停下腳步,他松開手。


    興許是聽見了熟悉的水聲,他喉間動了動,輕聲道了聲謝。


    這倒是他第一回跟我說話。


    福祿壽三顆準星上還留著他掌心的溫度,晚風搖曳,心神倏地晃了一剎。


    4


    我從日暮走到夜深,正如三娘所言,我與餘琤著實不配。


    我是人間蒼翠,而他是皎皎月華。


    幹了兩碗青梅酒,我昏睡了一覺,發誓今後夢裡絕不再有他。


    誰想剛一開張,那鬧了一晚的夢中人就站在眼前。


    「兩斤肥膘,細細切作臊子,不要一點瘦的。再要兩斤精肉,細細切作臊子,不要一點肥的。」


    我兩股戰戰,差點要說:「你莫不是在消遣灑家?」


    可甭管是肥膘切臊子,就算是面前這祖爺爺要將棒骨剔成籤我也得說一聲,您盡管吩咐。


    我埋頭剁餡,生怕他再說點啥。


    隔壁殺魚的劉大姐一邊收拾魚一邊說:「小茹啊,要是三娘家的小子你瞧不上,我夫家侄子還沒嫁,你年歲不小了,也該成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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