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產時，傅瀟被曝在酒吧強吻某小花。
我一邊看著傅瀟出軌的視頻，一邊送走自己的骨肉。
手術結束，我打電話給他：「傅瀟，孩子……」
他不耐煩道：「妄想用孩子拴住我，煩不煩？！」
他不知道電話沒掛斷。
我聽見小花嬉笑的聲音：「傅總，又是你那個死纏爛打的老婆，她好賤啊。」
傅瀟戲謔：「又賤又舔，要不是當年圖她家的錢，我才不會娶她。」
1
隔壁護士看著娛樂八卦，捂嘴激動地議論。
「傅總和袁夢好配啊，吻得比偶像劇還浪漫！」
「聽說傅總早就結婚了，跟女明星不可能有未來。」
「诶，是嗎？傅瀟這麼高調的人，居然不炫耀自己的太太，難道隻是聯姻……」
我和傅瀟從校園走向職場，經歷七個年頭。
最苦的時候，我陪著他住在地下室。
暴雨灌進房間，打湿被子和行李，隻有潮湿和腐爛的氣味。
傅瀟咬緊牙關說：「佳佳，原本我這樣的人不該纏著你，可是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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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兩年時間，我給你一個未來。」
因為他一句話，我回家跪了三天三夜求爸媽幫他。
我對麻藥不夠敏感，但特別能夠忍疼。
手術刀在子宮內刮來刮去我沒哭，驟然看見傅瀟強吻別人的照片，我忽然淚如雨下。
醫生驚了，「诶這位患者，你別哭啊！」
「都說了一般人做全麻，你為了早點要下一個孩子堅持做半麻，那是得忍忍。我讓麻醉師評估一下，把劑量給你調高點。」
還要忍嗎？
我覺得不必了。
2
回到家，身體還很虛弱。
傅瀟回來時看見我恹恹地躺在床上，隻顧著照鏡子整理領帶。
以前他從不這麼臭美。
轉頭，傅瀟發現我在看他，身體聳動一下。
「佳佳？！你怎麼了？」
他走過來，手碰我的額頭，「有點燙。」
我擋開他的手，「沒事，有點不舒服。」
「要不要去醫院，你平時身體挺能糙的，怎麼今天這麼虛弱？」
我心裡冷笑。
其實我自小嬌氣，爸媽費了很多心力才將我順順利利地養大。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沒有要第二個孩子。
傅瀟白手起家，很不容易，應酬又多。
所以平時的小災小病我都不會告訴他，隻希望他心無旁騖地去完成自己的事業就好了。
男人嘛，哪兒能讓女人牽絆住腳步。
可正因為我的懂事，他理直氣壯地收回關心。
我笑著看向他，「傅瀟，你昨晚去哪裡了？」
傅瀟一愣，整理領帶的手慢慢停下來。
「應酬。」
他沒看我，隨意拿起床頭櫃的文件翻看。
我瞥了一眼。
現在才發覺，其實很久之前，他就不愛和我交流了。
寧願用文件偽裝忙碌。
「可是有人看見你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傅瀟忽然摔下文件怒了，「盛佳，你能不能少管點我？都跟你說了男人在外面是要做大事的，酒色逢迎必不可少。你別聽風就是雨。」
我看了一下文件，表情不變。
「傅瀟，離婚吧。」
聽到這話，他的表情才轉了又轉，有些退縮。
「佳佳，怎麼了？」說著，他沒忍住笑起來，總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懂事的我驟然這樣，還帶給他新鮮的感覺。
所以他願意縱著一點。
我閉了下酸澀的眼睛，盡量平靜道：「就是覺得膩了。」
他欺身，捏住我的下巴。
曾經這張臉上寫著少年人的意氣風發，經年過去，蛻變為強勢沉穩。
我知道公司裡有不少小姑娘都心慕傅瀟。
他五官英俊，身材高大，學歷高還白手起家。
財經新聞上的商業新貴，有足以令女人傾倒的資本。
「盛佳，說話做事要講良心。當初結婚時說得好好的，彼此不離不棄，你現在就說膩？」
「給別的女人騰位置不好嗎？」
他指腹弄得我有些疼。
我輕蹙下眉，還是以微笑應對，不想讓他看見我脆弱的一面。
傅瀟臉色鐵青，抿了下唇。
我以為他無話可說，可沒想到男人直接吻過來，啃噬我的唇瓣。
直到我快呼吸不過來，口腔內全是血液的味道他才放開我。
小腹好疼，可能扯著傷口了。
我忍不住眼淚，輕輕呼著氣緩解。
傅瀟眼底欲念未消，臉還是很黑。
「這次就放過你，以後再說這話考慮清楚後果。」
許是語氣太生硬，他湊過來摸了摸我的臉，飽含憐惜。
「佳佳，結婚不隻是兩個人的事，現在你爸媽的生意都還靠著我，你也不會想讓他們擔心的對不對？」
我猛地抬頭，「你——」
傅瀟笑了，準備打橫抱起我。
「是不是生病了才鬧性子的？我先陪你去醫院，守著你想怎麼發脾氣都可以好不好？但是有一點，不可以再提離婚。」
我無奈，隻得抱住他的脖子。
還在想借口怎麼搪塞過去時，傅瀟的手機忽然亮了。
我瞥了一眼，是一個備注為「小野貓」的女人發來的消息。
憑我的直覺，那應該就是袁夢。
傅瀟臉色變了變，「叫司機陪你去醫院吧，我臨時有重要的會議要開。」
我緊緊攥住拳頭，表面笑著說了「好」。
3
我和傅瀟從大二開始談戀愛。
他是學霸，我是院花。
還沒被金錢和聲色腐蝕的少年幹淨青澀，穿著白襯衫，身上隻有肥皂的淡香。
他家境貧寒，卻從不自怨自艾，唯獨喜歡我這件事放在心裡不敢說。
如果不是我主動走向他，恐怕我倆早已錯過。
他那時一個月生活費隻有五百塊，能花四百五給我買一隻大牌口紅。
其實選的顏色很難看，他也不懂。
隻能懊惱地說：「我覺得你塗什麼顏色都好看，不知這裡面的學問大著呢。」
我的心軟塌塌陷下去一塊兒。
他耳根通紅，將我抵在角落裡，手掌輕撫我的腰肢。
「佳佳，我願意學，隻要你別嫌棄我。」
「為了愛你，我不介意賭上自尊。」
婚後，他的生意已經在我家的幫助下初具規模。
為了省成本，我放棄自己的設計師夢想，幫著他打理公司。
晚上十一二點才回家是常態，還經常吃盒飯。
為了一單生意，我能面不改色幹掉三兩白酒，忍受老板揩油。
好不容易他成了人人敬畏的「傅總」，公司裡有人開始傳老板娘要分權的消息。
我不知傅瀟真的忌憚我，才讓我撒手回歸家庭。
他那時哭著說，他心疼我，要養我。
「我這輩子唯一的夢想，就是讓你幸福。」
不知不覺，他應酬之後，身上開始多了些女人的痕跡。
先是香水味，再是口紅印，最後有女人大搖大擺地在圈子裡說「陪過傅總」。
傅瀟對我說：「別信，都不是真的。」
他躺在我的懷裡。
領帶來不及解，滿身酒味，晚餐連一點菜都吃不上，全為應酬。
他說好累啊，佳佳，你陪陪我。
我想到讀書時的那些美好，摸了摸眼前這個脆弱的男人，真的信了他的忠誠。
直至這一次，他為袁夢得罪上遊產業鏈的一個老板。
我為賠罪，站在會所的花園淋了兩個小時的雨，隻為讓那人別卡傅瀟的合作。
公司股價傷不起。
結果，流產了。
4
流產之前我給傅瀟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消息。
叫他過來見一面。
隻要他來，不需要說什麼軟話。
有我爸從前和這老板來往的情誼，我就能把事情抹平。
可他沒回，他忙著和女明星接吻。
他不愛我了。
隔了幾天，我身體好轉些。
傅瀟好像終於想起我「生病」這回事，讓助理給我帶來些補品。
他手下的人八面玲瓏，將燕窩和人參吹成傅瀟的關心和愛，就差沒感動得哭出來。
我覺得好笑，噗嗤一聲。
助理看著我也笑，「太太開心了，我要告訴傅總去。」
我無所謂。
我的身體確實還沒養好，又不敢告訴爸媽，犯不著為賭氣不吃真正對自己好的補品。
正好閨蜜聚會，我帶了些去會所熬。
袁夢迎面走來，搶了我拿給侍應生的補品，笑得又賤又壞。
「哎呀，居然是傅太太！」
我冷冷看著她，「什麼跳梁小醜在這裡晃。」
袁夢的神色一瞬間變得難看。
我疑惑，原來傅瀟現在喜歡這種胸大無腦的？
她說一看包裝盒就知道是傅瀟前兩天送過給她的東西。
「不過我天生麗質，又年輕漂亮，哪裡需要補什麼，不像傅太太都快人老珠黃了。」
才流過產，我沒化妝，氣色看著是差一些。
但論五官身材和氣質，我自信不輸袁夢半分。
她昂頭看著我，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閨蜜想開口，被我攔住了，「跟這種人沒什麼可說的。」
「可她嘴巴太髒了。」
我一耳光扇在袁夢臉上，笑著對閨蜜道：「所以還是動手比較爽。」
袁夢捂著發痛的小臉，眼眶蓄起生理性淚水，想還手。
閨蜜握住她的手腕，「你想清楚，這可是傅太太，輪得到你這個見不得光的在這裡放肆？！」
袁夢氣得咬碎了牙，小臉和脖頸通紅，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忽然，她瞥見來人，轉身朝欄杆翻。
嘴裡哭喊著「我不活了」。
5
傅瀟急匆匆地走過來將袁夢扯進懷，又避嫌地讓她站好。
他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回答，閨蜜冷哼一聲：「你怎麼不問她？」
袁夢嬌滴滴地往傅瀟身上靠，「我隻是說傅太太帶的補品很像我見過的，她就不高興打人！」
傅瀟鐵青著臉，「佳佳，你不該這麼囂張。」
我笑意自如。
他看了一眼袁夢，察覺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才微微傾身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等我說話，袁夢哭得更大聲。
她指著自己被我打腫的臉說：「傅總，我可是明星要上鏡的。傅太太今天隨隨便便就打人，毀的豈止是我的臉！反正她是你太太，想要橫行霸道都可以，我以後躲遠點好了，大不了讓她把我打死！」
這話讓傅瀟心疼了。
他捉住女人的手腕往自己懷裡帶，「說什麼胡話！她要是敢打死你，我親自收拾她！我說過，你是我的人，誰都不能把你怎麼樣，哪怕是我太太也不能！」
今日來聚會的朋友們聽見這話都替我尷尬得慌。
有人小聲嘀咕：「袁夢是傅瀟的人，那盛佳算什麼？」
袁夢嘴角挽起一點弧度，還在哭，「可是我的臉毀了，不能去紅毯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傅瀟看了我一眼。
袁夢晃著他的胳膊，「傅總，你要是不給我報仇，改天我還跳，讓你心疼一輩子。」
傅瀟有些後怕，轉頭斥責我：「盛佳，你跟個小姑娘較什麼勁！」
閨蜜不滿道：「傅瀟你搞清楚，是她先挑事的。」
「我隻知道盛佳打了我的寶貝，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我抽開閨蜜拉住我的手，走到傅瀟和袁夢面前。
「好啊，那你打回來，我們兩清。」
「佳佳……」閨蜜喊我。
我沒退縮。
傅瀟看了可憐巴巴的袁夢一眼。
她臉盤子本來就小，如此一腫，更顯得惹人戀愛。
傅瀟揚起手——
還是沒落在我的臉上。
「算了，這次我替小夢原諒你。」
閨蜜氣笑，「原諒？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前幾天——」
我攔住閨蜜，「別說了。」
又對傅瀟道：「謝謝傅總大度。」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前幾天怎麼了？不就生了點小病？」
我點頭，「嗯對，現在好了，再也不會病了。」
傅瀟冷笑，「那你以後收斂點，再欺負袁夢，我打的不隻是你的臉。」
袁夢得意地在傅瀟懷裡揚起下巴，一雙杏眼笑得跟隻小狐狸似的。
5
會所的視頻還是曝光出去，不知誰幹的。
袁夢在網上被人罵了幾萬條評論，傅瀟一直陪著她。
他跟我說在出差。
我告訴他，隨便在外面待多久都可以，不回來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