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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撕春風 3536 2025-03-03 14:5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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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匕首的刀柄上嵌著精致的寶石,名貴非常。


    同我如今又髒又臭的打扮截然不同。


    江遂臉色稍霽。


    他安撫我:「收下罷。」


    於是此事了了。


    這刀柄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材質,入手冰涼到我的心跟著一顫。


    其實這樣才是對的。


    我原本也是要勸江遂莫要因為我同郡主對上的。


    可我又突然想起來在很早之前,江遂因為才華出眾而引起書院裡一些學子嫉妒。


    其中便有縣令家的小兒子張林。


    張林帶著人羞辱江遂的時候,是我提著屠刀趕走了那群人。


    我當時氣憤不已,最後還是江遂不斷安撫著我。


    當然這也導致了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的豬肉賣不出去,我隻能瞞著江遂尋了相熟的人介紹一些體力活……


    而現在,我想著自始至終情緒平和,實則一直在包容著昭華郡主的江遂,忍不住有些難過。


    不過,一個是縣令小兒子,一個是郡主,到底還是不同的。


    我又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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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聽到昭華郡主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對了,你何時去官府消了虞妹妹童養媳的身份?可需要我幫忙?這件事情還是早些解決為好,免得你日後入了京被人抓著把柄嚼口舌,那些人都無聊得很。」


    於是我這才想起江遂此番回來的原本打算。


    我下意識抬頭,卻猛地撞入了江遂漆黑的眸子裡。


    眼底情緒沉鬱,但又消失得很快。


    江遂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秀秀你——」


    「早點消了也好。」


    我抬手擦臉,朝著江遂咧嘴笑了笑,第一次在他面前撒謊:


    「兄長,我有了心悅之人。兄長先前不還說過,若是我有了心悅之人便可去官府消了嗎?」


    江遂臉上的笑意一頓。


    他安靜地看著我,突然輕聲問:「秀秀很著急嗎?」


    「也不算。」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隻是我想郡主說得也對,免得以後夜長夢多嘛。」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昭華郡主松了口氣。


    這位郡主果然是盯上了我。


    「你放心,我把你當親兄長看待,也會繼續攢著去京城的盤纏。畢竟我兄長那麼厲害,我還等著成為狀元郎的妹妹呢!」


    雖然目前看來,他可能已經不需要我了。


    我故意用著輕松的語氣。


    又心想既然當不了狀元夫人,那當個妹妹也是好的。


    江遂是極好的人。


    看在我供他讀書的份上,日後發達了他也定不會忘了我的。


    而我隻需要等待便可。


    「如果是秀秀想要的……好。」


    半晌後,江遂輕笑出聲。


    他向來都是個極溫和的人,也鮮少拒絕我的要求。


    可不知為何,在這句「好」說出口時,我莫名覺得此時的江遂身上的氣勢駭人,像極了那夜我在幻境裡看到的人。


    下一秒,我又覺得是自己多想。


    江遂抬手敲了下我的額頭,如同幼時那般。


    「我的……秀秀還是年紀尚小。」


    「你日後定是要同我一道的。不若等入京後,兄長再好好替你尋一門極好的親事,如何?」


    神態溫柔,毫無異樣。


    我放下心來,高高興興地應了聲「好」。


    5


    結果還是沒有消。


    本是定好了去官府的日子,結果江遂臨時趕回了書院。


    而昭華郡主也被京城的人接走。


    江遂讓我莫要多想,靜等便可。


    結果沒過多久,我去紅袖院送豬肉的時候,就被蘇姐姐叫住。


    蘇姐姐名叫蘇弗,是紅袖院的老板。


    「那被江遂救下的貴人出了事。」


    她見到我就笑了起來:「聽說是回京的路上遇刺。性命倒是無虞,隻不過右手手筋被挑斷,怕是成了廢人了。」


    右手?


    我一愣,突然想起那日昭華郡主把玩著匕首的手似乎正是右手。


    蘇弗又看我,意有所指:「我又聽說貴人出事那天,江遂不在書院內。」


    「大概是去送那位郡主了吧。」


    我並沒有放在心上,隻一心算著錢。


    自從知曉江遂對我無意之後,我便盤算著後路。


    留在京城也不過是哄人的。


    我到底同江遂無親無故,又曾是他的童養媳,這層身份定會讓昭華郡主介意,也會惹人口舌。


    還不如等江遂高中後便向他討一筆錢,然後去江南地帶開個鋪子。


    「送?」蘇弗低笑,但也不曾多說什麼,「既然江遂不長眼,不若秀秀去瞧瞧姐姐那新得的小郎君?」


    新得的小郎君?


    想起院裡那些胭脂粉錢花起來不要命的主兒,我拎起錢袋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我可沒錢!


    走遠了都能聽到蘇弗的笑聲。


    但到底還是沒有逃過。


    「虞姐姐!」


    皮膚黝黑的俊美少年郎叫住了我。


    行走間隱約有鈴鐺聲響起。


    他微微俯下身。


    稍大的領口處覽見精壯的上半身,可這人面上依舊是天真燦爛的笑容。


    蘇丘季問我:「虞姐姐可是要回去?阿姊讓我送你!」


    6


    蘇丘季是蘇弗的弟弟。


    據蘇弗說,她這弟弟曾是江湖人,習得一身好武功。


    想到今日我從蘇弗那掙了不少銀票,我隻猶豫了一瞬後便答應了。


    蘇丘季臉上笑意更濃。


    「那我們現在就走。」


    他仗著個兒高,輕而易舉地奪走我手上的包裹。


    又一路上纏著問我各種事情。


    我被纏得頭疼,最後想都不承想一巴掌拍了上去:「閉嘴!」


    蘇丘季順勢抓住我的手,一雙上挑的鳳眼委屈巴巴:


    「虞姐姐的手勁是越發——」


    「秀秀。」


    清潤的嗓音響起。


    分明還是我熟悉的溫柔,可不知為何我這次聽得背後一涼。


    我扭過頭,頗有些茫然地看著原本應該在書院的江遂:


    「你怎麼回來了?」


    江遂的目光掃過蘇丘季,最後停留在他抓住我的手上。


    「我回來拿些東西。」


    他抬腳走來,接過蘇丘季替我拿著的包裹,又不動聲色地撇開他的手。


    微微頷首:「多謝你送秀秀回來。」


    蘇丘季笑眯眯地應下。


    臨走前,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過頭朝著我眨了下眼睛:


    「我把阿姊讓我帶來的禮物放在包裹裡了,虞姐姐記得拿出來哦。」


    「對了,虞姐姐上次送的香囊我喜歡!」


    鈴鐺聲清脆。


    我沒忍住往蘇丘季的腳踝多看了幾眼,心想,好好的少年郎到底還是跟著蘇弗學壞了。


    不過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把東西塞我包裹裡的?


    還有那個香囊……


    分明是他自己搶過去的,何時又變成我送的了?


    我嘆氣,全然沒注意到江遂嘴角的笑意已悄然消失。


    直到腳剛跨進家門。


    「那便是你心悅之人?」


    他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偏頭茫然地看他,「你是說阿季?」


    「阿季?」


    江遂低聲念,又輕笑:「他那容貌倒是生得好看,難怪秀秀會喜歡。」


    我總覺得江遂這話說得奇怪。


    可還沒等我開口詢問,江遂就先進了自己的屋子。


    出來時手上便多了一個包裹。


    似乎真的隻是回家取一趟東西。


    臨走時,江遂悶悶咳嗽了好幾聲。


    我原本沒太注意。


    直到他差點摔倒,嚇得我立馬扶住。


    結果入手一片滾燙。


    我後知後覺,驚:「你生病了?」


    「無甚大礙。」


    江遂直起身子,可唇色蒼白得過分。


    他斂著眸子輕聲:「許是回來時受了風寒。」


    「怎的身子又這般虛弱了?分明之前——」


    我皺眉,可埋怨的話說了一半就頓住。


    我先前的確是好不容易把江遂那身子養好。


    可如今他是獨自一人在省城求學。


    讀書辛苦。


    而江遂又是個讀起書來不顧自己身子的人。


    我張嘴說不出話來,有些心疼。


    但更多的卻是心虛。


    「我知曉秀秀一直想開個自己的鋪子。」


    下一秒,江遂的話讓我身子猛地僵硬。


    「你——」


    「正巧我有個交好的同窗家中有一鋪子,地段好。雖是在省城,但租金卻比縣城裡的便宜許多。我抄書掙了些錢,便自作主張替秀秀租了下來。」


    江遂頓了頓,神色突然變得惴惴不安了起來:


    「秀秀,你……莫要同我生氣。」


    光線透過窗子朦朧了江遂清俊的眉眼。


    他微微低頭,極為認真地看著我:


    「秀秀那麼好,我也想為秀秀做一些事。」


    於是心底倏然柔軟一片。


    我無聲嘆氣,但還是將那些不該有的悸動盡數按下。


    「我先想想。」


    我回答他。


    7


    我的確不想一輩子就隻當個殺豬的。


    所以我才會主動去結交蘇弗,又借著她的勢力去掙錢。


    我甚至想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酒樓。


    但我沒想到江遂會知道這些。


    「看來那老古板也不算那麼沒良心。」


    蘇弗冷哼了聲,又問:「你呢?你又如何想?」


    「等乞巧節後再說。」


    蘇弗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多問。


    我長籲一口氣。


    又想起我本應該是死在乞巧節那夜的。


    但如今——


    我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簪子。


    這根簪子還是江遂臨去書院前給我的。


    說是江阿娘留給我的。


    我也不曾多問,為何如今才給我。


    「那位郡主如今可還留在省城?」


    我一直都知曉蘇弗是個有本事的。


    果不其然,她懶懶地嗯了聲。


    「那便麻煩你把這簪子給她,就說是江遂娘親的遺物。」


    蘇弗驚訝:「你——」


    我朝她笑了笑,又主動岔開了話:


    「對了,怎的今日沒有見到阿季?」


    「那小子前段時間不知在哪惹了禍,傷到了臉。如今正躲著養傷,也不敢出來見你。」


    於是我深切地擔憂了番蘇丘季的臉後就離開。


    臨到家時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問蘇弗到底送了什麼東西。


    那日江遂離開後,我將包裹裡的東西仔仔細細翻了翻,都不曾找到那所謂的禮。


    或許是阿季那小子又在隨口胡扯的。


    我想著,倒也沒太放在心上。


    日子一天天過去。


    很快就到了乞巧節那日。


    我拒絕了蘇弗同去省城看燈會的邀約,獨自一人留在家中。


    屋外黑漆漆的一片。


    我向來膽大。


    可如今隨著雷聲響起,雨點逐漸變大,我心裡的不安也愈發濃鬱


    沒事的。


    如今是不同的。


    我並未同江遂交惡,也未曾重病。


    我安慰著自己,這才稍稍心安了下來。


    直到後半夜,門被重重推開。


    ——是江遂。


    8


    我從未見過江遂如此狼狽的模樣。


    他難得穿上一套暗紅色長衫。


    可如今長衫被淋得湿透,袖袍處汙泥點點。


    江遂也不說話,隻安靜地看著我。


    墨發被打湿,粘在臉側,一雙眼眸烏沉幽深。


    漂亮清貴的眉眼裹挾著風雨的寒意,彌散不去。


    我一愣:「兄長?」


    嗓音裡有幾分遲疑。


    如今的江遂給我的感覺太過於陌生。


    就像是變了個人。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堪堪被我壓下去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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