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下班到家，宋聞璟竟然找到了厲江小區樓下。
「阿言。」
宋聞璟看見我，眼裡閃過驚喜。
「嗯，有事？」
已經決定要跟宋聞璟斷了後，現在的我看到都覺得膈應。
「阿言，你別鬧了，你怎麼能住到厲江那裡去了。
「他是男的，你讓別人怎麼想我？」
「呵。」我笑了。
「宋聞璟，這五年已經讓你腦子生鏽了，對嗎？
「厲江是男的，季甜甜就不是女的了？
「簡直惡心。」
我快步想要離開，卻被宋聞璟拽住手腕。
「阿言，你別跟我賭氣了。
「我跟你保證，從今天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見她一面了好嗎？」
「我說了，我已經跟你沒有關系了。
「你愛見誰，就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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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推開宋聞璟，可他一直拽著我的手腕。
「松開他。」
厲江剛好出現，他拉開宋聞璟，然後狠狠的給了他一拳。
兩個人直接打了起來。
厲江出手狠辣，一拳一拳地打在宋聞璟的身上。
「別打了，萬一出事了，為這種人不值得。」
我拉開厲江。
宋聞璟聽到這話，眸子裡滿是受傷。
「阿言，這種人，在你心中，我是什麼樣的人？」
宋聞璟踉跄地站起身。
我微微深呼吸，盯著宋聞璟語氣淡淡。
8.
「宋聞璟，能夠打敗人記憶中白月光的，則隻有現實中已經爛掉的白月光。
「宋聞璟你已經爛掉了。
「從你找替身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們感情會走到盡頭。」
我拉著厲江要走。
宋聞璟快步攔住了我：「阿言，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眼眶微澀：「宋聞璟，我不喜歡吃辣。
「我從前是因為你喜歡吃辣，我才吃的。
「其實我跟季甜甜除了臉以外，靈魂並不相同！
「宋聞璟，你所謂的愛，膚淺的讓人惡心。」
我想起在醫院的事情，眼眶還是忍不住紅了。
「宋聞璟其實我很好奇。
「你是怎麼做到在醫院裡對我訴說思念，回去以後又抱著季甜甜親昵的。
「你既然已經變了，又為何還這麼糾纏不休。」
說完這些，我快步上了樓，厲江則是跟在我後面。
回到厲江的家。
我像是失了去所有力氣似的蹲在地上。
「厲江，你說我為什麼運氣這麼不好？
「我從頭到尾隻是想要一個家而已，為什麼就這麼難。」
「我也是。」厲江坐在我的身邊。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笑笑：「厲江，你現在都這麼有錢了，也跟我一樣愛而不得嗎？
「說說那個女人誰啊！」
厲江垂眸。
「十六歲時，我跟在她身邊，就以為自己有了家。
「是我不好，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她身邊就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我的視線跟厲江深邃的視線交匯。
心在此時忍不住一顫：「你那段時間去哪裡了？」
厲江抬手想要摸煙，可又想起了我，下意識把煙放回去了。
「厲叔的侄子借了筆高利貸，後來那筆高利貸找到我身上了。」
「厲江，那你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你告訴我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
我還記得當時我回家時，找不到厲江。
奶奶告訴我說，厲江是去厲叔親戚家了。
「何言心，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你不是累贅。」
我下意識開口，在童年還有少年那段時間裡，我跟厲江是彼此唯一的光亮。
「可我不想成為你累贅。
「後來看到你跟宋聞璟成了男女朋友，我其實特別高興。
「我以為宋聞璟能夠給你幸福，誰知道他竟然會這麼不是人。」
厲江臉色鐵青。
「沒事，反正早點看透他是好事，總比繼續浪費時間強。」
我抬頭對上厲江克制而又深情的眼神，心裡一慌。
聯想到厲江說出的話，我突然心裡一顫。
難道厲江說的女人是我嗎？
晚上。
我在床上輾轉難眠，心裡卻突然開始設想。
如果十六那年，厲江沒有離開。
我會不會喜歡上他，答案或許是吧。
我不得不承認，在那段黑暗歲月裡。
除了奶奶，厲江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第二天我手機收到一條信息，是季甜甜約我咖啡館。
我如約赴宴。
季甜甜穿著我大學時，最喜歡穿的藍色連衣裙。
連發型都跟我上學時一模一樣。
我靜靜地盯著她，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季甜甜有些惱了。
「我笑你傻。
「你越打扮的像我，季甜甜你這輩子越隻能活在我的陰影之下。
「為了一個男人，連自我都放棄了，值得嗎？」
我很不理解季甜甜。
如果是我的話，是絕對不願意當別人替身的。
9.
季甜甜臉色變了。
「你懂什麼，聞璟是真的愛我。
「你不該出現的，如果你不出現的話，我跟聞璟肯定會好好的。」
季甜甜端起咖啡杯，被我按住了。
我端起自己這邊的咖啡，直接朝季甜甜潑去，
「別想故技重施了，季甜甜這次我幫你一把。」
「何小姐。」季甜甜紅著眼眶，果不其然宋聞璟立刻就到了。
他看到季甜甜狼狽樣子，剛想開口。
季甜甜就拉住了宋聞璟。
「聞璟，你別怪何小姐。
「本來就是我對不起她，如果被她潑咖啡，她可以解氣的話，無論潑幾杯我都可以接受。」
宋聞璟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阿言，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潑她對吧。」
我翻個白眼，將手機的視頻拿了出來。
「這是那天牛排店的監控，宋聞璟瞪大你的狗眼。
「看看到底是我潑的她，還是她自己潑的。」
牛排店拐角其實一直有隱蔽攝像頭，不過隻有員工知道。
其實季甜甜那天對我說的話，我也很好奇答案是什麼！
宋聞璟看到季甜甜陷害我的一幕，臉色驀地變了。
「季甜甜，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對不起，聞璟我不是故意的。」
我懶得看這對渣男賤女在這裡糾扯，正要離開。
宋聞璟正要拉住我，我直接當眾一巴掌甩到他的臉上。
「這巴掌是為我打的。」
宋聞璟剛想開口。
「啪-」
我又狠狠的打了他一個耳光。
「這巴掌是為了從前的宋聞璟打的，那個讓不顧自己生命也要保護的宋聞璟。」
「阿言。」宋聞璟手無力的放下。
「對不起，我不知道一切會這樣。」
宋聞璟眼圈紅了，他跪在了我的面前。
「求求你了，阿言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宋聞璟，放手吧。」
「我們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你的人髒了，心也髒了。」
說完這句話，我心仿佛驀地輕松不少。
離開咖啡店後。
我在馬路邊對面遇到了厲江。
他靠在車上，含著笑意的看著我。
我想要走過去找他，他連忙擺手，示意我不要回去。
我停住腳步，有些不解，看著他從馬路跑過來找我。
「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是沒長點腿，我自己也可以過去啊。」
「我怕，你會出事。」
厲江臉色有些微紅，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他買的烤紅薯。
「快吃吧，還是熱著的。」
我突然眼眶一熱，踮起腳尖抱住了他。
「謝謝。」
我把烤紅薯分成兩半，另外一半遞給厲江，就像小時候一樣。
恍惚間，我突然瞥見宋聞璟的身影，他看起來眼神很是心碎。
不過他注定要淡出我的生命。
回到厲江的家裡，我在床上搜了言氏集團的來歷，竟然發現集團老板竟然是厲江。
「言」
我念叨這個字。
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我跟厲江一人拖著一袋塑料瓶。
累了，就隨便找個地方坐著休息。
談及最想做什麼事，厲江說他長大以後要開一家小店。
小店的名字肯定要用自己最重要人的名字起。
10.
我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停頓。
所以厲江最重要的人是我，意識這點，我的唇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自從上次咖啡館的事情後，我隔了幾個月都沒有碰見宋聞璟。
我也沒有想到，等再見宋聞璟時，是在一處酒吧門外。
宋聞璟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跌跌撞撞。
我裝作沒有看見，打算徑直走過去。
「阿言。」
宋聞璟開口叫住了我。
我停住腳步。
「阿言，我現在看起來一定很狼狽吧。
「我還記得你以前最不喜歡我喝酒了。」
宋聞璟說得語無倫次，我冷著臉抬腳打算離開。
「阿言，那天咖啡館之後，我本來打算把季甜甜辭退的。
「可誰知道卻被她聯合對手公司擺了一道，丟了合資的大項目，現在公司也倒了。
「對不起，阿言是我錯了，是我看人看不清，是我太貪心了。」
宋聞璟說著說著崩潰痛哭：
「阿言，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就像你以前一樣，就隻抱我一下, 好不好？」
我垂眸，聲音理智。
「宋聞璟，清醒一點吧，我們早就已經結束了。」
「也對, 現在的我有什麼資格求你的原諒。
「阿言我隻想問你最後一句話, 你會不會後悔認識了我？」
宋聞璟站了起來。
我眼神怔住了, 在一刻，我突然想起在大學裡。
我因為家裡窮，那個畜生老爸又時不時來學校鬧, 找我要錢。
所以當校園霸凌來臨時, 我就成了最好的一個選擇。
在她們要往我身上潑剩飯剩菜時, 是宋聞璟穿著白體恤抱住我，替我擋住了。
我思索著開口：「從前的宋聞璟很好。
「他會在我腳摔傷時，天天背我上下十五層樓梯。
「會在我胃疼時, 半夜翻牆出校門，給我買藥。」
宋聞璟聽到我說這些，眼神更加懊悔。
「阿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在你成植物人以後, 鬼迷了心竅。」
我的身體僵住，不可置信。
「【「」「不重要了。
「宋聞璟, 我不後悔遇見你。
「隻是已經不再愛你了。」
我抿唇, 看像宋聞璟身邊四散的酒瓶。
「宋聞璟，好好生活吧。」
說完這些, 我不再停留, 從宋聞璟身邊走過。
到了路口時, 我看見了靠在牆上的厲江，他應該看到我跟宋聞璟聊天。
「天氣這麼冷，為什麼不到車裡等著我。」
厲江神情有些不安，還有傲嬌：
「誰等你了, 我不過是覺得風景好看，才到外面看看的。」
「對了, 剛剛你遇見宋聞璟，他跟你說了什麼……不會叫你原諒他吧。」
厲江見不說話, 瞬間慌了神：
「何言心, 你可不能，你要是回心轉意了，他萬一再找個替……」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因為我已經摟著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厲江眼神瞪大，眼神很是緊張錯愕。
我松開他時, 他的耳根紅的不得了, 卻還是強壯鎮靜。
「我, 我去開車。」
厲江說話磕磕絆絆，快到停車的地方還摔了一跤。
我的唇角揚起, 主動上前握住厲江的手。
「厲江, 我收回我之前的那句話，能夠遇見你，是我的好運氣。」
厲江愣了愣住，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眼神赤忱而又炙熱。
「我也是。」
「何言心，生活艱難，你是我唯一的好運。」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