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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次綻放 3424 2025-03-04 15:4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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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確診癌症那天,五歲的兒子問裴嶼。


    「媽媽會死嗎?」


    裴嶼遲疑了幾秒。


    兒子突然開心起來。


    「太好了,等媽媽死了,舒曼姐姐就能做我媽媽了!」


    裴嶼摸摸兒子的頭發,「可是我們有錢啊,如果媽媽手術的話,就不會死了。」


    聽得出來,因為我有治愈的可能,他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惋惜。


    兒子拉住他的手,「那我們把錢都拿去買舒曼阿姨的蛋糕,媽媽沒錢治病就活不了了,對吧?」


    裴嶼思慮良久,「對。」


    那天,裴嶼帶著兒子去蛋糕店充值了五十萬。


    等他們父子回到家時,我已經走了。


    桌上是我留下的離婚協議。


    背面還有一句話。


    「裴子安,不用等到媽媽死,舒曼姐姐現在就可以做你媽媽了。」


    1


    我聯系了海市的醫院,當晚便乘飛機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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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入院手續時,電話響了。


    我沒想到,離家後的第一通電話,會是舒曼打過來的。


    聽到她怯怯的聲音,我就知道,裴嶼和裴子安一定在她身邊。


    「沈竹姐,對不起。」


    她才開口,就哭了起來,「你別生氣了,現在我就把那五十萬退給阿嶼,拿給你治病好不好?」


    背景音裡,裴子安安慰著舒曼。


    「媽媽惹哭姐姐了,媽媽壞,子安去打媽媽。」


    我捏捏眉心。


    「舒小姐,我本以為你打這通電話,是讓我恭喜你和裴嶼終於要修成正果了,沒料到你是來退錢的。


    「我還不至於窮到連治病的錢都沒有,掛了吧。」


    舒曼聲音一滯,「沈竹姐,我知道你生病了心情不好,可也別把我說得跟個第三者一樣。」


    我微笑。


    「也是,你連第三者都排不上。」


    我掛了電話,能想象到舒曼有多抓狂。


    下一秒,裴嶼的電話便進來了。


    「沈竹,五十萬而已,你究竟在鬧什麼?舒曼好心哄你,你卻口不擇言地羞辱她?你的教養呢?」


    我懶得多費口舌。


    「裴總有教養,那盡快把離婚協議籤了吧。」


    我相信他不會拖太久。


    畢竟我如果鬧到法庭上,對裴家實在沒什麼好處。


    裴嶼沉吟半晌,「子安跟我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對嗎?子安才五歲,我那是哄他開心呢,你跟他計較什麼呢?」


    可是,我的死僅僅隻會哄裴子安一個人開心嗎?


    我沒再說話,直接拉黑了他。


    2


    那一晚,我睡得很沉。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從前,哪怕我隻是得個小感冒,都會焦慮到寢食難安。


    我怕會傳染給兒子,也怕自己失了味覺給裴嶼做不出美味的夜宵。


    每當看到我一把把吃藥的樣子,裴嶼便會笑我惜命怕死。


    可如今我得了癌症,這一覺睡得竟然比平常都踏實。


    第二天,我開始在醫生的安排下做檢查。


    抽血,核磁,PET/CT……


    等全部檢查做完,我去醫生辦公室問治療方案時,聽見年輕的實習生給男朋友發語音。


    「我衛生棉快用完了,別忘了幫我買。」


    我怔了怔,思緒一下子便飛了。


    我最開始知道舒曼這個名字,也是因為衛生棉。


    一年前,裴嶼去參加酒會。


    原本說好十點結束,可直到凌晨他才回來。


    他淋了一身的雨,人去洗澡時,放在客廳充電的手機接到一條微信。


    於是,我看到了備注為舒曼的對話框。


    「我的總裁大人安全到家了嗎?」


    再往上翻。


    九點五十分,舒曼用顫抖的聲音向裴嶼求助。


    「裴總,我需要衛生棉,可外面下著雨,我又痛經走不了路,裴總可以幫忙嗎?」


    幾分鍾後,裴嶼回了一句,「等我。」


    我指尖冰涼,劃開舒曼的朋友圈。


    最新的動態,是她哭笑不得地對著一屋子的衛生棉。


    「直男總裁不知怎麼挑選,幹脆把超市搬空了……/笑哭//笑哭/。」


    看了下她的定位。


    跟我家隔著一個區。


    原來裴嶼晚歸不是被酒會耽誤了。


    而是冒著大雨,跨區給小助理送愛心衛生棉去了。


    那條動態下的評論五花八門。


    有人說,「這怕是要讓你用到絕經吧?」


    還有人問,「什麼時候讓你的總裁大人把衛生棉換成奢侈品包包啊?」


    下一秒,手機又收到一條舒曼發來的截圖。


    她特意圈出了那條把衛生棉換包包的評論。


    「我的總裁大人,你看他們好壞哦。


    「我就是一個小助理,怎麼可能有幸收到總裁大人的包包呢,您說對吧?」


    3


    我十五歲便通過雙方家長認識了年長我兩歲的裴嶼。


    這些年來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不計其數。


    但我承認,唯有這個舒曼,讓我不舒服了。


    我抬手打字。


    「對。」


    裴嶼從洗漱間出來,很快察覺到我的異樣。


    他看了手機,並未責怪我窺探了他的隱私還替他回復,反而解釋道。


    「是我新來的助理,明天有個重要的會需要她陪我出席,怕她出去買東西淋雨生病耽誤行程,所以幫她個小忙。」


    我笑笑,「難道她不知道有送貨軟件嗎?衛生棉這麼私隱的東西,要勞煩公司總裁冒著大雨跨區去給她送?」


    裴嶼眉間有了不耐,「又不是每個人都會用那個軟件,一個初入職場的小姑娘,人單純得很,你沒必要這麼揣測她。」


    我與裴嶼結婚六年。


    他一直都很尊重我,這是他第一次因為別的女人下我的面子。


    我突然覺得很累,直接回房躺下了。


    明明就在舒曼向裴嶼求助前一小時,她還用送貨軟件下單了一盒 BY 套。


    並截圖發給了裴嶼。


    裴嶼沒回復。


    或許因為忙,或許因為不知怎麼回她。


    我不是不相信裴嶼。


    我知道哪怕今晚舒曼不是突然來了月經。


    裴嶼也不可能是那盒 BY 套的消耗者。


    但是,他們的確惡心到我了。


    更惡心的是,我隔天收到了裴嶼另一個助理給我發的截圖。


    那是舒曼的朋友圈,她一手託著新款的香奈兒包包,一手自拍。


    「你們要的包,總裁大人給我買來了。」


    4


    醫生跟我說,從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情況很樂觀,手術也不復雜。


    「給你排了五天後的手術,手術需要全麻,要有家人籤字陪同。」


    我謝過醫生,有點犯難。


    我沒有告訴爸媽生病的事。


    又不想見到裴嶼……


    想了好久ẗŭ³,我給好友發了微信。


    姜芋兒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


    「你要做手術?裴嶼呢?」


    「我沒告訴他,我們都要離婚了。」


    「因為舒曼?」


    姜芋兒知道我和裴嶼之間橫亙著一個舒曼。


    是因為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曾不顧形象地跟她哭訴過。


    就在裴嶼給舒曼買包後不久,有一晚舒曼送醉酒的裴嶼回家。


    裴嶼喝了不少,舒曼緊緊挽著他,兩人的身體貼得嚴絲合縫。


    而她的左臂,還挎著那個香奈兒包包。


    她想把裴嶼送進房間,被我拒絕了。


    我獨自一人將裴嶼扶回臥室安置好,出來倒水的時候,發現舒曼還站在門口沒走。


    我過去關門。


    她挑恤地看著我。


    「沈竹姐,你沒有我想像中的漂亮。」


    她甚至都沒稱呼我一聲裴太太。


    我挑唇,「是嗎,但你可比我想像中的……不要臉多了。」


    我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氣急敗壞的模樣,拼盡全力維持著最後的體面,微笑著輕輕將她關在門外。


    轉頭,眼淚就流了下來。


    第二天,我將此事告訴了裴嶼,順帶著提到那款包。


    他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她昨晚也喝酒了,措辭不夠禮貌,你應該能夠理解。」


    「現在的小姑娘多少都會有點虛榮心,幾萬塊的東西安撫人心,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我卻堅決不肯退讓,「你身邊的小姑娘不少,你見過我跟別人一般見識嗎?」


    裴嶼見我真動了氣,沒再說什麼。


    當晚回家便告訴我,他把舒曼辭退了。


    我以為他心裡到底還是看重我的。


    可不久之後我就發現。


    裴嶼給舒曼開了一家甜品店。


    而那個店,就開在我兒子幼兒園的斜對面。


    那天,我坐在車裡,看著裴嶼帶兒子去吃甜品,看著舒曼出來送他們,笑著說阿嶼再見子安也明天見。


    我再也控制不住,哭著給姜芋兒打了電話。


    從那天起,裴子安開始與我疏遠,並且隻要爸爸接送他。


    也țũ̂₁從那天起,我對這段婚姻,對這父子倆,生出了倦意。


    5


    姜芋兒當天就飛來陪我了。


    我們兩個去逛了夜市,像在大學時那樣侃侃而談。


    我這才發覺。


    自從跟裴嶼結婚,生了Ŧŭₓ裴子安,我失去了好多。


    都說這個世界是平衡的,你失去一樣,就會有另一樣東西來填補。


    可仔細想想,我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值得我欣慰的彌補。


    而這時,裴嶼換了個號碼給我打進電話。


    「子安發燒了。」


    我啃玉米的手一頓。


    緩了緩,我告訴他。


    「我跟你們父子已經沒關系了,從我留下離婚協議那天起,你就要學會自己照顧子安了,發燒就去醫院,給我打電話解決不了問題。」


    「可是,我搞不定他。」


    裴子安從小體弱,大大小小不知道病了多少次。


    為了不耽誤裴嶼的工作,我都是自己陪護,從未打擾過他。


    因比我也知道,子安隻要生病就會不吃不喝日夜哭鬧。


    哪怕他如今已經五歲,也沒安生多少。


    「他最喜歡的舒曼姐姐呢?也搞不定他?」


    裴嶼語氣疲憊,「沈竹,可不可以別再陰陽怪氣,我跟舒曼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回家。」


    姜芋兒都傻了,小聲嘀咕,「你都得癌症了,這時候當然是在求醫,他竟然還問你在哪裡,還想讓你回去照顧孩子?」


    我苦笑,回復裴嶼,「還是那句話,我們沒關系了,你自己想辦法。」


    裴嶼的語氣突然沉了下去,「沈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好,就算你不愛我了要跟我離婚,可你總不能連兒子都不要了吧?」


    我不想再讓他影響我的心情。


    「嗯,都不要了。」


    我拉黑了這個新號碼,以為話都說清楚了,就此我的世界隻會剩下清淨。


    卻不料手術當天,保姆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太太,小少爺哭著要找您。」


    我心裡劃過一絲酸楚。


    想到他最近一直發燒又沒有我陪伴一定很難過,我讓保姆把電話拿給裴子安。


    電話那端傳來裴子安哭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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