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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惡魔男友 4265 2025-03-04 15:5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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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是我第三次從別墅出逃。


    門一打開,我就對上了美貌惡魔的臉。


    他彎著眼睛衝我笑:「Suprise!」


    「夫人,逃跑失敗,是要付出代價的哦。」


    1


    我還沒來得及叫出聲。


    就被他打橫抱著走。


    他的嘴角還沒放下去:「你逃不出去的,夫人。」


    我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扔回主臥的床上。


    他是惡魔,不知疲倦。


    可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我閉上眼,放空腦子,又被他強行喚醒意識:


    「夫人不是說最喜歡我嗎?」


    我與他漂亮含笑的眼睛對視,心想:如果知道你是惡魔,我怎麼會喜歡你?


    他吻上來前,篤定地說:「會的。」


    我忘了,他是惡魔,能聽見我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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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惡魔的名字叫言知序。


    他是我的學長,也是我暗戀三年的對象。


    兩個月前,我因為夜跑被殺人狂盯上。


    恰巧他路過,救了我一命。


    他徒手接刀,給自己掌心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


    我感激涕零。


    不管不顧跟他示好,後來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可在一起不過短短幾天,他就暴露了身份。


    那天是十五,我約他在天臺見面,本是要給他送生日禮物。


    可意外見到讓我終生難忘的情形。


    滿月清輝下,他在我面前顯露出惡魔本相。


    紅瞳白發,妖冶惑人。


    宛如墮落的神祇。


    我被那一幕嚇得腿軟,剛要逃跑就被他察覺,抓到了這裡。


    3


    腰上搭來一隻手,那掌心已然沒有粗糙的質感。


    見骨的傷口連粉色的疤痕都沒留下。


    言知序似乎知道我沒睡。


    他撐起身,問我怎麼不高興。


    「你要怎麼才肯放我走?」


    我還有學業,有朋友,不可能在這四方籠裡陪他過一輩子。


    言知序碰碰我的臉,眼神帶著憐惜:


    「外面的世界,就讓夫人這麼留戀嗎?」


    我說:「那是屬於常人的世界。」


    「可你已經看見我的模樣了。」


    我承諾他:「我不會說出去。」


    「按惡魔的規矩,夫人看見我的臉,就是要負責的。」


    言知序撩開我的額發,在嘲笑我的天真:「何況換作是夫人,你可會放走到嘴的美食?」


    是啊,我在惡魔的眼裡,不過是掌心玩物。


    就像是貓抓到鳥雀。


    總要玩夠了才會一口咬死。


    言知序搖頭,不置可否:「隻要夫人聽話,我不會傷害你分毫。」


    4


    我當然不會相信惡魔的承諾。


    無論如何,我會想辦法從這裡逃出去。


    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是徒勞。


    每一次我都止步在別墅門前。


    他總能提前預知到我的逃跑路線。


    然後笑盈盈地守株待兔。


    「看來夫人的精力,還需要再消耗些才是。」


    我聽到那镣銬碰撞發出的聲響,不由縮了縮身子,求饒:「不要。」


    我不要徹底失去自由。


    言知序表情很苦惱,似乎真的在考慮我的感受。


    少頃,他笑了笑:「這樣吧,夫人,我們玩個遊戲。」


    我抬起頭:「什麼?」


    「你逃過我的視線,我就原諒夫人這次的冒失。」


    5


    「咔嗒——」


    門鎖被打開。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我藏在衣櫃裡,數著自己的心跳。


    這是言知序說的遊戲,捉迷藏。


    他給了我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座別墅裡自由藏身,並且承諾我不會用惡魔的能力。


    我別無選擇。


    櫃門外的腳步越來越近,皮鞋的主人似乎在附近徘徊。


    我不敢呼吸,生怕他發現我在這裡。


    透過縫隙,我看到他的模樣。


    他微微側身,姿態優雅,掃視著房中的一切。


    那雙大惡魔獨有的赤色雙瞳掃向衣櫃時,我的心跳成了這一方空間裡唯一的聲源。


    好在,他並未發現我。


    腳步聲向門口遠去。


    我剛放松下來,還沒喘氣。


    忽然——


    櫃縫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笑臉。


    「啊~


    「找到你了。」


    6


    最終言知序不顧我的反抗,將我鎖在了一個奢華的臥室裡。


    我的腳上掛著镣銬,輕輕一動,就發出鎖鏈碰撞的聲響。


    我幾乎絕望,終日窩在床上睡覺逃避。


    不想動,不想吃,也不想思考。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我眺望天邊懸著的孤月,腦子忽然過電般地想起一件往事。


    很久之前,我跟朋友去道觀求籤。


    曾見過一個古怪的男人,他在我手心畫了一道符。


    又告訴我:遇到危險,就將之畫下來燒掉。


    我不知道這有沒有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7


    我憑借記憶,將繁復的符文畫出來投進壁爐裡。


    十秒後,我身邊憑空出現了一個男人。


    看清他的模樣,我愣在原地。


    這不是我發小嗎?


    「你……」


    我指著他半天沒說出來話。


    他對我露齒一笑:「長話短說,我早算到你會遭此劫,所以提前給了你保命符。」


    「給就給,為什麼還要弄成陌生人的樣子?」


    發小江雨寒兩手一攤:


    「早跟你說了,我是個術士,你不信,還以為我誤入邪教。


    「那我隻能用這種方式提醒你咯。」


    他的語氣很無奈。


    「我現在信了,你先想辦法帶我出去。」


    這不是敘舊的好時機,我忙抓住他的手,要他幫我解開镣銬。


    江雨寒帶著我穿行在這層樓。


    長廊無限向前延伸,每一間臥室的構造都一模一樣。


    我實在搞不懂,言知序到底有什麼惡趣味。


    前頭的江雨寒忽然停住,我跟著心提起來:「怎麼了?」


    「他來了。」


    8


    江雨寒將我推往反方向。


    「我可以爭取到二十分鍾,快走,別回頭。」他塞給我一張紙條,「我要是沒出去,就到這個地方,找師父來救我。」


    我看他一眼,沒猶豫,一路狂奔到出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濃鬱冰冷的氣息越來越重。


    我不敢回頭,隻加速狂奔到別墅門前。


    出口的光越來越亮,前方的護欄像得到指令,自動向兩邊敞開。


    隻要再往前兩步,我就能重獲自由。


    這一次,言知序沒再出現在我面前。


    可兩秒後,我就剎住了腳。


    繼而瞳孔皺縮。


    因為我前方,就是萬丈深淵,隻要我再往前一步,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言知序這個變態,把老巢建成了空中別墅!


    我根本無路可走。


    「死心了嗎,我的夫人?」


    低沉悅耳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他抬抬手,我就被一股力量帶到了他懷裡。


    他攬著我,低頭痴迷般地在我頸間嗅了一口:「你還沒學乖。」


    我幾乎發抖,渾身像被毒蛇纏上一樣發涼。


    這條路我走了很多遍,明明還不到十分鍾。


    「你把江雨寒怎麼了?」


    言知序似乎露出個苦惱的表情:「誰?」


    半晌,他後知後覺。


    「哦。」他說,「蝼蟻嘛,當然是隨手殺了。」


    我抬頭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敢!」


    「嘖。」言知序注視著我,似要將我生吞活剝,他在笑,但語氣不滿,「開個玩笑。」


    「但是夫人一直這麼關心外人的話,我保證會把他剐成生魚片。」


    我腿一軟,徹底栽倒在他懷裡。


    9


    又經歷一次逃跑失敗。


    我徹底放棄,成天躺在床上發呆。


    言知序晚上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白發變成了原來的烏黑,瞳色倒是沒變。


    我主動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問候:「回來了?」


    他對我這招很受用,連把我摁倒的動作都輕了很多。


    我不知道江雨寒被關在哪,他也不準我提這個名字。


    我隻能順從他,哄著他,任由他索取掠奪。


    可能是越想越委屈。


    我的眼淚毫無徵兆地滑落,他心疼地停下,問我為什麼哭。


    指腹擦過眼尾的時候,我有一瞬間感覺到他的溫柔,是如此真實。


    惡魔的喜歡,會長久嗎?


    我隻是不想做那刀俎下的魚肉。


    「別哭,明天你可以去見他。」


    10


    我見到了江雨寒。


    他沒有受刑,隻是被關在地下室裡。


    我給他帶來吃的,要他吃完就走。


    言知序答應我,隻要他不再生事,就放他離開。


    江雨寒看見我脖子上的痕跡,剎那間像點燃的爆竹,炸了。


    「我怎麼可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受罪?


    「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


    我愣了愣,還沒出聲,就被言知序的話打斷:「什麼心意,能說給我聽聽嗎?」


    江雨寒見到他,如臨大敵。


    伸出右手要將我擋在身後。


    我的視線自然落在他手腕處。


    那裡不是有一顆細小的紅痣嗎,怎麼沒了?


    我記得他當初還滿臉傲嬌地告訴我:這是他前世情人給自己留下的標記。


    言知序抬手,便扼住他的脖子扔出去。


    「雨寒!」


    我忙去扶,接著就看到了他左手腕同樣位置的紅痣。


    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11


    言知序將我帶走。


    江雨寒也沒能出去。


    我掩下眼底的失落,趁著惡魔男友不在的時候,打開上次江雨寒給我的紙條。


    那其實不是什麼地址,江雨寒也沒有師父。


    他是怕隔牆有耳,刻意這麼說的。


    我細細看著紙條內容,意識到那是一個如何殺掉惡魔的方法。


    我將紙條揉皺,緊緊攥住。


    我喜歡言知序,是毋庸置疑的。


    他現在待我好,也是不爭的事實。


    可他禁錮了我的自由。


    我不想死。


    想從這走出去,就隻能踏著他的屍骨。


    自由與愛,我要怎麼抉擇?


    12


    我選了自由。


    從我服軟以後,言知序就對我放松了警惕。


    我在這棟別墅裡,可以隨意行走。


    惡魔先生不在,我按照紙條的提示,穿過狹長的長廊,上到天頂,避開一眾巡邏獵犬,有驚無險地在噴泉許願池中找到了一柄短劍。


    據記載:惡魔不懼怕任何武器,他們擁有堪稱恐怖的自愈能力,就算被片成紙也能復生。


    隻有一種加了秘銀的鐵器,才能阻止他們的傷口恢復。


    我藏好短劍,才回到臥室。


    就聽說江雨寒跑了。


    他不會丟下我。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的臥室門被敲響。


    江雨寒拉著我的手,著急地說:「短劍拿到了嗎?」


    我點頭,他面露驚喜。


    「給我!」


    我還沒來得及交給他,言知序就出現了:


    「你又想拐帶我的夫人去哪啊?」


    江雨寒有了對峙的底氣,他用出全部實力,跟言知序纏鬥在一起。


    然而他的進攻,始終慢一步。


    言知序應對得遊刃有餘,他姿態松弛,微微垂眼的模樣,像極了在看獵物垂死掙扎。


    江雨寒狼狽跌在我身邊時,我伸手將他扶起。


    他一臉焦急地朝我攤開手:「把短劍給我,快!」


    我猶豫不決,他卻直接伸手握住了劍鞘,打算硬搶:


    「再晚就來不……呃」及了。


    短劍不知何時出鞘,利刃沒入他的胸口。我握著劍柄,眼神凌厲,手上發力又送進去兩寸。


    江雨寒跌坐在地上,先前的話沒說完,隻餘下滿臉錯愕:「為什麼?」


    我對著他笑得邪性:「因為我從始至終,要殺的都是你啊,冒牌貨。」


    「哦,或許應該叫你,另一位惡魔先生。」


    獵物瀕死時,身後響起清脆的掌聲。


    言知序朝我走來,摟住我的腰,彎起眼向我討賞:「夫人,我的戲,演得還滿意嗎?」


    13


    我拔出短劍,用江雨寒的衣服擦掉血跡,這才收入鞘。


    地上躺著的人徹底沒了氣息,化成一縷青煙。


    我這才問言知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低頭靠近,手指繞起我的一绺長發,放在鼻間嗅嗅:「夫人忘記自己對我不設防了?」


    哦,我想起來,言知序能聽到我在想什麼。


    事情做完,我也應當離開。


    念頭才起,就被言知序抓住手腕往後摁倒在牆上,他甚至能騰出一隻手來攬住我的腰。


    「過完河,就要拆橋,不厚道吧,夫人?」


    「你想要什麼?」我望進他正漸漸變紅的眼睛裡。


    那是言知序動欲念的徵兆。


    「隻要是夫人的獎勵,什麼都可以。」


    我試圖用腿頂他,卻被他周身流瀉的黑霧捆住動彈不得。


    我終於忍不住跟他攤牌:「你明知道我在利用你。」


    言知序眼睛彎彎:「我心甘情願。」


    「言知序,你是一個瘋子。」


    「很動聽,可以接著罵。」


    我說我要走。


    他:「可以,一起。」


    我警告他:「我們立場不同,你現在喜歡我,將來呢?」


    言知序固執:「始終不改。」


    我說服不了他。


    14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身為獵人,算是言知序的對頭。


    但我不僅沒有跟他走向對立面,還默契地一起演了出戲。


    三月前,我發現發小江雨寒變得有些奇怪。


    他開始懼怕銀飾,連家裡傳下來的秘銀戒指都摘去。


    從前連牛排都要吃全熟的他,忽然迷上了半生肉。


    身為獵人,我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貓膩。


    江雨寒很早就用玩笑告訴我,他是個術士,我是信的。


    因為我是這個時空唯一的獵人。


    我很清楚,世間除人以外,還有許多披著人皮的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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