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姐第一次帶賀清雪來我家的時候，我不修邊幅地被從房間叫出來。
「這是賀清雪，我同學。」我姐介紹道。
我頓時來了精神，大叫了聲:「清雪姐姐好。」
賀清雪說，那時候的我，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問她:「為什麼？」
她說長的帥的男人很多，但像我那麼甜的很少，甜裡面還帶著點野。
她說，後來她就開始發愁。
我又問:「愁什麼？」
她說:「你那會兒才上高中，我不好下手，而且我的未來早就被規劃好了，要是不提前準備點什麼，可能等不到你。」
「……？」
「正好表哥那時候有開酒吧的想法，他家裡不支持，他缺點錢，我就入股了，這樣，以後就算跟家裡鬧翻，也有錢養你。」
我驚住了。
她那時候就做好跟家裡鬧翻的準備了？
不是，她那時候就已經想到要等我了？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第一次見我就想那麼遠了？」
賀清雪沉思了下，「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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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第一次有這想法，應該是還沒見面時，有一次你給你姐發語音。」
「？？？」
賀清雪嘖了聲：「那聲姐姐、太甜了。」
我心裡甜得冒泡，最好的感情莫過於雙向奔赴。
可我也隱隱擔憂，她如果不去國外，那公司以後交給誰管理呢？
我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的父母會輕易答應嗎？
但管她呢，還有兩年，這兩年起碼我可以盡情地喜歡她。
27
第一天軍訓結束，好幾個男生在討論哪個女生比較漂亮。
「喬凱，陸清問你要微信，你幹嗎不給呀？」
「就是，她那麼漂亮，肯定是想追你。」
下鋪兩個兄弟好奇地問我，而我正在跟賀清雪打電話，剛接通。
電話裡，賀清雪似乎笑了聲:「有女生追你？」
「也不算吧，就要個微信，不過我沒給。」
「怎麼不給？不是很漂亮嗎。」
「沒你漂亮。」
我實話實說，寢室三個兄弟知道我在通電話，耳朵都豎起來。
我都不好意思多說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給你發信息。」
掛了電話，三個人湊過來：「你有女朋友了？」
「嗯。」
「難怪你不給陸清微信號，不過，陸清那麼漂亮，你不覺得可惜呀？」
我笑了笑：「我女朋友比她漂亮多了。」
「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真的是賀清雪更漂亮嘛。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好啦，喬凱喜歡就行。」
我也懶得辯駁，躺下來給賀清雪發微信:「我女朋友天下第一漂亮。」
【親親女朋友】回:「軍訓累不累？」
我發了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包:「累，腰酸背痛，曬死了。」
【親親女朋友】:「等軍訓結束，給你揉揉。」
我:「還要親親。」
過了好久，賀清雪才給我回:「行，讓你親個夠。」
我在床上翻滾，開心得臉都紅了。
下鋪兄弟起哄:「兄弟，你別虐狗啊，狗急了要咬人的。」
我忍不住炫耀:「我女朋友全宇宙第一漂亮。」
然後他們就把我揍了一頓。
28
我以為賀清雪沒把有人追我這件事放心上，可誰知軍訓結束那天下午，她居然出現在學校裡。
跟她一起的，還有我姐。
別說，兩個大美女走一起，很容易引起騷動。
「我去，也太漂亮了吧？是我們學校的嗎？哪個系的？」
「我認識她們！她們是 A 大的，我姐同學，左邊那個是校花，右邊那個是工商管理系系花。」
「她們怎麼來我們學校？她們走過來了！」
傍晚休息時間，男生們興奮得直跺腳。
我看著朝我走過來的兩個人，懵逼的同時更多的是開心。
如果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倆身上，我肯定撲倒賀清雪給她一個熱吻。
室友捅了捅我的胳膊：「喬凱，那美女好像在看你。」
「比陸清還漂亮呢，可惜不是我們學校的。」
「我想去要微信。」
「兄弟上啊，別慫！」
幾個人半開玩笑地說著，然後眼睜睜看著兩個大美女停在了我面前，他們愣住了。
我剛要打招呼，賀清雪突然把手機遞過來：「學弟，可以加個微信嗎？」
我:「……」
眾人炸了，室友失聲尖叫——
「喬凱，加啊！」
「你不要也可以推給我啊，兄弟別傻。」
我算是明白了，賀清雪在這兒等著我呢。
那我不得配合她演戲？
我拿過手機，裝模作樣地加她：「咦？學姐，你怎麼有我微信啊？」
賀清雪故作驚訝：「是嗎？」
我遞給她看，一臉得意：「這個備注未來老公不就是我嗎？」
賀清雪嘖了聲：「你看我這記性……那學弟，軍訓結束可以約你嗎？」
我故作傲嬌：「約我要提前一個星期預約的，沒辦法，太受歡迎了。」
賀清雪低笑，往我耳邊靠了靠：「你這麼受歡迎，你女朋友知道嗎？」
我也貼她耳邊，低聲說:「那要問你啊。」
賀清雪笑著起身，我姐在旁邊看不下去了：「你倆行了。」
我斜了她一眼：「你這是嫉妒。」
我姐不屑冷笑：「我嫉妒？你回頭看看，姐要是願意，男朋友一年都不帶重樣的。」
我回頭一看，就連我那三個室友都已經蠢蠢欲動。
「喬凱，那是你女朋友啊？」
我點頭，他們露出震驚的表情，偷偷指了指我姐：「那這個呢？」
「……我姐。」
「幫幫忙，把你姐微信推給我！」
「我也要！我也要！」
我不忍心打擊他們：「……我姐，心裡有人了。」
29
軍訓結束，我急匆匆地去校門口找她們。
看到賀清雪就撲上去親了她一口：「你們怎麼來了？」
我姐怨氣衝天：「被某人拖來的。」
賀清雪嘴角掛著笑：「來看看男朋友有多受歡迎。」
我狡黠一笑：「所以你是吃醋了是吧？」
「我吃什麼醋？」
「吃有人追我的醋啊，所以來宣示主權了。」
賀清雪也不反駁，笑意漸深：「累了吧。」
我撒嬌：「累癱了，哪兒哪兒都疼。」
賀清雪超配合:「那是不是路都走不了了？」
「嗯嗯！」
我詫異地看著她，她背對著我：「上來。」
「啊？你背我啊？」
「嗯。」
「還是我背你吧。」
我說著，一把將她背起來，就沿著學校這條路一直往前走。
我姐氣得罵了句「操」！
我甜甜的大學生活就要開始啦！
（正文完）
【番外】
還沒等我姐的公司做大做強，就已經到年底了，這段時間，我姐明顯有些不在狀態。
我有點看不下去，悄悄問賀清雪：「你哥真就一點都不喜歡我姐啊？」
「我哥這人，他不說，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他的婚事呢？」
賀清雪也挺無能為力的：「已經在準備了。」
那我姐不是要瘋啊？
我挺擔心我姐的，這天她很晚才回來，比出去的時候更憔悴了，而且身上還有不小的酒味。
「姐，你沒事吧？」我喊住她。
她停下來，沉默了會兒，突然問我：「喬凱，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說。」
「幫我約賀雨辰。」
我姐說她怎麼約他都約不出來，現在他幹脆連微信都不回她了，她又不敢直接去找她，怕他會厭惡她，嫌她煩，嫌她不懂事。
我隻能是盡全力試一試。
我見到賀雨辰的時候，他正在埋頭處理公務，整個人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跟私下的他截然不同。
「雨辰哥。」我小聲打斷他。
他抬頭看過來：「喬凱？你怎麼來了？」
「我求賀清雪帶我來的，雨辰哥，我有事找你，就是……你能不能見我姐一面？」
我也不知道這麼說妥不妥，但賀雨辰的臉顯然怔了下，而後若無其事般：「她讓你來的？」
「也不全是，是我看她最近狀態不好，想幫幫她，雨辰哥，我姐真的很喜歡你，我從來沒見過她那麼喜歡一個人。」
「所以呢？喬凱，你應該知道我有未婚妻的事吧？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我知道。
他的態度，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姐了嗎？
其實也是，人家都要結婚了，我姐現在這算幹嗎呢？
我低聲道：「那我知道了，打擾了雨辰哥。」
我轉身離開他的辦公室，回去後跟我姐說了實話，我姐情緒低落地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我想開導她，也想讓她不要再那麼痛苦，於是說了其實很傷人的話：「姐，賀雨辰有未婚妻，都要結婚了，你這樣又何必呢，沒有他，你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嗎？」
我姐垂著臉，頹廢至極，「活得下去，但沒什麼意思。」
我心裡更難受了，我知道我姐是認真的，非常認真。
後來，事情發生了一些轉變，賀雨辰的婚禮取消了。
我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心裡一喜，可下一秒，賀清雪卻跟我說：「他出國了。」
「為什麼？」
我有點不解，賀清雪的臉色也有點不好，她沉默了好久才看向我：「我也是才知道，我父母打算提前讓我出國，我拒絕了, 我哥知道這事後，跟他們做了交易。」
「交易？」
「他去管理國外的公司, 但必須取消婚禮。」
他這是幫了賀清雪，也趁機談了條件，賀家父母年紀漸長, 以後國外的公司不能沒人管理，他又態度堅決地要取消婚禮，賀家父母又疼兒子，況且賀雨辰去國外, 賀清雪留在國內, 也是一樣的。
可他以後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 這到底是、隻是不願意娶不愛的人，還是這其中，也有我姐的原因？
但現在，跟老死不相往來又有什麼區別？
我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以為, 可能他跟我姐是不可能了吧。
可誰知，大年初一, 賀雨辰卻出現在我家門口。
我姐都震住了，好久沒回過神來, 賀雨辰輕輕笑了聲：「怎麼, 不歡迎啊？」
我姐慌忙讓開路來, 視線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
賀雨辰拎著禮物遞給我爸媽：「叔叔阿姨，我來給你們拜年, 新年好。」
我爸媽都樂壞了：「我們早就聽說你了，我還在想, 什麼樣的男人能讓我閨女魂兒都沒了，別說，長得是真好看。」
說著話，就招呼著他坐下。
「姐，人家等著你付錢呢。」
「（「」但全程，我姐都沒說得上話，就隻是一直看著賀雨辰，眼裡的喜歡毫不掩飾。
終於賀雨辰起身準備離開，跟我爸媽告別, 出門的時候，我姐寸步不離地跟了出去。
就在門口, 我姐就抱住了他。
我趕緊關上門, 可我爸媽不守武德，扒著門縫聽, 那我當然也——
「喬一瑤，你抱得我很痛。」
「對不起，太激動了，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怎麼, 咒我死呢？」
「沒有, 就是你突然就出國了，也不理我，我以為……」
「那你以為，我取消婚禮是為了誰？」
賀雨辰笑了：「喬一瑤, 你真夠笨的。」
「賀雨辰。」我姐的聲音激動到顫抖，「你一定要娶我，別再不要我了。」
「好……」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