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現實中陸徵聲名狼藉，喪家犬一樣退出了戀綜。
等待他的是各大廣告商解約之後的巨額賠償金。
就連他的電影也無限期擱置，惹來同劇組工作人員一頓好罵。
而我因為爭議過大。
沒有賠償違約金。
還被導演敲鑼打鼓送出了節目組。
我在家裡休息了一周。
打開電腦，收件箱躺著一封未讀郵件。
點開，一目十行看完。
我露出滿意的笑。
手指快速操作了幾下，頁面跳出幾個大字：【是否無償捐贈？】
沒有猶豫。
我直接按下了【是】。
做完這些。
電話響了。
經紀人周姐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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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你又上熱搜了。」
一開口，怨念能殺死十個邪劍仙。
我小心問道：「上熱搜不是家常便飯嗎？都是惡評，咱們別看。」
對面傳來咆哮。
「可這次不一樣，粉絲知道你利用林顏的名氣反向帶貨，現在把你的微話都衝翻了，要你給個說法。」
哦莫。
這次玩真的。
她接著追問：「你跟我交個底，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我小聲嘀咕。
對面靜了一瞬。
長長的嘆息傳來：「完了，你的演員生涯算是徹底結束了，幹什麼不好，偏要利用人家粉絲反向帶貨，現在全網都是討伐你的聲音。」
「宋姐，」我心虛打斷她，「其實，我早就想退圈了。」
這些年，也賺夠了。
話音剛落。
對面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還沒等我想明白怎麼回事。
我家門口就被記者和粉絲給圍了。
10
半個月後。
我徹底斷糧了。
而黑粉們還執著地蹲守在我家門口。
宋姐叫囂著要帶保鏢過來趕走他們。
被我阻止了。
熱搜從陸徵轉移到我身上，明顯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自然不能這麼快出手。
我開始每天在網上跟人對決。
黑子：【什麼口紅，一點不好用。】
我：【對對對，你天生麗質，用啥都好看。】
結果銷量大增。
黑子：【粉底液死白死白的，騙子，退款。】
我：【寶寶，有沒有可能是你天生麗質，白皙透亮。】
結果粉底液賣脫銷了。
……
網友哽咽（徐俊大捂唇）：【誰懂啊，她喊我寶寶诶。】
眼看輿論偏離。
幕後操控的人終於出現了。
電話裡，他嗓音不男不女，一聽就是用了變聲器。
對方說：「你自己主動退出娛樂圈，並承認是你對陸徵因愛生恨，這才設計他，導致他身敗名裂。」
我咂巴嘴：「憑什麼？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對面低低笑了兩聲。
「就憑你和林顏合伙騙粉絲種草，你說這件事曝出去，她會不會身敗名裂？」
「還有，陸徵背後的資本要保他，你惹不起的。」
我問：「什麼資本？」
他冷哼：「眾合，國內數一數二的資本龍頭。」
我沉默了。
因為相比較我，成為演員是林顏畢生追求。
而眾合資本，也確實實力強大。
我咬牙，回他：「好，我答應。」
對面正要掛斷電話。
我喊住他。
「等等，為了表示誠心，澄清的事情，我覺得還是開個記者會比較好。」
他顯然很滿意。
當晚，我錄制的退圈聲明便炸翻了半邊娛樂圈。
一同公布的，還有三天後記者發布會的時間地點。
11
剛洗完澡躺下。
林顏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一接通，她急切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遞過來，帶著一絲責怪。
「許悠悠，你又要幹嗎，好端端的退什麼圈啊？」
我安撫她。
「你也知道，進入娛樂圈本就不是我的本意，主要是你性子軟，我怕你被欺負，這才入行的。」
「就你嘴貧。」
沒人知道。
我和林顏是同一家孤兒院的孤兒。
八歲那年，我被收養，而林顏被送去了南方姑母家。
十幾年後再見。
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在一眾試戲的群演中，格外出眾。
卻也因此被副導演盯上。
我就是在她被灌醉拖入酒店房間的時候，認出她的。
那位副導演被我打進了醫院。
而林顏也在我的運作下成功進入了娛樂圈。
可娛樂圈這個大染缸，我終歸不放心，為了更方便照料，咬牙自己也入了行。
平時假裝跟她不對付。
背地裡卻好到穿一條褲子。
卻沒想到。
這一幹就幹了四五年。
直到陸徵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林顏。
我這才坐不住了，找到戀綜導演，許諾給他好處，前提是邀請我們三個參加本次戀綜錄制。
安撫好林顏。
我打開保險櫃，拿出了裡面的筆記本電腦，敲下幾行字，按下發送。
這一晚。
眾合資本大樓的燈亮了整夜，裡面的人也通宵未眠。
12
記者招待會這天。
沈智舟也來了。
他的身後跟著周羨。
兩人攔住我。
沈智舟輕咳一聲，撩開左臂短袖展示出自己硬實的手臂肌肉。
「有需要喊我。」
我很感動。
可看著眼前這個渾身肌肉、力量爆棚的男人。
忽然想到昨晚收到的一條陌生短信。
試探道：「昨天是你給我發的消息？」
男人點頭。
我張了張嘴。
實在很難想象，這麼一個肌肉猛男嘴角含著笑，給我發來那句【姐妹，需要幫忙嗎？】時的心理狀態。
周羨倒是樸實無華，隻說了句：「加油。」
然後兩人手挽手靠在了一起。
我開！
我就說吧，那天他看的肯定不是林顏。
當然了，也不是我。
哭唧唧。
主持人在喊我。
顧不上多說。
我道了謝，抓緊走上記者臺。
視線掃過。
二樓方向，陸徵正滿臉陰翳看過來。
我勾唇，朝他挑釁一笑。
隨即示意打開投影。
幕布打開，一張張捐款明細躍然其上。
人群傳來喧囂，有記者急於提問。
我不慌不忙讓開半步，可以讓所有人看得更加清楚，包括直播間的粉絲。
揚聲解釋：「有人問，我利用林顏的粉絲種草所賺的錢，是不是都進了自己腰包，我現在要澄清一下，沒有。」
「這是四年來的流水，還有支出，除了孤兒院，有部分錢款還撥給了貧困山區，這些都有捐贈機構開具的發票證明為證，請社會各界復查。」
一條條有力的證據被上傳網絡。
這些年，我以「顏悠」為名義所做過的慈善捐贈，也盡數浮出水面。
曾被捐贈的人紛紛上網支持。
粉絲和黑粉也終於回過味來。
原來，我和林顏根本不是什麼死對頭，而是合作伙伴。
利用反向帶貨的方式，把最低價、最實用的商品賣給粉絲，而後把所有的收入捐給了更多需要的人。
回饋給了社會。
有個山村裡出來的女生聲淚俱下發布一封感謝信。
除了感謝我和林顏。
她更是把所有間接在我們這裡消費的粉絲都感謝了一番。
她說：「沒有你們的付出，就沒有我的今天，也許你們現在見到的就是已經嫁人，每日勞作的山溝溝婦女，可我才十七歲，是你們給了我展翅高飛的翅膀, 謝謝你們。」
黑粉沉默了。
粉絲哭作一團。
更是自發創立一個名為【鏈接發一個】的群，隨時準備種草。
輿論徹底偏轉。
陸徵慌了。
陌生男人在角落裡叫囂：「今天喊我們來不是要為陸影帝正名嗎？趕快的, 別耽誤我們時間。」
我笑了。
「急什麼。」
拿起話筒。
我揚聲道：「關於近期陸徵先生的一切緋聞黑料, 都是我愛而不得故意做下的陷阱, 隻為了毀掉他, 從而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得到他。」
群情哗然。
網友們表示累了。
反轉實在是太多了。
但我充耳不聞, 對著二樓做出邀請：「那麼有請陸先生來到臺前，親自接受我的道歉吧。」
眾人看過去。
陸徵本來不想現身的, 可迫於這麼多人看著。
他隻能下樓。
走到臺前，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不復往日精致, 眼下青黑一片。
接過話筒。
他正要說話。
我打斷：「剛剛的那番道歉的話, 陸先生還滿意嗎？」
他面色一變：「什麼意思？」
「既然陸先生想聽, 我當然要說些場面話滿足你了, 」話鋒一轉, 我看向臺下, 「隻不過, 接下來才是我真正要說的。」
一張青春靚麗的少女照片被放了出來。
有人驚呼：「這不是兩年前選秀出道的新人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人就那麼不見了。」
畫面一轉。
是陸徵逼著這個女孩喝酒，而後她的狀態逐漸迷離。
隨後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事後, 陸徵拿出拍到的視頻作為威脅, 讓她不準說出去。
沒過多久。
這個女孩便因抑鬱症發作退圈自殺了。
死前，她留下一封書信, 控訴陸徵的變態, 卻被陸徵的團隊花大價格給買斷, 未能掀起一點浪花。
而這個女生是我資助的其中一個。
她聰明善良，又有表演天賦，是個擁有光明前途的人。
畫面定格在遺書上。
我步步緊逼，聲聲尖銳：「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她不會花季年華就凋謝，她會站在鎂光燈下，光芒萬丈, 會享受掌聲，會過屬於她的人生，而不是死在你這種人渣手裡。」
話音落下。
陸徵失魂落魄跌坐在地。
攝像頭下，是他蒼白狼狽的靈魂, 正在顫抖, 在害怕。
可法律會給他制裁。
人群分開一條道。
眾合資本的工作人員匆匆而來。
其中一人扶起陸徵，怒目瞪了我一眼：「許小姐等著被封殺吧。」
我眼神如刀：「看來昨天我在發往全集團的郵件裡說得不清楚。」
【不遺餘力封殺陸徵，凡是包庇者一律清退。】
男人渾身一顫, 立刻松開陸徵, 任其跌坐在地。
朝我恭敬彎腰，惶恐地喚了句：「小許總？」
沒錯！
收養我的人，正是眾合資本的董事長許先生。
而我, 擁有眾合資本百分之十二的股份。
鏡頭掃過。
「照高」再沒有往日裡的高高在上。
13
三年後。
林顏拿下三金影後, 她打來電話找我慶賀。
我正在國外談項目。
接到她的電話時。
【鏈接發一個】群正好有消息跳出來。
點開一看。
是林顏穿著樸素的 T 恤牛仔褲，去孤兒院送物資的照片。
粉絲艾特我。
【悠寶，這套搭配哪裡買的？鏈接發一個。】
我會心一笑, 回了個：【好。】
高樓外，燈影憧憧。
照亮天地，也為無數迷茫的人照亮了前方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