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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戀 3488 2025-03-04 16:3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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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靠在巷口,敲了敲石磚。


    「咳咳,打擾一下,有個禿瓢好像在找你們。」


    小團體眼神交流後,狠狠地朝裴暮瞪了一眼:「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再多管闲事就沒這麼簡單了。」


    裴暮不堪示弱地瞪了回去,鵝蛋臉微微鼓起,臉上的紅痕愈加明顯。


    「打人不打臉,她們不太講武德呀。」


    我隨手把包裡的創可貼遞給裴暮,她順了順氣,看向我的眼神柔和了幾分。


    和裴朝更像了。


    「不怕我?」


    我從小學開始就到處跟人打架。


    有人說我有媽生沒媽養,有人說我家就是個收破爛發家的,總之沒有幾句好話。


    所以我從小就一臉不好惹的樣子。


    久而久之,就連路邊的狗都不大親近我,更別說小姑娘了。


    「我見過你。」


    裴暮的掌心靜靜地躺著兩支棒棒糖,白桃味的。


    我挑挑眉,單手勾起一支:「怎麼,你見過我?」


    「嗯,在我哥的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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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追究裴朝哪兒來的我的照片,沿著創可貼的邊緣輕輕按了按:「你哥書房,不藏小姑娘的照片,藏我的?」


    裴暮坐在江邊臺階上晃了晃腿:「我哥不喜歡小姑娘,他喜歡你這樣的。」


    「砰」的一聲,黏膩的白桃味在口中散開。


    半個小時後,裴家的司機找到了這裡。


    裴暮在上車前,頂著雞窩頭朝我眨了眨眼,猶豫許久,往我掌心塞了一張紙條。


    「偷偷抄的,送你了。」


    13


    節目的下半場錄制到了凌晨一點。


    裴朝裹著大衣,坐在觀眾席的角落裡,額前的發絲微微垂落。


    最近流感嚴重,他以前就容易生病,不知道是不是中招了。


    有沒有去醫院掛吊水?


    有沒有按時吃藥?


    ……


    「江老師,我不想錄了。」


    傅舟馳微微靠過來,白皙修長的指尖扣住了領口的麥克風。


    我回過神,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節目的下半場,因為影帝懶得配合,我們兩個被安排在了最後一排的角落裡。


    「那結束後,可以請江老師吃個夜宵嗎?」


    傅舟馳的瞳孔帶著一抹淺灰色,盯著人看的時候,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我昂頭指了指臺下經紀人的方向。


    「大影帝,他不會同意的。」


    上次的緋聞事件結束後,經紀人考慮過把我們的行程徹底分開。


    傅舟馳靠坐在沙發上,說得漫不經心:「這跟直接官宣有什麼區別?」


    最後,經紀約沒變,隻是讓我們盡量避免單獨接觸。


    緋聞真真假假,反而有了一小波 CP 粉。


    傅舟馳朝裴朝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是怕經紀人,還是怕他?」


    臺下,裴朝微微眯著眼睛,看向臺上的方向。


    14


    錄制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傅舟馳被後臺的工作人員團團圍住,爭著要籤名。


    我揉了揉肩,一回頭看到裴朝站在我面前,微微歪著頭。


    「籤合同。」他聲音冷冷的,比剛剛更加暗啞。


    病好像更嚴重了。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去醫院籤。」


    裴朝生病時,一向很乖順。


    我把他拉上出租車的時候,他也隻是微微蹙了蹙眉。


    醫院打吊水的人很多,跑了三層,也隻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座位,連掛水的鉤子都沒有了。


    裴朝臉色慘白,露出的一雙眉眼微微下垂。


    我單手拿著吊瓶,有些心虛地踢了踢地磚:「合同的事,改天再說吧。」


    裴朝裹著大衣,微微斜靠在座位上抬眸看著我:「為什麼不肯籤?」


    深邃的眼眸透過細碎的發絲,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江御景,你心虛什麼?」


    心虛什麼?


    如果當初,不是我拿著那封情書,威脅要公開裴朝的性向。


    也許……我們根本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合同最終還是沒能籤成。


    打完第三瓶吊水的時候,裴朝靠在我的肩膀上,氣息漸漸平緩。


    我盯著手機上的那封情書,看到了天亮。


    15


    裴暮的字很秀氣,我剛看到第一行的時候,裴朝的語音發了過來。


    「怎麼沒來補習?」


    裴朝的聲音帶了些啞,背景裡還隱約能聽到其他人聒噪的爭辯聲。


    他主動要求幫我補習的時候,我沒應。


    但發出去的消息,又被一群人圍著撤回了。


    「那可是裴神,行行好吧大佬,讓我們蹭一節課也行啊。」


    我看著和裴朝的對話框,發了呆。


    我心思不在學習上,自然沒辦法明白,裴朝在星華中學,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隔行如隔山。


    這句話是班長送我的。


    「這麼說吧,他從十歲的時候開始,但凡是他參加的全國競賽,拿的都是第一名。」


    「聽說裴神能來我們這裡讀高中,是正校長三顧茅廬求來的。」


    「其實我最佩服裴神的,是他憑借自己的家境就已經走很遠了。」


    「诶,你說裴神以後會去幹嘛啊?」


    「……」


    我還沒回裴朝的消息,三分鍾後,他的電話打來了。


    「為什麼沒來?」聲音染了幾分委屈。


    裴朝說話極其簡單,如果不是看過他寫的滿分作文,我都要懷疑他的語言系統有問題。


    不想去,聽不懂。


    我低頭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摸了一根煙塞進嘴裡:「嗯,在路上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裴朝的聲音染了幾分歡快。


    「我等你。」


    16


    我冒雨趕回學校的時候,小教室裡隻剩下裴朝一個人了。


    他枕著胳膊,身後的蝴蝶骨微微聳起,隨著呼吸起伏,右手的指尖還握著筆,隱約有一行字。


    「江……」


    湿漉漉的身影罩在裴朝的頭頂上,身下的人猛然驚醒,白皙的手掌猛地蓋在了草稿紙上。


    「江……江畔何人初見月……」


    裴朝猝不及防地起身,險些撞進我的胸膛。


    淋湿的發絲微微晃動,一滴冰涼的雨滴順著衣領滑進了裴朝的胸口,引得他一陣戰慄。


    我輕咳一聲,移開了視線。


    「裴老師,我是真不會,沒必要浪費時間教我的。」


    我坐在他對面,指尖有些煩躁地敲著桌面。


    年級第一喜歡男生,喜歡的還是我。


    這件事,亦真亦假地縈繞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慢慢來,滿分也是要一點一點積累的。」


    裴老師倒也不惱,低頭理著衣領,乖巧得跟個小考拉似的。


    看著眼前的人,我很難把裴朝和傳聞中的他一一重合。


    傳說中,裴朝初中的時候,被家裡斷過一段時間的生活費。


    具體原因不得而知,隻是聽說,他靠著競賽輔導,一張試卷都能賣到四五千。


    我搖搖頭,還是很難拼湊出一個完整的裴朝。


    「喜歡也是嗎?」


    「嗯?」裴朝抬頭,錯愕地眨了眨眼。


    我微微俯身靠近:「裴老師,喜歡也是一點一點積累的嗎?」


    「還是說,一見鍾情才算得上是喜歡?」


    裴朝的呼吸聲頓住了。


    17


    第二天,裴朝是被司機接回家的。


    醫生拿著藥箱,急匆匆地跟在身後。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裴朝這樣的家境,怎麼可能沒有家庭醫生。


    說起來,我好像很難真正理解裴朝的生活,或許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以前是,現在也是。


    裴朝的體溫恢復了正常,勾著我衣擺的指尖微微泛著紅。


    「合同……你不想籤就算了。」


    他昂起頭,半張臉隱在衣領中,聲音不像昨晚那般喑啞。


    沒等我回答,他松了手指,側身從我身邊匆匆離開。


    我抓了抓手,指尖空落落地涼。


    18


    那天過後,我再沒收到過裴朝的消息。


    反而在一場活動上,見到了裴暮。


    小姑娘長大了,身穿紅色高定,像一朵搖曳的紅玫瑰。


    聽說裴暮對家裡的生意沒興趣,自立門戶搞了一個服裝品牌,如今在娛樂圈也算小有名氣,被一眾人簇擁著。


    我靠在二樓陽臺上,遠遠地看著她。


    少女的身影慢慢模糊,漸漸變成了裴朝的樣子。


    我捏緊手中的酒杯,回過神來時,裴暮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見過我哥了?」


    裴暮背靠欄杆,微微昂著頭,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實話,我還挺討厭你的。」


    整整兩年,我把他哥耍得團團轉,最後逼得裴朝不得不出國留學。


    她恨我,也是應該的。


    我心裡有些煩躁,下意識想要抽煙,才發現自己早就戒了。


    「初中那年,我哥就為了你跟家裡鬧掰了。」


    我捏著口袋中的棒棒糖,猝然抬起頭。


    裴朝從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我那時候小,還以為你是拯救我哥的大英雄。」


    想起第一次和裴暮見面時,她還給過我一顆糖,想必都是裴朝教的。


    「高中的時候,為了陪你過生日,他連爺爺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結果呢,你卻拿你們的戀情來威脅他,你對得起他嗎?」


    「他喜歡你這麼多年,你呢?你喜歡過他嗎?」


    裴暮指尖微顫,連帶著杯中的紅酒搖搖晃晃。


    我捏緊口袋中的棒棒糖,說不出一句話。


    我對不起裴朝,所有人都知道。


    「我哥不讓我管他的事,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裴暮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微微偏開頭。


    「他回國第一件事,就投資了你代言的品牌,我不信你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其實這件事,我一直在想。


    心中的答案搖搖晃晃,最終湮滅在濃霧中。


    是報復?是不甘?還是……


    「他還喜歡你。」


    會場的音樂突然停住了,心跳聲一聲聲敲擊著耳膜。


    裴暮無奈地嘆了口氣:「至少……給他個解釋吧。」


    要怎麼解釋呢?


    19


    高三那年,老江給人做擔保,欠了一屁股的債。


    追債人也不知怎麼的,打聽到了我,又順藤摸瓜,打聽到了裴朝。


    「年輕人就是會玩啊,男的跟男的親嘴,不惡心嗎?」


    一群人把我堵在巷子裡,言語輕佻。


    我不在乎他們怎麼說我,但說我的裴朝不可以。


    那天晚上,我帶著一身傷回家,把老江嚇壞了。


    「兒子,我們轉學吧。」


    又是轉學……


    我走了,那裴朝該怎麼辦?


    傷口大部分在臉上,我在家躲了一周,裴朝鬧著要來家裡找我。


    「怎麼,著急見家長啊?」


    我邊換藥邊調侃電話裡的裴朝,他最受不了這個。


    「我沒有……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月考結束的時候,我在校門口等你,給我們年級第一提前慶祝。」


    「……」


    以往月考結束後,我們都會去學校後門的糖水鋪慶祝,隻是沒想到,那會是最後一次。


    小時候,總覺得會有很多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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