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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小姐今天謀反了沒 3227 2025-03-04 17: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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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王?本王隱忍多年,隻為替母妃報仇,如今太後已死,宋相怕是也難逃罪責,本王目的已經達到,這便打算回西襄了。至於這東涼朝局如何,又與我何幹?」


    眼看陸景嗣一甩袖子就要走,群臣急了。


    「殿下,殿下您走了,我東涼可怎麼辦啊?」


    「就是啊,裕王殿下您可是我東涼唯一皇室血脈了,您若走了,我東涼豈不是完了!」


    陸景嗣看向四周:


    「誰告訴你完了,戶部尚書何在?」


    一個花白頭發的中年人走上前恭敬拱手道:


    「臣在。」


    「今年南方水患,戶部共計撥銀多少?」


    「回裕王殿下,今年上半年共計撥銀一千萬兩。」


    「那,真正落到地方有多少?」


    戶部尚書一愣,卻是說不出來。


    陸景嗣道:「不足百萬兩。」


    此話一出,頓時全場哗然。


    「不足百萬兩?」


    「怎麼會才不足百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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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光朝臣捐款便高達千兩白銀了……」


    戶部尚書臉色一變:「裕王殿下,您這話可要講證據啊……」


    陸景嗣沒理他,繼續問道:


    「太醫院院判何在?」


    又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走了出來:


    「臣在。」


    「你可知,此次南方水患,共計多少災民得了時疫?」


    「這……據各地報上來的人數,粗略估算,應當有十萬餘人……」


    「那你可知,當地官員又是如何處理這十萬餘人?」


    眼見院判說不出,陸景嗣一字一頓道:


    「活活燒死。」


    說完,整個大殿都陷入了寂靜。


    陸景嗣笑了,環顧四周,看向所有人:


    「便是如此,你們猜猜看,那些災民憑什麼還會為我東涼抗擊西南?莫不是都是受虐的,明知朝廷要他們死,他們卻以德報怨?這不對吧?」


    「這……裕王殿下,臣等確實不明白。」


    眾人遲疑間,陸景嗣看向我。


    「因為她。」


    所有大臣一愣,轉頭看向我。


    「沈三小姐?」


    「殿下莫要開玩笑,她一介女流,如何能讓十萬災民聽話?」


    感受到四周的目光,我也隻是靜靜地在一旁聽著他說話。


    「那芙蓉點金閣,各位肯定都聽說過吧。」


    滿京城誰不知道點金閣,那可是高消費場所,每年光是稅便抵得上各地收上來的。


    眼看所有人目光閃躲,陸景嗣笑了:


    「各位也不必裝作不知曉,畢竟每月各位大臣中的家眷,可沒少在那裡花銀子。而大家恐怕不知道,沈家三小姐,就是這芙蓉點金閣的東家。」


    話音剛落,一群人這才看向我。


    有人皺起眉:


    「怎麼可能,我家夫人年初還說,這三小姐連著三年都沒添過新衣,侯爺更是有點錢便往西北貼補,誰不知道侯府都已經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了。」


    陸景嗣點頭:


    「是啊,那各位可知道,你們妻女在點金閣花的錢,都去了哪?」


    眼見所有人一臉懵,陸景嗣低聲嘲弄道:


    「太後遲遲不發軍餉,那些銀子,一部分便被換成物資送到了西北,而另一部分,則盡數被她拿去開採礦山。各地災民走投無路,是沈三命人將病人帶入礦山集中救治。沒得病的,便安置住處,每日在山中勞作換取飯食。


    「而那礦山所造之物,便是火藥,也就是她手中之物。而這些火藥,眼下已經被她運去了西北,正在為我東涼抵抗北夷大軍!


    「你們可知這是多少銀子才能做到的事?點金閣三年賬目,粗算每年上千萬兩白銀,便是太後得了銀子,也隻知道為自己修金像慶壽辰,而沈三小姐多年卻連條衣裙都不舍得換,眼下她嫁入我裕王府,才穿上一次新衣。」


    話說到這裡,所有人皆是一臉撼動。


    群臣面面相覷,都不知該說什麼。


    陸景嗣逐一看向每個人:


    「可以說,今日若無沈三,若無你們口中的一介女流,在座的各位,怕是已經都是北夷人的刀下亡魂。便是如此,諸位覺得,眼下能代理朝政的人,當是何人?」


    話音落下,所有人面面相覷。


    一旁白發蒼蒼的太醫院院判第一個朝我拱手:


    「三小姐心系天下黎民,有三小姐如此,是我東涼百姓之福,老臣慚愧。」


    四周大臣聞言,這才逐一朝我彎腰拱手。?


    番外:稱帝


    和寧十三年冬。


    皇帝偶然清醒,得知罪臣宋之章協同太子陸鶴安、鎮南將軍李成儒,勾結北夷人意圖謀反。而沈家之女沈卿竹誅殺逆賊,協領災民共同抗敵。


    特封沈卿竹為安涼王,代掌朝政。


    自此,沈卿竹成為東涼第一位女攝政王。


    同年間,北夷大軍壓境,西北沈家攜火藥出兵,將敵軍逼至百裡外,俘獲敵軍將領首級。


    據罪臣宋之章相證詞,先太後謀害先皇,殘害宸貴妃,屠殺皇室子孫以及後宮上百人。被奪封號,剔出玉碟,貶為庶人,其族人流放黔南,終生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宋之章協助太後刺殺先皇,又再次私通外敵,謀害皇帝,意圖篡位,罪無可恕,被凌遲處死,九族連坐。


    前大皇子被太後陷害,被攝政王平冤昭雪,追封永陽王,其遺物入皇陵供奉,流落在外的親眷皆被封地賜宅,終身食朝廷俸祿,世襲爵位。


    鎮南將軍擅自起兵謀反,被大軍追至山崖邊界跳崖自盡。剩餘兵權盡數收回,由沈家次子沈南曄帶兵鎮守。且與西襄打開了貿易互通,自此西南邊境特設立會館,商幫,西南一帶因此商賈興盛,經濟尤為繁榮。


    和寧十八年。


    皇帝駕崩,舉國哀悼。


    攝政王沈卿竹登基為女帝,東涼改國號大涼。


    女帝登基後,大興稻田耕種,培育優良水稻,開採礦山,建熱武器工廠。


    和寧二十年。


    大涼派兵北上出擊北夷,隨著火炮炸響整個西北邊境,邊城家家戶戶都如過年般痛快。


    轟炸第三日,北夷上交降書,且自願奉上戰馬五千,開通貿易往來。


    自此大涼再無戰火。


    同年春,裕王再次南下,督修水利大壩,自此南方水患再無復發。


    和寧二十年秋。


    東北溫泉山行宮。


    我端著折子皺眉看著,身後的芹芝替我舀著水。


    「陛下,您都看了一日了,泡個澡也不得休息啊。」


    我把折子丟了出去:


    「你說陸景嗣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幹嘛非要在水壩上建個觀景臺?這不是勞民傷財嗎?」


    「裕王殿下那也是想著如此壯麗的景觀,也該讓您去看看的。」


    「一千萬兩啊,他討朕歡心,花國庫的銀子?說什麼留下來替我做事,還不如回他的西襄繼承皇位去。」


    見我皺眉,芹芝笑道:


    「說起來,那紀雲柔又半死不活得了,說是每日往太醫院庫房搬運藥,搬得頭暈手麻,日日罷工。」


    我聞言點頭:


    「和下面人說一聲,她住不慣太醫院的庫房,便去我大涼的牢房住兩日,給她換換心情。」


    芹芝笑道:


    「到底還是不能逼急了,她若真自殘而死,咱們大涼的藥可就斷了。」


    「太醫院不是已經研究那些藥了嗎,說是有些藥物還是可以自己提取的,這紀雲柔早晚有不在的一天,我大涼也不能全指望她。」


    「陛下深謀遠慮,但願太醫院那群人得了醫書,能開些竅。」


    登基後,我早已將我娘當初留下的那些書盡數搬到了宮裡,其中還將一些兵書拓本給我爹和兄長留下研讀。


    其餘盡數分類整理,還特立了一個書院,專門讓人解讀那些書中內容。


    靠著這些書本,大涼日新月異,百姓富足安康,幾年之間, 說是盛世也不為過。


    想起這些年的過往,再想起前世的結局,我嘆了口氣,隻覺浮生若夢。


    「芹芝,如今安穩了, 過了年你便去西北吧,大哥日日來信催,搞得好像朕不願意放你走。」


    芹芝卻紅了臉:


    「芹芝可舍不得陛下。」


    我笑了笑,知道要不是我大哥親自來接,她怕是真不會走,也沒再多勸,幹脆閉上眼靠在水池裡:


    「對了,聞呈如何了?怎麼也沒他的信, 聽他說要去西襄遊覽,怎麼一直沒了消息, 他別是打算定居在那了吧?你說這西襄就是好啊, 聽說那裡有好些好吃的,也不知他回來能不能給帶些……」


    我自顧自說著,半晌,身後沒了聲音。


    等我再回頭看去,卻發現芹芝早就走了。


    我罵了一句,剛要轉身, 卻感覺身後水流波動,有人纏了上來。


    我一驚,片刻間, 陸景嗣的下巴就落在了我的肩頭。


    太後手中攥著佛珠,稍稍抬眼看去:


    「「「」「你不是在江南督修水壩,何時來的?」


    「看你壓根就不想我, 那我走了。」


    眼看他抬起下巴,我伸手捏住了他的臉:


    「想你,想你要花一千萬兩建個觀景臺,你怎麼不把自己賣了看看值多少錢?」


    陸景嗣原本眼中帶了幾分溫軟, 聞言瞬間一臉清明地看向我:


    「什麼觀景臺!我那是按照你那書中說的, 要做個引水灌溉,順便可以建個臺子能上去看景色!」


    我眨了眨眼,引水灌溉?


    陸景嗣見我一臉蒙, 一臉正色道:


    「你可知道, 那都陵大壩兩側群山環繞,那山中活了幾萬人, 都要花一整日才能下山取水, 家家戶戶缺水缺得厲害, 如果水能引上去,不知道要方便多少百姓……」


    陸嗣本就生得好, 說正事時, 眸中的水光尤其動人。


    眼看水霧順著他的鎖骨凝成了水珠, 我聽著他絮叨,卻是低頭咬在了他脖頸間。


    陸嗣卻是煞風景地一手卡住我的下巴:


    「我說錯了嗎?你幹嘛咬我!」


    我望著面前的人,笑著踮腳吻上他的唇:


    「你沒錯, 是我錯了。」


    「作為懲罰,你我今日隻談風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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