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糙漢好了三年，系統才告訴我攻略錯了人。
「糙漢的小弟才是男主啊，他是自小走丟的江家太子爺！」
恰逢江家找來，要把男主接走，系統催我完成任務。
不得已，我趁夜色摸到男主屋裡，可憐兮兮：「帶我走好不好，我會被馮野折騰死的。」
男主戰戰兢兢地看向我身後：「馮哥，這這這是我能聽的嗎？」
下一秒，我直接被身後的人扛走。
「看來隻有把你折騰死了，才不會惦記別人。」
這一次，不論我怎麼求饒他都沒有放過我。
1
我等到半夜，馮野才下班回來，一身汽油味。
他沉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淡淡的詢問。
我打了個哈欠：「怎麼回來那麼晚？」
馮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沒我睡不著？」
我誠實地點頭。
他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愉悅。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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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野進了浴室，水聲很快傳來。
十分鍾後。
馮野圍著浴巾出來，徑直向我走來。
我「嘖」了一聲：「真見外。」
他低笑著不說話，將我抱到床上，低頭在我的額頭親了親。
「睡吧，乖乖。」
我窩在馮野的懷裡，枕著他的手臂，鼻尖是淡淡的石榴花香味，很好聞，我不自覺地蹭了蹭。
睡意朦朧間，我的腦子裡傳來一聲尖叫。
「啊啊啊宿主你在幹什麼！」
我猛地睜開眼，想坐起來。
「乖乖，怎麼了？」
馮野將我摟緊，雙眼仍閉著，聲音中透著困倦。
「沒……沒事。」
「睡吧，我在。」
馮野哄小孩似的一下一下拍著我的背。
翌日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摸了下旁邊的位置，馮野不在。
我這才試探著開口：「系統？」
下一秒，系統嚶嚶哭泣的聲音傳來：「嗚嗚嗚宿主，你在幹什麼啊，你這是要毀了我啊，可憐我第一次接任務啊。」
我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系統：「我讓你攻略馮野的小弟江天沉，你怎麼和馮野……你怎麼能……嗚哇嗚哇，這可讓我怎麼辦啊！」
我的腦子宕機了一下。
「你不是讓我攻略馮野嗎？！」
三年前，我莫名被系統綁定，傳送到這個世界，系統隻留下一句「想回現實世界，就攻略馮野」，然後就消失了。
我這三年，兢兢業業，馮野如今愛我愛到不能自拔。
結果這貨說我攻略錯了？
我咬牙切齒：「系統，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我先撕了你！」
系統沉默了好久，猶猶豫豫：「可能……可能是我第一次當系統，不太熟練，話還沒說完就……就掉線了。」
「掉三年？」
系統一下號開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比你還急嗚嗚嗚。
「這可怎麼辦啊，完不成任務，你回不到現實世界，我也會被抹殺嗚嗚嗚。」
「抹殺？」
系統嚶嚶嚶：「嗯，第一次任務就是檢測系統合不合格，任務失敗就會被抹殺，救救我嗚嗚嗚。」
系統號得我頭疼。
「別吵，我在思考。」
任務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我在這裡待了三年，在現實也就三個小時。
被傳送過來的時候我剛好躺下準備睡覺，那時是晚上十二點。
我媽平常七點喊我起床，也就是說，我還有四年的時間。
嗯，這四年甩了馮野，重新攻略江天沉應該沒問題。
就是……
就是，好舍不得怎麼辦！
我來時身無分文，人生地不熟，憑著「馮野」這個名字找到他，纏上他。
他白天對我那麼好，晚上也對我那麼好。
「系統，我真想揍你一頓！」
系統裝死。
長長嘆了一口氣，我看向外面。
這裡的天空和現實的天空一樣，可終究……不是現實。
我一定要回家的。
長久的沉默之後，系統弱弱地開口：「宿主，我檢測到江家今天會來車行找江天沉，把他認回去。
「江天沉回去後，咱們就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所以……」
「我知道了，你閉嘴。」
系統自知理虧，委委屈屈地閉了嘴。
2
我來到車行的時候，車行關了門，門口停著幾輛豪車。
進去時，我看到一群人圍著江天沉，為首的一男一女貴不可言，雙眼含淚。
馮野在一旁雙手環抱，皺著眉看著他們。
幾乎是一進去馮野就看到了我，朝我招手。
我來到他身邊，他順勢握住我的手，低聲問：「怎麼過來了？」
我看了一眼被圍住手足無措的江天沉：「聽說車行出事了，過來看看。」
「嗯，他親生父母找來了。」
我回頭，這才注意到馮野手裡拿著江天沉的親子鑑定報告。
馮野和我說過，他遇到江天沉的時候，奄奄一息，險些病死。
那時江天沉才十五歲。
是他把人送去了醫院，救了他一命。
之後江天沉便像個小跟班一樣跟著他。
江天沉對馮野非常信任依賴。
而他現在叫我「嫂子」。
我又看了一眼還在蒙圈中的江天沉，思考著我甩了馮野之後攻略他的可能性。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江天沉扭頭看向我：「嫂子？」
下一秒，馮野捏了捏我的臉：「乖乖，你又走神。」
我急忙收回視線，有些心虛。
馮野的拇指摩挲著我的手背，有些痒。
但我知道，這是他不太高興的表現。
若是往常，我應該抱著他的手臂撒嬌哄他，可現在……
我沒動。
對面的貴婦人稍稍控制住了情緒：「天沉，我們找了你好多年，跟媽媽回家好嗎？」
她伸手想抓江天沉，卻被他躲開。
江天沉半信半疑地問她：「我真是你兒子？你不會诓我，把我帶走後挖心挖腎，或者練成藥人……？」
馮野橫了他一眼，打斷他：「中二小說少看點。」
最後，是馮野出面，讓江家給江天沉兩天時間緩緩，再讓他做決定。
江天沉還一臉疑惑：「還緩什麼，我回去了就是江家太子爺哎！」
馮野眼睛一橫，他立馬改口：「是我要緩緩。」
很快，江家人同意了，答應兩天後再來。
江家人走後，江天沉一臉不解。
馮野卻沒多做解釋，讓他繼續開門做生意。
可馮野卻沒有待在店裡，我知道，他想去查一下這件事的真實性。
馮野想先送我回去，我沒同意，留在了車行。
江天沉一口一個「嫂子」喊得歡快，我實在是……沒法攻略啊！
有種背德的羞恥感。
3
晚上，我回家的時候馮野已經在家做飯了。
「回來那麼早？」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嗯，洗手吃飯。」
很多時候，馮野的話並不多，除了逗我時。
這一頓飯，我們倆都沒說話。
最終，我也沒機會問他江天沉的事查得怎麼樣。
許是心裡惦記著，第二天我醒得格外早，馮野還沒去車行。
他睡覺一向規矩，倒是我，八爪魚一樣黏著他。
我耐心等馮野醒來。
不久後，馮野悠悠轉醒，聲音帶著早上獨有的沙啞。
「乖乖，醒那麼早啊？」
「嗯，我有事問你。」
馮野捋了捋我的頭發：「什麼事？」
我看著他：「你昨天是去查江家的事了嗎？查得怎麼樣？」
「江家的確在找兒子，但不確定是不是江天沉，我昨天趁機取了江老爺的頭發，送去鑑定了，明天出結果。」
「那……那江天沉要是回江家了，以後是不是見不到了？」
馮野眯了眯眼睛：「這麼關心他？」
我一時心虛，磕磕巴巴地解釋：「他是你弟弟啊，叫我一聲『嫂子』呢，我也不想……」
後面的話被馮野的吻打斷。
他有些狠，想來是生氣了。
畢竟我以前從沒關心過江天沉。
這樣也好，就讓他認為我是見錢眼開好了。
「你又走神了，乖乖。」
馮野掐著我的臉，讓我看著他。
他的眼神太過灼熱，我心虛，不敢看。
他盯著我半晌，最終默不作聲起床洗漱，然後出門。
這一次，馮野沒有在出門前回頭和我說一句「等我回來」。
我心裡也有些難受。
可是，可是。
算了。
一覺睡到晚上，屋子裡空蕩蕩的。
我起來吃了飯，又繼續睡了。
再醒來天已經亮了，我看著旁邊沒動過的枕頭，才驚覺，馮野一晚上沒回來。
我問了江天沉，他說馮野在幫他處理江家的事，說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明天江家來的時候他就跟江家回去了。
明天……
也就是說，我隻有今天一天的時間了。
系統催促著我。
馮野在車行，我沒敢去車行找江天沉。
一直等到下班，我才趁著夜色悄悄來到江天沉的出租屋。
他住得離我們不遠，一條街的距離。
去之前我特意問了馮野在不在，江天沉說馮野有事要辦，中午就從車行離開了。
我這才放下心來。
站在江天沉門前，我深呼吸，再深呼吸，最終敲響了他的房門。
江天沉穿著睡衣打開門，看到我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張了張嘴後，才開口：
「嫂子，有事嗎？」
我故作柔弱地擦了擦眼角：「天沉，我有一事求你。」
「嫂子你說，我一定幫你！」江天沉拍著胸脯。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回江家，能帶我一起嗎？
「我不想和馮野在一起了，我會被他折騰死的，求你了。」
江天沉一下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亂飄著，最後看向我。
「這這這這是我能聽的嗎？馮哥……」
我渾身一震。
才注意到江天沉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後。
瞬間，我的後背發毛。
我顫巍巍扭頭，看到馮野一臉陰翳地站在我身後。
4
下一秒，馮野將我扛起來。
我掙扎著：「馮野，你放我下來，我有話說！」
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那索性直接和他說清楚。
馮野停下腳步，在等我開口。
我快速組織語言：「我不喜歡你了，馮野，之前和你在一起隻是權宜之計，那個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可現在不一樣了。」
「你……」我的腦子飛速運轉，想著馮野的缺點。
最後發現，好像……沒有。
我隻能硬著頭皮說：「你太能折騰了，我不喜歡，現在江天沉是江家太子爺，我要跟他走，我要和他在一起，他比你有錢！」
馮野耐心聽完，冷哼一聲：「他敢帶你走？」
他威脅似的扭頭看了一眼江天沉。
江天沉早就愣在原地，被這殺氣滿滿的一眼激活，撲通一聲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
「不敢不敢，絕對不敢！
「哥，你不是我親哥卻勝似我親哥，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撵狗我絕不逮雞。
「我江天沉對天發誓，我對嫂子絕無半點歹心，她在我心裡就跟我媽一樣，哥，你信我嗚嗚嗚。
「嫂子喜歡錢是吧？等我繼承江家，我直接整個江家都轉給你，哥，我真的是無辜的，哥。」
江天沉看都不敢看我一眼，生怕惹禍上身。
這時系統冒出來，恨鐵不成鋼：「你可是男主啊，怎麼一點男主氣概都沒有！」
那邊，江天沉還在表忠心。
馮野已經扛著我走遠。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系統出來之後，馮野頓了一下。
很快，回到出租屋裡，馮野一腳踢開門，將我扔在沙發上，高大的身軀緊接著覆上來。
危險的氣息瞬間將我包裹。
我瑟瑟發抖。
馮野在我面前從沒真的生氣過，他一向沉默寡言，能出力絕不逼逼。
我有些心虛，強行找話題：「那個，門……沒關。」
「乖乖，趁現在我還有耐心，你還可以解釋。」
他用拇指摩挲著我的臉頰。
我眼神閃躲：「沒什麼好解釋的，膩了。」
話剛落下，馮野忽然低頭吻住我的唇，發泄著怒意。
我雙手抵在胸前，破罐子破摔地吼：「馮野，分手吧！」
馮野停下動作。
他抬頭，眼神沉沉。
「真看上江天沉的身份了？」
我點頭：「對，我們分手吧。」
馮野盯著我，忽然笑了一聲，笑得我有些發毛。
他直起身子，轉身過去關門，同時說：「我說怎麼江家前腳剛來，你後腳就來了，還頻頻出神。
「什麼時候開始留意江天沉的？」
他關上門，反鎖。
莫名地，我有種今天逃不出這個屋子的錯覺。
馮野轉身，眼神帶著壓迫。
「跟我好了三年，天天說愛我，也是假的？」
他走近，壓迫感更甚。
「之前不是最喜歡我折騰你嗎？現在看江天沉的身份變了，就開始討厭了？」
他俯身，手臂撐在我的肩膀兩側，聲音帶著一股子狠勁兒。
「看來隻有把你折騰死了，才不會惦記別人。」
我突然慫了，可是晚了。
情濃時，他低頭在我耳邊說：「乖乖，留在我身邊，我會有錢的。」
我的喉嚨啞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隻能瞪了他一眼。
他低笑：「當你答應了，不分手，乖。」
最後的最後，我徹底昏死過去。
5
醒來的時候，我就聽到系統在號：
「怎麼辦怎麼辦，宿主，怎麼辦啊？你會不會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啊？」
看了眼時間，我竟昏睡了兩天。
難怪系統號得那麼傷心。
我嘗試動了動拆分重組般的身體，坐起來。
看來以前馮野還是收著了。
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馮野不在。
這時，浴室門打開，馮野走出來，一切如常。
他倒了杯溫水，又端了盤水果，走到床邊坐下，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休息會兒，我去做飯。」
「嗯，好。」
我算是看明白了，不能逆著馮野來，不然指不定我怎麼被折騰。
系統卻一下號開了：「宿主，你快告訴他，說他沒錢，說他沒江天沉帥，說他不行，狠狠打擊他！」
「……」
這話聽著我都心虛。
系統恨鐵不成鋼：「你不能再和他糾纏了，不然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攻略江天沉啊，那才是男主啊，隻有攻略了男主你才能回家啊。」
馮野挑眉：「攻略？」
我一頓。
系統也一下噤聲。
馮野盯著我，眼神帶著探究。
我腦子裡忽然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系統顫顫巍巍地開口：「這是……和你說話，還是和我啊？」
馮野穩穩當當地坐在床邊，接過我喝了幾口的水，語氣隨意：「除了你，還有誰？」
這一下，別說是系統，連我都驚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馮野怎麼會聽得見？
他怎麼可能聽得見系統說話？！
許是看出了我的疑問，馮野冷哼一聲，開口道：「你昏睡這兩天，他一直在號，我看不見人，卻能聽到聲音。
